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 (1)

男人雖然面色帶笑,可像是從齒縫裏透出來的話, 白芊芊似乎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捏了一把身側的包,但是卻抓了空。

她這才記得到, 包被自己放在了車裏!

陸景笙視線直視着她, 亦瞧見了她的動作,揚着唇笑問:“你在找什麽?”

晚霞揮灑,男人的臉融在紅光中,他滿眸的陰鸷似乎又增了一絲火焰。

“我沒……沒找什麽。”白芊芊的牙齒在打顫, 說話就抖了三分。

白芊芊有那麽一刻就想撒腿跑了,可是那頭獅子它盯過來的視線, 犀利又鋒芒,她非常猶豫。

身後的車門一聲響動, 很快司機從她身邊經過。

她看到了司機将自己的包朝陸景笙遞了過去。

白芊芊腦子放空一瞬, 她的包裏有剛才在銀行辦手續時的各種票據留底。

陸景笙輕輕掃了她一眼, 随後将包翻了翻,沒一會就将一張單子取出來。

他将包遞給司機,走到女孩面前,兩指尖撚着單子的一角朝她一揚, 語氣輕笑:“這是什麽?”

他周身卻萦繞着戾氣,白芊芊心中一陣驚恐。

她咬了咬唇, 這個男人明明什麽都知道了還要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反正現在錢估計也快到賬了, 料他也不會放獅子咬人, 左死右死都是死,不如掙紮一下,跑了吧!

這個想法剛過腦海,她的大腿就非常配合。

白芊芊一個轉身,立刻撒了腿。

可還沒邁出一步,男人便緊緊攥住她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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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跑?”男人聲如寒冰。

白芊芊被他拽着回頭,手腕感覺要碎了一般的疼,還沒開口說話身子便被騰空抱起,下一刻一陣頭眩目暈,她被男人杠了起來。

獅子朝她仰頭長吼一聲,立刻朝二人奔了過來。

白芊芊吓得尖叫,她整個腰橫在男人肩上,雙手扯着男人的上衣,嘴裏抖得不成樣,“先生,它過來了,我……我要掉了。”

“快把我擡上去,快!”

陸景笙仿若未聞,朝飼養員冷冷一句:“把園子打開。”

白芊芊聞言腦子‘嗡’的一聲,她記得上次在副樓裏陸景笙曾經說過要把她扔進園子裏的警告。

“不,先生,你放我下來。”她拼命掙紮,看着獅子仰着頭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那神情似乎在想着最佳的下口位置,“我不跑了,真的不跑了。”

陸景笙杠着她,一言不發地闊步前行,獅子跟在兩人身後,步伐輕快。

白芊芊緊攥着男人後背的衣,聲音帶着哭腔,“先生我真的不跑了,我……我錯了,你放了我吧!”

她不想被喂獅子,要是跟獅子共處,還不如一刀給她來得痛快!

可陸景笙對她的叫喊絲豪沒有反應,白芊芊努力撐着半邊身子擡頭,看着跟在身後的司機,妄想這個跟她相處了近一天的男人能生出一絲憐憫,“師傅,救命,你救救我!”

“幫我……”她已經被男人的肩撐得說不出來了。

白芊芊覺得自己這麽慘,可對方面無表情地跟在身後,像是沒聽到一樣。

她太心寒了。

看着陸景笙杠着她上了臺階進了樓子,白芊芊絕望,可是她不想放棄,雙手緊緊捏着陸景笙的衣服,梨花帶雨地哭了出來:“先生,我保證不跑了,真的,我錯了……”

陸景笙身材健碩,女孩橫在肩上,他輕輕松松就邁步。

白芊芊在他肩上掙紮,尖叫着:“陸爸爸,陸叔叔,我錯了,我真的不跑了,您就……”

“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

“我錯了,叔叔……”

陸景笙聞言臉色驟變,緊繃着下颌從嘴裏吐出沒有溫度的兩個字:“閉嘴。”

