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高三那年
第17章高三那年
輕柔的清風吹過夏一微的臉頰，她的清純側臉低沉着臉上毫無喜色。
“一微，你怎麽這幅表情？”
于珍珠一手褶皺的老手拉着夏一微的白嫩手掌問話，見她看向自己于珍珠立刻苦着臉、猜測追問：“我孫子在學校是不是老欺負你？”
夏一微盯着眼前慈眉善目的奶奶，咬唇沉默着一直沒有說話。
她擔心自己會說錯話，她生怕自己眼前的老奶奶再跟那天初遇般、突然心髒病複發。
最後她只能勉強勾着唇，輕聲回複：“奶奶，季琰他……對我挺好的！”
于珍珠聞聲松懈開她的手掌，順手拉着自己的黑色旗袍裙擺低眸欣喜的笑了。
“好好好，這小子真沒讓我失望。”
“……”
于珍珠激動的說完這話，又拉住了夏一微，她根本聽不出個所以然。
她盯着老奶奶一陣尴尬，很快便聽到了一句：“一微，只要你願意住在我家幫我孫子補習，我出到多少錢都行。”
“補習？”夏一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帶着驚奇的第一時間反問：“我還要住在你的家？”
“是啊！那天在萬達門口見到你以後，我特意看超市監控暗中觀察過你，你真的是個由內到外都完美的女孩子，尤其是那天你跟我孫子吵架，他可真是找到克星了。”
于珍珠用贊賞的口氣誇贊着夏一微，因為她早已從女兒季清口中了解到她的一切。
夏一微尴尬的有些不太好開口，攥着手掌低眸沉默了幾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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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候，她有些委婉的表示：“奶奶，謝謝你這麽看得起我，季琰并沒有告訴我補習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他故意接近我是因為你、或是其他的事情，你突然來找我真的有些唐突了。”
夏一微這會兒真想起身逃走，可她又不舍得丢下心髒不好的老人家一個人離開。
她的這番話使得老人家臉色一沉，老人家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什麽事情沒有經歷過？
眼見夏一微起身好似是要走的架勢，她趕忙拉着夏一微的手掌安慰人。
“一微，你千萬別生氣，奶奶是打心裏喜歡你。
小琰要是欺負你，我替你收拾他，我替他跟你道歉。”
于珍珠起身拍着胸口胸有成竹的說罷，就要附身向夏一微致歉。
從她老人家的言語間細細一聽，就能看出來她對她孫子季琰的事情很上心。
她作為奶奶看着孫子長大，自己的孫子是什麽性子她自然清楚！
夏一微攥着老人家的雙臂，生怕她真的附身道歉、或是做其他事情。
她焦急的解釋：“奶奶，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想送您回去，季琰想讓我幫忙補課、他得親自跟我說。”
夏一微低沉着腦袋心裏說出來的酸澀，季琰這樣的靠近在她看來很是過分。
誰成想，她的這個想法一說出來，就遭到了眼前老人的反駁。
“小琰從小就不愛學習，
一直沒給我落實學習的事情，
他要真行，我今天就不會來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一直沒說是因為怕學習。
我還以為是因為其他事情，看來是我想多了。”
夏一微說這話的時候臉紅耳赤，滿腦子都是昨晚季琰對她熱情似火的索吻。
【一微，我說的那句‘絕對沒有要追你的意思’我想收回，我想追你。】
耳畔吹過的明明是無聲的清風，可不知為何夏一微耳邊卻好像又傳來了這句情話！
夏一微回過神是因為老人家的一聲嘆息，她扶着季琰的奶奶坐下，趕忙拿着手帕細心的給老人家擦了擦汗水。
