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顆糖

第四十顆糖

褚昭昭正處于空檔期,奚允函給她接了一個女愛豆競技綜藝。

不同于選秀節目,成熟的偶像藝人們聚集在一起,通過舞臺征服觀衆,由觀衆投票選出第一名。獲得第一名的選手,可以獲得國內頂尖作曲家杭茜椿為其制作單曲。

一般這樣的節目,只有不溫不火的小糊豆會來參加,借此機會炒作熱度,提升知名度。

但是節目組為了收視率,當然不可能只邀請一些知名度不高的偶像來參演節目。有了知名作曲家杭茜椿的名頭,自然會雖然人火但沒有代表作的愛豆同意參演。

而褚昭昭作為國內首檔選秀節目票選出來的女團初C,是個極好的噱頭。

褚昭昭和程垚還有姜禹雲的密切關系,在制作組看來,也是褚昭昭身上自帶的流量和話題。

高奢gg商或許會在意褚昭昭興許私生活混亂的傳聞,但綜藝節目不會。

制作組報給褚昭昭工作室的參演報酬比給其他參演女愛豆的報酬都高,可即使如此,奚允函一直都沒有給他們确切的回複。

褚昭昭完全沒有必要去參加這個綜藝,贏了也不光彩,輸了更不體面,完全是玷污自己羽毛的行為。

故而,奚允函順嘴和褚昭昭提及這個綜藝的時候,更是完全沒能想到褚昭昭會說她想去參加。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奚允函翹着二郎腿,手裏端着陶瓷杯,陶瓷杯內裝的是溫水。

褚昭昭平常很少會來公司,她聽說奚允函又犯胃病進了醫院,猜想她應該不會乖乖地待在家裏休息,所以直接來了公司。

“我并不在意輸贏,我還挺想在節目裏創造一些新鮮的舞臺。”褚昭昭微微一笑,又露出了小狐貍般狡黠的笑容,“再說了,上節目翻唱別人的歌曲,版權費是節目組出啊。”

奚允函喝了一口溫水,蹙眉地将杯子放回桌上。

“但是不得不說,他們給出的酬勞還是蠻讓人心動的。”奚允函重新考慮了一下,在腦內斟酌利弊,“你明年要舉辦演唱會,也該上上節目多一些曝光,就當宣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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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具體的細節,我還要去和節目組再對一對。”

褚昭昭瞄見奚允函臉上的笑,大抵猜到了她應該會對節目組提出一些很刁鑽的要求。畢竟,她在工作上從不手軟。

“你怎麽又進醫院了?”奚允函自己喝的溫水,連帶着給她倒的水也是溫水。

提起這件事,奚允函靜默了一會兒沒有回答。

褚昭昭擡眼看向她,直覺得她現在的狀态很奇怪。

“是遇到什麽事了嗎。”褚昭昭放下手中的陶瓷杯,擔憂地望向她。

“也沒什麽。”奚允函輕嘆一口氣,“算是我不好好吃飯的報應吧,這段時間只能喝粥了。”

奚允函舉起手裏的陶瓷杯,自嘲:“連咖啡也喝不了了,只能喝溫水了。”

“話說,你和程垚最近沒有見面吧。”

奚允函心知褚昭昭是一個省心的藝人,但是在戀愛這件事上,任何人都會變得盲目。

褚昭昭的确理智,但是她并不認為在熱戀中的人,可以做到完全理智。

“沒見面。他和經紀人去接洽另一部劇的角色了,沒在上海。”

奚允函盯着她,她和她也相處了好幾年,褚昭昭有沒有撒謊,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也是難得,兩個人,都是事業批,完全沒有為了談戀愛放棄事業。

“那你呢,還想繼續演戲嗎。”褚昭昭上一部戲的成績不錯,也有不少不錯的本子送到了她的手裏。

褚昭昭猶豫了片刻,輕輕搖頭。

“暫時不接戲了。”

褚昭昭心裏清楚明白得很,《許你漫天星辰》能夠取得非凡的收視成績,與程垚,與劇組都有抹不開的關系。

她在這部劇的表現,算不上出色,只能說是堪堪及格的程度。

而這,還得源于她本身就是一個女明星,能夠對角色産生共鳴。

從某種程度來說,她是在扮演一部分的自己,那個光鮮亮麗站在臺前的自己。

以及,少部分的私下的自己。

奚允函早就猜到了她的答案,只是覺得可惜。若是能夠通過這次的機會跨界成為演員,接下來她的知名度和商業價值還能夠再上一個階層。

“行吧,接下來參加一檔綜藝,然後年底就是各個晚會。明年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演唱會的籌備工作中,挺好的。”

奚允函大致地估算了一下褚昭昭的檔期安排,覺得不接戲興許也是好事。

每個工作都做到九十分以上,比接好幾個六十分的工作要更好。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你辦公室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褚昭昭聳鼻尖又聞了聞,“是換香水了嗎,還挺好聞的。”

奚允函的餘光瞥見在辦公桌邊的香薰蠟燭,她剛剛點了一會兒,蠟燭的燃香味道比擴香型的香水味道要濃郁得多。只點了二十來分鐘,奚允函就熄滅了,現在空氣中還有淡淡的餘香。

可能是她一直都待在辦公室內,已經習慣了這股味道,就沒意識到這個香味還留有餘韻。

“不是,是香薰蠟燭。”

