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玄九和葉陽朔雪曾經不可一世的大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魔族的索家堡,所以紀無憂出現在衆人的面前,是倍感震驚的。
不僅僅是他們魔尊對這只狐妖卑躬屈膝的态度,還因為這狐妖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
如果這狐貍精和魔尊是那個關系…那…當初的葉陽朔雪呢?
“狐…狐仙子,您怎麽在這兒啊?”那議論紛紛的衆人裏頭,一個長着魔族鬓角的婦人,她率先見到紀無憂從那高處屋頂一躍而下,輕輕落在地上,站在他們面前。
那飄渺的白衣,清瘦卓絕的身姿,本該是如仙境一般的存在,只是那狐妖面色看起不善,雖長相漂亮,但卻沒有像葉陽朔雪那樣的道骨仙風。
“說話聲這麽大,我就是睡得再沉,也要被你們吵醒了。”紀無憂眉頭一皺,低頭卻見那婦人還牽着一個年幼的小魔童。
“什麽狐仙子,娘!我看他就是一只狐貍精!”那孩童絲毫不懼紀無憂猙獰的神情,反而對着他大聲叫了起來!
婦人臉色一片蒼白,忙用手捂着孩童的嘴巴,一邊讨好地說道,“仙子莫要生氣,我這孩童太不懂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
一旁的衆人見狀,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索今三娘為人老實,她的孩子也不是故意要冒犯仙子您的,仙子海涵啊!”
雖說紀無憂只是只法力淺薄的狐貍精,現在估計也對他們做不了什麽,但魔尊都喊此狐妖為主子…
這要是這位主子哪個不高興,魔尊大人會放過他們嗎?
于是一群人膽戰心驚得開始紛紛給紀無憂道歉認錯。
紀無憂被他們吵得腦袋嗡嗡響,那孩童呢,雖然嘴巴被娘親牢牢捂着,但一雙眼依舊仇視着盯着紀無憂看。
“他也沒說錯啊。”紀無憂打了個哈欠,“我的确就不是神仙,我就是狐貍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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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理直氣壯,還俯下身去,恐吓般得對那孩子說道,“不過,我最喜歡吃小孩了,今天就拿你做個菜吧。”
那個索金三娘吓得忙拉着孩子往後退了幾步。
幾個大人也攔在他們面前。
“狐…狐仙子,我們家孩子還小,求您饒了他吧!”
“是啊是啊!”
開個玩笑還當真了…
紀無憂撇嘴,嘀咕了一句,“真沒意思。”
于是轉頭就離開了。
“小寶,娘和你說過多少次?就你這張惹禍的嘴,給咱們找了多少麻煩?!”望着紀無憂離去的背影,索金三娘就松開了捂着孩子的手,責備不已得看着他。
那個叫小寶的孩童有些委屈,卻依舊倔強道,“我又沒說錯,他自己不是都承認了…”
越說,聲音越小。
一旁的大人見狀,則跟過來教育道,“孩子,你還小呢,不懂這人情世故,這只狐貍精雖然法力地位,但卻是尊上面前的紅人,咱們要是得罪了他,以後怕是永無寧日了。”
“是呀,他是只妖怪,生性狡詐卑劣,你就算不怕他,那總怕魔尊大人吧?大人對咱們有恩,才将咱們從地牢裏放出來…唉!”
“全靠魔尊大人救我們于水火,否則小寶,你到現在還被索堡主囚禁在地牢裏,這狐貍精雖然狡詐,卻也比咱們待在地牢裏好上萬倍。”
大人們七嘴八舌得議論着,那個叫小寶的孩子才心不甘情不願得閉了嘴。
紀無憂在索家堡無所事事,每日都是睡覺,玩花玩草,聽說玄九已經開始處理政務,對北面的誅源是勢在必得。
整整五天,他都沒見到玄九了。
這狗奴才!
一定是那日自己拒絕了他的計劃方案,所以現在報複自己,不肯來見他吧?!
想到這裏,紀無憂就覺得一陣胸悶氣躁的,他看着庭院裏那幾只圍着他轉悠起舞的小人草,瞬間心煩不已。
“都滾開!”伸出一腳踹飛了那些小人草,小人草委委屈屈得從地上爬起來,竟再也不敢接近紀無憂。
“嗎的,狼心狗肺的東西!”他氣得罵罵咧咧,這一路上,自己怎麽說也算給玄九做了不少貢獻了吧?
他明明知道玄九就是利用自己去實現複仇大業,可…還是忍不住會想要幫他…
他用力甩了甩腦袋,覺得現在的自己十分不對勁。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婆婆媽媽,優柔寡斷了?
“誰又惹你生氣了?”
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出現在紀無憂身後。
他猛地一回頭,只見那個昔日的魔尊,身着一襲漆黑的衫,正彎着腰從地上撿起奄奄一息的小人草,低聲唉嘆道,“出手這麽重…你們可有傷到?”
