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2018.08.13

《默》一部網劇, 還是一部投資人和導演都不放在心上的網劇, 不挑賀歲檔也不挑寒暑假,直接在新年過後播放。

原先大家估計是要憑梁鶴的熱度來拉《默》, 而現在,遲揚的事飄在頭條足足飄了整個新年,《默》突然變成了大衆最為期待的網劇, 沒有之一。

關于遲家的事,不是沒有媒體想采訪遲揚, 不過他不願意出面, 全被張成業擋掉了。

“藍耀那邊說你很久沒有出歌了。”張成業被藍耀煩不勝煩, 只能跑過來問遲揚的意思,“我估計藍耀那邊不想要你了。”

藍耀那邊也不是沒人反對,但大部分人認為遲揚手裏應該有遲氏的股份,為了挽救建葉,說不定會搞藍耀。

“我覺得不可能, 遲揚都和遲浩建鬧翻了, 現在就差法庭相對。我們為什麽要突然放棄一個未來潛力無限搖錢樹。”錢部長依舊站在遲揚這邊。

張星凡的經紀人冷笑:“為了這麽點錢就在藍耀留下大隐患?誰知道以後遲揚會不會反咬我們一口, 再說明星都是捧出來的。走了他一個, 我們藍耀立刻可以補上更多的。”

最終多數人站在張星凡經紀人這一邊,錢部長只能出會議室嘆氣:“糊塗,明星當然能造無數個,但哪一個有遲揚這麽出色的外表和嗓子。何況,何況,他背後還有個梁鶴。”

“今年六月合同應該就到期了, 你準備好解約。”遲揚之前簽得就是一年約,剛好他也不想續約了。

“另外,公司已經注冊好了。按您的吩咐,一半新星,一半演技好卻沒有下家接的那些人我們都接洽過了,這是他們的資料。”張成業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堆文件出來。

遲揚從簽藍耀開始就準備建立一個傳媒公司,進這個圈子,一半的原因是這個。他謀劃了這麽久,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唯獨沒想到會遇上梁鶴。

不過……遲揚在手機上摩挲了一會,垂下的眼睛裏是張成業看不到的溫柔。

“哎,張哥,你過來啦,一起吃飯?”梁鶴從書房出來,禿嚕一把亂糟糟的發型,友好道。

張成業一噎,他真不習慣梁鶴喊他‘張哥’,圈內的人看到她都要叫一聲‘梁導’,自己卻被她喊哥。

梁鶴是沒多想,她覺得張成業是遲揚的經紀人,雖然和自己同歲,喊一聲哥也是應該的。

“不了,待會還有點事要去處理。”張成業客氣地笑了笑,然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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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鶴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到十一點了,我去做飯。”

“待會,才工作完,歇會。”遲揚站起來,把人拉着坐了下來,“不急。”

年一過完,梁鶴就忙了起來,手裏一堆要處理的事,她本身就處于上升期,哪個導演不是整天忙到晚,也就她和個學生一樣,還騰了個把月來過年。

而且梁鶴一忙起來,除了書桌是幹幹淨淨的,整個人都亂成了一團。衣服穿反了也不知道,襪子胡亂套上,顏色不對也看不到,還成天頂着雞窩頭。甚至有天早上遲揚親眼看見她把洗面奶往牙刷上擠,明明眼睛還睜得大大的,亮得很。

從此梁鶴起來,牙刷都是擠好的,衣服襪子也都是放在床頭上的。

即使這樣,一上午下來,梁鶴的衣服就會變成皺巴巴的,遲揚給她紮好的馬尾也松松垮垮地挂在頭上,碎發全跑了出來。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支撐着她每天準時做一大桌子好吃的菜。

“今天吃糖醋魚怎麽樣?”梁鶴乖乖地坐好,任由遲揚幫她把亂七八糟的頭發紮好。

“好。”遲揚漫不經心地應道,只要是她做的都可以,他不在乎吃什麽。手裏卻細心地把每股打結的頭發分開,小心地把梁鶴的頭發紮好。

越是和梁鶴相處,遲揚就會越了解她對自己穿着打扮随便到令人發指。

梁鶴搬家那天,遲揚準備打電話給搬家公司,結果她兩個箱子解決了。一箱半稀奇古怪的東西,剩下的就是幾套衣服,那套軍綠大衣占了一大半。

後來遲揚幹脆自己去買衣服填滿了梁鶴的衣櫃,每天把衣服放在床頭,她穿了大半個月才發現自己換了新衣服。

“徐銘那家夥上次說寫劇本不知道寫到哪去了,唉,還想和他再拍場戲呢。”梁鶴嘆氣,“都說結婚就變傻,等他們倆一結婚,我估計要等到猴年馬月。”

遲揚手一頓,試探道:“鶴鶴,你不喜歡結婚嗎?”