褚昭昭擡眉,視線餘光掃過陶瓷杯。

“我記得你之前不用香薰,怎麽突然就用了。”

褚昭昭自己是有精油倒到加濕器裏的習慣。前兩年奚允函生日,褚昭昭問過她一次,喜不喜歡用香薰,那時奚允函給她的回答是,她不用。

有香氣的東西裏,她只用香水。所以,褚昭昭那年就送了她一瓶阿瑪尼的香水。

“就是試試看。”奚允函的回答有些遲疑。

褚昭昭想着,她應該是不想說。

“你有事再聯系我,我先走了。”

“嗯。”

奚允函拿起手機,不記得第幾次打開微信,她轉賬給李成執的消息到現在都沒有回複。

不過,他倒是沒有把她拉黑,發出去的消息沒有紅色感嘆號。

奚允函煩躁地按滅手機屏幕,還是工作吧。

褚昭昭這幾天就是在家裏和爸媽家兩點一線地生活,突然出一次門,還不想那麽早回家。

她去了趟商場,在商場負一樓看見了一家手工店,是一家制作銀飾的小店。

她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引起了店主的注意。

店主是個年輕的女孩,頭發染成白金色,她想走上前問問她是不是想要進來做首飾。

猝不及防地對上褚昭昭擡眸,。

“你,你是褚昭昭嗎。”女孩激動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借此壓低她高聲的音量。

褚昭昭扯下臉上的口罩,食指抵在唇上,随即向她綻放出一個微笑。

“昭昭,能給我簽個名嗎。”女孩是她的粉絲,褚昭昭點了點頭。

女孩跑到店內,從收銀臺翻出筆記本和水性筆,雙手遞到褚昭昭的手上。

褚昭昭握着筆,很迅速地流暢地,在筆記本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謝謝昭昭。昭昭,你要進來逛逛嗎。”女孩抿着唇強忍着笑意,一雙眼睛亮閃閃地盯着她的臉瞧。

真的是女娲的畢設作品,怎麽可以這麽好看!

“好啊。”褚昭昭閑來無事,本來就想進去逛逛的。

店內除了可以自己手工制作銀飾以外,也售賣一些店主自己制作成的小飾品。

“昭昭,你有喜歡的,我可以送你。”女孩腼腆地跟在她身邊,向她介紹自己的作品。

褚昭昭笑了笑,從展示臺上拿起了一條向日葵和太陽造型挂墜的手鏈。

女孩看到她從展示臺中央拿起那條手鏈,積極地和她介紹這條手鏈的制作理念。

“這條有很多人買呢,有好幾位都是太陽花。”

褚昭昭把手鏈挂在手上:“我想要這條。”

女孩親手将自己設計的手鏈戴在了褚昭昭的手上,心裏油生出得償所願的自豪與驕傲。

“謝謝,我很喜歡。”褚昭昭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鏈。

無論褚昭昭如何說,女孩都不願意收她的錢。

甚至威脅她,如果她堅持要付錢的話,就要爬牆其他人了。

褚昭昭被她可愛的威脅逗笑,只好妥協。

過了将近一年的時間,女孩收到了褚昭昭郵寄到店裏的演唱會門票,幸福得快要爆炸。

昭昭與太陽花,是在雙向奔赴。

從商場內出來,褚昭昭打車回家。

她的原意是想親手制作兩條情侶手鏈,其中一條送給程垚。

但是店主是她的粉絲,如果真的在店裏DIY了送給程垚,很容易就會被粉絲扒出他們的戀情。

程垚在家收到了一個匿名快遞,疑惑地劃開了外包裝。

快遞盒內,是一個網狀的吊飾,如果他沒有記錯,這個東西,叫做捕夢網。

知道他家地址的人除了家人,就是經紀人和助理。

而會給他寄這個東西的,大概率不屬于以上的兩種。

“喂。”

“在做什麽。”

褚昭昭一接起程垚的電話,嘴角就不自覺地勾着笑。

他應該收到了她同城速遞的快遞。

“你回家了?”

“東西是你寄的?”

褚昭昭猜測他是收到了快遞才打電話跟她确認。

而程垚則是通過她問出的這句話反推出,她之所以知道他回上海了,是因為她猜到了他打電話的緣由。

就連在電話裏,兩個人也是心有靈犀的默契。

問完話後,一起笑出聲。

“是我寄的。”褚昭昭坦然地承認,“我前兩天出門走到一家DIY銀首飾的店鋪,原本想給我們做一個情侶手鏈的。”

“嗯。”程垚在用語氣詞回應她,讓她繼續說下去。

“但是店主是我的粉絲,所以,我只能回家給你做一個其他的了。”

她口中的其他的,就是現在他手上這個藍色的捕夢網。

他捕捉到的關鍵詞,是她親手做的。

“怎麽突然就想做這個了。”程垚的尾音含笑。

“就是突然想送你點什麽,但是一時又想不到要送點什麽。”

“對了,我過段時間要去參加一檔綜藝。你下部戲什麽時候開機?”

程垚将捕夢網挂在床頭。

“十月份。”

“那還有一個月左右。”

程垚坐在床邊:“但是我明天要飛廣州,去參加品牌開幕活動。”

“嗯。”

分離,才是藝人戀愛的常态。

但是他們堅信,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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