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嗯嗯嗯
嗯嗯嗯
在沈淵沉默的時候，聞溪突然從櫃子裏抽出一本雜志：“都忘了給你說，上次那組照片已經成品了，單柯給我寄了一本，你要看看嗎？”
沈淵撇了一眼，立馬就伸手把他拿過來，塞進自己的櫃子裏。耳朵泛紅，語氣有些猙獰：“不許看。”
那本雜志的封面就是他和單柯的雙人照。
聞溪眨了眨眼：“可我來之前就看了啊。”
沈淵：“……”
沈淵：“我不管，反正你現在不能看！”
“好吧。”聞溪倒很無所謂，單柯寄了兩本，說她和沈淵一人一本，拿來的那一本本來就是給沈淵的。
于是想了想，又說：“很好看的，你不要害羞嘛。”
沈淵臉都熱起來了，故意轉移話題：“莫妮卡的投入生産……”
聞溪撇嘴，還是不拆穿他，撩了撩發端：“現在只是确定項目，還有後續安排，之後應該會讓你去幾趟，但是不會影響到學習的。”
“我又不愛學習。”沈淵聳了聳肩，一臉不在意。
聞溪笑了：“那你天天做題，我還以為你沉迷于學習，無法自拔呢。”
她随便翻了頁書，突然又說：“對了，這組照片是有報酬的，他們給你轉錢了嗎？”
“還沒有。”沈淵剛剛說完，手裏就冒出一條短信，說已到賬多少多少元。于是他又說，“啊，現在轉了。”
“轉了就好。”聞溪拿出手機回消息，那邊的宋歆和傅一霖似乎又因為什麽事情吵架了，一個個的跑來找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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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是小孩子的游戲，聞溪三言兩語打發了他們。
“嘿。”沈淵突然開口，把椅子往前移了些，抿了抿嘴，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什麽？”她問。
“那個……”沈淵想了想，終于說出來，“你想吃什麽？”
聞溪來了興趣：“怎麽，要請我吃飯嗎？”
“是。”沈淵臉頰都有些泛紅，然而他膚色偏小麥色，并不怎麽看得出來。他咳了聲，“上次不是說要一起吃頓飯嗎，有機會的話。”
聞溪看着他，笑盈盈的，又很歡快：“好啊。”
說起來就定下來了，當天中午聞溪就和沈淵一齊走出去，一邊走一邊商量着去吃什麽。然而剛剛走出校門，聞溪的電話就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家政阿姨許阿姨的打來的，一個幾乎不會怎麽聯系的人。
“喂？什麽事？”她問，心裏有絲不好的預感。
電話那頭許阿姨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很慌亂，她說：“溪溪，你快過來，聞先生昏倒了！”
聞溪心一慌，但立馬冷靜下來，沉聲問：“你們現在在哪兒？有叫救護車嗎？”
得到那邊現在在正救護車上，即将去往醫院的路上，聞溪深呼吸了一下，安慰着那邊輕聲啜泣的許阿姨：“許阿姨，你別急，我爸他會沒事的。麻煩你先在那邊幫忙看着下，我馬上就過來。”
安排好之後，聞溪挂斷電話，然後對上沈淵深切關心的眸子。
沈淵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我爸他在家昏倒了。”聞溪轉身看向路邊，正好有一輛的士過來，她招手攔下來。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之前看着沈淵：“我要去醫院了，看來今天也不是個好機會。”
沈淵搖了搖頭，拉着車門：“我陪你去。”
聞溪有些詫異，但還是搖頭：“不用了，下午還要上課。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沒事的。”
說完就關上車門，的士車很快就開走了。
沈淵站在路口，想着剛剛聞溪眉眼間露出的憂慮，暗暗捏緊了拳頭。
失落是一回事，但是心疼她眉間的憂思，又是另一回事了。
聞溪急忙趕到醫院，被人帶到了某個病房，然後就看見坐在門口的許阿姨。
看見她來了，許阿姨松了口氣，連忙說：“溪溪你總算來了，我剛剛到你們家去，就見聞先生倒在地上，我怎麽叫他都不醒。我吓死了，連忙叫了救護車過來。”
“我爸他沒事吧？”聞溪問。
“沒事沒事。”許阿姨搖頭，“醫生說聞先生是因為低血糖，然後又沒有吃早飯，所以就犯了胃病。”
“他有胃病？”聞溪瞪大了眼睛，“他怎麽會有胃病呢？”
“這我哪裏知道呢？”許阿姨尴尬一笑。
聞溪也反應過來，推開病房門走進去。
