第38章 你連提她的姓都不配

你連提她的姓都不配

夏晚晴低着頭,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過了一會才緩緩擡頭看着他,“你知道了我爸媽的案子的最新進展了是嗎?”

何承遠迎着她的目光,艱難開口,“知道了。”

最後還是夏晚晴先受不了,她重新低下頭,嘴角嗫嚅了好一會,才把話說出來,“何承遠,這個結果,讓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何承遠雖然已經做了讓夏晚晴暫時離開他一段時間的決定,但真的等夏晚晴親口說想和他分開一段時間時,心裏還是酸澀不已,他也過了好一會才輕輕道:“好。”

聽到他的回答,夏晚晴倏地擡起頭,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她撲進何承遠懷裏,哭着說:“何承遠,我不想和你分開,可是......可是......”可是一邊是至親的父母,一邊是至愛的愛人,手心手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

何承遠看見她豆大的眼淚不停地流,心如刀割,他不停地親她的發頂,“晴晴,別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夏晚晴決定提前結束休假,回德國,許嘉洛聽了她的決定很吃驚,“夏夏,你怎麽突然就想回德國了?那我哥怎麽辦?”

“我和他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為什麽啊?你們出什麽問題了?中秋的時候,你們不還好好的嗎!”

陶俐看了看夏晚晴的臉色,扯了扯許嘉洛的衣服,替她解圍,“兩夫妻過日子免不了磕磕碰碰,有矛盾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冷靜也好。夏夏,那你回德國後有什麽打算?”

“到了再看吧,可能繼續進樂團,也可能讀博。”

“那你哪天的飛機,我們去送你。”

“我不喜歡送別,您們別來,我明天的飛機。”

“這麽快!”

何爸爸何媽媽自從知道她和何承遠在一起後,一直對她不錯,夏晚晴想了想給他們打了個電話,他們已經已經知道了一些情況,沒有問她太多問題,只是叮囑她在外照顧好在自己,遇到事給他們打電話。夏晚晴請何媽媽幫給何爺爺何奶奶道別,何媽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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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那天,陶俐還是來給她送機了,陶俐深深地嘆了口氣,“唉,這都啥事啊!”

夏晚晴抱了抱她,“你和張淩好好的,結婚的時候通知我。”

陶俐也不想惹她太傷心,順着她的話題走,“我們剛在一起,結婚?遠着呢,就他那脾性,說不定不到一個月就膩我了。”

夏晚晴知道陶俐表面性格很飒爽,但由于家庭成長環境的原因,其實她很沒有安全感,很多事都喜歡往最壞的一面想,不給自己太大的希望,這樣失望的時候就不會那麽痛。

其實,這樣的态度有點消極,但是如果張淩是對的那個人,如果他足夠愛,足夠包容,就會看到陶俐的保護殼下那軟軟的心。

夏晚晴真心希望陶俐和張淩能好好的,她再次抱了抱陶俐,然後,轉身向安檢通道走去,她沒有回頭,如果回頭,她一定會哭的,她喜歡這個城市,這個城市有她最愛的人,但她現在卻不得不離開。

她沒有回頭,所以她沒有看見安檢通道旁邊的柱子後站着一個身材颀長,一臉高冷和不舍的俊朗男子正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

夏晚晴走後,陳挺他們看何承遠越發的高冷,工作強度越發的強,怕他一個人憋着成內傷。在他下班的時候,上他公司堵他,硬拉着他去喝酒。

何承遠難受是真的,但他工作強大變大了這麽多是因為已經慢慢開始配合林道華的計劃,這得保密,他無法和好友們說,為了不辜負他們的心意,他還是去和他們喝酒了。

張淩說帝豪已經喝膩了,換個酒吧喝,他們去了一個新酒吧,何承遠喝了幾杯,上洗手間抽煙的時候,闫峰迎面走了過來。

“何總,別來無恙?”

“挺好,謝謝闫總關心。”

“聽說何總的太太出國了。晚上獨守空房挺寂寞的,我這邊有很多知情識趣的美人,何總,要不要給你安排幾個?”

“謝謝闫總的心意,不過我胃口比較刁,就不勞煩闫總了。”

何承遠不想和他多廢話,把煙碾滅就想走,在他轉身的時候,闫峰用一種十分輕佻的語氣說:“也是,嘗過夏小姐那樣的絕色,何總又怎麽會看得上別的殘花俗女,就是不知道夏小姐還會不會回國呢?”

他話音剛落,何承遠已經提着他領口,把他掼到牆上,“闫峰,別讓我再從你嘴裏聽到她的一個字,你連提她的姓都不配。”

說完,何承遠松手,慢條斯理地整理因剛才的動作而弄皺的袖口,随後看都不看闫峰一眼轉身離開。

闫峰把杯何承遠抓亂的領口撫平,嘴角帶着邪笑,何承遠為一個女人發怒的樣子真有意思,接下來的戲越來越好玩了!

