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思
心思
“不吃。”水元寶推掉芷蘭遞過來的糕點,重新低頭擦着手裏的長劍。
芷蘭毫不在意,含了抹明媚的笑将手收了回來,轉而那只手伸到了我跟前:“禀禀,吃糕。”
阮長之水元寶的目光一起被牽了過來,我皺眉擡頭,擠出個還算溫和的笑:“芷蘭,我不吃,你給元寶吃吧。”
芷蘭一聽,一雙眼睛笑成一對月牙兒:“水哥哥,吃糕。”
“水哥哥”三個字出口,三人都是一怔,我看到阮長之含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元寶一張英氣的臉青了青。
我噗哧一聲,含在嘴裏的茶水吐了出來,正巧吐在水元寶身上,他一張臉更青了。
芷蘭第一個伸手替水元寶整理衣衫,那只手越動越往不該動的地方動。我看着紮眼,正想着提醒芷蘭,水元寶身形微動不動聲色躲開了芷蘭的“魔爪”。然後,他冷冷擡頭,瞧着我冷漠吐出幾個字:“霍禀禀,幫我換衣服。”
我正要一口回絕,水元寶又接着道:“我有話同你說。”
水元寶和我能有什麽要說?莫不是又有了心事?
“以後有心事找我說就是了。”
自己說的話猶在耳邊,我實在是做不了那種出爾反爾,心口不一的人,只得回頭沖着阮長之笑笑:“長之,我去去就來,去去就來。”
阮長之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笑,我瞧着心裏頭舒坦,面上的笑不由又大了些。水元寶掃了我們二人一眼,轉頭就走:“霍禀禀,你快些。”
我轉身跟上,身邊驀地多了一人,我側頭,驚訝之餘有些疑惑:“芷蘭,你跟來做什麽?”
芷蘭面不改色心不跳,說出的話我都替她難為情:“禀禀你毛手毛腳我不放心,還是我給水哥哥換吧。”
這未出閣的姑娘……
“不要。”水元寶冷冷丢下這句話,拐彎進了房間。
芷蘭識相停了步子,我摸摸後腦勺跟了上去。
房門将一關上,水元寶猛地湊身上前,我猛一擡頭,額頭正巧碰上他的下巴,磕得我登時眼冒金星。
“元寶 ,你靠我這麽近做什麽?”
水元寶沒什麽動作,還是緊靠着我站着,他的呼吸同他人一樣帶了些涼意:“霍禀禀,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麽?”
水元寶睨了我一眼,糾結了半晌才道:“那個芷蘭我不喜歡。”
原來是因為芷蘭。
說起芷蘭來水府一事我委實冤枉。
今日一大早,我陪着阮長之吃過早飯便想着來水府看看水元寶。不想剛到水府門口,芷蘭就跟了過來。看在宋伯的面兒上,我沒好意思拉下臉趕人,這才讓她跟進了水府。
芷蘭自打進了水府的确對水元寶過分上心,關于芷蘭的舉動我也有些納悶兒。她不是看中了我麽?怎的進了水府就像換了個人,仿佛她看上的不是我而是水元寶。
知道水元寶本來就因着和龔豆豆的親事心裏不暢快,這龔豆豆還在又來了個芷蘭,擱誰身上都不好受,我笑着拍了拍水元寶的肩膀:“元寶,你也發現芷蘭對你……哈哈!既然你……”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全,水元寶目光又冷了幾分:“我不喜。”
額……臭脾氣又上來了。
我趕緊點頭:“好好好!不喜就不喜,那以後不讓她來就是了。”
水元寶面上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些,他往後退了少許,理所當然伸開胳膊:“幫我寬衣。”
我一拳錘他胸口上:“怎麽?你來真的?”
水元寶自小練武,渾身的肌肉塊兒,我這一拳頭打上去他汗毛都沒動一下,我認慫縮回手:“罷了,罷了,不就換個衣服麽?”
