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高三那年

第33章高三那年

傍晚時分天際紅霞滿天,一輛出租車安穩的停在季家門前。

季琰躍身而出下車,少有紳士的主動扶住了下車的夏一微。

夏一微絲毫不悅的推開了他的手臂,直奔出租車後備箱的方向走去。

“我來、我來,我幫你把行李箱拿到樓上客房。

以後我不會再欺負你了,我們倆井水不犯河水。”

季琰主動獻殷勤搭話,甚至說出了排除她戒備心的承諾。

以上這些話只有他自己是說說而已,在愛情面前這些話都TM算是花言巧語!

“季琰,我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如果你再冒犯我,我立刻離開季家。”

夏一微給予他的答案語氣堅毅,她的神色也是真是半點兒都不含糊。

季琰聞聲提着行李箱的手掌一頓,他攥着行李箱手提帶将箱子落在地上心裏并不好受。

夏一微伸手提背包時對上他的視線,他那張帶着戾氣的面孔很吓人。

好在這人先移開了視線,推着行李箱識趣的走開了。

夏一微松懈一口氣,暗暗默不作聲的跟在他的身後。

不知是不是因為兩天都吃不下飯,她憔悴的臉上此時寫滿了疲憊。

随着一陣眩暈她下意識低頭扶着額角,硬撐着跟上了季琰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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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琰打開別墅入戶門回頭看去時,恰巧看見了她搖搖晃晃的一幕。

他二話不說上手扶住人,接着把站立不穩的身形一把摟在了懷裏。

“沒事吧?怎麽臉色這麽差?”季琰低眸看着夏一微急切問話。

夏一微皺着眉、雙眼低沉着眸子,渾身上下都難受。

“突然有些暈,可能是低血糖。”

季琰一聽這話,緊張的哪裏管得了她是不是低血糖?

他低眸與她額頭相抵後他瞬間慌了,毫不避諱的将她打橫抱抱了起來。

雙腳離地身體騰空而起,夏一微不可置信的赫然睜大了眼眸瞪人。

彼時,她不屑的迸發出了一句:“剛才是你說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抱着我幹嘛?”

季琰被她攥成拳頭的右手重重打了一下,雖然她的力道不是很重,季琰還是很認真配合的“啊”了一聲!

夏一微攥着拳頭還以為自己真把他打疼了,趕忙擡眸摟住了他的脖頸擔心的看着他。

兩人對視相看,季琰盯着近在咫尺的壓抑着想吻上的想法,緊張的滾動了一下喉結。

夏一微迷迷糊糊盯上他的喉結,好奇的湊到他的耳側虛弱的問:“這裏……為什麽會動啊?”

她纖細白嫩的右手從他的脖頸上滑落,直接順着後頸轉移到了他的喉結處。

“季琰,你們在幹什麽?小小年紀摟摟抱抱成什麽樣子?”

季家客廳內突然傳來女人的責備聲,這女人快速移步邊走、邊厲聲問話。

方才季琰開門回來時,林卿在屋裏便聽聞了開門聲。

她站在客廳看着他們兩人,當季琰抱起夏一微時她就已經生氣!

夏一微眼神恍惚的與女人對視一看,毫不情願的推開了季琰的手臂。

她在季琰的房間裏見過林卿的照片,只是她并不知道林卿是誰?

季琰盯着越來越近的媽媽,順勢放下夏一微趕忙與她拉開了距離。

夏一微低眸咬着唇、手掌緊攥在一起,季琰只得硬着頭皮推着皮箱擋在她的前面。

“媽,你怎麽回來了?”季琰拉着媽媽問話,為了不讓媽媽生氣,他甚至油嘴滑舌的誇贊:“這才幾天不見,媽媽怎麽又好看了?”

這話放在這時候說并不讨喜,雖然林卿确實長得很好看!

她今天三十九歲,無論是穿着身段與相貌都保養的極好。

今天林卿穿了一套黑色的手工縫制旗袍,她的黑色自然發絲留着秀氣的卷發。

都說兒子像娘,她要是不好看怕是也生不出季琰這樣帥氣的兒子。

夏一微聽到“媽”這個稱呼時頭暈的厲害,她整個人都無力的退後了兩步。

癱坐在換鞋凳上,她低眸在想:完了,她一定認為是我勾引季琰!