白芊芊一點都不想閉嘴,她拼命着晃,想讓自己從男人肩上摔下,她拼命的尖叫,希望有個好心的傭人能上前勸說陸景笙放了她。

可頭都快晃暈了,嗓子都喊快啞了,周邊像死了一般。

他們都是陸景笙的人,只聽他的話,所以根本不會管自己死活。

白芊芊絕望,開始放聲豪哭。

陸景笙怒急,兩三步進了一樓的房間,随後将女孩從肩上摔在了床上。

白芊芊被他摔得生疼,眼前一暈,還未來得及叫感出聲,男人手裏拿着繩帶上前,迅速扯着她的手往床頭一帶,随後不由分說地将她的雙手綁在了床柱上。

整個過程速度之快,就好像一早就為她準備了牢籠。

“不要,陸先生,我們有話好好說,您不能這樣。”白芊芊仰頭看着床頭男人眸子裏蹙起的火焰,聲音帶着幾分哄意,“您先放開我,我不會再跑了。”

陸景笙垂眼,看着女孩在床上掙紮,看着她帶着淚痕的面頰,微微彎下身,輕輕嗤笑:“五百萬?”

“白芊芊,你可真夠出息,五百萬就把老子賣了?”他說着煩燥的将自己襯衫上的扣子解開了兩粒。

“不,我沒有!”白芊芊看着他的動作瞪大着眼,反駁的話直接脫口而出。

可下一瞬,男人伸手掐着她下巴,語氣似帶着刀直劈了過來,“老子身價百億,在你眼裏就他媽只值五百萬?”

白芊芊看着他支唔着搖頭,她身子動得厲害,手腕處傳來一陣絞痛。

“你想要錢開口五個億老子都樂意給你,可我在你眼裏就他媽只值五百萬?”男人面色陰鸷,他視線從女孩的臉慢慢往下,像個貪婪的獵人在逐鹿。

“五百萬你覺得很多了嗎?”他手上的勁加大。

陸景笙這輩子最厭惡的是同一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當初沈樂安如此,沒想到這個女孩也是如此。

沈樂安不知道當初她從章玉薇手裏拿走的兩百萬對他來說不過是點小零頭,估計那時候的她覺得自己太年輕,鬥不過陸偉,成不了陸家掌權人,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所以她就走了。

一聲不吭地走了也沒關系,他并不難過。

陸景笙雖不難過,但也感謝她在李愛死後陪他走過了一個低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所以事後他也沒去問過章玉薇。

可沒想到這種竟然還再一次事情的發生了。

只是這一次,數額是五百萬,比兩百萬要多。

可多少數額對他來說都一個樣,她們都要跑,就為了這麽一點錢。

為什麽要跑?

為什麽有事不找他說?

難道他比不過章玉薇應該值得被信任?

下颌發痛,白芊芊抽泣得厲害,但男人的話讓她聽出了一絲生機,他似乎對支票非常的抵觸惱怒,尤其是這支票上面的五百萬數額。

他覺得少了,受侮辱了。

白芊芊腦海似醍醐灌頂。

陸景笙是這本書的男主,五百萬算什麽?他坐擁百億美金商業帝國,就算身價開拍最低也得五個億起吧?

她已經沒有時間去想陸景笙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了,她不管一會這個男人會不會把自己扔進園子裏,她現在就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死!

得想個辦法把這個男主哄開心了!

“不……不多。”白芊芊被他掐住面頰,說話也很含糊,“太少了,要不……再商量着加點?”

把你身價加高了,就不要再生氣了吧!

陸景笙聞言,突然笑了,他在女孩滿是淚意的眸子裏,好似看到了狡黠。

“你說的很好。”他緩緩松開手坐在女孩邊上,伸着手輕輕撫去她面上的淚痕,然後壓身在她耳邊慢慢說:“但是我已經不想給你機會。”

當他知道時,他提醒過她,甚至用她喜歡的工作引誘過她,可是她并沒有猶豫過,她想跑得很徹底。

機會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第二次。

既然要跑,那還他還需要顧慮什麽?

反正遲早都他的人。

“你最近很不安分。”陸景笙唇畔吻過她的耳廓,一只手迅速伸到她後背将她往上一擡,随後輕輕松松就解開她裏衣的扣子。

他堅硬的胸膛壓下,親密的貼近,白芊芊似被人禁锢,連在發抖着的身子都頓住了,她現在能清楚聽到男人因為惱怒而急促的呼吸以及感受他薄唇貼在耳邊的清涼。

陸景笙這是幹什麽?來強的?

