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你……啊疼……”

“楚懷熙,我恨死你了!”

“放……開……”

“不是要将女孩子那套學齊整嗎?床上的功夫沒學嗎?那幾個丫頭沒教你,嗯?”

“……疼……我好疼……”

“你也會疼嗎?”

“……”

“楚懷熙,我要讓你後悔。”

“……”

翌日,待楚懷熙醒來時,房間裏四下無光亮,只能透進來些許微光,枕邊的人也早沒了身影,房門怎麽也打不開,外面傳來芙清的聲音,她道:“夫人,您不必再敲了,将軍走前特意吩咐,不準放您出來,還說……”

“說什麽?”

“說……讓奴婢守着您把屋裏桌上那本書看完。”

楚懷熙子桌上找到了她口中的書,原是本淫語豔圖的小書,楚懷熙頓時心裏羞憤難當!

一把将書摔在門上,屋外的人聽見了動靜,哭着言道:“夫人,您還是看看吧,将軍說若您不肯聽從,就将我與燕蕪、青姁處以軍刑……”

楚懷熙真的覺得周全瘋了,昨夜的種種讓他想來都還膽戰心驚,他對門外的人道:“他還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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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還說,要讓夫人晚上用書裏的方法去伺……伺候将軍……”

“……”

楚懷熙本想等周全回來與他好好交談一番,可奈何等到楚懷熙睡眼朦胧都沒有等到他回來,楚懷熙便先上榻休息了,卻不想剛進了夢鄉便有人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他驚醒過來,欲要往後退,周全将人禁锢住,楚懷熙的頭粗狠地拽過來,周全湊在脖頸處:“阿楚好香啊,今日有沒有聽話看書?”

“你……無恥!”楚懷熙将枕頭下的小書狠狠砸在周全的臉上。

“阿楚不願學就罷了,我伺候阿楚也行。”

周全陰鸷的臉上,楚懷熙看出了不同以往對待自己的那種溫柔順承,而是看待獵物的戲谑。

“你若是再折辱我,我便是死了也不會如你所願!”楚懷熙說得很是決絕,身為千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就算淪落風塵也未曾讓自己陷入今日般的屈辱處境,他越想越憤恨難當。

周全冷笑道:“死?你确實該死!但是你死得了嗎?楚氏的江山不想要了?你就算死了有何臉面去面對你的父皇!”

“為何要這樣對我?”

“我說過,阿楚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周全陰森可怖的笑聲讓楚懷熙如臨大敵,楚懷熙第一次不顧形象地怒吼:“我是太子殿下!你敢……”

“去他的太子殿下!我有何不敢!”

……

這樣的折辱的日子的過久了,楚懷熙便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他厭倦了生不如死的生活,終于下定了決心,對伏在自己的身上暢快淋漓的周全道:“你該報複的也報複完了,什麽時候放我走?”

“怎麽,這麽快就受不了了?”

“……”楚懷熙沉默不語。

“你敢走,我便殺了楚懷仁。”周全說的極其輕松,像是在他看來殺人放火是一件極其稀松平常的事情,可卻讓楚懷熙心頭一震,痛苦和委屈變成了無聲的淚水。

兄長……

冬至那天,或許是因為周全心情好,又或者是不想見楚懷熙這副行屍走肉的模樣,便松口讓楚懷熙出府散心,可身邊還是被安排好幾個人跟着,楚懷熙不在乎,只要能出府呼吸些新鮮空氣都是好的,可剛巧不巧的是,居然與王意兒相遇了,這王意兒本是先帝還為丞相時的獨女,因兩家關系甚好,自楚懷熙自外回宮後王意兒便被接入宮中做了他的陪讀,二人關系也是極好的,若不是先帝狼子野心奪權篡位,楚懷熙的父親難免不會讓二人成婚,繼續兩家情誼。

長街上的王意兒并沒有第一眼認出楚懷熙,只因楚懷熙日常着的是女裝,兩人好一番寒暄。

“懷熙何故着女人家的衣裳?”

“我已是亡國之人,若是如舊着男裝怕是惹出舊禍來,如今托身在将軍府,周将軍與我是故人,待我也是……極好的。你如何?”

“不好。父親薨逝,皇弟雖繼位卻尚年輕,朝政之中多有不便,想來這一定是上天對我們王氏一族的報複。”王意兒垂淚。

楚懷熙心疼王意兒,她是極好的人,若不是她當初出手相救,楚懷熙根本不能逃脫先帝的追殺,而她因此也受了不少責罰,最終好歹留下了楚懷熙一條命。

楚懷熙起身抱住王意兒,算做安慰:“意兒,無論将來發生什麽,我都會護你。”

王意兒的笑容夾雜着苦澀,輕聲道:“意兒當日救懷熙并不圖他日之恩,只是我父親背棄你們楚氏,意兒只想為父親積些德,何況你我少時相伴,個中情誼是如何的深,意兒怎忍心棄你于不顧?”

楚懷熙擦去王意兒的淚滴,不想卻正好被周全撞見,他上去便将一巴掌扇在楚懷熙臉上,楚懷熙受力倒地,臉頰上紅了一圈,王意兒被驚吓到,卻也上前護住楚懷熙:“你……周将軍?怎麽會是你?你何故打人!”

