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連環案14
第55章 連環案14
晚飯的時候飯桌上都靜悄悄的,就連一桌的美味佳肴也破除不了這微妙的氣氛,紅燒排骨明奕感覺這次做的有些不是那麽完美,糖犒的好像有些過火,但江罰吃了好幾塊什麽也沒說,可能就算是他現在往裏面放三勺鹽江罰也不會做出任何評價的。
晚飯過後,明奕把上次做好的紫薯牛奶熱了一杯,趁江罰上樓前遞給他,“吶,喝了再睡。”
江罰接過,說了聲謝謝就上樓了。
明奕看着江罰上樓的背影,微微嘆口氣,他江哥竟然也有跟他客氣到說謝謝的一天。明奕轉身給自己也熱了一杯,然後拿着熱乎乎的奶茶,套上一個毯子去陽臺了。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是雪還在下,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感覺快要趕上在遇藤的雪了。歸期不知道什麽時候探頭探腦的也進了陽臺,在明奕腳下打轉。
明奕把它抱了起來,圈在毯子裏,就在明奕懷裏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外面有點冷,但是小家夥身上熱乎乎的,像個暖寶寶一樣乖乖的窩在明奕的懷裏。
明奕一邊喝着奶茶一邊看着外面飄落的雪,他像是自言自語道:“歸期,你說江罰會是換我命格的那個人嗎?”
“喵。”
“你這是是還是否啊?”
“喵~”
“你說江罰讓我不要信他。”明奕看着外面的霓虹燈出神,“他讓我把他往最壞的地方想,但是他在我這裏……哪裏都好。”
“哈哈。”明奕忽然笑着搖了搖懷裏的歸期,“我是不是太戀愛腦了?記得陰律就說過我戀愛腦。”
“唉……誰讓我這麽慫,不敢去問江罰真相,誰讓我這麽笨,自己又猜不到真相。”明奕低頭,發現歸期正咬着他那項鏈,他把項鏈從歸期的嘴裏奪回來放進衣服領口裏,“不管怎麽樣,我都希望他能好好的。”
“對了。”明奕想起來,“明天好像是你老爹的生日?”
明奕想起自己在江罰電腦裏植入的程序,今晚淩晨,那個程序就會自動啓動,只要江罰一打開電腦就能看見。但是那個禮物會不會有點太寒酸,自己要不然再準備點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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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奕掏出手機,打開外賣軟件,然後貨比三家,訂了蛋糕和鮮花。他從來沒送過別人禮物,就連任航過生日他都是請吃一頓飯就算過,所以他能想到的生日禮物就這些,要是硬說還有別的的話……
明奕倒是挺想送江罰一個食譜的,畢竟事情結束後就好聚好散了,他江哥離了他指不定在家自己都糊弄些什麽呢,哦,還有個事差點忘了。
明奕抱着歸期回到客廳,從抽屜裏找出便簽,往上面寫着一個個注意事項。然後把他們貼在了冰箱的各個位置,最後心滿意足的看了眼,抱着歸期回樓上睡覺了。
……
外面大雪紛飛,明奕感覺這京城的大雪真的快要趕上遇藤的了。很冷,有雪落在明奕的臉上,它化了,但是明奕分辨不出那是雪化成的水,還是面前的人掉下的淚。
他臉上竟然還是沒什麽表情,但是明奕能在昏暗的環境中看見他眼裏的痛苦,這是明奕第一次見他哭,沒有嘶吼,沒有崩潰,只是那樣沉默着抱着自己,淚水砸在明奕的臉上。
明奕勉強自己笑了一下,目光開始渙散,但仍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看着那人說:“可以親我一下嗎?”
那人輕輕低下頭,将微涼的唇印在了明奕的唇上。
然後,便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
明奕睜開眼,摸了把臉,發現自己臉上全是淚水。
他坐起身用被子擦了擦眼,覺得這夢荒唐可笑,他江哥怎麽會哭,他江哥又怎麽可能會吻自己?
明奕轉頭往窗外瞧,些許光亮穿透窗簾撒了進來,明奕下床拉開窗簾,果然,外面已變成了鵝毛大雪,在這夜色當中顯得寂寥。
明奕看了看屋子裏的鐘,正好快要淩晨了,馬上就是江罰的生日了。
想到這兒明奕的困意少了許多,他想替江罰守零點,盡管江罰并不會知道。他看着時鐘一圈圈的走着,直到時針,分針和秒針在12的位置上重疊。
明奕彎起嘴角,“江罰,生日快樂。”
“喵~”
“我去!”歸期的叫聲再配上它在黑暗中反光的倆眼珠子,着實把明奕吓了一大跳,“歸期你這麽晚不睡覺幹嘛?!也給你老爹守零點啊?”
歸期跑到明奕腳邊,咬着明奕的褲腿就要往外拽。
“你幹嘛啊?”明奕不解,往門口看去,才發現自己卧室的房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
“你開的門?”明奕問。
“喵。”歸期松了口,徑直往門外走去。
明奕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沒見過歸期自己開門,這房子裏除了他和江罰,這門還有誰能開?難不成進小偷了?