破天荒的,水元寶勾唇輕笑一聲,一雙胳膊伸得更直了。
我:“……”
褪去外衫,裏頭是雪白的裏衣。扒|掉濕掉的外衫放到一邊,又從衣架子上拿了件衣衫幫他穿好。
系好腰帶,挂好玉佩,又幫他理了理袍角,我轉身欲走,腰間忽地多出一只手。
那只手,手心滾燙,帶着莫名的悸動,隔着衣料都能覺察到手心的灼燙。我詫異擡頭,與水元寶幽深的眸子對了個正着:“元寶,唔……”
水元寶,他,他,他,他竟然,他竟然親了我?!!!
唇瓣上被他掠奪的地方迅速升起一片火熱,那日他醉酒“輕薄”我的畫面忽然闖入腦中,我震驚萬分,雙手有些不聽使喚。
愣了半晌才想起來去推他,水元寶像堵鐵牆般杵在原地。我再推一把,他迅速帶着我轉了個身,我的後背抵在了床柱上,一雙手被他利落舉過頭頂壓制住。
羞恥,憤怒,驚慌!!
“元寶……唔……水元寶……”
情欲的氣息在彼此的唇舌間游移,随着胸膛的起伏帶起一波又一波的熱浪。雙手被禁锢着,我面紅耳赤扭動着身體。
奇怪的是,我越是扭動,水元寶的臉就越紅得離譜,眸中那股子霸道也越發濃烈。忽然,他強行扭開頭去,呼吸不穩靠在我耳邊,那粗重的喘息聲聽得我一陣陣臉紅心跳,似在壓抑着什麽:“你……不要亂動。”
廢話!
被你這樣又那樣,我不動才怪?!
說完這話,水元寶騰出一只手在我腰間重重一捏,我禁不住發出一道奇怪的聲音。
意識到自己發出的聲音有多麽奇怪,我只想擡頭去撞牆。
水元寶聽了,像是一頭徘徊在崩潰邊緣的野獸,喘息聲更是低沉壓抑:“你……有感覺?”
我去!
這話直聽得我大腿根兒直發麻。
使勁晃了晃腦袋試圖找回一絲神志,無奈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門外阮長之的聲音忽地響起:“啊禀,好了麽?”
玄文!!!
腦中的混沌忽地歸于清醒,我用力一推将水元寶推了個趔趄。他撞在桌邊,燭臺滾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禀!”聲音裏明顯多了些擔憂。
哐啷一聲推開門,我勉強擠出個笑:“長之,我忽然有些不适,咱們先回吧。”
阮長之神色怪異瞧了我一眼,少卿,騰出一個與往常無異的笑:“好。”
我逃荒般逃離了水府,心裏五味陳雜。
上次醉酒之事我可以當水元寶是無意為之,可這一次,他分明沒有喝酒,他分明分外清醒。
想起白日裏水元寶對自己做過的事,我一張老臉又是一陣發燙。
難不成,水元寶真的對我存了什麽不純的心思?
不該啊!
可若不是,那這一樁樁一件件又該如何解釋?
不喜歡龔豆豆莫不是也與我有關?
心煩!氣躁!!
我悶着頭灌下一口烈酒,頭頂的月亮有些晃。
水元寶若是只同我打趣,那今日他也裝得太像了,可若不是打趣,那我實在有些想不通。
和他認識這麽多年來,他何曾拿正眼瞧過我。平時見了,不給我摔個冰渣子臉就算是不錯了,稀罕我?怎麽可能?
“唉……”
“禀禀,你心情不好?”芷蘭一臉明媚的笑走了過來。
我沒心情應付芷蘭,索性就沒有說話。
芷蘭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瞧了我半晌,忽地靠近我笑道:“禀禀,我們明日再去水府好麽?”
我灌了口酒,瞟了眼月亮,決定将心底的疑問問出:“芷蘭,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喜歡元寶?”
芷蘭亮晶晶的眸子來回閃爍了幾次,她低頭看着桌上的茶杯,想了想,回答得相當爽快:“是!”