夏晚晴回到德國一個星期了,她之前已經退掉的房子,房東因為去非洲做志願者還沒回國,還沒來得及重新租出去,所以,她給房東打電話重新租回了之前住的房子。

因為房東不在,所以她之前留在房子裏的很多東西都沒處理,她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做,也沒有請家政,開始自己一點點的做清潔。但是無論她白天把自己弄得多麽累,到了晚上,她還是會經常整夜的失眠。

習慣真的很可怕,之前獨自在德國生活多年,何承遠一起住了不到半年,現在再獨自生活,卻感覺寂寞和孤獨充斥了整個身心。

整夜整夜的失眠,讓她不得不去看心理醫生,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來德國一個月後才慢慢恢複正常的生活節奏,她也沒有重新找工作,後來因為施密特教授接手了一個和研發機構合作的項目,剛好需要人手,她就加入了施密特教授的團隊,既是工作,也是讀博。

她的生活在忙碌中慢慢恢複正常,但只有她知道當她在夜深人靜時,對另一個人的思念是如何地蝕骨。

11月下旬的一天晚上,柏林突然下起大大雪,當時她正在市中心步行街陪一個女同事逛街,女同事上洗手間去了,她獨自坐在步行街露天的咖啡店裏,看着雪花在空中飛舞,商場的廣播在放着輕柔的音樂。

一首音樂結束,突然響起了熟悉的節奏,居然是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在異國他鄉寒冷的夜晚,雪花飛舞的空中,阿信磁性、帶着傷感的嗓音在異國他鄉的夜空中飄蕩: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最怕回憶突然翻滾絞痛着不平息......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裏,過得快樂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鋒利的回憶,突然模糊的眼睛......那麽瘋那麽熱烈的曾經......為何我們還是要,奔向各自的幸福和遺憾中老去......最怕此生已經決心自己過,沒有你,卻又突然聽到你的消息。

歌詞一字一句是那麽的紮心,夏晚晴想起遠在家鄉的那個男人,淚流滿面。

每一個陷入愛情的人,都會渴望天長地久,但有些人注定只能曾經擁有。

而在地球的另一端,再次和林道華在夜裏秘密見面後,路過去何宅的分叉路,司機問何承遠要不要就近回何宅。

何承遠拒絕了,回到家,他走到卧室,躺在夏晚晴平時睡的那一側,然後拿出手機點開他派出去保護夏晚晴的人給他發的視頻,視頻裏夏晚晴坐在柏林商場外面的椅子上,擡頭看着漫天飛舞的雪花,臉上滿是淚痕。

何承遠聽到視頻裏的音樂知道夏晚晴想他了,看着她的淚,他的心猶如鈍刀割似的痛,他的手在屏幕上摩挲,想幫她把臉上的淚擦幹。

過了一會,何承遠親了親屏幕裏的臉,然後放下手機,走進書房,打開電腦,他要盡快把闫峰的事處理掉,然後把晴晴接回來。

一個星期後,何承遠拿着華峰涉嫌制毒的證據來到了闫峰的辦公室,闫峰狐疑地拿起何承遠放在他面前的文件,越看臉越黑。

“啪”,闫峰把證據确鑿,能把他送進牢房再無出頭之日的的文件扔回辦公桌,把心裏的驚恐壓下去,他知道何承遠沒有把這些證據交給警方,而是來找他,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闫峰盯着何承遠,“說吧,你什麽目的!”

何承遠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手指輕點了兩下座椅扶手,緩緩道:“我要七成的利潤。”

闫峰本以為何承遠可能是要華峰退出醫療器械行業,或者把他指使張龍陷害的何承遠的證據告訴夏晚晴,幫他挽回他老婆。他怎麽也沒想到何承遠居然要參與進來,而且還要七成的分成。

何家有權有錢,何老爺子也是眼裏容不下沙的人,也沒聽說何承遠曾參加過什麽見不得光的産業,闫峰牢牢地盯着何承遠看了良久,“何承遠,你到底是什麽目的?”

何承遠明白他在懷疑什麽,“千順現在是很順,但是誰說得來将來會怎麽樣?你看李家,去年還好好的,今年就已經銷聲匿跡,局勢多變,多一條路,總是好的,你說呢?”

闫峰知道他說的李家,家族裏的背景人物一倒下,接下來就是諾骨牌效應,什麽都清零。

闫峰放下了一絲戒心,但是何承遠提出的占比太大了,“七成太多了,最多只能給你五成。”

何承遠卻絲毫不讓步,“我是在謀劃多一條路,但并不是只有你這條路可走,你要是覺得我手上的證據,再加上何家的背景,不值占比七成,那我就不打擾闫總了。”

說着,何承遠站起來,把西裝外套的紐扣扣好,擡步往外走,闫峰還沒有完全放下戒心,他總覺得何承遠是別有所圖,但看何承遠提出的占比這麽高,态度這麽堅決,他又覺得自己也許是多想了。

就在何承遠即将走到門口時,闫峰開口了,“六成。”

何承遠腳步停頓了一下,頭也沒回,打開門就走。闫峰不得不跟出來攔他,咬牙道:“好,七成。何承遠,你太狠了!”

何承遠笑了笑,朝闫峰伸出手,“闫總,合作愉快!稍後,合作細節我會讓周羽林過來和你聊。”

闫峰伸手和他碰了碰,還是忍不住刺何承遠一句,“沒想到出淤泥而不染的何總也會主動到濁水裏來,合作愉快!”

何承遠沒理他的諷刺,出了華峰,上到車上,拿一張消毒濕巾擦了擦手,才拿出一臺加密手機給林道華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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