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
chapter 19
“平易——!你能不能借我一點勇氣——!”
幾十米的距離,平易站在底下其實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的手握成拳,思緒繁複。
那年的那個夜晚,對這個世界已經絕望了的少年,想要用最慘烈的方式報複殺害他父母的人,然後徹底的離開這個世界。
世界報之以黑暗,我便還之以黑暗。
這個世界早就沒有什麽是值得期待的了。
而她,卻從死神的手裏将他拉了回來,成為了那段黑暗裏唯一的光芒。
他欠她的,無以償還。
這是一場救贖。
平易立刻沖向了鐵質的旋轉樓梯,飛快的朝着樓梯頂端而去!
他看到女孩顫抖的身形,将其一把将其摟在了懷裏!
身體發抖,指尖關節跟着發抖,在他懷裏的不是個路人甲乙丙,那是他的光,他的命,他這輩子都償還不了的,割舍不下的,拿所有的一切都不能來換的。
救贖之光。
“我們下去吧。”獨自堅強了這麽多年的平易,語氣之中難得的顫抖。
雲初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她幾乎不敢相信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在平易的懷裏。愣了好久,終于笑開了花。
“不要!我一定能把這條路走完!一個人!”雖然很貪戀這個懷抱,很舍不得這刻的溫暖,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他不屬于這片熱帶雨林,她一定要把他帶回最亮最亮、最高最高的地方去!
就像這望天樹一樣,俯瞰整個熱帶雨林!
“謝謝你,給我的勇氣。”雲初眼底有光,她看着平易,光影交錯,仿佛看到了過去的平易,又似乎看到了未來的平易,互相疊加,成了眼前的平易。
都是他。
無論時光怎麽變。
其實都是他。
雲初一狠心,推開了平易,然後轉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将腳踏入麻繩組成的高空橋上。
其實只要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并沒有那麽的難。
而且腳步也從一開始的打顫慢慢地平穩了下來,就像是整個身體逐漸的熟悉了高空的感覺,突然之間,好像過去那十年的恐高并不存在一樣,整個身體都興奮了起來。
越靠近終點,整個人就越興奮,她覺得這麽多年的等待,她的男神終于重回頂峰啦!
“什麽?你剛剛說什麽!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雲初站在望天樹腳下,剛剛喝完平易遞過來的大半瓶雪碧,以緩解情緒,結果被平易的一句話吓得整個人重新蹦了起來,完全有砍死眼前這個人的心了!
“我沒答應過你要去參加試鏡。”從頭到尾不過是雲初說要來望天樹,雲初說要是能一個人走下來平易就要去參加試鏡,但是平易自己根本沒答應過啊。
他覺得這個邏輯沒問題。
雲初深呼吸了好幾下,努力再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最終還是沒忍住,爆了粗口:“卧槽!卧槽卧槽卧槽!你——!”
撫額暴走!
平易看着她氣呼呼暴走的背影,沒忍住抿着唇笑了起來,淺淺的酒窩挂在臉上,讓剛剛還想催促他快些離開的工作人員都紅了臉。
哎呦,小雲初怎麽就這麽可愛。
平易有點兒懷念,剛剛這人在自己懷裏瑟瑟發抖的樣子。
不過還是咋咋呼呼的她,活力十足的她,更可愛。
小楊将言慕白行李箱打開,一樣又一樣的取出來,将容易皺的衣服趕緊挂了起來,又将一些日常用品擺放整齊。門鈴響了起來,小楊扔下衣服極其不耐煩的跑過去開門,穿着一件紅色吊帶短裙,面容精致妖豔的童靈站在那兒,挑着自己白皙纖長的手指便問:“言慕白呢?”
小楊鼻血差點流了出來,咽了一下口水:“言哥還在洗澡。”
“哦。”童靈滿不在乎,一腳就踏了進去,然後頭也不回的朝着衛生間走了過去,“你可以走了。”
對着身後的小楊來了這麽一句。
“可是我還要幫……”小楊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童靈将衛生間的門打開,那一抹紅色吊帶就這麽消失在了視線裏。
小楊愣愣的看着那個女人在自己面前消失,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好還好。
“天啊!言哥未免太有福氣的吧!”小楊腦海裏又浮現出童靈的身姿,這次鼻子沒出息的流出了紅色液體。
小楊同學趕緊抽了幾張面紙塞住,十分聰明懂事的離開了現場,順帶将門關了起來。
“啧啧,我要是言哥就好了。”說完又趕緊搖頭,瞎想什麽呢自己。
“慕白,我好想你。”童靈拉開浴簾,水霧缭繞,在這一片白茫茫中,看見言慕白。
他的腿伸長搭在浴缸外面白色邊緣,整個人姿态極其放松,兩只手疊加放在腦後,聽到童靈的聲音,那雙桃花眼緩慢睜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下的卧蠶加深,眼角勾起,臉頰上的酒窩讓人完全移不開目光。
只不過那個笑容,眼神裏透着的神情,讓人根本看不清他此刻的心情。
童靈并不在意。
她一腳伸進浴缸。
這個女人啊!