還未等她給出回應,男人擡着她下巴,唇畔迅速又蠻橫吻住了她嘴。

他用力厮磨着她的唇,白芊芊覺得很痛,但她被他壓住,嘴裏只能發出細碎支吾的聲音。

“你沒機會了!”陸景笙咬着她的唇,咬着她的下巴,從唇齒間透出來的話,帶着滿滿的怒意。

白芊芊得了空隙,大口的喘着氣,雖然現在生活中有享受過性。愛,但她并不想沒有任何前戲就這麽被強了。

“陸景笙,你放開我!”她奮力的扭動着被他壓住的身子,也顧不得用什麽敬語了,“我真的……我不會再跑了。”

陸景笙聽着她急促心跳,心裏冷笑。

她決定拿錢跑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不要這樣……”白芊芊都覺得自己抖得厲害,“如果你真的想要,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我不喜歡這樣……”

陸景笙動作微頓,随後擡頭笑着看她:“不要哪樣?”

“別……綁着我。”白芊芊可憐兮兮看着他,“我的手好疼。”

“想要松綁?”陸景笙笑着問她。

白芊芊點頭如搗蒜。

陸景笙瞥了她一眼,随後緩緩站起身走向床頭櫃從抽屜裏取出一把剪刀,回頭冷笑看着女孩:“給你松綁然後放了你讓你再跑一次?”

白芊芊看着他手中的剪刀,面色大驚。

完了,他要殺人了?

她立刻掙紮在床上坐了起來,驚恐地哭了起來:“先生,你先放開我,我……我跟你解釋,好不好?”

“我不是有意……”

“不是要跑嗎?”陸景笙冷戾打斷她,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章玉薇,所以并不想聽這什麽解釋,“跑的時候不是想過了後果?”

“不是的。”白芊芊抽泣着,看着又朝自己走過來便開始語無倫次:“我一點也不想跑,真的,可是我是被逼的,我要是不走,我會死的……”

因為自己拿錢走人這一舉動,陸景笙現在在盛怒,反正在這書中自己也沒什麽好下場,能拖一個下水是一個。

她不好過,別人也不能好過!

“陸先生,我雖然愛你,可是你馬……上就要結婚了,我要是不走,章小姐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她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流,“她真的會對我下手的,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死。”

“我真的不想死……”

“老太太也不會容忍我……”

白芊芊覺得自己眼淚都要幹了,聲音也啞了,可是男人面色卻絲毫沒有動容,反而更加的陰冷。

這個男主到底怎麽回事啊?

她都已經表忠心愛意了,難道就不會有一點點動容嗎?

陸景笙冷然垂眸,附下身漫不輕心地問:“你說你愛我?”

“是,我愛你。”白芊芊吸着鼻氣,哭得眼睛都要迷糊了,“陸景笙,我很愛你。”

“說愛有什麽用?”陸景笙整張臉貼住她,語氣直白又暧昧:“不如做吧。”

他說完,伸手扯過女孩的衣角,手中的剪刀開始揮動着往上剪。

白芊芊大震,她聽着剪刀剪開衣服的聲音,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掙紮一下那尖頭就插。傷了自己。

剪刀往上碰到了阻礙衣,男人手一用力,輕輕‘噗’的一聲,裏面的衣服便被剪開。

白芊芊的上衣服很快都被他剪爛了,只察覺胸口得了自由,随後似有冷風竄進了身體裏。

她張了張嘴半響被怔得說不出話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陸景笙又迅速剪開了她的裙子往撕扯,随後将剪頭往床頭櫃了上一扔,用帶着一絲情。欲的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房間裏還沒有開燈,晚霞的光透過窗簾撒下柔媚,給室內添了暧昧。

白芊芊感覺這個男主現在恨死她了,她不知道為什麽陸景笙會如此的在意她拿錢走人這件事,難道以前受過刺激?

“可不可以……不要?”她淚眼汪汪看着男人,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魚肉任人宰割,就跟被強。奸似的……

是的,她現在就要被強。奸了。

陸景笙很快附下身,伸手慢慢從她裸。露的肩扯掉她身上有些累贅的衣服,“不要什麽?”