“奶奶，這大熱天的辛苦你跑來了，季琰今天怎麽沒來啊？”
夏一微攥着粉色的手帕內心緊張，她不敢多言的試探一問。
她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她真恨不得季琰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好打幾拳出出氣。
“季琰昨天淋雨生病了，
他退燒後吵着要來見你，
所以我才決定替他來見見你。”
于珍珠說的一清二楚，
夏一微一聽他病了發燒了，
本來想打人的心思瞬間消散而去。
她關切的質問了幾句季琰的情況，很快就被眼前的老人問住了。
“一微，依我看你對我孫子還是挺關心的。
答應奶奶，立刻住在我們家給我孫子補習！”
于珍珠的這個決定十分堅持，夏一微再度因為她的請求泛起了憂愁。
“奶奶，我……”夏一微難以拒絕，結結巴巴的補充：“我考慮考慮。”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應該也認識季林卓吧？”
于珍珠突然扯開了她的話題，她的話夏一微真的應接不暇。
“聽說昨天他跟我孫子打架了，所以我想見見他。”
“額，好，你別為難他就行。”
夏一微尴尬的應聲，快速起身、心如明鏡般撒腿就向着籃球場方向跑去。
于珍珠看着穿着黑色簡約學院風連衣裙的夏一微漸行漸遠，盯着她的那抹黑色身影拿出背包裏的粉色手帕和藹的笑了。
她欣喜的自言自語：
原來小琰這麽寶貝的手帕是她的，這小子怕是情窦初開動心了！
————
教學樓西側籃球場，女孩子們的歡呼聲不絕于耳。
“一萱，你也喜歡看男孩子打球嗎？”
萬淺淺買水的時候恰巧遇見夏一萱，這會兒站在她身側的位置随口一問。
夏一萱看着籃球場上意氣風發的季林卓，并不是很熱情的“嗯”了一聲回應。
眼見季林卓将籃球從右腿之下回繞，她竟然截然相反開心了起來。
季林卓趁着搶球的林輝還沒反應過來，快速擡手将手中的籃球利索的抛了出去。
“進球，進球，進球……”
“季學長，加油。”
“學長，我喜歡你。”
籃球場外看着籃球比賽的女生們呼喊起來，就連夏一萱也深受感染加入了。
呂林轉眸看去、瞬間傻眼，晶瑩的汗液順着他的額角滑落。
他回頭時，季林卓的手掌适時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季林卓客氣一言：“承讓。”
呂林淺笑着不說話，心中暗想：彥哥回來有你好看的！
大家目睹進球那一刻萬淺淺神色如常，季林卓見狀第一時間看向她，還以為她會開心。
她低下頭，她甚至連跟季林卓對視的想法都沒有。
夏一萱被季林卓下意識掃了一眼，他的目光死死瞪着她身邊的萬淺淺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某人卻在自作多情的想：
季林卓是在看我嗎？我送的便當他應該吃了吧？
萬淺淺擡眸一臉乏味，她完全不懂這些有什麽好看的。
她喜歡尚青救死扶傷的樣子，喜歡看尚青的帥氣側臉、成熟偉岸的背影與他的一舉一動。
燥熱的光照耀在她的側臉上，開學到現在她是第一次來這裏，根本不曉得這裏會這麽熱。
她已經戳開伊利優酸乳酸奶喝了半瓶，夏一萱在一邊見狀黑沉着臉龐。
“萬淺淺，飲料你不是買給季學長的嗎？”
“是我自己想喝，他想喝不會自己去買嘛？”
萬淺淺這陣話音剛落，一聲口哨聲在耳邊突然傳來。
季林卓快速向着籃球場外方向走去，
期間擡手随意擦拭了一下額前的汗水。
一步、兩步、三步，他走出籃球場毫不避諱沖着夏一萱的方向走去。
在他走出籃球場出口那一刻，好多女生都鼓足勇氣向季林卓遞上了水。
夏日炎炎的日光下，他拒絕了所有人。
盯着他高大的身形越來越近，夏一萱适時出手遞水。
他止步停下前進，啓口道出的第一句話卻是：“淺淺，你怎麽不開心啊？”
萬淺淺擡眸冷眼看着他，
明明剛打完籃球周身都是熱的，
可這一刻他炙熱的心落到了冰點。
夏一萱落下手裏攥着的冰鎮礦泉水，
擡眸看着季林卓奪走了萬淺淺的酸奶，
似乎手裏的冰鎮飲料威力巨大冰鎮了她的心。
