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27 當年愛人的碑

第27章 ch.27 當年愛人的碑

見電話那頭的幸知言不說話, 邵明笙也只是笑了下。

邵明笙說:“我還不了解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出什麽事,你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平時悶聲不響, 可這時候你就會站出來。”

幸知言想站出來不也是應該的事嗎?

邵明笙卻嘆氣,很了解他似的, 說:“你當然會覺得, 這是你應該做的事。倒也不是說你這樣就不好, 師父也很贊賞你這性格。但我們以前也擔心過, 怕你會惹來麻煩。”

幸知言:“謝謝師兄關心……”

邵明笙:“這謝什麽,我是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況且那種手段,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得出來。我想你之前還問過我, 關于次品階的事, 現在出了這件事,我想大概就和你有關了。”

幸知言低下頭去, 一只腳在地上蹭來蹭去。

“師兄。”幸知言小聲道,“不用為我操心。”

“怎麽不操心,你來帝市還不通知我, 我可真是有些傷心。”

邵明笙雖然這麽說,可語氣裏根本聽不出來。

反倒是幸知言聽得有些迷惑, 他師兄之前不會真的有在生氣吧?

“咳咳。”邵明笙說,“也沒有真的傷心, 你別放在心上。”

幸知言:“嗯……師兄,最近很忙吧。”

邵明笙道:“忙是忙了點,但也還行吧。而且慶祝你成為首席維修師的時間, 我還是有的。”

“師兄,太客氣了……”幸知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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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麽客氣, 應該的。”邵明笙頓了頓,道:“還有,我希望你……你以後別喊我師兄了。”

幸知言一愣,忙道:“這怎麽行,你是師兄——”

邵明笙打斷他的話,“師父已經不在了,其他師兄姐妹也沒有了,如今剩下我們倆,我也不希望你還那麽見外,老是喊我師兄師兄的。”

幸知言頓在那裏。

邵明笙接着說:“這樣吧,你喊我一聲明笙哥,我就不跟你計較,你來帝市還不通知我這件事。”

可在幸知言的心裏,邵明笙只是他的師兄呀。

“怎麽?”沒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邵明笙問了句:“沒聽到我說什麽?”

幸知言當然聽到了,但意識到邵明笙正在等他的回音,他也真不想讓楚鶴晨生氣。

他只能順着邵明笙的話,喊了一句:“明笙哥……”

“這還差不多。”邵明笙語氣十分得意,“下周末有沒有時間,我們見個面,慶祝你成為首席維修師。”

“師……”他這個字剛喊出來,就馬上改口,道:“明笙哥,別這麽客氣……”

邵明笙卻說:“你成為首席維修師,也就是升職。我慶祝你晉升,也不給我這個機會?”

幸知言猶豫了一番,但想到下周末本來也沒有別的安排,就暫時答應了他。

“就這麽說定了。”邵明笙語氣喜悅,“到時候我來接你。”

幸知言忍不住提醒一句,希望師兄別為他破費。

邵明笙笑了:“吃個飯而已,能破費什麽?總之你現在來到帝市,我們以後見面方便多了,有時間多聯絡一下感情,難道你不想?”

“也不是……”幸知言小聲說道。

他聽到邵明笙笑了一下,看來是得到他的應許後,非常高興。

邵明笙也沒有再多寒暄,便挂了電話。

幸知言不由得想,師兄倒是挺關心他的。

他被寒風吹得一個激靈,捋了下被吹亂的劉海,正要回酒館內。

此時,有兩個年輕人,迎面朝他走了過來。

“幸知言……是知言哥嗎?”

“還真是知言哥!”

面前是一對小情侶,手挽着手,笑眯眯地擋在他面前。

幸知言只看一眼,立馬把他們認了出來。

“山函?軒莢?你們不該在月河頭鎮嗎?怎麽來了帝市?”

他們倆對着幸知言嘿嘿一笑。

兩人是青梅竹馬,大學畢業後進了同一家企業工作,最近一起休了年假,跑來帝市旅游。

幸知言聽得有些羨慕,跟着點點頭。

“對了,知言哥。”名叫山函的男孩說,“去年年底,墓園旁邊那座小山丘,突然發生山體滑坡……別擔心,沒有影響墓地,但是鎮長擔心今後會發生更嚴重的問題,所以打算在年內把這座墓園,遷到其他地方去。”

軒莢點點頭,“應該很快會下發通知,知言哥,你要是有時間,回一次鎮裏,你愛人的墳,也要遷走,早點遷可以早點選個好位置。”

幸知言聽得整個人愣在原地,不僅如此,臉頰也跟着紅了起來。

愛……愛人……

他們是怎麽知道的啊?

