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

玄九掌心包住了揪在他衣領上的那只紀無憂的手,溫言道,“主子莫要惱了,血契對你而言,只有好處。”

“你…給我說清楚!”紀無憂咬牙,依舊不肯放松手上的力道。

“以後你就知道了,總之,我會一直保護你的。”玄九扣住紀無憂的後腦,唇慢慢地貼了上去。

就像,裴羿保護墨痕那樣。

臨近和玄九的婚期,紀無憂愈發揣揣不安,他始終搞不明白玄九到底是什麽意思。

血契…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和幻境中差不多的東西。

當時裴羿用自己的血喚醒了原本該死去的墨痕…

那麽難道…

紀無憂渾身一震…

玄九該不會也在自己身上下了這樣的咒,以後方便用來複活他?

他用力甩了甩頭!覺得特別恐怖!

來到這裏,多少封建迷信的東西都見過了,現在還怎麽出來了個血契…

嗎的!

玄九,要是讓我知道你敢戲耍我!!紀無憂眼神裏泛出憤怒!

他深深吸了口氣,走出了自己的房門在庭院裏透着氣。

大婚前一晚,玄九派了幾個魔族女孩給紀無憂試妝,其實按他原本的樣貌,本就是傾國之姿,不管穿什麽都會非常漂亮,顯眼。

穿上精心打造的婚服,就更顯別致了。

身穿大紅色華美婚服的紀無憂,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猶如一尊精美的瓷器,那挺立的狐貍耳朵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那雙藍綠色妖瞳如夜空一般深邃迷人,仿佛有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讓人沉醉其中。

那頭不尋常的銀發,如瀑般垂瀉而下,與紅色婚服形成鮮明的對比,卻也平添了幾分妖嬈。

“紀公子,您真美。”一旁的魔族女孩忍不住贊嘆道。

紀無憂沒有回應,只是輕輕皺着眉頭,心裏始終琢磨着那血契的事情。他擡手輕撫着胸前,這究竟是福還是禍?

銅鏡中凄美動人的妖狐的臉龐,正透着迷茫與不安…

他愣怔地看着自己的臉,不由驚嘆…他何時從一個殺伐決絕的雇傭兵,變成現在這幅優柔寡斷的飼養了?

是因為玄九

改變了他麽?

“紀公子?”見紀無憂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女孩又輕聲呼喚道。

“嗯?”紀無憂回過神來,看着女孩,“怎麽了?”

“您明天就要大婚了,今晚是您和魔尊大人的喜宴,要開心點哦。”女孩甜美的笑容映襯着紀無憂的憂慮,他深深吸了口氣,輕聲道:“走吧,去看看那所謂的喜宴。”

與凡間婚禮前夫妻雙方不能見面的習俗不同,魔族就喜歡處處跟人反着來,他們在大婚的前一晚上,還要舉辦個所謂的喜宴。

不過這回,玄九并沒有讓所謂的重要首領和長老們一同參加,只是邀請了最為親信的那些。

經歷着一道道婚宴流程,紀無憂都在所難免想到這些事情,玄九曾經和葉陽朔雪也共同經歷過,心情便怎麽都難以好起來了。

宴會廳裏燈火通明,絲竹聲和歡笑聲此起彼伏。身着盛裝的賓客們在廳中穿梭着,相互敬酒交談。然而在這些人群中,紀無憂一眼就見到了那個身姿俊朗,氣質非凡,長相脫俗的男人。

今天,他也着了一身的紅色,與紀無憂身上的喜服相襯相配,相得益彰。

“主子,你終于來了。”這個不可一世的魔尊,說話聲不經意透着一股委屈,好似在訴說着紀無憂的姍姍來遲。

“怎麽?你還怕我不來?”紀無憂輕笑一聲,走到了玄九身邊。

幾個魔族人見到他們,紛紛圍了上來。

“魔尊,紀公子,我敬你們一杯!”

“願祝你們百年好合,萬事順心!”

“是啊是啊!明天就是魔尊的大婚日了!我們真的好為你們開心啊!”

“魔尊,紀公子!來,喝一杯吧!”

紀無憂接過了他們遞上來的酒,正要仰頭喝下去,一只手卻被玄九擋住。

“他不勝酒力,還是我代勞吧。”說罷,也顧不得紀無憂的反應,一把将那酒杯搶了過去,一飲而盡。

敬酒的幾個魔族人起初面面相觑,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不正說明魔尊大人對紀公子的寵愛有加麽?

衆人歡呼起,聲音洪亮,笑聲響徹整座殿堂。

而紀無憂卻有些挂不住面子,他對玄九說道,“不就一杯酒嗎?不至于吧?”

