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奇犽在生氣。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已經看着兩個做門衛的人販子再起不能了。
出血量超大。
我以前被殺死的時候，也流出過那麽多血吧。
不過，奇犽的話……殺人的樣子可比祖母可愛太多了。
可愛千萬倍！
很酷，很帥，雖然在正常道德層面應該被評價為殘忍。
但是我敢肯定，這幅畫面要是放在動畫裏一定會讓人花癡嗷嗷叫而不是驚恐害怕。
沒辦法，人類都是視覺生物來着。
等奇犽他長大一點，應該能迷倒萬千少女吧。
就算被掏心，也會心甘情願吧？
結果，不小心就說出那種話了。
說完，我才回過神來，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
“你、你你你你……笨蛋！你在胡說什麽啊？！”
眼前的銀發男孩有些慌張地抽回手，藍色的貓瞳微微睜大，和剛剛殺人時候的暗沉完全不同，是泛着水光的藍，像陽光下一望無際的湖泊，又像非常昂貴的藍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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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麽，他臉色有點古怪，但又覺得自己該生氣，覺得自己氣勢不夠那樣，一臉兇巴巴地瞪了過來。
我的思緒卻有點漂浮。
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那種感覺呢？
站在沒有欄杆的高樓上時，會有種想跳下去的沖動。看見銳利的刀尖時，會幻想這東西劃破自己掌心的畫面。
正常人當然不會付之于實際行動，人類的大腦會告訴他們“躲避”、“逃離”危險的信號。
但是剛剛脫離牢籠時的我，還沒辦法完全脫離“不正常”的狀态，我的認知裏知道這是危險的，我的感覺卻會告訴我這完全不危險，這種兩方沖突的違和感甚至會給我帶來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于是我時常克制不住自己，真的會去做這種事。
但是。
我從高樓上邁出一步的時候被某個銀發天然卷薅住衣領拎了下來。
我用樹枝刺透自己的掌心時，又被那家夥發現了。
連續幾次之後，坂田銀時就明确地告訴我，我再繼續這樣做的話，他會生氣。
很生氣，非常生氣，生氣到會直接要求我把他送回去，我要是不肯把他放回去的話，那他也不要繼續管我了。
我當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看着我不知所措快要哭出來的表情，這家夥才收起那副嚴肅吓唬我的表情，又變得懶散而平靜。
“我為什麽會生氣呢？”他問我。
見我不說話，他又問。
“如果我做了和你一樣的傻事呢？”
“銀醬會痛、會死的，你不能那樣做。”我幹脆利落地否決。
“那你這個臭丫頭為什麽就能這樣做了？我也說了很多遍了，死不掉很了不起嗎？啊？”他擡起手敲到了我的腦袋上，“就算你不痛，別人看見就不會感到痛嗎？”
那時候的我就有所明悟。
就算是死不了，就算是不會痛，就算傷口馬上就能愈合，銀醬也不希望我受到傷害。我自己已經完全不在意的東西，也有人會非常在意，所以說不可以那麽做，對吧。
這種時候要反思自己。要用腦子去思考，不然永遠體會不了他人的感受。
我不想做讓重視的人生氣的事情。
但是好像有時候還是會不自覺惹他們生氣的。
我嘆了口氣。
剛才好像又一次陷入思維誤區了。
就算我已經在改變了，就算是努力在做正常人，就算是我現在真心覺得活着的感覺真好。
但有時候，那種違和感也是無法消除的吧。
我所重視的人的生命在我眼中比我自己的生命重要太多了，我的生命是無盡的可消耗品，他們的卻不是。
但這完全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如果真遇見那種情況，其實沒有人會願意犧牲重要之人來成就自己吧。
“抱歉，奇犽，又說了奇怪的話……之後我會解釋的。不過，其實你的想法也有點問題哦。”
