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包子出生
小包子出生
小包子出生
這個孩子，粉嫩嫩的
天色漸漸陰沉下來，此時距離清明還有一個多月。
清唁抱着只肥貓，擡眼看了眼門外，黑沉沉的雲重重的壓了過來，給人一種天将傾塌的感覺。
一絲一絲的風穿堂而過，帶着縷縷的寒意。
庭院的桃花開了一樹，粉嫩辍滿了枝頭，此刻正在風中搖晃，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這天，要變了啊”
清唁不由嘆息，随即便是手上一痛，低頭，便看見那只肥肥胖胖，白白嫩嫩的貓舔着自己的爪子，微微彎起一雙碧綠的貓眼。
清唁有種錯覺，好像這是貓在嘲笑自己一樣。
叔可忍嬸不可忍！
他跟這只貓就是上輩子有仇！
牙一咬，也不顧形象，伸手挽了衣袖，一把撈過那只肥貓，□□起來。
“喵嗚嗚喵嗚嗚嗚”這是苦苦掙紮的貓。
“嘻嘻嘻嘻嘻嘻嘻”這是□□的正開心的某人。
嬉鬧間，一聲霹靂炸響，伴随着雷電，大雨潑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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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地上便聚集了小小的水坑。
“喵嗚！！！”被雷聲吓了一跳，肥貓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一雙澄澈的貓眼也不在是充滿不屑和冷傲，水靈靈的，像是蒙了一層霧氣，讓人不由憐惜。
清唁心頭一軟，抱起這只炸了毛的貓，伸手戳了戳它的鼻子：“怎麽樣，還是害怕了吧？再跟我鬧就把你扔出去”
這樣說着，要是以往，這只傲嬌貓只怕早就跟自己翻了臉，此刻卻老老實實的呆着，把頭深深的埋進了他的臂彎。
見它安靜了，清唁也不去逗它，目光落在雨下的看不清人影的外面，不由出神：“也不知道額娘那邊怎麽樣了。。。。。。”
在這樣的一個天氣生孩子，還是早産，清唁覺得有些懸！
“少爺，該用膳了”
大大的花廳裏被清唁遣的只剩下自己和肥貓，月時進來看到的便是自己的主子和那只貓毫無形象的跌坐在地上，雖然鋪了一層厚厚的狐絨，但是這樣有損宗室形象的舉動，她還是忍不住小小的啜棄了一下。
“知道了，阿瑪和額娘都不在，讓廚子弄些簡單的飯菜就好，就送到這裏來”
清唁囑咐道。
“是”
月時應下。
清唁點了點頭，剛剛轉過身，便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由遠至近，下着大雨，因為起了一層水霧的關系，看的也不是很真切。
模模糊糊的好像是個宮裝的女子。
一路上跌跌撞撞，等到了花廳那女子已經是滿身的泥濘，狼狽不堪。
她也不進來，只是在外面冒着雨跪下：“求少爺救救公主吧，求少爺救救公主！”
雨水将她臉上的泥洗去了一些，露出白淨的五官來。
雖然狼狽，但是清唁還是認出她來。
自家那個姐姐身邊的大宮女。
“阿瑪和額娘已經去了，你又來這裏做什麽？我不是大夫，去了也沒用，再說你覺得女人生孩子是我一個外男去得的嗎？”
清唁也不叫起，只是抱着肥貓，冷冷的看着她。
能到這裏來，還真是有她的本事啊。
“不，少爺，福晉她，福晉她根本就不會讓公主平安的。。。。。”
“禁聲！”猛然間打斷她，清唁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但這是在安岳王府，自己額娘做的再不好也容不得一個婢女在這裏嚼舌根！
靈言的作用下，那宮女張着嘴，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臉上浮現出驚慌，但随即便被焦急淹沒。
說不了話便用動作來代替。
“砰砰砰”一聲又一聲，那女子不斷的磕着頭，不多時，青石板上就多了一灘血跡，又很快，被雨水沖散。
即使是口不能言也沒關系，即使是滿身泥濘也沒關系，即使頭破血流也沒關系。。。。。。
清唁抿着嘴，眼中冷漠的光漸漸軟化了下來。
他那姐姐雖然讓人惡心了一點，做事不着調了一些，但是卻有個這般忠心的婢女。
清唁勾起一抹冷笑，看來這瓊瑤腔雖然惡心了一些，但是收買人心還是很擅長的嘛。
“月霜，扶她起來”
正巧帶着侍女們送來膳食，清唁便讓月霜扶起了她，帶進去換了一件幹淨的衣裳。
也沒多久，大約幾口茶的時間，那女子便出來了，顯然是極為慌忙，袖口的盤扣有幾顆沒扣上，額頭的傷雖然沒再流血，但是赤果果的暴露在空氣中，猙獰而觸目驚心。
面對着那雙急切的眼睛，清唁長長的嘆了口氣：“月霜，備車，到公主府去”
“是”
“謝少爺謝謝少爺，您是那麽的善良那麽仁慈。。。。。”
