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眨眨眼

眨眨眼

顏月是一個挺單純的人,透過她的眼睛能夠直達心底。

她對于所有東西的理解都來源于電視劇或則父母,所以她認為喜歡就是喜歡,一定要表達出來。

而楊星辰不同,他家境優越,父母沒有對他特別嚴格的要求,但是他卻長成了謹慎的性格。

在沒有百分百把握前,他不能草率地做出行動。

時隔一個月,顏月代替朱櫻上了晚班。

因為朱櫻家裏有事,就請假了兩三天,顏月需要把早班也給補上。

考慮到連續上十多個個小時,枚晴說可以晚上班兩三個小時,然後晚上還是十點下班,發雙倍工資。

顏月被雷群煩的不行,盡管她已經多次克制情緒,可還是忍不住生氣,那人實在是太難纏了。

“我都說了,有男朋友,你別跟着。”

她猛地站住腳步,轉頭對他說,“我要回家,你還要跟着去?”

“也不知不可以。”

“不行,你有病吧?”

“你不是有男朋友嗎?怎麽沒來接你?”雷群見縫插針,嘴裏一直說個不停:“我要是有女朋友天天接她回家,中午給她送飯,保證養得白.......。”

“我不想知道,”顏月打斷他說話:“你找女朋友找別人去,咱兩個八字不合,不能在一起。”

雷群笑着說:“你不知道我的生日,怎麽就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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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月接着說:“看面相。”

“道士啊?”

“你才是道士。”

雷群随口一問:“說真的你到底有男朋友嗎?”

“都說了有,”顏月說完,又慢悠悠補出來一句:“追求中。”

雷群笑出聲:“追求中,不是還沒有嗎?既然沒有男朋友,那我追你怎麽就不行。”

“就是不行,我不喜歡你,你怎麽說都沒用,我要是喜歡你,你站在那我就喜歡。所以你別浪費時間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你,你不是我的菜,”顏月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然後扣上頭盔的袋子,騎着電瓶車就走了。

留給雷群一個背影。

黑夜中,顏月騎着小電車跑出了跑車的感覺。

油門擰到最大檔路上也沒有幾個人,她心情相當好,因為就快要十二月了,這就意味着她能早點兒回家。

雖然枚晴人很好,同事們也都很好,但是上班真的還是會很無趣,感覺一整天都無精打采的。

電車騎進小區後,顏月感覺不對勁,沒有一家的窗戶是亮燈的,黑黢黢的一片。

“納尼,什麽情況?”

顏月停下電車,拔下鑰匙後,車燈熄滅更黑了。她打開手機才看到朱櫻發的小區停電了。

“那怎麽辦,沒有電梯我豈不是要走上去。”

顏月打開手電筒走到樓梯間才發現了一個更大的困難。

她剛看了恐怖電影,那個女鬼的畫面還在腦海裏,記得非常清楚,越不想記起,就越真實。

邁上臺階的腳步,又收回來。

顏月自己吓自己,總感覺樓梯上有東西,一股氣又跑到樓外。

“我的媽呀,差點被抓走。”

等來電了在上去。

可是什麽時候來電,要是不來電是不是就要在樓下呆一晚上,會有好心人上樓吧。

這樣就能跟在身後,大概就不會害怕。

顏月思索了十分鐘,都沒一個人從她身邊經過,在加上晚上的氣溫比較低,沒一會兒,她就凍得不行。

“對了,楊星辰應該在家,麻煩他一下下不礙事吧。”

顏月點開與他的對話框:[在家嗎?]

楊星辰:[在]

顏月:[停電了,你知道吧?]

楊星辰:[我應該知道吧]

顏月迂回半天,終于打算問出口:[我在樓下,那個......能來接下我嗎?也不是很害怕,有億點害怕,不敢走樓梯。]

楊星辰:[你等會兒我下去]

大概需要十分鐘下樓或則五分鐘?

顏月關上手機屏幕,身子靠在牆邊,手電筒照着樓內,靜靜地等候。

為了把鬼怪畫面趕出腦海,她開始背起古詩,思考的時候比較專注,不會想起來恐怖的事情。

聽到樓梯間傳來的腳步聲後。

顏月不太确定是不是楊星辰,因為時間才過去了三四分鐘,從十一樓下來應該沒有那麽快。

但是下一秒,楊星辰手裏巨亮無比的手電筒,不小心照到顏月的臉,她“哎呀”一聲,別過臉,就聽到了楊星辰的聲音。

“冷嗎?”

“不冷,”顏月搖搖頭:“你好快啊,我以為還要等一會。”

楊星辰:“走吧。”

“好。”

外邊确實很冷,顏月的鼻涕都快要流出來了,鼻尖通紅。

顏月輕輕地扯着楊星辰的衣角,跟在後面:“什麽時候來電?”

“可能過完十二點,不太清楚,”楊星辰回過頭看了顏月一眼後,繼續盯着腳下,一步一步地跨臺階。

“還好不是夏天,不然停電肯定熱死了,我比較怕熱。”

顏月面對楊星辰時,特別容易說出自己生活中的小習慣。

“你害怕嗎?”

顏月問出口後,覺得有點多此一舉。楊星辰應該是不害怕的,如果他害怕就不會下樓。

她自問自答:“你應該不害怕。”

“And if only could. I’d make a deal with God. And I’d get him to swap......,”顏月哼唱了一小段就結束了,她記不起後面的英文歌詞。

她問:“你聽過這首歌嗎?”

