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紀無憂好像做了一場噩夢,在夢裏,他被無數具玄武鬥場裏的兇惡妖獸碾壓身體,它們用鋒利的爪子把自己的身體撕成無數碎片,血肉模糊,支離破碎!而他根本無法動彈,就連聲音都叫不出來。
蘇醒過後,他睜開眼,望着頭頂一片漆黑的山洞,費力撐起自己上半身,可結果,只是略微動了一下,立即牽動起全身的不适及疼痛!
他的下半身仿佛徹底失去了知覺一般,根本不能動。紀無憂回憶起自己暈厥前的情形….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被玄九壓着搞了兩天兩夜!而過程中不去說這慘狀有多激烈,只記得他當時腦子裏不斷閃過多麽肮髒的罵人詞彙,但奈何身體和聲音都被這狗曰的畜牲給封住了!
“你醒了?”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紀無憂猛地扭過頭,看着這個道貌岸然的名叫玄九的畜生正拿着水袋朝他走過來,氣得通體發顫,恨不得直接在他身上瞪出血來!
紀無憂沙啞到只能發出微弱聲音說道,“你這個,畜牲。”
即使是這樣一副慘兮兮的小模樣,但紀無憂仍不能在玄九這狗奴才面前失了自己最後的尊嚴,他強忍着痛意,跌跌撞撞就要從地上站起,誰知剛站直沒多久,腿腳一軟,就要跌在地上去!
一只手牢牢将紀無憂腰扶住,玄九視線淡淡落在了那沒穿衣服,被自己折騰了兩天兩夜受盡了屈辱的身體上,目光竟受不住控得一熱,有些僵硬得轉過了臉去。
他深知這狐妖如今只有表面的兇狠氣勢,實則已狼狽不堪。但玄九卻沒法像從前那樣,嘲笑,譏諷狐妖淫|賤。
曾活過幾萬年,統一六界已耗費了他所有的心神心血,對情愛,他一向沒多大的感觸,和葉陽朔雪成親,一方面是為了加強統一六界,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新鮮。
讓那高高在上,冰清玉潔的仙尊嫁給自己,何嘗不是一種征服?
可眼下,這狐妖…
想起這兩日內這具極致魅惑的身體給自己帶來無法抵擋的快感。
玄九俊逸狹長的眸垂下,閉了閉眼,唇角彎出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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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成了他的妖,那便不會将紀無憂制成爐鼎來用,亦會護他,對他負起責任來。
“給勞資滾一邊兒去!”紀無憂氣的頭腦發昏,他惡狠狠得甩開了玄九,手顫抖指着對方,咬牙切齒撕心裂肺得吼道,“你縛住我,強|爆我,我要殺了你!!”
紀無憂做夢都沒想到,他竟會被一直視作為隊友的玄九給強上了,他欣賞玄九,也救過玄九兩次性命,萬萬沒想到,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竟然是不折不扣的強|女幹犯!
他猛然想起這本小說的讀者也曾嗑過玄九x紀無憂這對邪||教cp,胃裏止不住騰起一陣惡心,在原地幹嘔個不停!
一道深不見底的暗影拂過了玄九的雙眸,他并未說話,而是放下手中的水袋,拿了紀無憂的衣服,就要給他披上。
紀無憂充了血的眼睛,看着玄九手裏拿的只是自己的外衣,至于亵衣,早就被這畜牲撕得稀巴爛了!頓時胸腔中翻騰的怒火轉為一口鮮血,加之剛才愈發犯惡心的感覺,他終是沒忍住,猛得噴在了地上!
紀無憂兩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诶,你們都聽說了嗎?前陣子玉隐仙尊出關,感受到了玄武鬥場結界被破壞的波動,不知道是不是那兒出了什麽亂子?”
極光宗·仙華殿前,正站着幾個前來築丹的弟子們。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逐漸聊了起來。
“玄武鬥場都歸我們仙界多少年了,結界怎麽會被破壞…而且,玉隐仙尊的結界陣法一向難以破除,除了咱們的禦令神符之外,何人能輕易進入?”
“噓!”其中一名弟子,左看右看,确定四下無人後,小心翼翼得對那幾人說道,“上次,宓衡受了重傷回來,我聽說,這張是被那…”
他說得極為小聲,只有貼近了耳朵才能聽見。
“什麽?!”那幾個紛紛瞪大了眼,滿臉不敢置信,“你是說…那魔頭,還在世上?”
那弟子點了點頭,“可不是,所以你們說,這玄武鬥場結界被破壞一事,會不會和他有關?”
“你說的也許是謠傳,再說宓衡至今傷勢未恢複,人那時候神智不清,胡亂說話也是有可能的,當年大婚之日,我雖然未參加,可我的叔父們卻是去參加的了,大家都親眼所見,那魔頭肉身遁入死淵,徹底伏誅。”
“誰知道呢,可這也不是咱們關心的,最重要的,難道不是玄武鬥場裏那些奇珍異寶和妖獸,那是歸我們所有的,若是被人硬闖,恐怕會影響日後咱們修仙界的修煉進程。”
事實上,即使像索留影這樣能花重金向修仙界人買下進入玄武鬥場門票的,也只是少數罷了,每年開放給魔族的門票寥寥無幾,目的便是為了延緩他們的修煉進程,從而打壓整個魔族勢力。
“怕什麽?有師尊和玉隐仙尊在,我們何懼魔頭?!”