呂林見狀在人群中嬉笑出聲，赫然開口起哄着喊道：“勁爆消息啊！季林卓喜歡萬淺淺。”
這句話成了萬淺淺壓着氣焰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擡眸冷冷凝視着季林卓真想擡手打他幾下。
“季林卓，我不喜歡這麽無聊的事情。
既然這麽多人喜歡你，你幹嘛總是看我？”
言罷，萬淺淺氣呼呼轉身撥開人群走了兩步，一擡眸便看見了突然出現的夏一微。
“淺淺，你是生氣了嗎？是有壓力吃醋了？”
萬淺淺站在那裏看着夏一微，耳邊就這樣傳來了季林卓莫名其妙的問話。
她煩心的快步走過夏一微身邊，季林卓依舊緊追不舍追了上去。
他拉住萬淺淺右手站在她身前時，毫無征兆被她推開了拉扯。
“季林卓，淺淺怎麽了？”
夏一微看着萬淺淺走得極快，十分好奇他怎麽惹她好脾氣的閨蜜了？
季林卓看着萬淺淺的背影沒說話，夏一微已經迫不及待說道：“你跟我走一趟，我們去見一個人。”
她出手扯着季林卓的籃球服下擺衣角，季林卓煩心的推開她的手掌眼神冰冷。
呂林看着夏一微這舉動，後怕不已……
【小嫂子拉他幹嘛？阿彥哥不在我得好好看着小嫂子！】
“你要帶我去見誰？”
“季琰的奶奶來學校了，她點名要見你。”
季林卓一聽這話，冷冷的神色更加嚴肅起來。
夏一微還沒想好說辭，夏一萱的一聲“姐姐”打斷了她的思緒。
夏一微：“一萱，你也是來看打球的？”
夏一萱：“嗯，我喜歡看季學長打球。”
季林卓難以置信：她怎麽會喜歡我？
眼見季林卓在愣神，夏一萱快速把礦泉水塞到了季林卓的手中。
季林卓看着快步跑開的人，随口擡手舉起礦泉水喊出了一句：“萱萱，你帶着眼鏡別跑，你會摔倒的。”
夏一萱聞聲止步、回頭看他，他已經低眸看着礦泉水瓶上的粉色愛心貼陷入疑惑。
他費解暗想：
貼紙竟然跟那張是一樣的，怎麽會跟便當上的貼紙一樣？
幾分鐘後，夏一萱偷偷看着季林卓與遠處的老太太很好奇她是誰？
上課鈴響她默默離開，自卑暗想：
季林卓，你真的喜歡萬淺淺嗎？是因為我不夠漂亮、學習不好嗎？
教學樓前大樹下納涼的于珍珠紅着眼眸，淚水繃不住溢出滑落布滿皺紋的臉頰。
“林卓，這一晃眼你都長這麽大了，奶奶以為有生之年見不到你了。”
“奶奶，昨天以前我一直都不知道我還有親人，是我知道的太晚了。”
因為是上課時間沒有人在，季林卓在和藹的親奶奶面前落下了淚。
“孩子，不哭，別難過。”于珍珠擡起滿手褶皺的手掌給他擦淚，低眸釋懷且自責的說：“是奶奶的錯，你爸爸、媽媽去英國的時候，你還在你媽媽肚子裏，奶奶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麽命苦。”
于珍珠有苦難言，他沒辦法告訴季林卓自己當年有多無奈。
季林卓低眸連連搖着頭說：“奶奶，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爸爸當初讓你失望了。”
“是啊！奶奶這些年只能從你父親那裏收到你的照片。
奶奶只能守着一個孫子，我沒辦法讓你哥哥沒了爸爸、再沒有奶奶。
我怕……奶奶怕他的媽媽再婚，那樣他得多吃苦啊！
他不能跟別人的姓，他在別人家會過得不好的！”
于珍珠老淚縱橫，有千言萬語想跟季林卓這個親孫子說清楚。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他，她卻清楚的知道季林卓比季琰聽話懂事。
她穩着情緒安撫他：“好孩子，你上課要緊，奶奶晚上去見你爸爸，我們再好好聊。”
季林卓像吃了定心丸似的，改變路線從教學樓一側樓梯上樓，不是走教學樓中間的樓梯上樓。
路過五班夏一萱的窗前時，她趴在桌子上在睡懶覺。
季林卓止步快速拿出身上的圓珠筆，利索的在粉色愛心貼紙上寫下了文字。
‘嘩啦’一聲開窗戶的聲音傳來，夏一萱的手臂上被季林卓貼上了那枚貼紙。
班主任看向她時她趕忙坐好，幾秒後她看着貼紙傻眼了。
【好好學習，不許睡覺。——季林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