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女孩們很快認可了宋惜這個人。
當然了,大家都明白,宋家,是本市的,和那些外來的可不一樣,即使再坐的各位家財力狀況或有不同,可這并不影響什麽。
陶梓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她們聊着,眼神卻一直挂在裴立揚身上。
童可可覺得不對勁,好奇的問:“小學妹,你看什麽呢?”
邢慕瀾瞥了一眼,“裴立揚啊,呵。”
一聲冷笑。
陶梓立刻覺出不對,難不成她們知道什麽。
夏雨也笑了笑,語氣有幾分不屑:“他現在倒是人模狗樣的……”
童可可壓了壓聲音,“那個,小學妹,不是我們說你表哥壞話啊……他以前的名聲,實在不大好……”
宋惜無所謂的聳聳肩,真心實意道:“沒關系,其實我跟他不熟,也沒什麽感情。”
衆人一聽,當下七嘴八舌起來。
“宋惜,你表哥一回來,咱們這兒的女孩子又要遭殃了,啧啧。”
“得了吧,人家找的都是傻白甜,遭殃的又不是咱們。”
“你這個表哥厲害着呢,女朋友一堆一堆的!”
夏雨撇嘴,“何止啊,我哥說在澳門碰見他了,就去年,說是賭的很大,把我媽吓的,再也沒敢讓我哥去澳門。”
“去年?”宋惜眨眨眼,“我聽我媽說,他們一家子好久沒回國了啊……”
邢慕瀾一翻白眼,“沒回這兒而已,估計從澳門直接回意大利了。你們當然不知道。”
陶梓輕輕皺起了眉。
她記得,裴玉珠說這個表哥在宋惜高一的時候回來過一次……
童可可手邊的電話響起,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宋惜,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
“嗯,她來了。”
“嘁,你人在國外還想怎麽樣。”
“不然我等會幫你問問她為什麽不接你電話吧?”童可可捂嘴偷笑。
奚止電話裏的聲音淡淡的,似還有些疲倦,“不用了,我親自問她……”
“啊……你……”
陶梓聽着幾個女孩的聊天,心中卻一直想着那個表哥說的話,那些輕佻又怪異的行為,讓她的心一墜一墜的不安,一個大膽的假設浮出腦海。
她只知道宋惜自殺了,也許是因為喜歡而不得,可她從來沒有深入的想過,自殺會不會是因為小妹妹的抑郁症?
那麽,這樣一個年輕漂亮,家境又好的女孩是怎麽得的抑郁症呢?
這個問題她好像從來沒有想過。
陶梓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
裴立揚端着香槟在跟幾個年輕男人說話,稍一側身便看見了宋惜,她眼睛微眯,一直在盯着自己,被他看見,也不避着,反而看得更加仔細了。
裴立揚皺眉。
宋惜實在是跟原來那個低着頭小聲說話的模樣判若兩人,除了剛才在衛生間裏眼裏一閃而過的慌亂,這會似乎已經恢複如初。
陶梓不知道該怎麽去求證心中那點猜測。
宋惜是絕對不可能活過來告訴自己,這麽私密的事,恐怕也只有當事人親口承認了,宋惜那個陰沉沉的房間她早就看了個遍,半分也沒有與這個表哥有關的東西……
裴立揚看了一眼手機,對幾個年輕男人笑了笑,說了些什麽,便去了角落的露臺接電話。
陶梓看的清楚,打算跟過去。周圍的女孩們已經從衣服聊到了發型,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只好輕輕推了推正在摁手機的童可可,小聲說:“我……去拿些吃的……”
童可可應了一聲,半晌才反應過來的時候宋惜已經走遠了。
“……哎?你去哪啊……奚……”童可可沖着宋惜的背影一撇嘴,咕哝道:“奚止回來了……”
她聲音不大,可還是被女孩子們聽了個清楚。
“奚止回來了?怎麽可能?”
邢慕瀾瞪大了眼睛,“他回來幹什麽?”
“我操,他回來了?我哥還說要去找他玩兒呢!”
“在哪在哪?”
裴立揚靠着護欄,嘴邊帶着幾分笑意,聲音倒是軟了下來,他說的是意大利語,時不時的摻雜了幾句英文,宋惜站在角落,除了那幾句英文,其餘的全部沒聽懂,但是英文的稱呼很直白:寶貝,親愛的,結合他的語氣,大概是在跟女朋友一類的人通電話。
他的電話結束後,并沒有急着進去,而是點了根煙,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自語道:“怎麽?來找我有事?剛才不是還叫我滾嗎?”
陶梓從角落的影子裏走出來,也靠在了護欄之上,幽幽的說:“有點事沒弄明白,想來問問表哥。”
裴立揚歪嘴一笑,夾着煙的手輕輕掠過宋惜的下巴,青白色的煙霧缭繞,帶着刺鼻的味道,陶梓下意識的縮了縮,舔了舔嘴角,帶着幾分嘲諷道:“表哥不會好好說話是嗎?非得動手動腳?”
裴立揚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收回手将煙叼在了口中,吊兒郎當的問:“你要問什麽?”
陶梓頓了頓,盯着裴立揚那副輕佻的模樣,對宋惜這個表妹絲毫沒有親人間的親情,不知為何,陶梓的心頭不由的湧上一種複雜的情緒,就像是身體裏宋惜的靈魂和自己的靈魂糾結在了一起,帶着憤怒,惡心,不屑,也許還有幾分說不清的恐懼……
宋惜的聲音冰涼詭異,紅唇張合,嘴角微翹,“我想問問表哥,從前的游戲,是怎樣的游戲?”
裴立揚指尖一頓,一點灰白色的煙灰順着掉到了咖啡色的地板上。
露臺窗簾後的大廳裏似乎響起了一點點喧鬧的聲音,不過一點也不影響陶梓與裴立揚兩人之間的安靜。
“怎麽?瞧表哥的樣子,倒像是忘了?”
裴立揚查不可微的皺了皺眉,他眯起眼上下打量宋惜,女孩的臉色依舊很白,也許是腮紅的原因,雙頰紅的有些突兀,一雙眼倒是又大又明亮……裴立揚似乎從未注意到過那雙眼睛,乍看之下心驚不已……這小丫頭才幾年啊?竟然長大了?
陶梓咽了咽口水,假意撇開了眼神,雙手抱臂,往後退了半步。
裴立揚見狀勾了勾嘴角。
呵,原來是虛張聲勢罷了,果然還是那個膽小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