周全并不把王意兒放在眼裏,無視了她的話,對着地上的人道:“早知道就該把你鎖在房裏,免得你總會沾花惹草的!”

楚懷熙心怕周全會傷及無辜,只好輕語乞求道:“求你了,不要在這裏……”

回到将軍府時已經黑了天,周全自然不會讓楚懷熙好過,在床上磨了楚懷熙許久才讓他疼得哭出聲來。

“就這麽願意慰贖別人?她若知道你将來也會像抛棄我一樣抛棄她,她還會願意同你站在那裏嗎?你真是該死,楚懷熙!”周全嘲諷道。

“……”楚懷熙咬着唇,并不理會他的言語。

“她爹害死了你父親,害了你們楚氏,你還能和仇人握手言好?”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般……報複之心重……意兒是極好的人……她才不會……”疼痛感讓楚懷熙來不及說完接下來的話,可周全用腳思考也能猜到楚懷熙要說什麽,他不願意聽,只管往死了弄他。

在楚懷熙終于麻木到睡去時 ,耳邊似是聽到周全在言語,他道:“阿楚,你身邊人太多了,我什麽都沒有,上天既然讓我遇到你,為什麽不能讓你只屬于我一個人?你總是不聽話,總會想着抛棄我……”

秋過冬臨,少年帝王還未坐穩朝堂便發生了變故,一位曾跟随過先帝篡位的武将與同伴飲酒行樂,在衆人的起哄中,他大言當朝皇帝乃是自己親子,在場之人無不驚愕,雖有不敬之意,但私密宴飲之地,這等狂言狂語都不會外傳出去,就當做了酒後胡話,此時便有好事者得寸進尺,只聽他道:“你說皇帝是你親子,我也說我是皇帝親爹,你這吹牛也不打腹稿!哈哈哈哈……”

“誰說我是吹牛!我與先皇後乃青梅竹馬,情深意篤,奈何老皇帝強拆人姻緣,如今他替我養了兒子,怎麽不算報應呢?只可惜我的英兒,難産去了……你們若是不信,且去看看我們的少帝右臂內側是不是有個芝麻大的青記!”他大哭大笑,借着酒說出來的話卻讓所有人大驚失色,卻不知自己早已死到臨頭。

這件事被人添油加醋傳到了宮裏,那晚年輕的帝王脫掉裏衣,看到了自己右臂內側的青記。

突變來得及快,朝野上下皆知了新帝王并非皇帝親子,多少心裏都産生了鄙夷,言語态度上懈怠了新帝王。

周全面對着群臣走上龍椅旁,朝大殿外等候的人示意地一揮手,一位身着黑袍、面遮帷的人便走了進來,衆人的目光齊聚,楚懷熙取下帷帽,幾個前朝的舊臣見識楚懷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其中有人哭喊道:“殿下,您還活着!”

又有人道:“老皇帝篡權奪位,連龍椅上的新帝也是先皇後與他人私通生下的,算什麽哪門子的帝王,這合該是他們王氏的報應!”

起初還稍有驚色不敢言語的官員,此刻也互相暗遞眼色,便随即附和起來,楚懷熙當場施禮正聲道:“各位大人安好,我乃大啓太子楚懷熙,想必你們其中也有我父皇的舊臣,父皇遇人不淑,誤信了奸人,而今我回到這裏,知王氏氣數已盡,勢必要奪回我楚氏的江山,你們可願跟随?”

衆人先是面面相觑,而後終于有人敢語道:“此乃天命也!王氏滅,大啓複!”

“司禮監何故此言?”

“本官昨日夜觀天象,七星連珠,紫微星驟現,是乃天命之帝将出現也!”

……

周全的計劃嚴絲合縫,朝堂上安排的各路人也都盡數發揮了作用,改朝換代是常有的事,其中少不了的是刀劍血屍,手握兵權的周全卻用了最簡便而大益的方法将楚懷熙重新推上了帝位,而天下的百姓卻并不在乎這帝位上坐的是誰,田莊的豐歉便是他們最直觀感受到的喜憂。

大啓的江山奪回并不容易,其中摻雜着楚懷熙太多了屈辱和憤恨,可總歸來說,楚懷熙內心的喜大于憂,這日春光明媚,他起筆要給鄯善城的楚懷仁寫信報喜,可那封信最終卻落到了周全手中,周全吩咐信使道:“回去告訴陛下,将軍府的桃花開得正盛,臣邀陛下得空來将軍府賞春。”

楚氏江山恢複的喜悅讓楚懷熙對周全也不再像過往那般厭惡,他自登上皇帝的龍椅之後,鮮少與周全私下見過面,他在将軍府住了許久的日子,難免不會想念那裏的光景,第二日午後便出宮去了将軍府,二人坐在天井裏的桃花樹下,嬌嫩的花瓣随風悄然飄落,桌案上是剛沏好的六安茶,瓜果點心自是按着楚懷熙的口味來,楚懷熙試探性的先開了口:“我給兄長寫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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