彼時,夏一微的耳畔還在傳來母子兩人的對話。

“媽,你別激動,你聽我跟你解釋一下。”

“臭小子,你小子年紀不學好,該學習不學習,學會早戀了。”

林卿說話的态度極其嚴厲,季琰擋在那裏始終保持着中立與沉默。

他的母親探頭探腦沖着門口看去,他卻一直都攔着不讓媽媽過去。

“你小子護着她幹什麽?好歹讓你媽媽我看看人。”

“媽,你冷靜點,事情不是那樣的,你真的誤會了。”

季琰急切的解釋誤會,可他現在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此時坐在客廳裏的于珍珠聽見吵鬧聲,步伐向着客廳玄關處趕來。

“你們母子怎麽還不進屋?怎麽還拿着行李箱?一微哪?”

于珍珠啓口問話,打斷了兩人對話。

他們一同看向了幾步遠處問話的老人家,夏一微聞聲也赫然起身!

她快速對上了老人家的視線趕忙問好:“奶奶,我在這裏。”

夏一微移步站在季琰右側臉色很差,她的聲音輕柔且長相溫婉大方。

林卿站在兒子對面順眼看着她,這才意識到她是那張照片上的女孩。

季琰聞聲轉身擔心的看着她,她眼前恍恍惚惚已經看不清楚,嘴裏卻還在解釋:“我沒有勾引季琰,我真的沒有勾引他,我剛才只是……”

解釋的話語盡半,夏一微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識。

當她再度睜開眼眸時,只有季琰一人守在她的身邊。

——

“草啊!上你嗎的號啊!老子今天沒心情玩游戲。”

季琰罵完人将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攥着夏一微的手掌心情極差。

随着一陣鈴聲來襲,季琰再度用右手拿起了手機。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夏一微睜開眼眸看向了他。

“季琰,你能不能……不說髒話?”夏一微邊說、邊撐着手臂起身。

季琰聞聲快速放下手機起身,急切的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了床上。

“好好好,我不說髒話,你別亂動,你現在在發燒!”

季琰低聲順着她的意思回話,坐在她的床上緊緊的攥住了她的雙手。

“是我不好,如果你不吃花生酥昨天不會洗胃,你今天一天都沒吃什麽東西也是我的錯。”

夏一微翻開眼眸看着一臉愧疚的少年,聽着他自責自我譴責過錯的樣子,她難受的張了張嘴、口幹舌燥。

“季琰……我渴了,我想喝水。”

“水杯在哪啊?本少爺給你倒水。”

季琰這麽一問她還真說不出來,他只得在她的行李箱裏尋找水杯。

在行李箱內并未找到夏一微的水杯,他又找了她今天背着的粉色斜挎包。

當他拿出粉色小水杯的時候,一條黑色領帶被水杯手提袋帶了出來。

【這是……我的領帶,原來是被她拿走了!】

季琰端着粉色水杯放在她的床頭櫃上,扶着她靠坐在了床踏上。

她自己拿起水杯,态度有所好轉般輕聲的道謝:“謝謝。”

“你不用跟本少爺客氣,你要是餓了本少爺照樣可以下樓給你拿吃的。”

季琰說着、說着腦袋就往她的身前湊,他這幅溫柔的腔調夏一微不适應。

“你想喝熱粥、還是想吃面?我讓我媽給你做!”

“你媽媽?那個女人真的是你媽媽?”

夏一微對季琰答非所問,雙手緊緊攥着水杯問話。

說完這話她低下頭,她在暗罵自己:我怎麽會這麽問?

一陣肆笑傳入耳畔,季琰低眸看着她竟然笑得更加歡喜了。

“如果我十九歲就當爹,我孩子二十歲的時候我也不會太老?”

“什麽?十九歲?你媽媽有你的時候才十九歲?”

夏一微好似發現新大陸般,可是轉念一想好像也沒什麽。

季琰盤着手臂“嗯”了一聲,低聲無所謂的表示:“我媽跟季林卓他爸結婚早、離婚快,我是他們之間多餘的産物!”

“這麽說你還挺可憐的,你爸媽離婚的時候你多大呀?”

“我也不知道,我不記事,估計兩歲或者兩歲半吧!”

季琰猜測着答複了夏一微,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跟她扯這些沒用的?

眼見夏一微聽得津津有味,他帶着試探性的說了謊話。

“你也知道我奶奶很喜歡你,所以我跟我媽說你是我女朋友!”

“……”

夏一微一聽這話猛然擡眸,冷冰冰的板着臉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确實不是你的男朋友,那初吻男友總算吧?”

“……”

“初吻男友”四個字一出,夏一微屏住呼吸更加無話可說了。

想起兩人三番四次的接吻,她低眸咬唇小臉發燙心跳加速。

季琰見狀十分急切的表示:“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說心裏話,那本少爺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說你是不是偷我東西了?”

