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06 酒吧,胎記的秘密

第6章 chapter06 酒吧,胎記的秘密

那一刻,紀南荛真的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為什麽每次遇到他,她不是在出糗,就是在出糗的路上?

紀南荛的頭一低再低,恨不得變成一只鴕鳥把頭埋起來。

耳邊又傳來一聲輕笑,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讓開半個身子,屋內的燈光隐隐約約透出來,他低頭看她,頭盔擋住了她大半年臉,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窺見她臉頰的一點粉紅。

白色的頭盔上面貼着一只卡通兔子,安安穩穩地扣在他的頭上,在他看來沒有半分滑稽,只有許多可愛。

傅衍的喉結滾了滾,然後低聲邀請:“進來坐坐?”

深夜十一點多,孤男寡女,成年人,邀約。

這幾個詞合起來,必定就是天雷勾地火的配置。

紀南荛莫名有些口渴,她舔了舔唇:“好。”

紀南荛在傅衍身後把頭盔摘了,然後跟着傅衍進了屋,傅衍在玄關處的鞋櫃出蹲下,從櫃子裏取出一雙沒有開過封的拖鞋。

他還穿着白襯衫,這一蹲下來,緊繃的肌肉讓襯衫一瞬間緊緊貼合在他的肌肉上,特別是他的肩,即便隔着一層襯衫,紀南荛都能想象得到衣服裏面的肌肉會怎樣誘人。

她的視線劃過他的窄腰,然後是挺翹的臀。

紀南荛忍不住輕咳一聲,然後趕緊移開視線。

她是不是瘋了?只不過是蹲下來換個鞋而已,她的腦子裏怎麽會全部都是黃色廢料?

傅衍伸手,把拆好的拖鞋放到她正正腳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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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荛換好拖鞋,有些拘謹地在沙發上坐下,眼睛忍着不去打量他屋內的一切。

傅衍伸手按了按茶幾上水壺自動煮水的按鈕,水壺“滴”的一聲,随即水嘩啦嘩啦地傾瀉到水壺裏去。

有了這個聲音遮掩,紀南荛放松許多,傅衍側頭跟她說話:“要參觀一下嗎?”

紀南荛猶豫一秒,然後搖搖頭:“不用了......”

傅衍微微點頭,沒有強求,只低聲問她要喝什麽茶。

紀南荛說随便,他就在茶桶裏面抓了一把,很快淡淡的茶香就盈滿整個空間。

紀南荛低頭喝了一口茶,腦子裏有些恍惚:所以他們真的是來喝茶的?

他現在給她的感覺,像一個禮貌的紳士。

紳士傅衍拿起剛剛她給他的貝果,禮貌地低聲訊問她:“我可以現在吃嗎?”

紀南荛趕緊點頭:“當然可以。”

傅衍用面巾紙取出一個,然後遞給她,紀南荛接過,然後他也拿出來一個。

“好吃嗎?”她的聲音裏有些緊張。

傅衍的喉嚨吞咽了一下,然後輕聲肯定:“很好吃。”

紀南荛輕輕揚起唇角:“那就好。”

吃面包的時候兩個人一直安靜地品嘗着,等兩杯茶喝完。

喝完很安靜,只有茶杯偶爾嗑在桌子上發出的輕微聲響。

紀南荛又聞到了他身上那令人無法忽略的沉木香。

她偷偷看他一眼,他垂下頭喝茶時表情沉靜,那五官精致得像是雕刻一般。

氣氛有些安靜,又似乎有幾許暧昧在流動。

正當紀南荛在糾結要不要想什麽話題時,傅衍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看着來電人,眉頭皺了起來,然後低聲和她道歉:“抱歉,我接個電話。”

紀南荛輕輕“嗯”了一聲,傅衍起身去廚房那邊接電話。他沒有關門,說話的聲音隐隐約約傳了過來。

紀南荛有些尴尬,只能低頭和宋渝發信息:救,我現在在他家,好尴尬啊啊啊。

宋渝秒回,發來一個問號和一個感嘆號。

傅衍背對着她在打電話,他沒怎麽說話,只是偶爾應幾聲,低沉的聲音沒有傾瀉出任何情緒。

這個電話的時間很短,不過一分鐘左右,他就又回來。

他微微彎下腰來跟她講話,說抱歉時的表情認真又誠懇:“抱歉,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這次沒有好好招待你,下次一定補上。”

紀南荛“啊”了一聲,随即站起身來:“沒關系的,你先去忙。”

傅衍拿起旁邊搭着的外套,輕聲道:“我送你出去。”

就在隔壁,有什麽好送的?

雖然是這麽想的,紀南荛卻乖乖跟在他身後換了鞋。

紀南荛關上門,給正在對她發送信息轟炸的宋渝發了條信息:回家了,他有急事出去了。

宋渝痛心疾首:好可惜!好可惜!