“你們怎麽……”幸知言聲音都有些顫抖,“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我是說墓碑……”

他沒有和鎮子裏的人說過,那塊碑上的人,是自己的愛人!從來都沒有!

難道他們看到墓碑上的兩個小字了嗎?!

山函爽快地說:“我們看到了!”

幸知言一臉糾結,當初他給白月光豎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所以選了墓園偏僻的角落,面向的通道幾乎沒什麽人走,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特地走到這裏,故意看一眼他立起來的碑。

而且就算看了,也不可能湊到碑前,特地去看他寫在旁邊的兩個小字。

怎麽可能……幸知言想,他當時遮遮掩掩似的,還把字寫的很小,遠看只像是碑上材質紋路而已。

軒莢連忙解釋說,年底前他們去掃墓,因為下大雨,走錯岔道,繞了遠路。下雨路滑,山函不小心把帶來的祭品菜肴,打翻在墓碑上。所以在擦拭墓碑的時候,發現那兩個小字。他們這才知道,原來幸知言是給愛人立的碑。

沒想到居然還發生這個意外,幸知言頓時滿面通紅。

這件事倒是有些說不清。

他的……呃,亡夫。現在還活着。

幸知言還真有點尴尬。

主要是……這亡夫,還是他單方面認為的,要是被人揭穿,他絕對會羞恥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覺。

好就好在,知道他立碑的人本就不多,而知道這是給他愛人立碑的,恐怕只有面前這兩人。

他們倆更不知道,所謂亡夫,其實不是碑上所寫的“梁歡澤”,而是還活着的楚鶴晨。

其實只要幸知言不說,就不會有人發現這件事。

而且,幸知言心裏唯一擔心的,只有讓楚鶴晨知道這件事。

他當年自顧自地把楚鶴晨當成亡夫……對當事人來說,肯定覺得困擾,甚至是麻煩。

不過,山函和軒莢,也不可能現在走到小酒館裏,把這件事告訴楚鶴晨。

幸知言心裏松了口氣,面色如常,語氣平靜道:“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們告訴我這件事。但是我立的碑,希望你們不要說出去,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山函和軒莢面面相觑,他們想到幸知言當初是獨自來到月河頭鎮,也不和別人說過往的事。

況且這也是幸知言的隐私。

見他們遲疑,幸知言忙問:“你們說出去了?”

兩人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們也沒機會跟別人提啊!”

幸知言點點頭。

山函:“我們答應你,知言哥,肯定不會在外面亂說的。”

軒莢:“對了,知言哥,過年還回月河頭鎮嗎?你走了這小半年,我們很想你。”

幸知言也不确定,只說如果有時間的話,可能會選擇回去。

小情侶說,他們還會在帝市待上十來天左右的時間,若是幸知言想回去,可以跟他們一起走。

幸知言想了想,還沒反應,身邊卻多了一個人。

“怎麽回事?被什麽人纏上了嗎?”

楚鶴晨走到他的身邊,神情嚴肅,肩膀略略擋在幸知言的身前。

幸知言忙說:“沒、沒事,我們認識。”

他相互介紹了下,小情侶顯然認出楚鶴晨。

尤其是山函,他很激動,開始翻找背包,希望楚鶴晨能給他簽名。

楚鶴晨很大方,說既然幸知言認識他們,到時候讓公司給他們寄周邊産品,包括簽名。

小情侶高興壞了,連連道謝。得知他們俱樂部的人在裏面慶祝,兩人不再打擾,手挽手地走了。

幸知言擡頭,正迎上楚鶴晨的目光。

楚鶴晨道:“你離開太久了,不知道你會不會遇到什麽事,正好我吃完飯,順便消消食,就過來看看。沒什麽事就好,外面也挺冷的。”

幸知言見狀,想楚鶴晨應該是剛來的,沒有聽到之前的話,他聽到了嗎?

“以前在月河頭鎮的朋友。”幸知言說,“謝謝你還給他們送禮物。”

“他們是你的朋友,你又是我的首席,送點禮物而已,都是小事。”楚鶴晨微笑說道,“剛才我聽他們說,要你回月河頭鎮?是嗎?”

原來是從這裏開始聽的?那就好……

幸知言笑着說:“這就得看俱樂部在過年的時候,能放我幾天假了。”

楚鶴晨邊走邊說:“馬上就要到休賽期,我放假,你們也放假。”

幸知言點了點頭,他只記得接下來還有很多工作,自然沒有考慮到放假的事。

倒是楚鶴晨還有計劃,目前還不能說。

他不打無把握的仗,現在提出來,多半要被拒絕。

還得等一個機會。

“回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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