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疑
生疑
烏木合走到自己的宿營帳前,剛要邁步進去,瞥見守在門口的兩個侍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麽了,你們兩個?有話快說,別磨磨蹭蹭的!”
其中一個開口:“三殿下,剛剛有一個武将拖了一個大布袋子過來,說是給您的,不準我們動,如果動的話就按軍令處分。”
“有小王在,還怕區區一個武将不成?!什麽袋子?在哪兒呢?”
“在帳子裏。”
烏木合正準備進入帳中,另一名侍衛支支吾吾地開口:“殿下,那看起來,像個人。”
烏木合倒是無畏,他直接朝袋子走了過去,用腳踢了兩下,觸感軟軟的,确實像個人。
他三下五除二解開系袋子的繩子,繩子很松,留有一個小敞口,一下就解開了。嘩啦,一副美好的女人身體躍入眼前,除去剛被烏木合踢的部位有青印子。
是米婥,她此刻閉着眼睛,身上穿的是剛剛在河邊的衣服。說是衣服也不像衣服,肩膀和小腿都露在外面,其他的部位被緊緊束了起來,顯得身姿曼妙至極。
烏木合看着看着,一下鼻血湧了出來,他胡亂拿起一團粗布塞進鼻子裏。然後急吼吼地脫去衣服,将米婥抱到了床上。
又擁住了日思夜想的身體,而且可以肆意妄為,烏木合腦中一片興奮,已經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統統抛入腦後。
他摸着抱着,親着啃着米婥迷人的身子,就要到最後一步的時候,一聲粗犷的呵斥聲吓得他一個激靈,立刻萎頓了下去。
“你個小兔崽子在幹嘛?”格日雙目瞪得溜圓,咬牙切齒道。
烏木合猛地清醒,向格日求饒道:“父王,是有人把她塞進我的帳子的。我沒做什麽啊!”
“來人,把這個小畜生給我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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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侍衛把衣衫不整的烏木合拖走了。
格日俯視着似是熟睡的米婥。她裸露的肌膚布滿了才出現的紅痕,煞是刺眼,格日漸漸眯起了眼睛。
格日對于此事最是容忍不得。尤其當年他最愛的王後薩仁和別的男人躺在床上的那一幕,他始終忘記不了。
薩仁,在蒙語裏是月亮的意思。哪怕明知道事情有詐,他卻依然無法接受。他無法接受心中潔淨如月亮般的薩仁被他人玷污分毫。
而米婥呢,對他來說更多是一個迷人的玩物。
毫無疑問,米婥對于男人來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妩媚多姿,風情魅惑,要說美,托坤的母後薩仁也是頂頂的美人,但是,和格日以前的王妃和妾室不同,米婥在床笫之事上有着別具一格的熱烈和奔放,她放得開,花樣多,這種性吸引力真是讓人甘願将整條命奉上。
為了将玩物據為己有,格日将米婥納了妾,反正,多一房也不多。雖然米婥作為舞姬出身,也不可能太幹淨,但是格日将米婥标明私有屬性那就不一樣了。
這個綠帽子事件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了下去,幾個知情者都被處理掉了。
帳中,托坤正在練字,他已經養成了閑暇時刻練字的習慣。看他的筆跡,和當初但相宜教他那會比起來,實在是進步驚人,細細看去,他的字和但相宜的字跡還有些相象。
他寫着寫着,突然筆力明顯加重,只見他寫下這樣一行字: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因着出了這檔子事,春獵草草收了個尾結束了。回去的時候,卻是沒見着騎着愛騎的三王子烏木合,也未見着 米婥的那頂華美的大轎子。
旁人見了,心中難免生疑。
春獵的隊伍回來,其其格遲遲未見到烏木合的身影,她料想烏木合又去哪裏鬼混了,不管怎麽問詢他的侍衛,卻都說不知情,連鞭子都使出了,還是得不到結果。
其其格覺得不對勁,便去問草原王格日。
“父王,怎麽不見三殿下?”
“他技藝不精,傷了本王的汗血寶馬,要是再不精一點,是不是要把本王給傷了啊?!所以,小懲一下,讓他長點教訓。”
其其格心中鄙夷,真是沒用。面上一臉懇切道:“父王教訓的是!”
回到帳中,其其格的心腹侍女小莳走了過來。
“王妃,奴婢今日去打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什麽不對勁?”
“王去的時候,帶了姬妾米婥,回來的時候,無人再見到她,也不知她去了哪裏。”
其其格心生厭惡,那個賤女人,跟烏木合有茍且,當時沒把她怎麽樣,現在成了草原王的姬妾,更是奈何不了她了。
“聽說去了圍場,王還對她寵得不行,可是有一日突然就不見了人。”小莳繼續說着自己打聽到的消息。
其其格思量片刻,将事情始末捋了一下,繼而将杯盞重重放在幾案上。
“再查!”其其格有了計較,心中浮起隐隐的不快。
“是,王妃!”
三五日後,烏木合回來了,灰頭土臉,無精打采。
他回來之後,如餓虎撲食般飽餐了一頓,又睡了一天一夜,才算有了些元氣。
烏木合心中極是不爽:父王實在太狠了,這幾天折磨得他又餓又累。他那日還沒到那一步呢,就被父王叫停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話說,那個女人是怎麽到他帳裏的,還穿成那個樣子,不是擺明要勾引他嗎?
烏木合剛覺得身體舒服一點,卻迎面撞見了一張讓他不舒服的臉。
“說吧,怎麽回事兒?我可不信你是把父王的汗血寶馬傷了。”其其格開門見山,她腰帶上別着的長鞭鞭尾随着她的動作悠悠晃動。
“什麽什麽事兒?你身為我的王妃,也不關心關心小王我怎麽樣了!”
開玩笑,這種醜事烏木合打死都不會說的。他父王就得先抽他一層皮,不對,已經抽了他一層皮了。
“別裝糊塗。”其其格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沒有半點的夫妻情誼。
其其格當初嫁過來的時候,其實也是想着,能和自己的夫君像她父親和母親那樣一生恩愛,琴瑟和鳴。她的父親作為部落首領,一生只有她母親一個女人,連個妾室都沒有。
不知道多少人上趕着将自己的女兒獻給他,他卻都一一推拒了。
對比之下,其其格覺得自己這個王子夫君差勁至極,他不心悅她也就算了,他還不尊重她,還到處睡別的女人,連庶子都有了。
其其格真是覺得無比糟心,想當初,她在部落的時候,多少好兒郎愛慕她、追求她,把她稱作部落裏最美的薩日朗花。
結果到頭來,她就嫁給這樣一個人。
“你這女人不要發瘋了好不好,父王說的話你還不信。”
“發瘋?!我倒是聽說有一個女人發瘋了,她反反複複地念着‘我沒有勾引三殿下、我沒有勾引三殿下’。”
“胡說,米婥誣賴我!”
話音剛落,長鞭呼嘯着擦着烏木合的頭皮飛過,緊接着,飽含怒意的聲音響徹帳中:“你還敢說沒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