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太近,太緊!
要窒息了!
嗎的!
紀無憂想了想,如果在這麽狹小的空間內使用眼鏡蛇,恐怕這奇石制成的牆體還未被破壞,他和玄九二人一定會先變成凍屍!
随着兩面牆之間的縫隙越來越縮緊,紀無憂從一開始貼着玄九,到最後只能把臉放在他胸膛之上,聽着這人平靜安穩的心跳聲,沒由來得就是一陣怒火,“你可真淡定啊,馬上咱兩都要被擠成肉餅了!”
這狗奴才怎麽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難道破不了陣就打算在這坐以待斃了?
“喂!你他媽說話呀唔…”紀無憂又出聲咒罵幾句,背後的牆體一推,他的臉頰再次被迫貼近了玄九的胸膛,都被壓到變形了…
“狗日的…賞賞棒法啊你!”(想想辦法啊你),紀無憂的嘴和臉都被擠壓得不行,導致說話都偏了聲,他擡頭一看玄九,只見他臉色陰沉,目光正意味不明得緊緊挨着自己!
看…
看什麽?
紀無憂被玄九這目光盯得渾身發毛…冷不丁就想起那時候在玄武鬥場裏發生的事…
然而,下一秒…
冰涼的唇從紀無憂頭頂上方落下,咬住了他的嘴…
嗯?
紀無憂有一瞬間的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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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都到了此等危機時刻,玄九為何要突然吻他?
玄武鬥場的那個晚上,兩人糾纏所有的畫面仿佛在他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他一個激靈!
“嗚嗚!”紀無憂手指狠狠摳進玄九的手臂裏,他掙紮,可身體退無可退,他驚叫,可嘴卻被玄九牢牢堵住!
在越來越向內聚攏的牆體之下,紀無憂被迫挨着玄九,感受到對方肆意加深的吻,他蹙眉,牙齒狠狠咬住了玄九的唇!
“嘶…”玄九疼得抽氣,但依舊沒松開嘴上的力道,血絲順着他的唇角流了下來,他睜眼一瞧,只見這狐妖此時正怒目圓睜得看着他。
“唔..唔!!”紀無憂猛甩開了自己的臉,對準玄九那張面不改色,看起來欠揍不已的臉就是一個巴掌!
“你突然發什麽狗瘋?!”紀無憂惡狠狠得逼視着他,而自己臉上的溫度也逐漸上升幾分。
玄九的舌尖舔了一下流血的嘴唇,沉聲說道,“這裏的氣流越來越弱了,我方才是在為你渡氣。”
随着兩面夾擊的牆體使得生存空間越來越小之後,這裏的空氣的确是越來越稀薄,不過紀無憂剛才是沒察覺到,如今聽玄九一說,才覺得有些呼吸不暢。
而身上,也愈發覺得熱。
他冷冷盯着玄九,罵道,“放屁!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會上當的戀愛腦?勞資有這麽好騙?靠接吻來給我渡氣?我呸!”
說完,他的臉再度紅了起來。他這個陰狠冷酷的雇傭兵,什麽時候成了這般扭捏的脾氣性格了?
還有剛剛被強吻…
紀無憂不想承認,他在剛開始的那一刻,大腦竟然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這種怪異的轉變是怎麽形成的,但玄九親他,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推開,而是發愣?!
玄九那張陰沉的臉依舊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神情,但一雙手卻牢牢箍在紀無憂的腰上。
“啊…!”紀無憂又叫了一聲,兩面牆體再次相互夾擊,他和玄九的身體已經緊靠得不能再緊了!身上也因為這種擠壓而感到劇烈疼痛起來!
再這樣下去,都得死啊!
“你再大聲說話,這兩堵牆就會越逼越緊。”玄九突然幽幽說道。
“???”紀無憂猛地一擡頭,仿佛在用無聲的眼神叫罵,“你早說啊!”