一片白的房間裏，有一個清隽的男人躺在床上，手背上連着輸液管，他緊閉着雙眼，往日清冷矜貴的氣質柔和了很多。
他這個人估計也只有睡着的時候才這麽平和了，只有一睜眼，就是橫眉冷對所有人，一言不合就嘲諷。
可是，當他這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又會從心底生出難以言喻的感覺。內心酸楚又難受。
他怎麽會有胃病呢？
在病床上坐了會兒，聞溪就出去了。許阿姨剛剛就已經走了，她下午還要去其他人家裏做飯，也很忙。
剛剛醫生來了一趟，說：“聞先生的胃病有一段時間了，一希望家人能好好注意一下。”
聞溪聽到這種話，心裏更難受了。
她不知道聞冬林有胃病，甚至說她都沒想過聞冬林的身體會出問題。他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誰也不在乎，唯一在乎的就是他自己。
一日三餐，只要是聞溪能看着的時候，他都是吃了的。那怎麽會得胃病呢？
聞溪想不通，只好到醫院外面買了份清粥回來。醫生說病人最好吃一些清淡點的東西。
再返回病房的時候，門外面多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男人大概是聽到消息就趕來了，渾身有些風塵蔔蔔，眉眼間更是有些疲倦。
看見聞溪，他笑了笑：“溪溪。”
聞溪看着他，心情有些恍惚：“李叔叔。”
李叔叔，李修明的父親。曾經在S市的時候，最偏愛聞溪，只是在聞溪初二的時候，他們一家都搬走了。
李博文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問：“你爸爸他現在怎麽樣？”
“還好。”聞溪眨了眨眼睛，“醫生說只是胃病犯了，其餘的沒有問題。”
她看了眼關閉着的門，心想，他可以進去看看啊。
“是嗎。”李博文眉間皺起，喃喃道，“怎麽胃病又犯了。”
注意到他話中的又字，聞溪皺了皺眉，然後推開了病房門，輕聲道：“進來看看吧。”
“這……”李博文有些猶豫，但見聞溪已經進去了，于是躊躇了會兒，還是跟着進去了。
聞冬林還在睡，他皮膚細白，五官清隽，不與人争鋒的時候，看上去有些安靜柔弱。
李博文很久沒有這樣看過他了，然而此時一看，卻又百感交集。他說：“他瘦了好多。”
“是啊。”聞溪把粥放在旁邊，細細地看着聞冬林。
之前她還沒注意，現在一看果然如此。自從和賀明嬌離婚之後，聞冬林就瘦了好多，眉眼間也多了很多細紋。
李博文突然蹲在病床上，手指懸空握着聞冬林的手，眼眸注視着病床的人，有些奇異的色彩：“他最近過得好嗎？”
聞溪敏銳地覺察到不對，但還是回答道：“不算好，也不算差。”
李博文看了他一會兒，又站起來，對聞溪笑了笑，然而那笑容中卻藏着點其它的情緒。
他說：“我出去一下。”
“好。”
聞溪看着他出了病房門，然後又将視線放在聞冬林身上。過了一會兒，她用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說，“爸，李叔叔好像有點奇怪。”
大概過了會兒，李博文又返回病房。他剛剛坐下來，聞冬林就睜開了雙眼。他環視了一圈，視線從聞溪身上，又落在李博文身上，然後又移開，皺眉。
“他怎麽在這裏？”他很不耐煩。
聞溪敏銳地感覺到，李博文的情緒從高興期待，又變成失望落寞。他讪讪道：“我來看看你。”
聞冬林并不看他，而且瞥了眼聞溪，冷聲道：“把他趕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冬林……”
“快點。”聞冬林又閉上了雙眼，實力展現什麽連眼不見為淨。
“李叔叔。”聞溪有些尴尬。
李博文也尴尬，勉強笑了笑：“你不用趕我，溪溪，我自己走。”
他深深看了眼聞冬林，轉身離開了。
他走了之後，整個房間歸于寂靜。聞溪開口道：“爸，你餓了沒，我買了粥。”
“嗯。”聞冬林睜開眼，看着她，“給我吧。”
于是聞溪把粥遞給他。這個時候粥冷了些，吃下口并不會燙口。
突然聞溪手機又響了，拿出來一看，愣了。
是賀明嬌的。
“去接吧。”聞冬林淡淡道。
他看都沒看，卻仿佛知道是誰打來的。
聞溪走出去，然後就看見站在陽臺上吸煙的李博文。兩人對視一笑，聞溪接了電話。
那頭是一道霸道的女聲，開頭就問：“聞冬林呢？他死了嗎？”
聞溪沉默了下，才說：“只是胃病，在打點滴。”
“哦，是嗎，真可惜。”
那邊嗤笑了聲，然後挂了電話。
聞溪：“……”
她很無奈，但又沒有辦法。
賀明嬌：呵呵，真可惜
聞溪：得了吧您，他要真出什麽事，你心疼得要死
賀明嬌：……閉嘴！
沒榜的日子也要過出有榜的感覺！
九點鐘第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