面對着好像得了軟骨病一樣的女子，清唁狠狠的抽了抽嘴角，他怎麽有種後悔的沖動。。。。。。。
但願，額娘不會把他活劈了吧。。。。。。
冒着雨，行了約半盞茶的時候，前腳剛踏進公主府，便聽見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清唁皺了皺眉，這不是還活着嗎，這不是還有力氣叫嗎，平時一副菟絲花的柔弱樣，怎麽看不出有這樣的力氣？
“唁唁，你怎麽來了？”剛剛進了正廳，額娘迎了上來，皺了皺眉：“這女兒家生孩子，你來湊什麽熱鬧？快回去”
這樣的話，顯然是不想讓自己卷進來了。
清唁笑了笑：“難得公主的侍女去請，再說，我怎麽着也要看看我的小外甥不是？”
明尚随軍出征，看來是趕不回來的。
他的意思也很簡單，公主怎樣無所謂，但是這孩子畢竟有着安岳王府的血脈。
福晉淡淡的瞥了一眼跟在清唁身後的女子，嘆了口氣：“這我是知道的，畢竟是我安岳王府的血脈，怎麽不會去盡心盡力？”
有了額娘的保證，清唁也放了心，安安心心的坐在廳裏喝茶。
耳邊是窸窸窣窣的雨落聲，夾雜着女人的慘叫聲，大約過了三四個時辰，天色暗的快要看不見人影，雨聲已經大的遮住了慘叫，不，應該是叫聲漸漸的弱了下去。
“嘎吱”一聲，房門被打開，穩婆抱着一個裹得好好的嬰孩走了出來：“恭喜福晉恭喜福晉，是個小格格”
在她的身後，血腥味濃的有些刺鼻，那樣的厚重，根本不可能活下來的。
穩婆抱着孩子走了過來，額娘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公主怎麽樣了”
“這。。。。”穩婆有些遲疑。
“有話就說，何必吞吞吐吐的”福晉皺了眉。
“是，公主産後失血，只怕，只怕有可能，有可能保不住。。。。。。”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一聲嘆息，眉宇間便帶上了強忍的哀戚。
一見福晉如此，四下都哭了起來。
不知道的，只怕以為公主已經死了。
不過也差不了。
清唁伸手把孩子接了過來，有些僵硬的抱着，剛剛出生的孩子小小的一團，肌膚嫩嫩的紅紅的，小臉皺着，雖然像個小猴子，卻也比一般剛出生的孩子好看一些。
用指頭點了點孩子的小臉，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麽，眼睛動了動想要掙開，卻依舊緊緊的閉着。
小家夥，怪只怪你家的阿瑪身份太低，而你的額娘太沒手段了一些，成天只知道情情愛愛，柔柔弱弱，風花雪月的，讓這公主府竟然成了一個四處透風的牆，到處是釘子。
不過，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清唁笑了起來，目光微動，便看見一個宮裝的女子在角落裏被人悄悄的拖了下去。
“額娘，若是方便，饒了那女子一命吧”
“若是讓她說出去。。。。”福晉皺起了眉。
清唁笑了笑，聲音小的只有兩人能聽見：“額娘放心，過了今日，她便什麽也記不得了”
忘記了也好，好好的尋了人家，嫁了吧。
抱着個小小的包子，清唁站在廳中，心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生生死死，不過爾而。
當夜，便傳來了公主逝世的消息，公主府挂上了白幡，那個小小的包子也被接進了安岳王府暫時的養着。
也許，只是暫時。
就這樣，養養包子，其實是奶娘養的，過去了半個月，小包子也睜了眼，摸樣漸漸的張開，長的不像公主，但那小模樣十分的可愛，就是美人額娘也是極為喜愛的，幾乎當成了親孫子來疼愛，隔了幾天，宮裏傳來話，想見見這孩子，清唁便抱着小包子進了宮。
慈寧宮裏，各種年齡的宮裝女人湊成了堆，抱着可愛的小包子就不撒手。
“這孩子取名了嗎？”太皇太後笑着問道。
“還沒，畢竟，要等這孩子的阿瑪回來”清唁恭敬的回道，若不是這孩子喪了母，父親又不在身邊，那邊的地位又不高，這孩子怎麽也不會随着他到王府來。
“是嗎”老人家也沒再追問，只是說了一句：“這孩子摸樣好，長的不像她額娘，想來也是個有福氣的”
“可不是嘛”底下的太後接了一句：“我呀，就是喜歡這孩子，瞧着小摸樣俊俏的”
太後逗弄着懷裏的小包子，眉宇間是掩不住的喜悅，一生未有所出，老人家倒是真心喜歡這孩子。
又是一陣的嬉笑，清唁想着，好在這裏是慈寧宮，在場的大多是順治的妃子，不然又有人有閑話要說了。
正想着，門外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什麽事讓皇瑪嬷和皇額娘這樣高興？”
那個明黃的男人走了進去，對上剛剛擡頭的清唁，不由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