意料之中。
呵!還真是在拿我當幌子。
我就說,我和她素無交集,她怎的就對我一見傾心?原來,是別有所圖。
雖是別有所圖,我卻十分佩服她的勇氣。
一個女子能不顧名聲,當着衆人的面兒說自己喜歡一個男子。這種魄力,委實值得人尊重。
“芷蘭,想必你也知道,元寶他已經定親了。”
說及此事,芷蘭情緒顯然有些低落,聲音有些悶悶的:“知道。”
“既然知道,你又何必……”
“因為喜歡!”她的話脫口而出,很快聲音又低了下去,“因為喜歡,所以我不介意。能時刻看見他,我這心裏……就很踏實。”
唉,又是一個癡情女子。
只是不知道,她和龔豆豆這份癡情最後會是何種結局?
自從上次水元寶對我動手動腳之後,我這幾日出門一直刻意躲着他。
他往東我就往西,他去逛街我就在家待着。
我猜,水元寶最近也因這事同我別扭着,是以也沒來府上找過我。
在街上偶爾碰到,兩人只是生硬遞個眼色,并沒有過多的語言。
無奈的是,但凡我出門芷蘭都要跟着。每回碰到水元寶,她就像看見大魚的貓崽兒,一雙眼睛直勾勾将水元寶瞧着。
水元寶倒不是十分在意,芷蘭瞧他,他便轉頭來瞧我,我只得低下頭瞧着腳底。
唉,此事不說清楚,我這日子過得實在憋屈。
是以,在一個百花盛開,明媚舒朗的上午,我厚着一張面皮敲響了水元寶的房門。
房內傳來水元寶冷淡的聲音:“誰?”
“我。”
房中頓時沒了動靜,半晌,腳步聲傳了過來,門被打開,水元寶看着我,眼神有些躲閃:“你來了。”
我佯裝無事沖他笑笑:“是啊,來看看你。”說着,自顧自進了他的房間。
水元寶沒多說什麽,關了房門,跟着我走了進去。
我圍着桌子轉了兩圈并沒有坐,而是靠在窗前望着盆裏的烏龜出神。
水元寶自打進了屋就一直站在我身後,我稍作思量緩緩開口:“元寶,那日你……”
那日你為何親我?還親得那般熱烈?
這話我委實問不出口。
水元寶瞧我半天沒把話說利落,他走了幾步同我并排站着,聲音有些低:“對不住,那日沒控制住。”
控制?控制?!!!
水元寶對着我還要控制?這話裏頭的信息含量實在驚人,我驚了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
“元寶,你對我……對我究竟存了什麽心思?”
水元寶靜靜瞧着我,有什麽在兩人視線交彙處緩慢炸裂開來,我低着頭瞧着烏龜,他緩了緩收回了視線。
“霍禀禀,你覺得我對你存了什麽心思?”
我幹巴巴笑笑,這不是廢話麽?我若是知道還用得着來問你?
“元寶的心思我怎會猜到?”
水元寶想了想,皮笑肉不笑道:“也是,你整日忙着琢磨表哥的心思哪兒又會有心思來猜我的心思?”
他,他,他,他,水元寶,他他他!居然看穿了我對阮長之的心思?!!
“為什麽?”
水元寶話鋒一轉,我一時沒跟上,愣頭愣腦問了句:“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水元寶側頭盯着我,目光中有着淡淡的憂傷,“為什麽……為什麽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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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陰小六,住在陰曹地府,別看我的名字有些俗氣,實則,我是一個不茍言笑,高冷少話的主兒。
一日,我去了趟天庭,瞧見一個仙姿飄逸,眉目清朗的仙人,從此便變得更加不茍言笑。
因為,我每回見着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可能是因為看不慣他,也可能是什麽旁的什麽原因。
後來同那仙人接觸的久了,我竟生出一種要将之綁在身邊的念頭?!
這……該如何是好?
小劇場:
陰小六兒冷冰冰瞧着面前的人:你何故總愛在我跟前晃蕩?
仙人微微一笑:其實,我們總共只見過一面。
陰小六:那為何我睜眼閉眼都是你?
仙人又是一笑:你這是病了,得治,
陰小六幽幽問道:“何病?”
仙人笑得優雅:相思病。
陰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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