“我偷你東西?我偷你什麽了?”她睜大眼眸、無語至極的反駁:“你是想說我偷走了你的心嗎?老不老土?”

某人默不作聲從褲兜裏拿出黑色領帶,瞧見領帶她吃癟的再度安靜了下來。

“說吧!這條黑色領帶怎麽在你背包裏?”

“……”

夏一微心虛低眸一聲不吭,某人奪走她的水杯将領帶塞到了她的手裏。

“小班長,你要是喜歡就拿着吧!”季琰言語得意且帶着自戀氣息補充:“一條領帶如果不夠,我可以随時給你很多。”

季琰這話像是在給夏一微臺階下,又好似是在挑釁她的忍耐力!

她很厭煩季琰的這種玩笑話,所以她不買賬的喃呢了一句:“我才不會喜歡你的東西,一定是我收拾東西拿錯了。”

季琰看着她只覺得她是在強詞奪理,他忍着笑意故意追問:“是這樣嗎?那你怎麽臉紅了?”

“我……我才沒有……我沒有臉紅。”夏一微攥着黑色領帶結結巴巴,她很搞笑的牽強道:“我在發燒臉紅不是很正常嘛?”

“行,随你怎麽說,你是病人我不跟你争。”季琰低眸擡起右手捂嘴偷笑,而後直接指揮:“我去拿溫度計,你不想吃東西把藥吃了早點休息,今晚我守着你,你可以安心睡覺。”

他高聳的身形站立剛剛起身,夏一微立刻主動拉住了他的右手。

在季琰低眸看人時,直接對上了一雙淚水滿框的雙眸。

她想起了媽媽:【今晚媽媽守着你,你可以安心睡覺。】

“季琰,別對我這麽好,你不要對我好行嗎?”夏一微哽咽着言語。

季琰搞不清楚狀況,當即坐下追問:“小班長,你怎麽不講道理哪?我欺負你不行,現在我對你好怎麽也不行啊?”

“以前我生病媽媽也會一整夜都照顧我,她也會一直守着我。

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跟爸爸了,她真的不要我們了。”

夏一微憶起往事傷心的哭泣着,季琰手足無措的看着她。

盯着她蜷縮着身子抽泣的樣子,他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夏一微你別哭了,本少爺怎麽又惹着你哭了?”

季琰恨得牙癢癢的同時小心翼翼的在撫摸她的腦袋,他低眸黯然傷神道:“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我爸爸也不要了我,我們活得開心就行了啊!”

夏一微耳畔她的哭聲停止了,可他清楚的知道,夏一微的婚事才是她最身不由己的事!

“一微,是我錯了,是我不該誤會你。”

季琰紅着深邃的含情眼,雙手捧着夏一微的腦袋、漸漸擡起了她的臉龐。

“你真笨,你沒發現自從高彥出現之後我們一直都有誤會嘛?

我沒有欺騙你的感情,我也沒想把我送你的筆筒賣給你的堂妹。

我當時是氣不過你是他的未婚妻,我更加不知道該怎麽跟你相處?

我拿着筆筒回去時滿心歡喜,可當我回來時卻正好看見你跟我弟弟在打情罵俏!

我強迫你吃花生酥是呂林的主意,這一切都是高彥安排的,是他在離間我們兩人的關系。”

季琰猶如念經般說着心裏的苦水,他以為夏一微會說出什麽原諒他的話,結果得到的是她的沉默。

他接受不了夏一微這種安靜的反應,二話不說便拉住了她纖細的雙手手腕。

“夏一微你說話啊?你好歹為我說句公道話啊?”

彼時,季琰心裏壓抑的情緒已經徹底克制不住了。

在夏一微用力推開他那一刻,他所有的情愫直接化作了親密的靠近與束縛。

夏一微躺在床上将他按着的自己的雙手攥成拳頭,她不順從他的親吻雙手一直在用力反駁。

在夏一微心裏季琰與高彥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甚至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季琰起身得意肆笑的時候,她用手臂摩擦着嘴角、羞恥無比的白了他一眼。

夏一微沒等他開口,直接将他的黑色領帶丢到了床邊的垃圾桶內,指着門口喊出了一句:“你滾出去!”

自傲肆笑的少年早已笑意消散,他再度看了一眼垃圾桶內的黑色領帶,而後離開了她的房間。

黑夜陽臺,他心酸暗罵:

草啊!本少爺為什麽要動心?我們關系這麽僵,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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