他輕手輕腳的跟着歸期出了門,外面靜悄悄的,甚至一點光亮都沒有,只有樓梯的另一邊,一個房間虛掩着,從門縫裏傾瀉出一點燈光。
而那個房間正是江罰的卧室,是這個房子裏明奕唯一一處從未踏足的領域。
明奕正想着哪個小偷如此膽大包天,就見歸期已經跑到江罰的房門口,回頭沖傻站在原地的明奕叫了一聲:“喵!”
明奕轉一想,不對啊,哪個小偷膽子這麽大去開燈偷東西的?再說了,難道江罰會沒有一點察覺?明奕心裏一緊,急忙沖進了江罰的卧室。
還好,腦海中設想的慘案沒有發生。只不過房間裏似乎也沒有江罰的身影。
明奕大概打量了一眼這個房間,風格簡單,跟這個房子整體風格差不多,走的灰白色調,房間看上去幹淨整潔,甚至乍一看感覺這房間裏就沒什麽東西。
床上的被子鋪的板板正正,壓根就不像是有人在上面睡過的痕跡。他江哥晚上根本就沒睡?
明奕想轉頭去找找江罰,就聽歸期又叫了一聲,咬着他的褲腳就往床邊拽。
“你幹嘛啊?”明奕看着歸期,“江哥本來就不允許我進他房間,快別鬧了,去樓下看看他在不在。”
歸期跑到江罰床頭櫃旁邊,用主爪子試圖把那個抽屜打開,一邊撓一邊叫。
明奕看過去,覺得今天歸期反常的厲害,“是有什麽東西嗎?”
明奕走過去,歸期便翹着尾巴走到旁邊看着他。明奕看了看歸期,又看了看那個櫃子,在心底做了一番鬥争,然後想到江罰說的那句:“不要信我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櫃子裏有他一直想要知道的東西,也就是江罰一直在隐瞞着他的東西,而今天晚上歸期的反常,恐怕就是江罰要的效果。這抽屜裏,是江罰想要他看到的東西。
明奕的手碰到那抽屜的把手,整整靜止了三秒,旁邊歸期喵了一聲,明奕咬咬牙,拉開了抽屜。
明奕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那抽屜裏是一個相框,還有一封未拆開的信封。
明奕伸手拿出了那相框,照片上是兩個少年,一個大概二十出頭,另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樣子。兩個少年勾肩搭背,看着鏡頭笑得燦爛。
照片中兩人的背景是一個客廳,客廳的角落裏有一個貓爬架,這貓爬架明奕無比的熟悉,正是如今樓下的那一個,而在角落裏正在貓爬架上睡覺的貓,明奕也是格外眼熟。
稍微大一點的少年是那樣的溫潤如玉,這人的長相偏柔,一笑更顯得溫柔,笑起來時有一顆虎牙明顯,這讓明奕覺得此人似乎在哪裏見過,莫名覺得無比熟悉。他站在江罰的旁邊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果真如江罰所說,給人的感覺無比穩重,但卻不失眼裏的那份明朗。
年紀較小的那個,雖然時間間隔很大,但是明奕依然認出那個是江罰,照片上的小孩除了長相,哪一點都不像現在的江罰。照片上的江罰陽光,充滿活力,笑容那樣明顯耀眼,是明奕從未見過的開懷大笑。他一只手看着旁邊那人的腰,一只手正沖着鏡頭比耶,脖子上的吊墜在陽光下透着溫潤的亮澤。
江罰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那只手的手腕和那吊墜,許久,他才不可置信般的拿出脖子上的玉,擡起自己右手手腕,他把照片放到手腕旁邊。
這幾樣東西同時存在明奕的視線當中,明奕深呼吸,自我懷疑的又把照片轉向歸期,照片裏的貓和歸期雖有些許不同,但是品種都是貍花貓,花紋都大差不差。
明奕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嘲般的笑了,江罰這是什麽意思?這是打算告訴自己他就是換自己命格的人嗎?
明奕覺得口幹,舔了舔唇,把照片放在一邊,抽出那封信。
信上只有江罰留下的一句話:帶着歸期,來天臺。
明奕跌坐在地上,靠着床邊,忽然覺得好累,也忽然就後悔當初選擇跟江罰走這條不能回頭的路。
但是現在已經走到這裏了,他離真相就差一步,或許他已經知道真相,但是他現在卻不敢承認這個事實。
明奕用手背遮住眼睛,視線裏一時變得黑暗。如果江罰真的是換自己命格的人,他沒必要再來找自己,再者說,江罰和他的生辰不一樣,換命格的基礎就并不具備。
明奕忽然想到什麽,再次拿起那封信看着上面江罰鋒利的筆觸:帶着歸期,來天臺。
他江哥之前是不是還說過,如果在換命格的人生辰當天進行布陣,也并非沒有可能,只是概率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