“沒有。”

“如果燈光閃爍,那是異世界對你的呼喚,”顏月看到安全通道的燈亮起來,就想到這句話,她說了出來。

楊星辰問:“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顏月快走一步,和楊星辰并肩。這下她直接抓着他的手臂:“就是電視劇裏的。”

隔着厚厚的衣服,但楊星辰卻感受到了顏月手掌的溫度。

顏月簡單地概括:“有一個人消失後,然後他的好朋友和媽媽一直在找他,發現了另一個世界。”

楊星辰回答:“聽起來挺有意思。”

“真的好看。”

顏月突然想起來:“我下個月要回家,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也可能不會回來。”

過了很久,顏月問了一句:“你會舍不得我嗎?”

空氣寂靜地只能聽到二人的腳步聲。

顏月接着微弱的燈光看到已經到了十樓,如果楊星辰不回答,那麽再也沒有機會。

到了十一樓,他們會各自回家。

顏月就一直等着,腳步邁上十一樓的最後一節臺階時,她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到了,”顏月說:“今天晚上謝謝你,我先回家了。”

“嗯。”

楊星辰點點頭,在顏月的期待中,最終也沒能說出那句話。他看着顏月關上門,心裏似乎有一思害怕。

真的會不再見面嗎?

處于思緒亂飛中的還有顏月。

她沒有聽到想聽的答案,難過又開心。

其實她當時是挺期待能聽到楊星辰挽留她的話,可是又害怕聽到。

因為顏月一旦回家就會把工作定在南州,她不能讓楊星辰跟着搬去,自己也不能來青江,因為爸爸媽媽在那裏。

她安慰自己這是個好消息,沒什麽大不了的。

然後顏月心确實挺大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早上走的時候忘記關燈,等淩晨兩三點來電後,燈猛地一亮,把顏月閃醒了,醒了以後就特別餓。

她打開手機,找了家24小時營業的燒烤店,點餐。

接着顏月頭發亂糟糟地呆坐在沙發上等外賣。

剛睡醒,她腦子還想不了太多事情,就盯着天花板看。外賣送到後,她吃完刷牙又睡了。

早上被樓上的聲音吵醒,顏月翻身看了看才六點。

鬧鐘還沒想,她拉着被子蓋過頭頂想要減輕一些分貝,可是并沒有什麽用,但她又不甘心起床。

就躺在床上清醒片刻後,窩在被窩裏玩手機,一直到上班前一個小時,她才磨磨唧唧地從床上滾下來,刷牙洗臉,背着包出門。

顏月開門的那一刻,楊星辰也打開門,他問:“去上班?”

“對啊。”

回答完便沒有了後話。

顏月按下樓鍵後就站在旁邊等候,沒有在主動和楊星辰攀談,沒有生氣,更多的只是心情不太好。

畢竟不是自然睡醒。

“你晚上幾點下班?”

“十點。”

楊星辰說:“我記得你上次說想看我跳那個舞,我學會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空,我可以教你。”

“收費嗎?”

顏月本來是挺開心的,但是說出口不知怎麽就變成了這句話。

“不收。”

“那我明天有空可以嗎?”明天朱櫻就從老家回來,她上午就有時間,下午上班。

“可以。”

“說好了,我明天一定早起,”顏月問:“去哪學?”

“舞蹈教室。”

顏月問:“沒人嗎?”

楊星辰:“周一到周五小朋友要上學,基本不會來學習舞蹈。”

“哦,”顏月明白過來,很好奇楊星辰這麽早出去幹什麽,他也不用上班:“你有事嗎?”

“?”

楊星辰疑惑。

顏月解釋一番:“我只是看你下樓這麽早,以為你有事情,之前我就沒在早上見過你。”

楊星辰享受獨處的時間,又喜歡睡覺,不上班出門的次數就很少。

“黎萬安他們找我。”

兄弟就是拿出來擋刀的。

楊星辰其實沒有什麽事情,覺得顏月會因為昨晚的事情生氣,所以他才會在早上等着。

他在門口等了很長時間,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就推來門,假裝一場偶遇。

“黎萬安?”顏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見過兩三次而已,好像是哪個小麥的老公是吧。

她思考片刻後想起來,“小麥,最近還好嗎?”

楊星辰的話前後矛盾:“雖然不知道,但她應該挺快樂。”

“為什麽?”

“她正在坐喜歡的事情,”楊星辰接着說:“他們兩個離婚了。”

“誰?”

顏月吓了一大跳。

楊星辰重複一遍:“黎萬安和莫麥。”

“不敢相信,”顏月自言自語地說:“我記得當時是不是黎萬安不想要莫麥跳舞來着。”

“嗯。”

“不懂你們男的,”顏月啧啧兩聲.

“想要女生有自己的事業,還想要女生照顧家庭.為什麽男的就不能當家庭主夫?”

“滿心歡喜地嫁給喜歡的人,換來的不過是無盡的争吵。”

楊星辰感覺到有引火燒身,他回答:“男生當然可以在家洗衣服做飯,也沒規定女生必須做家務。”

“是嗎?”

顏月眯着眼睛審視楊星辰。

要是知道你說這句話,我一定會錄下來,以後就播放給你聽。

“楊星辰不說謊。”

“顏月也只聽真話。”

二人到了樓下,顏月站在電車旁邊對楊星辰告別:“我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的。”

她忘了剛才楊星辰說要去找黎萬安的事情。

顏月揮揮手,騎着電車離開:“拜拜!”

楊星辰本來就沒打算出門,看到顏月走後也不裝了,直接乘電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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