他的話落,他的手扣着她的頸項将她的頭擡起,唇就吻了下來,似乎是考慮到女孩是第一次,他的動作格外的溫柔。

他的唇炙熱,像火一般蔓延,白芊芊鼻尖若蹙,他淡淡的體香伺機而入。

可她雙手被綁住,雙腿也被他摁住,身上全都動彈不了。

她并不想也不喜歡被直驅而入,所以腦海裏飛快地想着對策,下一瞬便很動情的回應着他,讓他覺得自己真的愛他。

陸景笙被女孩的反應給愣住,他停了下來,微微後退拉開了一點距離,用帶着審視的眼垂下看着她。

趁着男人愣怔,白芊芊直接埋首進他勁窩,使勁着蹭着他,嬌軟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委屈:“先生,我錯了,我再也不跑了,你這樣我好害怕,你抱抱我……”

“我真不是想跑,可是我沒辦法,您要結婚了,我才十八歲就成了你們之間最尴尬的存在,章小姐又怎麽會容忍我?”

媽的,既然做什麽都改不了結局,那就先抱大腿吧,至少生活滋潤點。

“雖然一開始是我選擇跟你了,可我媽并不知道這件事,我舅舅一開始也不知道,你要結婚了我不想當壞人了……”

“離開你我也很難受,你別生氣了,我好怕……”

白芊芊覺得自己這輩子撒嬌的次數都沒有現在多,她實在郁悶,陸景笙到底是怎麽知道并安排了所有事?

她自認為昨晚自己的反應沒有露出破綻,可偏偏他就知道了,難道他派人一直跟蹤自己嗎?

雖然知道女孩剛才那些話很可能是奉承,但她哭得厲害,聲音也啞得厲害,陸景笙突然覺得心口有點兒疼。

剛被馬麗雲送來的白芊芊,像個要被賣入青樓的女孩,一雙跟沈樂安相似的桃花眼看着自己,就像看到惡貫滿盈的惡徒一樣滿是驚恐。

那時候他就在想,這個女孩到底什麽意思?

自己很可怕?

然後,他把她留了下來并查了她的資料,只是結果有點意外。

她小時候生活不易,在薛家又受了點侮辱,寄人籬下學會像個刺猬一樣裹緊自己,然後小心翼翼的面對每一個人,在面對自己時亦是如此。

陸景笙突然覺得她很可憐,就像跟陸景熙被別人安排命運一樣的可憐。

那時候他就想着,給她撐腰吧。

可相處下來他發現,自打小就從骨子裏膽怯的人,給她撐腰似乎也沒什麽用,她還是小心翼翼,畏手畏腳,也不敢相信任何人。

在別墅住了半年,亦或是知道‘禍從口出’四字,她平時很少說話,而之後,不知道為何她突然找了個借口回了孟家并且呆了大概半個月。

會所那晚之後,她行為有點怪異,她的解釋說是自己吃了安眠藥忘了很多事,雖然吃了藥失憶這種事是有,但陸景笙那時候并不相信,只認為她別有用心。

直到現在,他有點猶豫了,她變得開朗也硬氣了很多。

像換了一個人,換了一個蕊,還敢跟老太太擡價,甚至走的時候,一點猶豫都沒有。

女孩使勁地蹭着他,哭得肝腸寸斷似的。

陸景笙回神,覺得她的眼淚和鼻涕全都沾在自己身上,他心裏有些嫌棄,随後推開她,冷眼問:“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

女孩還在哭,漆黑的眸子裏直視着她,目光誠懇又帶着點驚恐。

陸景笙又有些動容了,覺得自己過分了,她不過一個十八歲的孩子,知道自己的處境又不敢相信別人,還怎麽敢跟章玉薇唱反調?

“是……章小姐。”白芊芊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她說我要是不走,就要我好看,還要給我顏色瞧瞧。”

她抿着微腫的紅唇,一副有些猶豫卻又堅定的神色,讓陸景笙想笑。

“你那麽怕她為什麽不跟我說?”他垂眼,掃了一眼她半。裸的身,随後拉着薄被将她蓋住。

“我怕你為難。”白芊芊眨了紅腫的眼,心想要是能告訴你我就走不了了。

“嘴巴利索了不少。”陸景笙看着她,眸底的質疑顯而意見。

“真的,先生……”白芊芊看着他,動了動手腕,嘴裏‘嘶’了一聲,表示痛意,“我……覺得先生應該不會為了我跟老太太做對。”

陸景笙聞言,所有興致全無,他起身從床頭拿了剪刀将女孩手腕上的束縛剪掉。

果然打感情牌有活路,白芊芊心裏大喜,忙活動着痛得要失去失覺的手腕。

手腕都被他綁出了深紅印子!

