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顆糖
第四十八顆糖
奚允函帶着李成執去了一家她很喜歡的法式餐廳。
帶他去的原因不光是那裏的菜式美味，也有法餐上菜慢的原因在裏頭。
餐廳內暖色的燈光稍安，營造出暧昧與優雅的氛圍感。
在小提琴潺潺的音樂聲中，服務員将開胃點心上桌，是一道鲟魚籽醬搭配蟹肉的點心，搭配經常與海鮮一起出現的白葡萄酒。
法餐的量都很小，奚允函将點心送入口中，再喝上一口芳香清新的白葡萄酒。
還是原來的味道。
“你習慣吃法餐嗎。”奚允函在消息裏問他想吃什麽，他只是随口說了一句都可以。
在安靜的環境裏，緊張的情緒會被這種空寂放大，奚允函臉上帶着淺笑，實則心中忐忑。害怕他不喜歡法餐淡淡的味道。
“還好。”李成執其實對這種需要花費時間享用的高價餐廳并不感興趣。
但他也不是完全對浪漫過敏，在合适的時間與合适的人一起消磨時間，也不失為一種情|趣。
在等待前菜上桌的間隙，奚允函主動提起了在街上看見他的事。
“其實我發消息問你有沒有空的那天，我在街上看見你了。”
李成執微微一愣，想起那天正好他去見了一位來上海出差的學姐。
“嗯，在哪看到我了。”李成執直視着她，完全沒有心虛或是其他的情緒波動。
“在環球港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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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執猜測到她應該是看到自己和學姐一起吃飯的場景。
“嗯。”但是他并沒有主動交代自己是和誰一起吃飯。
奚允函見他完全沒有要提及的意思，便追問了下去：“我看到你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吃飯，是你的相親對象嗎。”
奚允函故作淡定地朝他微笑，若是下一秒李成執承認，她也能夠做出相應無所謂的神色。
“不是。”
也許是奚允函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已經認定了對方就是李成執的相親對象。所以在李成執否認的那一刻，她怔愣了三秒鐘沒有及時做出反應。
李成執被她在乎的情緒逗得心情愉悅，微微勾着嘴角輕笑，和她解釋：“是我大學的一位學姐，她來上海出差，所以見一面。”
李成執已經大學畢業了好幾年，過了這麽多年還能夠有聯系，想必是交情不淺的。
奚允函及時地收住話茬不再繼續追問，正巧，服務員來上前菜了。
“您好，八爪魚薄脆炸小卷。”
“謝謝。”
李成執抿了一口酒：“奚叔怎麽樣了。”
“我中午剛和他通過電話，天氣好的話會和我媽媽去外面散散步，挺好的。”
李成執颔首，開始用餐。
這頓法餐一共吃了兩個半小時，最後一道甜點是樹莓冰淇淋。
奚允函舀了一勺冰淇淋入喉，甜得發膩。
不過這已經是她嘗試過的所有法式餐後甜點中最爽口的一道了。
李成執只是淺嘗了一口就放下了甜品勺，蹙着眉頭喝了口酒。
“這個太甜了。”李成執完全不能接受這種和吃砂糖沒有區別的甜度，奚允函竟然還能夠下口。
冰淇淋在口腔中融化，奚允函聽到他的吐槽後擡頭：“法甜都是很甜的。”
李成執在今天晚上第一次露出了嫌棄和接受無能的表情。
這頓晚餐吃了将近三個小時，李成執晚餐喝了酒，便叫了代駕。
李成執先把奚允函家小區的地址告訴了代駕，送她回家。
奚允函下車，李成執也跟着下了車。
“今天謝謝你的晚餐。”
奚允函站繞過車尾，與他面對面站着。
不知是腮紅還是喝酒後的微醺，奚允函的雙頰透出了不太自然的紅。
“李成執，如果我現在說想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太晚了。”
奚允函就這麽擡頭望着他，借着酒勁上頭問出了躊躇了一晚上都沒能說出口的話。
李成執盯着她的眼睛良久，奚允函看見他笑了。
“不晚。”
作為晚餐的ending，餐後酒。奚允函選擇了經典甘甜的雪莉酒，而李成執則是喝了濃烈能夠洗滌口腔內甜膩的威士忌。
威士忌的強勢與雪莉酒的柔和此時此刻正在交換着彼此的香氣。
程垚知道褚昭昭從舞臺上摔下受傷已經是離開上海進組了。
褚昭昭的骨折情況比較嚴重，醫生要求她的石膏要保持兩個月左右才能拆。
兩個月後，褚昭昭到醫院拆石膏，看到醫生拿着圓形的鋸子來幫她拆石膏。
“這個不會割到手嗎。”褚昭昭把心中所想問了出口。