“我一個大活人你見不到是吧?玄九,你他嗎寧願去關心這些破草,也不願意關心關心你主子?!”紀無憂氣得瞠目結舌,當然說完這句話後,他就有些後悔了…
他何時變成這樣了?
為了一點小事,就沖着玄九發火…
這怎麽看,都像是情侶之間的無理取鬧。
“我只是随口一問,主子為何如此生氣?”玄九放下了小人草,眉頭深鎖,十分不解得看着紀無憂。
紀無憂被那深邃的目光盯得全身不自在,惡聲惡氣道,“生氣怎麽了?!養條狗都好過養你好!”
不知不覺,玄九早已來到他身邊,紀無憂的肩膀突然被對方牢牢扣住,不得動彈,“你…你幹嘛?”
玄九眯着眼,口吻帶着嚴厲和危險,道,“主子,你在說什麽?”
紀無憂深深吸了口氣,一陣涼風吹過,将他的神智吹得清醒不少…卻仍是倔強道,“怎麽?成了一堡之主,罵不得了?”
玄九深深得注視着紀無憂,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裏此時正透着詭異熟悉的暗紅,除此之外,并看不出任何異樣,沉默良久,他才緩緩說道,“主子想罵,自然是罵得的。”
紀無憂冷冷得甩開了玄九的手,才說道,“你的那個要求,我答應了。”
“哦?”
“哦什麽哦。”
“主子說的是與北部誅源議和之事..?”
“怎麽?你找到合适人選了?不需要我了是嗎?那正好…”紀無憂見狀,立刻說道。
但話語卻被玄九打斷,“主子願意幫我,我感激不盡。”
“但醜化先說在前頭,這事要是被我辦砸了,你到時候可別怪我。”紀無憂冷哼道。
“不會。”
“好了,滾吧,我現在不想見你。”也不知怎麽的,紀無憂突然就想起了剛才在屋頂,聽到索家堡那些人對他的議論。
說他是靠姿色,迷惑了玄九,而自己也和那葉陽朔雪無法比拟…
呵呵。
從沒想過要與葉陽朔雪相比較,為何要比?!
紀無憂轉身,正欲進屋關門,腰間突然一沉…
玄九整個身子貼了過來,從紀無憂身後抱住了他…
“放開我…”紀無憂聲音有些沙啞,他的一只手想去掰腰間玄九扣住他的手,卻一不小心,被對方牢牢包住了…
“我想你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充斥在紀無憂的耳邊,他那對高高聳立的大耳朵顫了顫…
“主子,讓我抱抱,可好?”見紀無憂沉默不語,玄九又說道。
紀無憂閉了閉眼,放棄了掙紮,僵立在原地,任由玄九從身後抱住自己。
“北部路途遙遠,還有兩撥人追殺你,主子切記要小心謹慎。”玄九深深得吸着紀無憂頸邊的氣息,似乎想靠這個記住這個人的一切。
“我又不是傻子…還要你提醒…”紀無憂嘟囔着,身體卻被玄九轉了過來。
他咽了咽口水,心驚膽顫得看着玄九陰沉的臉色…
下一秒,這個人就劈頭蓋臉得朝他親了過來…
“唔…唔…”他用力得推搡着玄九的肩膀,可這人卻像大山一樣紋絲不動!
被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紀無憂面色通紅,最後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主子,要早些回來…”嘴唇戀戀不舍得離開了對方的,玄九摸了摸紀無憂紅潤的臉頰,低聲細語得說道。
紀無憂回避着他灼熱的視線,不自在得“嗯”了一聲…
紀無憂從索家堡裏挑了一些人,組成了一支軍隊,這些人表面上對他依舊恭敬謹慎,但紀無憂卻知道,這些索家人都是因為不得不服從魔尊的號令,才不得不硬着頭皮跟他一路北上的。
可他完全不是這些人所想的那樣柔弱無用,身上所帶着的武器,能夠輕易覆滅這個時代的高級修煉者。
只是這一回,他必須隐藏鋒芒,憋屈得裝成廢物,這樣才能躲開金山國和極光宗的追蹤,也能讓那個誅源對他放松警惕之心。
“紀公子,此次北上之途兇險,尊上怕您寂寞,讓小的給您帶來了這個。”索家堡的魔影侍衛畢恭畢敬地呈上了一樣東西…
紀無憂低頭一看,正是前幾天被他踢飛的,如今扭扭捏捏的小人草。
他表面嘆了一聲,佯裝十分無奈地對小人草說道,“來吧…”
小人草高高興興得蹦噠到了紀無憂的頭頂,揪住他的一只耳朵用力甩了甩。
“再動手動腳的,小心我撕了你!”紀無憂兩眼往上翻,警告道。
耳朵終于不疼了…
他躍上索家堡的飛行坐騎———幻影轎,身後,浩浩蕩蕩得跟着幾千人組成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