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陸景笙看着她蹙眉,一副很可憐兮兮的樣子,便伸手過去,沉首:“我看看。”

女孩委屈巴巴地伸手過來說:“好疼。”

陸景笙聞言沉吟片刻,随後拉着她的手看了看,聲音淡漠:“一會讓阿姨拿點藥擦點。”

白芊芊适時地點了點頭,又将手遞進了過去,“吹吹……”

陸景笙微微皺眉,白芊芊一看他神色,當即把手收回,“我自己吹算了。”

陸景笙瞥了她一眼,然後起身打開了房間的燈就按了電話的內線。

這裏是副樓,并沒有什麽女孩的衣服放置,他打電話讓傭人把她的衣服送過來。

才挂了電話,電話又響了起來,陸景笙接電話。

白芊芊不知道電話裏的人跟陸景笙說了什麽,只見他臉色異常的難看,說出來的話帶着狠勁。

“讓她去大廳等我。”陸景笙深沉的眼眸彎起,“把赤利放出來。”

聽着他的話,白芊芊眼眸轉了轉,陸景笙這是想幹什麽,那個‘她’又是誰?

很快,陸景笙挂了電話,傭人也把衣服和藥膏送了過來,陸景笙将衣服扔給女孩,語氣溫和下來:“衣服穿好,跟我來。”

白芊芊仔細地瞧着他的神色,似乎不是在針對自己,便乖乖從被窩裏出來把衣服穿好。

白色的長裙在明光下很耀眼,女孩眼眶紅腫,眼簾還挂着淚意,還有那剛才被他咬過微腫的薄唇,看得都格外的清晰。

陸景笙看着她似乎還未回過神,便直接上前打開藥膏,勾出了點藥擡着她的手擦拭了。

他的動作很輕,指尖碰到自己的手腕,白芊芊覺得有點癢。

“不要亂動。”陸景笙擡眸瞥了她一眼。

白芊芊身子頓住,就這麽看着他一點點,小心翼翼地擦着。

察覺到視線,陸景笙擡眼,冷睨着她:“還跑嗎??”

白芊芊聞言,立刻搖頭,那夾着鼻音的聲音緩緩道出:“不跑了。”

“還要錢嗎?”陸景笙看着她再問。

白芊芊一聽這話很快搖頭,不過片刻又立刻點頭,“要。”

“要多少?”

“五個億,不……五十億,你有多少要多少。”

陸景笙聞言嘴角微微一彎,沒想到現在的她倒很懂審時度勢。

沒過一會兩只手都擦好,他松開她的手,冷道:“你最近太不安靜,這幾天最好呆在別墅裏等到開學。”

“知道了。”白芊芊聽着他的話雖然冷,但至少面色稍霁,“我不敢了。”

陸景笙将藥膏放好,随後叫她跟上自己。

白芊芊急忙跟在他前後,“先生,我們要去哪啊?”

陸景笙回身後看了一眼,聲音淡道:“帶你去看個好玩的。”

白芊芊揣着惴惴不安的心跟在男人身後,現在好不容易把他哄住了,可千萬別再出什麽差子。

此時天色有點暗下來的意思,別墅外都打開了路燈,燈光耀眼,白芊芊覺得有點刺眼。

兩人出了房間轉去了大廳,依舊是那片園子,那片玻璃牆,只是玻璃牆前多了一個女人。

章玉薇一身藕色長裙,手裏拎個小巧的包,正背對着他們在看園子裏的風景。

她指尖在玻璃牆面上随意地畫着,心情似乎特好。

“先生來了。”有安保人員看着來人叫道。

章玉薇聞言欣喜回頭,看着來人揚着唇立刻開口:“景笙,你叫我來這裏……”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登時愣怔。

陸景笙身後跟了一個女孩,女孩白色長裙,面容有些狼狽又很熟悉。

章玉薇瞠着雙目,不敢置信看着那女孩。

白芊芊為什麽在這裏?她不是走了?

這時候不是應該快到機場了嗎?

明明剛剛司機還發了位置過來顯示他們很快到了機場,為什麽現在突然憑空出現在這裏?

白芊芊看着對面女人面色從欣喜漸變煞白,心情格外的舒坦。

反正自己剛才已經受過驚吓,她最好也受點罪,不然太不公平了。

“怎麽了?”陸景笙看着女人淡問,若有所疑地問:“很意外嗎?”

章玉薇聞言當即收斂了情緒,上前走到男人面前笑道:“當然意外啊,你突然把我叫到這邊,是不是有什麽好事情?”