宋渝馬上安慰道:沒事!姐馬上過來,帶你去浪,撫慰一下你空虛的心靈~

紀南荛無語地熄滅了手機屏幕。

另一邊,傅衍一離開紀南荛的視線區域,步履就變得匆匆起來。

進了電梯,他又打了個電話給梁川,語氣是從未在紀南荛面前出現過的狠厲:“盯緊,別讓他跑了。”

梁川應了一聲,電話裏傳來嘈雜的喧鬧聲,可以猜測出他那邊的場面有多麽激烈。

傅衍開着車一路疾行,車在一間酒吧面前停下,酒吧門口擺着一個小木牌,上面寫着:星期8酒吧。

傅衍沉着臉把車停在門口,很快服務員過來幫忙停車,他快步走進酒吧裏。

酒吧裏面男人比女人多,這倒是正常,但比較特殊的是,這兒的男人都是服務女人的。

身穿西裝制服的男人、半裸的肌肉男、清純的小男生......個個相貌出色,身材完美,二而且他們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一個女人。

酒吧燈光昏暗,音樂動感,酒氣味和暧昧的氣息一起彌漫,臺上還有一個只穿着內褲的肌肉男,蒙着眼睛在跳鋼管舞。

這家酒吧是出了名的男模酒吧。若不是因為那個難纏的家夥,傅衍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踏進這裏。

一進門,他出色的外表就吸引了許多視線,還有女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目光不住地往他這邊看。

傅衍黑着一張臉穿過密集的人群,在一間包廂面前停下。

一進門,他就看到一個裸着上身的男人被綁在椅子上。

梁川本來靠在沙發上,一見他來直起身體:“來了,怎麽說。”

坐在椅子上的人警惕地繃緊身體:“我不服務男的。”

梁川聞言“噗嗤”一聲笑了。

傅衍的臉更黑了:“你很缺錢?”

那人的眼睛瞪得更大:“缺錢我也不幹,我是有底線的好吧。”

梁川在後邊笑得直彎腰,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傅衍揉了揉太陽穴,直接開門見山地點出:“聽說你是陳遠東的第八代弟子。”

那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聲音也緊張起來:“你什麽意思?”

傅衍直接脫了外套,解開襯衫扣子。

陳隐看見他的動作,一邊揚聲地“诶诶诶”一邊閉上眼睛:“喂你脫衣服幹嘛!我說了我不服務男的——”

傅衍無語地擡腳踹了一下他的椅子:“看一下我這個胎記。”

身下的椅子劇烈地抖了一下,陳隐失去平衡,“诶!”了一聲條件反射地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了傅衍鎖骨下方的胎記。

淡紅色的,拇指蓋大小。形狀不規則,沒有說特別像什麽圖案。

陳隐撇開臉,不願多說:“你去醫院做激光不就好了。”

“做得掉也不會找你啊。”站在梁川聽不下去了:“磨磨唧唧的,我就問你能不能做?”

陳隐瞪了瞪眼:“你別說得這麽帶歧義好吧?”

梁川氣得咬了咬後槽牙,傅衍朝梁川擺擺手示意算了,然後沉聲和陳隐談判:“幫我把這個胎記弄掉,我保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陳隐又看了一眼他鎖骨下方的胎記,抿了抿唇說:“陳家的祛疤技藝早就在我這一代之前失傳了。”

“你放屁!”梁川氣得額頭青筋都暴起。

他們已經把陳家查清楚了,陳隐從五歲開始到十八歲,每一年都會消失三個月,這三個月陳隐會被送到隐林山莊,也就是陳老爺子修養的住宅。要說這十幾年以來的那三個月,他不是去學技藝的,誰信?

陳隐這個反應,擺明了就是不想做這個胎記。估計是陳老爺子叮囑他不要随意給外人看到陳家的獨門技巧,不然也不會之前他沒出面地找過他幾次,他一聽到祛疤,要麽直接跑掉,要麽就答應了,然後又找機會跑掉。

這個胎記非去不可,而且已經刻不容緩了。

她已經回到了這裏。

傅衍深呼吸一口氣,他這人五官淩厲,沉着臉時一副兇相,此刻他陳沉的眼神往陳隐身上一掃,那壓迫感讓陳隐都有些腿抖:“你确定?”

陳隐咽了咽口水,小聲嘟囔着應:“我騙你幹嘛。”

傅衍淡淡看他一眼:“還是你想讓你女朋友知道你在做牛郎?”

陳隐的臉一下子就憋紅了,他梗着脖子“你!”了一聲,随即不滿地揚聲道:“什麽牛郎?我只是男模,陪酒不陪睡的好不好?!”

話是這麽說,可他的表情卻已經明顯慌了。

傅衍側頭跟梁川示意:“先出去,讓他自己待着好好想想。”

離開房間前,傅衍回頭看他,語氣淡淡的,卻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想好了。你要是沒想好,你在這做男服務員的照片,明天可就保不齊要送到哪裏。”

說完,兩人揚長而去。

傅衍皺着眉扣好襯衫扣子。

他可不是什麽好人。為了達到目的使出一點手段,對他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沒有什麽例外。

可能還是有的。

看到紀南荛身影的那一刻,傅衍的太陽穴狠狠一抽。

她的身旁跟着一個女人,女人穿着緊身上衣和超短裙,正挽着她的手說說笑笑地從門口進來。紀南荛穿的倒是她平時的衣服,就是衛衣和褲子的普通裝扮。

一個男服務員馬上迎了上來,挽着紀南荛的女人側頭跟他說了什麽,男服務員了然地點點頭,然後引着她們往卡座那坐。

還是常客。

傅衍在二樓的樓梯口停住,盯着她們所在那個方向,眼睛裏面滿是陰沉的情緒。

“幹嘛?走啊!”梁川不解地推了他一把,沒推動。

梁川于是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紀南荛的身影。

梁川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诶喲,嫂子怎麽來了啊,不會是你打電話叫過來的吧。”

他正觀察着時,底下的兩人突然擡頭,朝樓上看過來。

他的呼吸一滞,馬上往後退了一步,退到角落的視野盲區。

狼狽至極。

梁川笑得直不起腰:“我說阿衍啊,不跟嫂子打招呼就算了,怎麽還藏起來了?”

傅衍瞥他一眼,冷冷地扔下一聲:“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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