這下,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安靜下來後,牆體果然沒有再移動,兩人被夾在縫隙中,動都不能動,紀無憂就是想喘口大氣,那腹部都要緊貼着玄九的才行。
他在兌換物裏搜索了好幾遍,可羁星能兌換的東西要麽就是殺傷力很強的武器,要麽就是蟲族類生物。換言之,這些東西用來應付兩堵牆,實在是大材小用。
可就是這麽簡單的兩堵牆,卻把兩個人困在了這裏,一動都不能動。
紀無憂卻不知道,要破解霜龍的陣法,除了需要修為高強的修煉者,同時,還需要找到這暗藏在牆體間的某個機關。
只要觸發,便可得救。
剛才,玄九正是在不斷觀察這四面牆的特性,縫隙,只是還未來得及發現什麽,其中兩堵牆已然差點要了他和紀無憂的命。
紀無憂額上的汗順着他的臉頰,滴落進他衣領內,那一滴汗珠,在氣息不穩,顫動着的細膩皮膚之下,顯得尤為水潤,而那狐妖壓根沒注意到,埋着臉仍是緊緊與玄九相貼,這樣汗淋淋得,衣衫不整,一點兒都不端莊的模樣,若是落在那些好色之徒的手裏,最終落得如何的下場?
玄九斂着少許的魔氣,尋着剛才由紀無憂大聲說話而産生的波流氣息,慢慢滲透進牆內…
他緩緩運行體內的真氣,當那絲絲的魔氣沿着他的指尖滲入地面之時,他已感覺到了石牆之間的縫隙正在慢慢變小。
如此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随着“咔”的一聲脆響!
紀無憂突然察覺到了什麽!
身後的牆開始慢慢遠離,轟隆隆的震響聲随之而來!
終于,兩塊緊緊夾着他們的牆體,緩緩向後移動着,灰塵如流水般從天而降,灑滿了兩人的全身。
兩道牆的間隙越來越大!直至紀無憂反應過來時,他還依舊與那玄九緊緊相擁…
“放開我。”這回,紀無憂并不敢再大聲說話了,而是蹙眉,用最低沉最沙啞的口吻,他渾身緊繃,提醒着玄九的兩只手可以從他腰上拿開了!
玄九默默放下了手,兩人因長時間抱在一塊兒,而出了不少汗,就連四肢都酸疼不已!
不過,正當他們剛分開不久,由遠及近,一道寒氣逼人,陰冷到仿佛從地府直升上地面的鬼魅之聲,卻透露着幾分興奮,他不敢置信得問道,“魔尊,真的是您?”
玄九站在紀無憂身前,從剛剛那模糊朦胧的灰燼塵中,逐漸走出一個清晰的身影。
他穿着黑色的長袍,手持一根魔杖,與紀無憂同樣是一頭銀發,但面容卻遠比他蒼老萬分。那皮膚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充滿了滄桑和沉重。
此人眼睛深邃如海,透出一種智慧和神秘,仿佛能看透一切世間繁華背後的真理。
他沉默地站在那裏,看着玄九一語不發。
“好久不見了,霜龍。”玄九走近他幾分,淡淡說道。
玄九說完後,霜龍的面容逐漸有些動容,他緊盯着魔尊的那雙眸,并未與他的體态面容那般衰老,而是深邃卻又清澈。
“我簡直不敢相信,此生竟還能再見魔尊。”霜龍滿面的哀愁之色突然轉變成了激動的神情,他當即跪在了地上,擡頭虔誠得看着玄九,“您,竟還活着…這太好了。”
玄九眯起眼,清冷的嗓音依舊低沉道,“你的容貌為何會如此衰敗?”
按理說,以霜龍的修為,保持青春永駐,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面前這個跪拜的霜龍,卻已俨然成了一名垂暮之年的老者模樣。
霜龍苦笑着搖頭,“自您死後的幾十年,這裏發生了太多的改變。那群修仙者,不知入侵這裏幾次…我…亦是無法,才布下此陣,就算方才我多次懷疑是您回來了,卻依然不敢輕舉妄動,貿然上前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