她泰若自然,在一瞬間變臉之快,讓白芊芊心悅城服。

“原來白小姐也在呢?”章玉薇看着白芊芊,眸子裏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怒意。

章玉薇壓着心裏的大怒,第一次有想要上前直接撕人的沖動。

這個女孩一開始就在把她們當猴耍,很可能是提前就已經讓陸景笙知道了她們的交易,然後從中騙走了老太太的五百萬。

她實在太壞了!

太可惡了!

“叫你過來玩個游戲。”陸景笙看了她一眼,随後信步走向玻璃牆面。

章玉薇狠狠的睨了白芊芊一眼,用只有二人聽得到的聲音道:“白小姐好心機,連老太太你也要騙。”

白芊芊想反駁點什麽,但陸景笙此時已經回頭看向她們。

章玉薇笑着走了上去,“什麽游戲?”

“獅子逐鹿。”陸景笙揚眉看着她,那微帶着冷意的笑意直達眼底,“你來當那只鹿。”

“什麽啊?”他的話,章玉薇聽得雲裏霧裏,“什麽逐鹿游戲?”

陸景笙無視她,轉頭看着一邊的兩個安保,語氣帶着命令:“你們兩個把章小姐請進園子。”

他的話落,那兩個安保直接上前,很快按住章玉薇的雙臂。

“景笙,你這是……是幹什麽啊?”章玉薇面色又驚又尴尬,她掙紮着雙臂,朝安保語氣凜然道:“你們兩個放開我。”

她說完又朝陸景笙道:“景笙,你快叫他們放開我。”

陸景笙視若無睹,仿若未聞,他側頭對安保道:“放進去,然後把廳門關起來,再把安全門給我打開。”

白芊芊瞠大着眼聽着男人這話,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把章玉薇扔進園子裏。

“景笙,你……你要把我送進去?”章玉薇臉色慘白,語氣慌亂,她現在明白了男人‘獅子逐鹿’是什麽意思。

“不,我不要。”她驚恐地掙紮,“我做了什麽你要把我扔進去?”

陸景笙面無表情睨了她一眼,随後看着安保道:“拉進去。”

“得罪了,章小姐……”

安保說着上前,在女人推搡間擒住她,随後直接拖着人往玻璃牆那扇門方向走。

“景笙……你別這樣!”章玉薇驚叫,她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麽會突然這樣,一定是因為白芊芊。

這園子裏的東西很兇殘,野性大,除了伺養員和陸景笙,它們不會顧忌任何人,他把自己關進去,随時會惹怒了那頭獅子,可能不會死,但是會殘。

“這和我沒關系,是奶奶的意思……”她急着辯解。

章玉薇驚叫着被那兩人拖走,她的聲音回蕩在大廳裏,有些凄慘,她一直掙紮着,裙擺被帶起的風微微吹起,露出她纖細的小腿。

白芊芊終于知道了陸景笙說‘帶你看個好玩的’是什麽事了,她看着男人走上來坐在廳內的沙發上,便一言不發跟上坐在他邊上。

此時原本挂在牆面上的大Led突然打開,屏幕裏,園內情況一覽無遺。

白芊芊從Led屏幕裏看着那兩人拖着章玉薇出了大廳門後就進了園子的範圍。

園子裏,那三人腳下是幾平方米的大理石面積,随後有一米多高的安全屏蔽門和鐵絲電網牆,鐵絲電網牆後是陸景笙放養他寵物的地盤。

白芊芊視線一掃,就看到獅子。

兩個安保人員強行把章玉薇就在了安全門前,随後出了玻璃門關起回到大廳。

白芊芊看着章玉薇驚慌失色地拍着玻璃門,那句想問陸景笙要幹什麽的話就扼在了喉間。

陸景笙看着章玉薇慌亂的模樣,面色無波的朝安保道:“把安全門和鐵絲電網打開。”

安保心裏猶豫了一會,看着男人道:“先生,您确定要開嗎?”

把鐵絲電網打開,一會獅子出來還不把章玉薇給撕了?

