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秦瑾

第42章 秦瑾

見過他屠明知手臂上刻痕的尚時心情略有些複雜,他不覺得有一份感情應該承受這樣的重量,同時他又覺得秦瑾為了塑造出來屠明知這麽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出來,所要付出的也太多太多了,這原本就是一件不值得的事情。

屠明知因為高燒不退而住了大半個月,期間尚時都沒有去醫院看過屠明知。

他先前沒有懷疑過屠明知存在的真實性,但是後來聽過了費何意對他說的那些話後,他開始懷疑屠明知,可是見到能夠在自己身上刻字的屠明知,他又有些動搖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尚時的新劇拍完了,只是後面屠明知都沒有來過劇組,屠明知的戲份自然是被删減了。

殺青那天,化妝師給尚時卸着妝,忽然提起了栾高,“尚老師,你那個姓栾的朋友好久都沒有來了,我上次經過他的酒吧時,看到酒吧好像關門很久了。”

栾高剛來劇組的時候,他雖是說着要來給尚時打下手,但是為了和劇組內的人搞好關系,還請所有人去他酒吧裏喝酒,事後還說以後大家來他的酒吧都能夠免費。

栾高還是把他們當成了小的時候,尚時得需要他的保護,他也必須要保護尚時,因為尚時是他的人,誰都不能夠靠近一步。

尚時喜歡做的事情,他也會來插一腳,總之他就要尚時無論做什麽,都要有他的身影。

這是栾高不為人知的掌控欲,不過這種掌控欲,在他小的時候并不明顯,如今他長大了,那種掌控欲也随之長大了,但是卻表現的更為隐忍了。

劇組裏的人都是要和尚時朝夕相處的人,與他們搞好關系,就能夠從他們的嘴裏知道有關尚時的點點滴滴,栾高也的确通過這種方式得知了尚時結婚了,對象還是個豪門少爺,比尚時小個八歲左右。

尚時已婚的事實讓栾高是非常難受,就像是有人悄無聲息奪走了他一直珍藏的寶物一般。

栾高這麽多天都沒有再來找尚時,除了因為尚時對受傷的事情淡漠以外,還因為他知道了尚時已經結婚了的這個事實。

他花了很長時間來消化,已經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不可改變的事實了,而他卻想要着改變。

栾高也不只是只想這件事情,他還付諸了行動,想方設法的把窦文钰邀請到了他的酒吧裏,他是想來一個當面對質,如果窦文钰只是把尚時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替身,這件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但是他在這件事情過于着急了一點,這段時間窦文钰可不是“成長”了一星半點,但凡是和尚時有關系的人,他都調查了一圈,特別留意了栾高和屠明知這兩個人。

屠明知身上的古怪之處太多了,況且人家也沒有主動送上門來,所以窦文钰暫時沒想要對付屠明知,不過有人好像比他還要着急的要整屠明知。

栾高只覺得自己調查清楚了窦文钰,但不知道窦文钰早就将他摸清楚了。

栾高以為是自己“釣”到了窦文钰,但實際上被窦文钰算計了,尚時不知道窦文钰具體做了些什麽,但是他讓栾高前半生的心血酒吧——毀于一旦,栾高也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

尚時了解到這件事情後,眉頭微皺,栾高和窦文钰他們只是誰“瘋”的輕一點,誰“瘋”的重一點的分別罷了。

栾高也算是他小時候的玩伴了,眼下他出了事情,但尚時一向是有點涼薄的,大多數的事情都顧着他自己。

尚時原本沒想着要去栾高的酒吧,但是久病初愈的屠明知突然找上了他,臉上依舊戴着黑色的口罩,眼角微彎,眼中的笑意從來都沒有作假過。

“你怎麽來了?”尚時下意識的看向屠明知的手臂,“你做了祛疤手術了?”

尚時不願意自己的名字留在屠明知的身上,何況還是用那麽殘忍的方式刻上去的,所以他想要屠明知去做祛疤手術。

但是對比起屠明知那些已經愈合的疤痕,他的要求好像更加殘忍,屠明知撫摸着手臂上傷痕,擡眸可憐兮兮的望着尚時,說他滿眼的祈求也不過分,“……可是,我喜歡。”

尚時沒有察覺到自己将眉頭擰的特別用力,他沒有對屠明知可憐的樣子心軟,屠明知的喜歡在他看來就是不正确的,“這不是喜歡,真正喜歡一個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讓對方同樣感到開心嗎?”