言慕白輕笑。
童靈也跟着笑着,她的笑不同于言慕白的随意,帶着些許挑逗,極其妩媚,她彎腰就勾住了言慕白的嘴唇。
她仰着頭,盡情享受人類最原始的欲望。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人并不愛他。
言慕白從來就沒有愛過她。
可是,那有怎樣。
她愛他啊,愛到了血液裏,骨頭裏,刻在了心口。
是她永遠的海|洛|因。
劇組說要去機場接人,客棧安排平易開車,整個過程都挺正常的,就是劇組接來的這個人,上了車之後就盯着平易看,她的眼神,冷冽到毫不客氣,甚至有些不禮貌,讓人根本沒辦法忽略掉從身後透過來的目光。
不過平易卻一點都沒在乎,只是苦了陪同人員,一路上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了,為什麽小安導的臉色這麽不正常?!
車在半路停下,安冉讓陪同人員去藥店買了一點感冒藥,前段時間傅祀感冒,雖然他還要過幾天才能過來,但是安冉還是想提前為他準備下,防止那貨來西雙版納的時候,感冒還沒好。
車裏就剩下安冉和平易。
安冉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又拿出一根女士煙。
“車內不許吸煙。”平易的嗓音,很平淡,和平日裏對待客人的口氣,別無二致。
之前為了照護剛剛下飛機的安冉補眠,車內并沒有開燈。
打火機響了起來,女士煙的點點星火,在車的後方忽明忽暗。
平易沒說什麽,按下車窗,讓煙味散出去。
一根煙抽到一半,安冉很明顯感覺到前方坐着的那個人,實際上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行為。
有點無聊,将煙滅掉。
她有點沙啞的嗓音終于開口:“好久不見,nice。”
直到随同人員拎着感冒藥回來,安冉都沒有聽到平易的任何回答。
“小安導,既然呂之宿出了事,那我們這電影男三,誰來演啊?”随行人員內心打着小九九,無數人盯着這部連名字都沒透露出來的電影,除了最最主創人員外,拍攝內容完全沒有公開,連個定妝照都沒有,簡直就是吊足了胃口的一盤棋局,誰都想插一腳沾沾光。
“差不多定了。”安冉擡頭,透過黑暗看了一眼坐在前面開車的老司機。
“定了?”随行人員心裏一驚,雖然有些害怕安冉,但猶猶豫豫了半天,開口又追問了一句,“誰啊?”
安冉掃了他一眼,對方立刻閉上了口。
“平易!你給我滾出來!”
車剛開進遺南小院,坐在後座閉目養神的安冉就聽到好友雲初扯着嗓子的吼聲,吓了她一跳。
這可不像自己認識的那個雲初。
平易輕微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尴尬。
其實劇組內部私底下早就開始讨論,著名的雲大作家和西雙版納客棧裏的老司機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怎麽總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進進出出的?甚至有人還提到說,總看到兩個人互相進對方的房間,不知道都幹了些什麽?
随行人員的八卦心裏立刻被調了起來,然後就聽到小安導說:“把我行李都拖進我房間去。”
一個八卦的心,瞬間破碎!
随行人員滿不情願的下車,打開後備箱,拿出安冉長年累月使用的那個20寸的黑色小行李箱,和八卦來了個擦肩而過。
雲初看到随行人員下車,以為車裏就只有平易一個人了,直接開了副駕駛位置就坐了進去。
“你知不知道安冉的電影本身就很難選上的?男一傅祀是她男人沒話說,男二言慕白是因為人氣爆棚還降片酬主動加入,雖然說讓你演男三我也是很心疼的,但是總不能把你送安冉床上去換個男一吧?”
這是存稿君在和大家說hello~
啥?你問薄涼去哪裏了?那個蠢作者最近好幾門考試,已經學習學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