梁鶴‘啊’了一聲:“我又不是不婚族,他劇本還沒給我呢,徐銘最愛拖拖拉拉了。”

看樣子只是想要劇本,不是讨厭結婚,遲揚握着手裏梁鶴細軟的頭發,心裏重重松了口氣。

****十六

《默》如衆人所想,爆了。

抱着看八卦的心态去看劇的人,才一集就沉迷了進去,被張顯的精湛演技所折服,為緊扣的劇情所上瘾。

一直到第三集葉由才出現,時長不過兩分鐘,卻把這個角色應該有的特質全部呈現了出來。

神秘,陰郁,矛盾,一一體現在葉由身上,當然不止是遲揚一個人的功勞,還有音效,燈光,以及梁鶴掌控鏡頭的力度。

《默》明面上只有一個主角張顯,從他的角度來講述整個故事,撲朔迷離的案件,一環扣一環。實際上葉由才是最大的看點,他行走在法律的邊緣,用一切手段懲罰那些得不到法律懲罰的人,非正義卻令人惋惜。

加之葉由這個角色有着天然讓人好感的一副皮囊,英俊蒼白,氣息神秘。

遲揚根本就是從這個角色裏走出來的一般,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葉由的結局卻仍忍不住為他心驚。

這天晚上,遲揚回到家裏,就看見梁鶴坐在沙發上嚴肅地看着電視,見到他立刻招手,“過來。”

電視上赫然是《默》,梁鶴習慣在開播後再看一遍自己的作品,從中找出不足。

遲揚一坐下看見自己的臉在大屏幕上瞬間有些不自然,他沒有看自己的習慣。

“這一幕網上反映很好,說你把葉由演活了。”梁鶴指了指屏幕,還沒等遲揚的笑挂上臉冷聲道,“在我看來,你演得最差的就是這一幕。”

葉由即将要被發現,站在破舊不堪的廢樓上回憶,眼神瘋狂,迷失還帶着一絲清醒。

這裏每一幀畫面都透着陰暗,角落裏卻有一朵不起眼的白色小花,很小很小,在鏡頭下幾乎看不見。梁鶴也沒有把這朵小花做特寫,單純讓它在葉由的鏡頭裏。

“我要得情感不是單純的恨,要有層次的情緒在裏面,你眼裏得有光。”梁鶴皺眉。

其實當初這幕拍了很久,光現場布置都費了整整一天,還有其他的因素,但遲揚記得他這幕是拍了兩條就過了。當時梁鶴直接喊卡就收拾東西走人了,他以為自己拍得不錯。

“我知道。”梁鶴看見遲揚臉上的神情,知道他回憶起了當初拍攝場景,“這部劇我本來就沒想過要完美,你狀态太差了,再拍下去也沒有意思。”

葉由這個角色遲揚根本就沒有摸透,單純靠得是他自己的一些類似的情緒在裏面表達。以前梁鶴不說,是不在意且愛護愛豆。但現在不一樣了,遲揚是她的戀人,而且說不定……梁鶴悄悄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硬盒子,耳尖紅了。

反正現在他只要還想繼續拍戲,就得改正。

“鶴鶴,覺得我哪裏不好都可以說出來。”遲揚并沒有生氣,他坐在梁鶴身邊輕聲道。

唱歌演戲這些他都願意再繼續走下去,雖然以前的打算是建立了新的公司就退出,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想一起陪伴走下去的人。

遲揚想變得更好。

他這麽認真,反倒弄得梁鶴忽然說不出來了,幹着瞪眼。

“……再過兩個月徐銘和珠珠要結婚了,我們要送什麽賀禮去嗎?”梁鶴随便扯了一個話題。

遲揚想了想:“我們倆送一個嗎?”

梁鶴理所當然道:“我們不是一起嗎,難道還給他們送兩份禮?”不是她小氣,而是她潛意識認為遲揚和她是一對。

“好。”遲揚被她話裏話外的意思愉悅到了,“我不是很了解他們,鶴鶴覺得送什麽好?”

“徐銘那家夥除了寫劇本就是吃,我總不能去婚禮上給他做菜。珠珠……我得想想。”梁鶴愁道。

李靈竺真的很棘手了,她們從小一塊長大,梁鶴髒兮兮地抱着各類球玩,她就在家寫作業練琴。

有時候李靈竺穿得和個小公主一樣,一身臭汗的梁鶴都不敢和她拉着手,後來到了中學兩人關系肉眼可見的變差,或者說在李靈竺她媽眼裏是這樣。

學習,練琴,學習,練琴,這些就是李靈竺全部的生活,唯一的一次反抗就是高中分科的那段時間。

不過……梁鶴歪頭想了想,好像現在李靈竺叛逆的不行,基本她父母的話一句都聽不進去,反正她經濟上不受限制,她父母也管不着。

“我送珠珠一輛車好了。”梁鶴忽然道,“以前大學我有輛悍馬,珠珠好像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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