為褚昭昭拆石膏的是一位年輕的醫生，似乎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疑問，只是淡淡地笑着為褚昭昭解惑。
“這個鋸頭是震動來切開硬物的，不是重力按壓在皮膚上是不會受傷的。”
為了讓褚昭昭更直觀地了解到這個鋸子的原理，醫生把鋸子的開關打卡放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上。
示範完之後，醫生幫褚昭昭解開了石膏的束縛。
少了石膏，褚昭昭感覺自己的手臂瞬間跟羽毛一樣變得輕巧了。
在參加年底盛典的前半個月，褚昭昭去甘肅給程垚探班。
褚昭昭和元仔串通好了，在程垚拍攝當天最後一場戲份的前半個小時偷偷跑到拍攝現場的房車等程垚結束。
口袋裏的手機振動，元仔小心地走到距離攝影機較遠的地方掏出手機。
是來自褚昭昭的短信。
現在在拍攝中嗎。
元仔就像是安插在程垚身邊的卧底，偷瞄了一眼投入了情緒正在拍攝中的程垚，很快地給褚昭昭回複了消息。
元仔偷溜到褚昭昭給他的停車地點去接她。
“昭昭姐。”
“元仔，這是給你帶的奶茶。”
元仔跟在程垚身邊，褚昭昭觀察到他不太喜歡喝苦澀的咖啡，倒是對奶茶情有獨鐘。也許是因為經常喝奶茶的原因，元仔的體型也是圓圓的。
“謝謝昭昭姐！”因為拍攝地在比較偏僻的地方，距離市區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所以元仔真的是想奶茶想瘋了。
久旱逢甘霖，元仔捧着手裏的奶茶像是捧着珍貴的寶物，帶着褚昭昭朝程垚的房車走。
“大概還有多久結束。”褚昭昭一邊走一邊和他閑聊。
“快了，剛剛在拍最後一場了。”
褚昭昭先是冒險地和元仔偷溜到拍攝現場去偷看了一眼正在工作的程垚。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氣，褚昭昭看着明明是同一張臉但是又不像是一個人的感覺的程垚，不自覺地就站在原地觀賞起他的演技了。
随着導演的一聲咔，褚昭昭才如夢初醒，趕忙小跑地逃離現場。
程垚的房車就停在拍攝地的不遠處，元仔為她指明了方向并告知了她車牌號防止她找錯。自己則是留在現場等待程垚，防止出現漏洞。
褚昭昭在房車裏躲着，豎起耳朵聽車外的聲響。
“你剛剛去哪了。”在元仔去接褚昭昭的過程中，程垚的鏡頭拍攝完成，後續需要再補幾個不同角度的鏡頭。
但是在中間的這個間隙，程垚掃視了一圈拍攝現場，都沒有找到元仔的身影。
“啊，去上了個廁所。”元仔立刻反應，上廁所果然是最好的借口。
程垚懷疑地睨了他一眼，立刻注意到了他手上提着的奶茶袋子。
“你哪裏買的奶茶？”
元仔心驚肉跳，惶恐地瘋狂腦內風暴，想着要怎麽回答程垚的問題。
所幸他們已經走到了房車附近。
程垚看着他整個人都透露着古怪，像是背着他做了什麽事情。
程垚剛一上車立刻就看見了坐在房車內座椅上的褚昭昭，震驚了三秒沒有說出話來。
“你手上的石膏拆了。”程垚最先看向的方向就是褚昭昭的手臂。
她受傷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又不能撇下整個劇組去看她，他一直都很內疚，只能每天下戲之後給她打電話。
“對啊，前幾天剛拆的。”褚昭昭站起身，程垚立刻給了她一個擁抱。
他抓起她的手，眼神像是X光射線一樣掃視她的手臂：“沒事了嗎。”
“沒事了。”褚昭昭輕笑。
“所以，元仔鬼鬼祟祟的就是因為你來了。”程垚突然将所有的線索都串聯起來。
剛剛元仔不在現場不是因為去上廁所了，而是去接褚昭昭了。至于他手裏提着的那袋來歷不明的奶茶，也是褚昭昭帶來的。
褚昭昭笑出聲：“他露餡了嗎。”
環顧房車內，哪裏還有元仔的影子。
聰明人是不會留在檸檬樹下等着被檸檬酸死的。
“我看他手上提着一杯奶茶，只是這一塊不是沙漠嗎，哪裏來的奶茶。”
褚昭昭佩服他的心細，窩在他懷裏擡起頭，程垚在她的額頭上啵唧了一下。
“你的發套不用拆嗎。”褚昭昭好奇地盯着他，她沒有嘗試過拍古裝劇，據說經常戴頭套會發際線後移。
“回酒店再拆。”
褚昭昭是和程垚一起回的酒店，不知道是劇組內的工作人員還是路過的路人将他們一起回酒店的視頻拍攝了發送到了網上。
#褚昭昭程垚同回酒店#的熱搜又一次空降一位。
而這一次，幾乎大部分的網友都相信了褚昭昭和程垚在交往的事實。
奚允函和李成執，殺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