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有錢了
我有錢了
今天教室的氣氛非比尋常。
江淮北坐在座位上,蹙起眉頭。
實在是太壓抑了,就像是期末考試他們班因為考得太差被各科老師輪番批評過一樣,每個人都悶着頭學習,連個上廁所的都沒有。
“喂陶南臨。”劉曉用筆戳了戳他的後背,壓着嗓子小聲道,“你到底從哪又得罪方宇松了?前兩天你不是還給他補課了嗎?”
“得罪?”江淮北皺眉。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上周五把方宇松胳膊扭斷的事情上面,但陶南臨不是已經道歉了嗎?
“他今天早上跟瘋了一樣。”劉曉繼續說道,“就差拿着喇叭跟你宣戰了,說是以後誰還敢跟你說話,直接拳頭伺候。”
“就他?”江淮北嗤笑出聲,“也就威脅威脅你們這種乳臭未幹的小屁孩。”
“你看不出來今天班上氣氛都不一樣了嗎?”劉曉掃了眼四周,“反正你還是早點跟他道歉比較好,惹他對你有什麽好處?”
“道歉?”江淮北冷笑,“我現在讓他跪下來的心都有。”說完,又瞥了眼劉曉,“他都這麽說了,你還跟我說話幹什麽?”
“我……”劉曉硬生生把那句“我還不是擔心你”的話咽回肚子裏面,匆匆改口道,“我是個女生,他應該……”
“劉曉!!!”方宇松突然拍桌而起,眼睛瞪得像銅鈴,“你別以為我聽不見你們兩個在說什麽!!!”
劉曉吓得一縮脖子。
“怎麽。”江淮北擡眼,“你打女人?”
“誰他媽管是不是女的!”方宇松一腳踢掉椅子,三兩步的走上前,惡狠狠的指着江淮北,“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這事兒你要是不跟我道歉,咱倆就沒完!”
撂下這句話後,方宇松就沖劉曉走了過去。
劉曉害怕的縮起肩膀,不自覺的用手擋在臉前。
然而,疼痛感并沒有落到身上。
“你什麽意思?”方宇松的手腕被江淮北狠狠地鉗住,動彈不得。
觸及到他緊繃的皮膚後,方宇松突然有些害怕自己的手腕會被他硬生生的碾碎,不禁有些急了:“你先放、放開我!!!”
“好啊。”江淮北托着下巴,“跟我道歉。”
方宇松氣急敗壞:“你不要得寸進尺!!!”
江淮北揚起唇角:“我就喜歡得寸進尺。”
“你——!!!”方宇松氣得直喘粗氣,胸脯大幅度的起伏着。
他爸是老板,班上有一半同學的父母給他家打工,所以平時就算不是呼風喚雨,也沒人敢這樣随意的踐踏。
“看什麽看?!”方宇松忍不住沖着從剛才就一直在偷瞄的李陽發火。
他覺得自己的威望直接從珠穆朗瑪峰掉到了馬裏亞納海溝,這傳出去還怎麽做人?!
“不道歉也行。”江淮北松開他,“手機借我用用。”
“憑——”方宇松揉着陣陣發疼的手腕,瞥見江淮北眼底的冷漠後,只能把手機遞過去,“屏幕別給我碰壞了。”
“行。”江淮北從兜裏摸出一張紙片,“等會兒就還你。”
他本來想借劉曉的手機用,但又礙于跟陶南臨之前簽的那份合同——不能跟本班女生挨得太近,就只能借方宇松的了。
這個班半數以上都是工薪階級的家庭,有手機的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但專心存號碼的江淮北,并沒有注意到坐在後面,臉紅的像是剛從微波爐裏加熱過的劉曉,因為他剛才的舉動,又一次陷入了胡思亂想之中。
“嗡——”
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
陶南臨看了眼來電號碼,剛要接通,之前聊過天的網名為“清風”的男人就湊了上來,他趕忙鎖上屏幕,整理好坐姿。
“之前說的還記得吧?”清風問,“一小時200元,我們從中抽成20%。”
“記的。”陶南臨點點頭。
“會喝酒嗎?”清風又問。
陶南臨吞口唾沫,含糊的應了一聲。
“今天是第一天。”清風安撫他,“不要太擔心,我讓他們多照顧你着點。”
陶南臨慢慢的點了點頭。
“喲來新人了?”
“天吶長得好清秀啊!”
“真可愛,看着年紀也不大,是不是還沒畢業?”
很快,一群打扮的十分精神的小青年烏泱泱的走過來,嘴裏說着打趣的話。
完了……
不會真是來做鴨子的吧?
陶南臨心裏一咯噔,暗暗開始擔心起自己這個小身板是否能受得了了。
“照顧着點。”清風笑笑,“他今天第一次來,很多東西還不懂。”
“放心吧。”一個黃毛小青年說道。
“我們到底是做什麽的?”陶南臨戰戰兢兢的問道,拿出之前被江淮北逼着跑五千米的架勢,已經做好了腳底抹油的準備。
“陪聊你知道吧?”黃毛人很熱心,“陪着客人聊天,哄她開心就行了。”
“就這麽簡單?”陶南臨持有懷疑态度。
“你以為呢?”黃毛點了根煙叼進嘴裏,“做這行沒什麽特別的,就一條,不能掃了客人的興致。”
“這跟……跟做鴨子有什麽區別?”陶南臨腳步一頓,望着面前這個五顏六色的燈牌,眼睛被晃得生疼,“我覺得我不太行。”
“不會發生這種事的。”黃毛輕笑出聲,“你一看就還沒畢業,為什麽想到來幹這行?”
