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狗犢子

狗犢子

大胡子一走,禦史邊流着哈喇子聞着香走來了,他不修邊幅的眉毛一挑,深呼吸,伸出雙手在空中抓了抓。

“小美人!!我來了哦!”

卓佳錦趕緊下了馬車,朝大門口,瘋了似的跑去,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厮看守,一把推開她,根本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被推倒在地上的卓佳錦,捂着膝蓋站起,防備地盯着禦史,她攏在袖中的拳頭捏緊,恨不得将油膩的禦史,千刀萬剮!

“小美人,還想逃跑?”禦史淫.蕩大笑,摸着白胡子,朝她撲過去。

周圍所有的小厮、來往的丫鬟,已經熟視無睹。

禦史府不算大,占地面積小,卓佳錦迅速環視四周,尋找逃跑的機會,她看着眼前色迷心竅的老男人,心裏犯惡心,面上卻突然莞爾一笑。

她故作扭捏與羞态,将一縷頭發在食指上饒了繞,明眸善睐,媚眼如絲,她站在原地,等禦史走來時,突然一閃,嬌滴滴地說。

“大人!瞧您這說的!人家剛剛只是在和你玩欲擒故的游戲呢~況且,這麽多人看着,多不好呀……”

“欲擒故縱?有意思。”禦史大人哈哈大笑,一邊解褲腰帶,差點要露出白花花的粗腿根子時。

卓佳錦差點作嘔,連忙笑眯眯地按住他的褲子:“這、這是在院子裏,人家害羞,放、放不開。”

禦史滿臉橫肉,一笑,肉便抖了幾下,他哎呀一聲,煞有介事地指了指草坪、石桌、地板,暧昧地說:“心中有愛,入眼皆是床,做的時候,更刺激!”

……卓佳錦不動聲色地取下頭頂簪子,藏于袖中,水漾大眼幽冷森然,她縱身一跳,脫去外衫,竟随機跳了場舞,舞姿妖嬈、柔弱無骨,妩媚天成,她一邊伸出蔥白似的食指,勾了勾:“大人,來呀!”

“啊,老夫這就來!”禦史呼吸急促,滿臉潮紅,渾身燥熱,感慨頗多,“得到此等佳人,翻雲覆雨,老夫立刻死了也願意啊~老夫活了五十年,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妙的女人…美人兒,我準備好了哦!”

卓佳錦一路因着禦史朝人少的地方去,她進了禦史府的花園,憑借記憶,思考禦史府在長安城的方位,以及相對恒王府的方位。

脫去外衫的她,露出雪白蓮藕似的雙臂,性感瘦削鎖骨優美十足,她朝禦史不斷抛媚眼,柔荑從腿上劃過:“想要麽?快來追我吧……”

禦史全身氣血湧至後腦勺,青筋高漲,幾欲癫狂他,腦子裏只有三字:得到她、睡了她、做死她!

花園中,樹木灌叢、假山很多,她的手背在身後,将簪子的尖銳那端,使勁磨的更鋒利,她藏在樹後,腳踩上石墩,爬上圍牆,打算逃跑。

“美人,在哪兒呢?”禦史找不到人,色眯眯地說,“別玩欲擒故縱啦,快出來~”

站在圍牆上的卓佳錦剛準備跳下去,頭也不回地離開,卻看到禦史府最裏面,一個隐蔽的院落,裏面關押了很多衣着暴露的女人,小的不過剛及笄,瘦的、胖的,年歲大的三十多,全部帶着手铐腳鐐。

這些人,全是被喪心病狂的老男人囚禁的 !以便随時解決生理需求!真是夠荒誕的!真是泯滅人性!這些女子,是誰的女兒,又是誰的妻子?

卓佳錦決定不逃了,她要救走這些女子,她怕自己逃跑後,打草驚蛇,禦史會把她們緊急轉移或者殺人滅口,人必須現在救。

“禦史大人,我在這裏。”卓佳錦狠狠吸一口氣,壓住心底的憤怒,朝走來的禦史,抛了一個媚眼,“大人位高權重,其實我已經想你很久了…”

人最怕高興過頭,最怕色令智昏,禦史聽得哈哈大笑,渾然放松警惕,他指着卓佳錦:“你啊你,長相對老夫胃口,身材也對老夫胃口,這性格,更對人胃口,哄得我高興!說說,美人,你想我什麽呢?想我……”

說到最後,禦史驚悚地瞪大眼睛,瞳孔緊縮,只見不知何時,一只鋒利的簪子,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想你。”卓佳錦神色陰冷,人狠話不多,将簪子直接插進他脖子一公分,語氣譏诮,“想殺了你!現在,命人去打開最裏面的院子,放了她們。”

放了?手一摸,脖子上鮮血四溢,禦史頓時吓破膽,結結巴巴:“這這這些女人,都是老夫網羅了幾十年,收集起來的最喜歡的二十個,要不這樣,姑娘,我放了你,你放過我?或者,我給你黃金一千兩!”