陸景笙冷上眉稍,睨了他一眼,“我叫你打開。”

安保員餘光對上玻璃牆外的女人,想着老板從來不會這麽玩,為什麽今天突然要這樣了?何況對方還是他的未婚妻。

他躊躇了一會,然後才對對講機吩咐了命令。

話落,安全門緩緩打開,緊接着鐵絲電網牆也緩緩打開,園子裏的獅子聽到動靜,仰起頭朝安全門方向看了過去。

章玉薇她拼命地拍着門,一張妩媚的臉已經吓得失血色盡失。

白芊芊覺得自己是個壞人,她知道陸景笙想要幹什麽,但她并不想阻止,甚至很想看章玉薇驚恐落魄又狼狽的樣子。

鐵絲電網牆很快打開了一個空隙,獅子朝章玉薇大吼,很快躍起了步子走過去。

獅子越來越近,網門也越開越大,章玉薇手裏的包倫起朝着玻璃門就砸,估計一陣陣聲響更加刺激了獅子,只見獅子頓了一會,立刻步子飛奔過去。

廳內的男人眼神冷漠看着屏幕,并沒有想要打開廳門的意思。

白芊芊看到章玉薇靠着玻璃門癱軟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着叫着,看着那的嘴型,白芊芊覺得她叫着陸景笙的名字。

獅子很快就要到達安全門的位置,白芊芊開始猶豫了,一會獅子真的下嘴了,又沒個輕重真出了意外,她可不想抱殺人犯的大腿。

正當她想要開口時,只聽見‘噗’的幾聲。

白芊芊擡頭,透過玻璃牆面,她看到有幾道高壓槍水朝獅子猛噴了過去,随後索道上方的鐵勾,勾住了整只羊緩緩搖晃。

獅子被迫轉頭,上方食物的引誘,讓它看着章玉薇遲疑了幾秒。

陸景笙起身,看着女人那近要乎窒息的臉,便吩咐安保把鐵絲網關上。

他走了上去。

鐵絲電網牆慢慢關起,玻璃門唰的一聲,章玉薇聽到有腳步聲靠近自己。

“還好麽?”陸景笙蹲下身淡問。

章玉薇腦海全是空白,她癱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一張臉全都是淚痕。

她抖得說不出話來。

陸景笙也很有耐心,看着她氣喘息息的樣子,開心地笑了。

章玉薇喘過勁,她回頭看着陸景笙,梨花帶雨地問:“為什麽?”

“我說了……不是我的意思。”她還在抽泣。

女人眼睛泛紅,眸子裏蓄滿了淚,她羽睫輕輕垂下,便有淚立刻從眼眶裏溢出劃下了面頰,看着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陸景笙伸手,很用力捏着她的下巴,眉目含煞道:“不是你的意思嗎?”

章玉薇仰面,被他捏着痛得說不出話來。

陸景笙使勁地捏着,唇角勾出冷笑,“你應該記得我們之間的契約,早就告訴你不要動白芊芊,你非要做點什麽讓別人覺得你很能耐?”

“一次又一次的幹擾別人的生活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章玉薇微微搖着頭回應着他。

陸景笙冷然一笑,看着她又繼續道:“老太太人老了,腦袋不好使,你別動不動蹿着她跟你鬧來鬧去,嫌章家還沒死透?”

“既然你這麽不知趣,等着章家破産好了。”

陸景笙說完甩了手要起身,章玉薇伸手攫取他衣角,“陸景笙,你放過章家,我不會再……”

話還沒說完,男人冷冷甩開了她的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你也不例外,以後從奢入簡的生活應該會讓你長記性。”

“景笙,我真的不會了。”章玉薇爬過去又扯住她的衣角,“我以後會好好照顧老太太,不會再給她添麻煩了。”

陸景笙眼眸微閃,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後離開了園子。

白芊芊雖然聽不到二人說什麽,但看着二人的相對的畫面,她懂了。

陸景笙不愛章玉薇,很可能兩人的訂婚是因為別的原因,比如陸老太太。

難怪章玉薇鬥不過沈樂安,因為陸景笙不愛她。

想了好一會,她看到陸景笙朝自己走過來。

陸景笙看着女孩問她:“你看完解氣了麽?”

白芊芊擡頭看過去,心裏有些詫異,陸景笙這麽吓着章玉薇是為了給她出氣?

這麽好嗎?

可相比解氣,她更想拿錢走人。

“以後有事可以直接跟我開口。”陸景笙垂眼看着女孩的臉,“不要背後搞這些無畏的小動作。”

他最後一句話,咬字微重。

白芊芊便知道陸景笙借着這場面警告她,她眼眸微轉,很老實地颔首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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