“可是,你現在所作所為,沒有讓我感到開心,屠明知,你的身體是屬于你的,但是我的名字是屬于我的。”

尚時說的這些話對屠明知來說其實是相當殘忍的,很多時候,他其實也是在逼迫自己不要同情屠明知,但或許是秦瑾僞裝的太像了,他幾乎都要以為世上真的有屠明知這個人了。

他盯着屠明知點頭,交上了手術需要的錢,才離開了醫院。

……

今天的屠明知并不是空手來的,他給尚時送上了一束百合花,說是想要邀請他出去喝一杯。

尚時喝不了度數特別高的酒,一些帶酒精的飲料還是可以的,他盯着屠明知泛着光暈的眼眸,在對面的人想要上前抱住他之前,趕緊抵住了屠明知的胸口,“好,可以,但是這花我不會要。”

百合花很是嬌嫩,雖不如紅色的玫瑰那般豔麗,但是獨有淡雅讓它無法被替代。

尚時決定在這場名為“欺騙”的游戲中,好好陪着屠明知玩下去,所以他微微擡起屠明知的下巴,“為什麽送給我花?嗯?”

屠明知要比他高上一些,所以現在這幅姿勢算不上是特別協調,尚時不是沒有發現,而是即便不協調,他也會去做。

他認清一個事實,屠明知有的時候還是會表現出來自己強勢的一面,而只有屠明知徹底隐藏自己,他才能壓過屠明知一頭,或者說是主導權才能夠在他的身上。

所以他想要好好的把握住這次機會。

沒等屠明知開口,尚時又提出了一個要求,“把你的口罩摘掉,我看不到你的臉,那誰都可以僞裝成你的樣子,來和我說話,甚至是抱着我。”

屠明知這次沒有猶豫,甚至還在聽到尚時後半句話時,眼中泛着濃濃的戾氣,直到尚時重新将目光落到他身上,他眼中的戾氣淡去,又變成了那個人畜無害的“屠明知”。

屠明知小心翼翼的調整百合花花瓣的位置,“我覺得它們和漂亮,很适合你。”

尚時幽幽的留下了一句,“如果是黑色的百合,把它放到心愛之人的身邊,就算那個人不喜歡你,也會主動靠近你。”

屠明知撫摸着花瓣的動作微微一頓,眼底泛起了波瀾,但也叫人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着什麽。

……

尚時一開始以為是屠明知被“強制愛”的遭遇,讓他無法摘下自己的口罩,用真實的面容去面對別人,但現如今想來,秦瑾可以塑造一個完全不存在的人,他改變自己的行事作風,改變自己的氣質,但是他無法改變自己的樣貌。

秦瑾這張臉還是必将出名的,起碼是在他們這個圈子裏,畢竟秦瑾年輕的時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兒,讓很多人都為之傾倒,只是後來有人“看清”秦瑾的“真面目”,知道像秦瑾這樣的人是只可遠觀,便也離得秦瑾遠遠的。

屠明知帶尚時來的地方就是栾高之前開的酒吧,他陪着尚時站在酒吧門口,靜靜地看着尚時。

先前尚時只是聽栾高說過他有一家酒吧,栾高一直想邀請他過來玩,但是都被他拒絕了,他拒絕的次數多了,栾高難免會不高興,可是就算不高興了,栾高也不會在尚時的面前表現出來,他會在尋其他方法撒氣,而對尚時總是笑臉相迎。

栾高之前在孤兒院時就是這麽做的,兩個孩子在一起不可能一點架都不吵,尚時打是打不過栾高,但是他可以和栾高大吵一架,然後再也不理栾高。

栾高就是也打不得尚時,生了一肚子的氣,要是想繼續和尚時好,就得他先來低聲下氣的道歉,指望尚時道歉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道歉歸道歉,這不能夠代表栾高不生氣了,他在孤兒院的時候也算不得上是什麽好孩子,欺負人的事情他也會做,尚時讓他不高興了,他也會把怒氣撒在別人的身上。

那天,栾高咬了一嘴的玻璃後獨自回到了酒吧,他想着過兩天會去和尚時道歉,但再次之前,他這一肚子的火得找個人撒一撒。

不過這次栾高沒有找對人,找到了窦文钰的頭上。

……

尚時擡眸望着有些荒涼破敗的酒吧,與整條繁華的街道都是極為格格不入的。

這才幾天,栾高的酒吧就變成這幅模樣了?

尚時下意識看向身側的屠明知,意圖從屠明知的臉上找出一點不一樣的神情,但是他失敗了,“你為什麽帶我來這裏?這裏不是已經關門了嗎?”