“說得對!”
幾人的談話,被遠在殿門外的葉陽朔雪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身旁的弟子滿臉憂慮,對葉陽朔雪問道,“師尊,現在,該怎麽辦?那玄武鬥場的結界…”
“那是玉隐仙尊布下的結界,他自會有辦法解決,我們就無需擔憂了。”葉陽朔雪謙和得臉上露出笑容,摸了摸他這個年幼弟子的發頂,“好了,莫要擔憂了,去看看你宓衡師兄的身子恢複得怎麽樣了。”
“是,師尊。”
年幼弟子離開後,站在原地的仙身仿佛僵立住了,那儒雅謙和的面容上也收起了淡笑…
紀無憂這回昏睡了整整兩天,直到玄九抱着他,将一直不醒的紀無憂帶出了玄武鬥場,然後,他才在一輛馬車內蘇醒了過來…
馬車裏被布置得到處都墊了柔軟的棉被,紀無憂蓋着一條被子,昏昏沉沉的,眼皮掀開縫,頭頂正顫動的馬車挂絮胡亂蕩着,讓他又閉上眼睛,意識到自己沒在做夢,最後才睜開眼,視線逐漸清明起來…
身上的酸痛明顯好了許多,不至于讓他連起都起不來。
只是嗓子幹啞,連點聲音都發不出,紀無憂瞥見角落裏安靜躺着的一只水袋,拿過來便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終于緩過勁兒了。
馬車外,端坐在馬匹身後駕馭的玄九,意守丹田,神氣合一,終于運用洗髓丹的功效,直接将修為提升至了金丹中後期!
他的修煉速度實在飛快迅速,如今體內的這只怨魔,已能為自己徹底所用,再也不用擔心會受制于此。
身後,傳來了一些輕弱的動靜。
随之而來的,是那個熟悉得破口大罵得聲音,“這是什麽破地方?!你什麽時候把我弄出來的?!”
紀無憂戾氣頗大,傭兵最忌諱的一點就是任人擺布,他只是稍稍昏迷了幾天,醒來後已經不在玄武鬥場,他撩開馬車簾子向下一看,這四處盡是荒蕪的沙漠與崎岖的山峰,互相交鋒,呈現出一種詭異而險峻的景象!
玄九回頭,默默倪了一眼紀無憂,只見他已經穿戴整齊,連以往松垮垮的領口如今都被攏得十緊!
被這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想起這畜牲禽獸不如的一面,紀無憂心有餘悸,腦袋竟往後瑟縮了一下。
他嗎的,不會又要幹他吧?
這麽一想,他背後升上一股寒意,頓覺毛骨悚然!
玄九自然對這楚楚可憐的示弱模樣很是滿意,他眸光流轉,多了幾分溫和,說道,“我們已經離開玄武鬥場了,你可以多睡會兒。”
“呸!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停車!我要下去!”紀無憂氣急敗壞道。
“你說什麽?”玄九收斂住視線,手指停頓,将那驅駕的缰繩放了下來。
馬兒依舊飛奔向前沖着,紀無憂咬碎了牙般說道,“認識你算我倒黴,我正式要和你分道揚镳!停車!”說罷,就要用手去扯那缰繩!
而玄九卻阻攔着狐妖,以防他就此摔下馬車去,二人互相推拉撕扯着,就在此時,紀無憂臉一疼,一頭撞進了那個寬厚的胸膛裏,不小心就這麽仰面躺倒在了玄九的腿上!
他氣得渾身發抖,剛要開口痛罵,只聽那頭頂傳來玄九冰涼帶着不容置喙的口吻,淡淡說道,“你現在是我的,不準随意離開我。”
紀無憂瞠目結舌,氣得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這狗奴才…把他當成了被強搶的弱女子?!存心戲耍他不成?!
倏忽,一道淩厲的掌風飛過!狠狠得在馬匹即将奔向的前方辟出了一個深深得沙坑!
就在快要落下坑洞時,玄九緊緊摟住懷裏的狐妖,驅動怨氣,直逼着前頭那匹馬停了下來!
馬兒摔得四腳朝天,連同馬車一塊兒翻倒在地!玄九早已抱起紀無憂,兩人一同落在地上。
面前,一個白色身影,衣袂飄飄的人赫然立在他們前方,攔住了去路。
此人眼神深邃,卻又帶着一股蒼涼的悲憫,仿佛是天上的神祇。
玄九眯着眼,臉上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波瀾起伏,而一旁的紀無憂見此情形,也頓時心生警惕,兩耳聳立狀!
只可惜他腰酸背疼,腳下一軟,剛好又被玄九拉了一把。
“小心。”耳邊傳來提醒。
紀無憂冷冷得拍掉了玄九的手,當做什麽都沒聽見。
而對面的葉陽朔雪神情肅穆,一手持斬魔劍,劍氣鋒利逼人,一步步朝玄九二人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