“……缺錢。”陶南臨低聲道。
“幹這個來錢确實快。”黃毛掐滅煙頭,“就是傷身體。”
陶南臨:“……”
你就直接說是不是做鴨子!
他跟着一群男人來到一個大包廂,一股嗆鼻的煙草味撲鼻而來,渾濁的空氣裏面還混雜着濃郁的香水味,刺激的他立馬皺起鼻子。
“嗒、嗒、嗒。”
高跟鞋的鞋跟撞擊地板的清脆聲。
一個打扮濃豔的女人拍了拍其中一個男人的肩膀,指指旁邊的座位:“過去吧。”
什麽啊……
陶南臨覺得自己現在像極了被安置在貨架上供人随便挑選的商品。
還沒等他想好離開的理由,肩膀就被人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
“你。”另一個穿着紅裙子的女人走上來,捏了捏他的臉,笑,“怎麽這麽小啊?過去坐着吧。”
陶南臨心裏就像有一箱二踢腳同時點燃了一樣,心髒跳得快要沖破胸膛,他警惕的看着四周,緊張的手有些發抖。
屋子裏共三個女人,每人挑了一個,剩下的只能被迫原路返回。
黃毛沒有留下,這讓陶南臨本來就緊張的心情的更加忐忑起來。
“吃東西。”紅裙女剝好一顆荔枝遞給他,“餓嗎?”
陶南臨把頭搖成撥浪鼓。
“多吃點,別害怕。”紅裙女笑笑,轉頭開始跟自己的朋友聊起工作上的事情。
陶南臨雖然沒有聽懂,但卻從中得知身邊這三個女人,都有自己的上市公司,市值還挺高,屬于工作上的女強人。
他把那顆荔枝塞進嘴裏,放松了不少。
“吱嘎——”
服務員推門進來了,手裏拎了一箱酒。
陶南臨這下算是知道黃毛嘴裏的“傷身體”是怎麽回事了。
桌上的食物很快就被清掉,服務員将那箱酒放在地上,迅速的開了所有的酒瓶。
“來吧。”紅裙女從兜裏掏了五百放在桌子上。
陶南臨差點把荔枝核吞下去。
紅裙女拿了一個空酒杯放在錢的上面,斟滿後又掏了三百放在旁邊,繼續斟滿。
她樂此不疲的做着往複運動,直到滿到快要溢出來的酒杯擺滿整張桌子,這才罷休,恹恹的坐回沙發上:“你們誰先開始?今天我請客。”
“我!”陶南臨現在的心情就像是老師上課提問到他,他剛好只會這一個問題一樣激動,“我先來。”
說完,他就順手端起了其中的一杯仰頭而盡,眉頭都沒皺一下,頗有當年武松打虎路過景陽岡喝完八大壇酒的架勢。
“哇——”旁邊的男生暗暗贊嘆,“牛逼。”
五百了。
陶南臨擦了擦嘴角,一秒都沒歇息,直接端起了下一杯,咕咚咕咚的往嘴裏灌,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面裝的是維生素飲料。
八百了。
陶南臨打了個嗝,又伸手拿過一杯。
因為他的過分積極,氣氛逐漸活躍起來,旁邊那個穿着高跟鞋嗒嗒嗒的女人拿起話筒,跟自己挑選的男伴,開始唱歌,紅裙女跟朋友還在談論工作。
只有陶南臨專心致志的在喝酒。
幾千了?
他有點記不清了。
陶南臨挨着桌子跪坐在地上,頭疼欲裂,身子愈發的沉重,胃裏面像是有個哪吒在舞弄混天绫,翻江倒海的,令他說不上來的難受。
想吐……
他撐着桌子邊爬起來去上廁所,摸到冰涼的牆壁後才舒服了一點,現在看什麽都自帶虛化和重影。
“喂!”
陶南臨的領子突然被人反手抓住。
他費力的掀開眼皮,盯着這張熟悉的臉,好一會兒後,笑了:“你……你怎麽跟我長、長得一樣啊?”
看來是醉成一坨泥巴了。
江淮北翻個白眼。
他拽住陶南臨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就往外走。
陶南臨被拉了個踉跄,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醉飄飄的思緒這才被拉回來幾分,他猛地頓住腳步,抽回手:“你怎麽來了?”
“方宇松的手機都快被我打沒電了也沒見你接。”江淮北沒好氣的說道,“你挺牛逼啊,還喝起酒來了?”
“……我沒看見。”陶南臨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發,“你先回去吧,我那邊還沒結束。”
江淮北皺眉:“你還打算回去?”
陶南臨點頭:“對啊,我旁邊兒那幾個都有自己的公司,出手特別闊……”
“我有一百萬了。”
陶南臨一愣:“你、你說什麽?”
“你還記不記得江夏?”江淮北說,“他當時找你,承諾只要你告訴他我現在在哪,就會給你一筆錢。”
陶南臨的酒完全醒了。
江淮北:想不到短短的一章裏面,我竟然撩遍了男女。
本文無cp鴨!
明天可能會斷更一天,請個小假!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