他雖是之前沒有來過栾高的酒吧,但是他感确定酒吧先前絕對不會是這幅樣子。

僅從栾高的語氣中就能夠聽出來栾高的這家酒吧很是不錯,而且開的是非常的成功,栾高平時壞去哪也大手大腳的,這段時間裏也不是沒有送過尚時極為貴重的禮物,

屠明知對着尚時很是抱歉的笑了一下,嗓音略喑啞,“抱歉,你的朋友之前和我說過可以到他酒吧來玩,我就想着……”

屠明知姣好又出衆的樣貌讓他成為了路過的人眼中的焦點,男人不僅面容好,而且身材也好,一雙深邃的眼眸盯着一個人看的時候過于深情。

尚時也被屠明知這樣的目光而恍惚到了意識,他急忙收回了視線,走到酒吧門口,透過玻璃,才看到酒吧內一片狼藉,好像是被暴風襲擊過一般。

屠明知邁着修長的腿走到了尚時的身後,他微微垂下眼眸,仿佛有那麽一瞬間,他變成了城府深的秦瑾,俊美的面容印在冰冷的玻璃上,“我聽秦瑾說,這是窦文钰做的。”

“栾高在酒吧裏把窦文钰打了,窦文钰祁不過,把栾高的店砸了。”

其實不只是砸了店,窦文钰還想了一些其他的辦法讓栾高的酒吧經營不下去,畢竟窦文钰是窦家的少爺,他若是鐵了心了不想要讓人把酒買給栾高,同時願意出高價把栾高想要的酒給買下來,誰也阻止不了。

尚時轉過身來,沒有想到屠明知站得離他這麽近,他額前的發絲擦過屠明知高挺的鼻梁,屠明知身上總是極為淺淡的淺淡的洗衣液的香味,沒有任何的酒味和煙味。

屠明知帶他來這裏的目的,或許久石讓他知道栾高的遭遇,倒也不是為了讓他去同情栾高,而是要看看清楚窦文钰的真實面目。

最近,窦文钰的确是做了不少過分的事情。

尚時擡起臉,他與屠明知挨的過于近了,鼻息交融到了一起,像是兩個人天生就應該這麽待在一起。

屠明知現在是一點都不掩飾他對尚時過于濃烈的感情,似乎尚時說什麽,他都會同意下來,并且陪着尚時一起做,即便是聽到尚時說:

“我想要去秦瑾的公司看一看。”

他眸光只是稍微變了一下,就同意了下來。

……

尚時和屠明知進到秦瑾的公司後,比方才在街上的時候還要隐忍注目,因為整個公司裏的人沒有哪個沒有見過屠明知這張臉。

但是秦瑾出現在公司裏的時候,只會穿着高定又昂貴的西裝,滿滿的禁欲,眉目極為冰冷,都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

可是站在尚時身邊這個人,眉眼間多了一抹在秦瑾身上絕對看不到的柔和,視線緊緊的跟随着身邊的尚時,是一點都不避諱,生怕別人瞧不出來他喜歡着身邊的人。

前臺的小姐見到屠明知微微一愣,下意識拘謹道:“秦董……”

尚時:“他不是秦董,只是和你們的秦董長得有點像,我現在可以漸漸秦董嗎?”

前臺小姐眨了眨眼睛,一時間不知道應該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應該相信尚時說的,可是屠明知與秦瑾長得過于相似了,都到了可以以假亂真的地步,況且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秦瑾有雙胞胎兄弟。

“好的,請問您的姓名。”

屠明知微微垂下了頭,拉着尚時的手,尚時用另外一只手去推他,他便握的更緊一些,随後尚時放棄了。

“尚時。”

“……”

“……好,好的,麻煩您在那邊稍等一會兒。”前臺小姐專注于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忘記了要回話。

她現在有點确定屠明知不是秦瑾了,因為秦瑾根本不會做出這樣……打情罵俏的事情。

尚時坐在後,看了一眼就要坐在他身邊的屠明知,急忙開口:“我渴了,你出去幫我買瓶飲料吧。”

這麽大的公司肯定有着極為不錯的茶水間,可是尚時偏偏不要這裏的任何飲料,就要屠明知出去給他買。

屠明知點點頭,同意了下來,很快就走出了公司。

尚時慢慢收回視線,如果秦瑾和屠明知是同一個人,那麽這兩個人就不能夠同時出現,如果他不支開屠明知,他今天可能就見不到秦瑾。

在這場騙局中,他已經開始幫助屠明知來“騙”他了。

尚時又等了一會兒,手機上的游戲關卡他卡了很就都沒能通過,在差點就要通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