“滾!”卓佳錦将簪子刺的更深一分,冷笑,“考慮一下吧,是放了,還是你去死。”

“我我我我。”禦史面色死灰,心一橫,當即答應,“放放放!來人,給我放人啊,愣着幹嘛?”

禦史專注吃喝玩樂、床笫之事,培養出來的家丁護衛,堪稱不值一提,反應很慢,被吼了下,才連忙去放人。

不會兒,院子裏幾十個姑娘被放出來了,之前卓佳錦是在高牆上看,此時近距離,她才看到,這二十個女子個個遍體鱗傷,她鼻子微皺,十分驚怒,厲聲呵斥:“狗東西,把大門打開,全部給我放出去!”

禦史遲遲不下令,猶豫了,老當益壯的他,力氣還行,反手就去搶卓佳錦的簪子,卓佳錦反應很快,可力氣占下風,被禦史狠狠抓住脖子。

她漸漸呼吸困難,被禦史重重摔在牆上,死死掐她脖子往上舉,卓佳錦拳頭緊捏又無力地松開,頭發淩亂,看着那群女人。艱難地吐出兩個字:“逃、逃……”

二十個女人,顯然是被關了太久,長期不見天日,反應都極其慢,不知是誰喊了聲:“逃、逃快逃!大門在那邊!”

現場頓時亂成一鍋粥,家丁去抓人,女人們早就有怨氣,此時直接下死手,或砸或扔或踹,傷了好幾個家丁,總算逃出去一部人。

“娼婦!賤人!”

禦史勃然大怒,渾濁泛黃的眼珠瞪的快凸出來了,他從卓佳錦奪過緊緊捏着的簪子,看見上面的血,他将簪子插進卓佳錦的脖子,陰險笑:“美人如玉,卻要殺我,既然這樣,我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到。”

話音剛落,簪子一點點刺入脖子,卓佳錦脖子有液體流下,她能感覺到生命在一點點流逝,月白色的長裙,浪邊領口大片大片被染紅。

禦史在一點點折磨她,一點點地看她死去,他肥豬蹄似的手撫摸着那張臉,嘆氣:“可惜了。人間絕色。”

簪子被猛地抽出,血液濺在禦史的臉上,他高舉簪子,皺巴巴的唇歪斜,猙獰地狠狠落下!

卓佳錦唇色慘白如紙,她虛弱地半阖着眼,突然想起母後在信中的話,切勿行偏激之事。如今,她為了救人而死,算是偏激嗎?父皇從小教導她,要成為有擔當的長公主,要樂于救人、善良,要圓滑,可惜日後沒辦法變的更聰明了呢…

在她必死無疑時,禦史府大門被人迅猛一踹,砸出去老遠,砸到牆上,門碎成三半。

禦史一驚,簪子偏離三分,用力刺穿耳垂後,噔一聲,釘在牆上。

穿心入骨的疼,耳垂鮮血直流,卓佳錦疼的幾欲昏迷,她擡手,一點點摸到簪子,死死咬牙,用力将簪子從耳垂中抽出。

血液迸濺。

“奸臣李豫,給本王滾出來!”一道寒如冰窖、冷怒的呵斥響起,似千萬斤石鼎重重将整個禦史壓住,壓得人難以呼吸。

無論是小厮、護衛,亦或者丫鬟,在場的人,無一不渾身冷戰,他們瞬時忘記了抓人、反抗。

全部一排排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地磕頭、行禮:“參參見恒王殿下,恒王萬福福、金金、金安!”

禦史雙腿一軟,吓得從□□裏撒了泡尿,滴答滴答玩地上流,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恒王:“您您、您怎麽來了?下官只不過,是是是買了一個小妾而已。”

“買一個小妾?”沈負拔劍,眼裏殺氣四溢,吹發可斷的劍刃,寒光四射,直指禦史的額心,“你他娘的挺會買啊,買到尚書府嫡長女身上去了?”

尚書府?何時有過這樣面生貌美的嫡長女?禦史吓得雙腿跪地。

“下官、不知啊 !”禦史老淚縱橫,膝蓋磕地,“老朽含辛茹苦,為大夏操勞一輩子,嘔心瀝血編纂史書,就看在老朽從前的功績上,繞過老朽這一次吧,老夫只是買了個小妾,不知她是尚書府嫡長女!”

若知她是嫡長女,借一百個膽子,都不敢碰!

沈負惡心的朝地上呸了口唾沫,啧啧啧,罵道:“去你娘的買個小妾,睜大你狗眼,看看帶手铐腳鐐的姑娘,二十個!你他娘的以為我瞎呢?這些不都是你在人販子那裏買的,或者搶的嗎?”

禦史匐匍在地,眼中閃過一抹異樣,見大夏最鐵面無私的恒王在此,他知道自己是活不下去了,心生一計,倒不如搏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猛地起身,抓住虛弱的卓佳錦,朝所有人說:“都別過來!”

夏弈恒的腳步不自覺伸出半步,向來冷漠平淡的臉上,有了暴怒的趨勢,只見他似忍無可忍般,劍眉微挑,氣笑了,薄唇親啓:“放了她,移交刑部處理,你還有幾天活頭;如果不放,本王可以越過國法,現在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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