我對男孩說道，沒去看對方不能理解的表情，走到了已經死去的胖子身邊，拎起他的武器，一根棒球棍，甩了甩。
之前也說過，奇犽真的是個非常溫柔的孩子。而溫柔的孩子都有奉獻精神。
大家似乎都覺得自己應該為了朋友奉獻，但有時候，反而會忽略了對方的心意。
我轉頭看向他，露出真誠的笑容，語氣輕緩地請求道。
“我想說，如果以後真的遇見什麽危險，我們一起面對吧？好嗎？由我來保護奇犽，由奇犽來保護我。”
“……還真是會說漂亮話啊，你這家夥。”
銀發男孩回過神來，原本生氣的表情完全褪去了，有些不自在地撇開眼，卻像不自覺的那樣，勾起唇角露出笑容。
……
我和奇犽殺通了誘拐犯的基地。
鐵質的棒球棍被我當成武士刀用了，敲人腦袋打人臉、擊打屁股、擊碎肮髒的○○，簡直就是做到了完美的物盡其用。
基地裏一時間充滿人販子們歡快的尖叫哭喊聲。
奇犽看我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我知道他一定是被我強大的武力值震驚了。
“……這些招式都是誰教你的啊？”
“銀醬呀。”我興致勃勃地揮舞着棒球棍，“銀醬說女孩子不能吃虧的，吃虧就要加倍奉還。要是遇見那種誘拐小孩子、試圖對小孩子圖謀不軌的肮髒的大人，就要毫不猶豫地把他們的○○打斷。”
“呃……那個混蛋天然卷……”
不知道為何，奇犽看上去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路通關，最後，我把棒球棍插在這個基地的BOSS的膝蓋之間，看着地面出現的裂紋，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那個BOSS，是個肥肉滿面的人口販子商人，他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冷汗直流。
“你們、你們兩個是異能力者嗎？！我可以、我可以花錢！用很多錢雇傭你們的……！”
“異能力者又是什麽？之前被殺死那家夥也說過。”奇犽湊近我的耳邊小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
我把視線挪到了瑟瑟發抖的家夥身上，揚起下巴，保持着魔鬼的笑容。
“錢？還想拿錢消災嗎，你的錢從現在開始都是我的了。呵，垃圾，快把你藏錢的地方交代出來。”
“……臭小鬼！你真以為我沒有人了嗎？！留守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外面的人快點進來啊啊啊啊啊！給老子殺了他們兩個！”
“碰——！”
鐵門被人應聲踹開了，我和奇犽看了過去，本來以為進來的會是人販子的同夥，結果沒想到居然會是三個少年少女。
為首的是一個有着藍色眼眸的橘發少年，他身材嬌小，氣場卻不小。雙手插兜，一臉冷淡，緩步踏了進來。
“你這個混蛋在喊什麽，外面的那些家夥已經被我解決了，嘁，本來以為……結果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嗎？你們兩個小鬼，這裏可不是小孩子的游樂場啊。”
那雙钴藍色的眼眸看向了我們。
我:“？”
我:“你也是小孩子吧。”
他:“明顯你們更小吧？”
我們更小嗎……
我忍不住看了看，我們之間微妙的沒差多少的身高差……這家夥也就比我和奇犽高個五六厘米？
“你在看什麽？”他質疑地看着我。
“不，沒什麽。”我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們兩個今年8歲。”
“我們13歲……你們果然是小鬼嘛。”
他也沒太在意，看了看四周的“屍橫遍野”的殘局，意外地挑了挑眉，贊嘆道:“不過……你們，很厲害嘛。”
“中也！這是什麽情況啊？這兩個小鬼是哪來的？”
他身後一直當背景板的兩個家夥跟了上來，是一個銀發的少年和一個粉頭發的少女。
不過雖然都是銀白色的頭發，但是那個少年卻長着一張較為普通的路人臉，也可能是氣質拉胯，總感覺他如果放在番劇裏戲份不會太多。
當然一點都比不上奇犽的精致可愛。哦，其實橘發那個少年長得也很好看，臉也是很精致俊俏的類型。
這樣想着，我頗為贊嘆地看向奇犽，又看了眼那邊的橘發小哥。
好偉大的兩張臉。
奇犽:“？”
橘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