玄九淡淡笑道,“明日還要喝一場,以你的身子,不行。”

“你…!”紀無憂氣到無語,又想起心中那個疙瘩般存在的東西,于是冷着臉說道,“好,不說這個,那件事情你究竟想瞞我到什麽時候?”

魔族衆人都十分有眼力見,紀公子和魔尊大人此時發生了争吵,他們也不好繼續勸酒,都散到一邊熱鬧去了。

玄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酒杯放在身後的盞臺,“主子問的,可是那血契之事?”

紀無憂又拿回酒杯,卻沒有喝,只是把玩着,一雙深邃迷人的眼透出兇光,“別給我裝傻!”

“你他媽的…不會是想和裴羿一樣…犧牲自己..”如果說幻幽秘境裏的故事是一種預言指向,那紀無憂發誓,他一點都不想讓相同的事情發生!!

“主子多慮了。”玄九坦然說道,“這血契結成方式雖是在幻幽秘境裏,但作用卻大不相同。”

“賣你嗎的關子!快說!!”紀無憂怒不可遏,拔高了幾分自己的嗓音。

玄九搖頭拒絕,“總之為你,我什麽都可以。”眼眸中滿是認真。

紀無憂再次怔住…

這狗東西現在怎麽變得這麽肉麻了…他好不适應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玄九開口道,“大婚之後,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紀無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喜宴過後,玄九抱起紀無憂來到偏處的廂房裏,剛打開門,紀無憂就被推到了一堵牆上。

“唔…”

激烈沉重得吻從他頭頂上落了下來,唇與唇的距離嚴絲合縫,半點沒有空隙…

霧草!

紀無憂用力捶打着玄九的肩膀,示意他快點松開!

這炙熱的吻快要讓他窒息了…一點兒氣都喘不過來…

他故技重施,用力在玄九嘴上一咬!使得男人立即吃痛到悶哼一聲,卻依舊舍不得把唇從他嘴上移開。

心滿意足地吻了好久好久,就在紀無憂兩眼發黑,快要暈闕時,玄九終于松開了他。

“呼…呼…”紀無憂的唇被親得又紅又腫,他靠在玄九身上,氣喘個不停。

缺氧….

太缺氧了…

“我說你…怎麽每次都不打聲招呼…說親就親啊。”紀無憂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之後,頭腦終于恢複了清醒。

“主子身上的每一處都那麽誘人,讓我…無法自拔…”玄九的目光深沉不已,先是落在紀無憂的嘴唇上,然後是他露出的一大截白皙的脖頸,再往下,是被大紅色喜服包裹住的身體…

紀無憂不自覺咽了咽口水,被玄九這眼神盯得十分不自在,“你…你幹嘛?”

“今日辦了喜宴…主子…我們可以提前洞房了。”沙啞溫潤的嗓音充斥在紀無憂耳朵旁,他擡眼一看,便對上了玄九那熾熱無比的目光。

“魔族人的規矩怎麽這麽古怪…”紀無憂嘴上說道,心裏卻突然一緊,他盯着玄九,沉聲問道,“等等!這些事情,你是不是以前和葉陽朔雪也做過?”

雖然知道翻別人舊賬這件事情十分沒品,但紀無憂現在就是沒忍住…

他想象着當時玄九和葉陽朔雪成親時,是不是也曾親吻過,是不是也曾提前入過洞房…

如果真的有,那他恨不得掐死玄九了!!

“沒有。”玄九不假思索地說道,一提到這個名字,就連目光也黯沉下來,“我與他當時感情并不深,相處時也遠沒有像和主子這般親近。”

說白了,就是玄九他當時情智未開,而葉陽朔雪又是第一個願意接近他的人,他懷着一顆想要将高高在上的仙尊拽入深淵的惡劣的心,卻沒曾想自己落入了他人的陷阱。

但紀無憂卻不懂玄九當時的心态,他只覺得現在玄九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曾經在葉陽朔雪身上也做過,臉色便不由冷了下來。

“主子這醋意,似乎來得有些遲了。”玄九眉眼間透露淺笑,溫聲說道。

“哦?”紀無憂挑眉,冷冷說道,“誰說我吃醋了。”

“你與我心悅已久,這些問題,早該問我了。卻偏偏在大婚前夕才說出口,主子,雖然遲了,但是…我卻還是很欣慰。”

“…”紀無憂張嘴就咬在玄九張欠揍的唇上。

你來我往相互間的糾纏更為激烈了!

屋間沒熄燈,此時敞亮無比,但淩亂散了一地的喜服,被丢弄的到處都是。

紀無憂雙眼迷離,有些心疼這喜服被糟蹋扔在地上,但玄九告訴他,這樣的婚服他備了好幾套,都是為他量身定做。

紀無憂覺得自己渾身通了電似的,忍不住扭過頭去痛罵道,“你是屬狗的嗎?!”

但那人卻充耳不聞,夜晚平寂卻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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