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要
重要
代序被許錦萱的突然開口打得措手不及。
他原本想要阻止。
但宿靈修已經開了口：“我第一次見到代序的時候就很喜歡他。”
代序顯然是沒想到時宿靈修會選擇回答，而不是避開。
在他眼裏，這個問題不一定非得給出答案。
反正只要有喜歡，不管因為什麽都無所謂。
許錦萱問也就是問而已。
但是如果要代序說他一點都不感動，那也确實是不可能的。
他喜歡宿靈修，所以說這種時候代序也不是不願意聽到宿靈修的想法。
他只是害怕對方尴尬。
宿靈修說：“代序身上有很多特點都吸引着我。”
代序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就覺得不好意思了。
他自己都沒覺得自己哪裏有很多優點值得被誇獎。
但是宿靈修覺得他有。
這一點讓他覺得欣喜若狂，可是他又覺得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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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有些東西太放在心裏說還可以，拿出來說就很尴尬了。
“不用了啦。”代序說，“我聽着會覺得尴尬的。”
宿靈修說：“是我主動的，代序并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就算要怪也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許錦萱聽着他說完之後，而後開口道：“你們兩個都太年輕，很多事情和你們想象的不一定是一樣的。”
代序自己又何嘗不知道這件事。
可是他并不介意。
這一次他下定決心要在宿靈修回答之前開口：“媽媽，不管怎麽樣，我都希望自己去體驗。”
他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态度。
代序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他願意承擔這件事情給他帶來的後果。
不管是好是壞，代序全部都願意接受。
“你剛才怎麽沒有這麽勇敢？”
許錦萱這句話一下子就提醒了代序。
代序确實因為覺得自己付出并不算太多，所以心裏一直覺得愧疚。
“我一定會讓你們所有人都放心。”
代序這句話裏面的你們說的是許錦萱、宿靈修，以及代浔。
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能聽見。
這就是代序的決心。
“我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許錦萱說，“代序，你确實喜歡他。”
這句話一錘定音，讓代序心裏的不舒服的感覺已經少了一點。
很多事情并不是說，他随便說說就能改變主意，其他人的看法也很重要。
代序一直都是需要別人的認可，在談戀愛這件事情上面也是一樣的。
并不希望自己有喜歡的感情存在，但是別人都覺得他沒有。
如此一來，他就稍微放心一點了。
這樣的反應自然全部都被許錦萱看到了。
“你是不是還有別的話想說？”
代序說：“我想和宿靈修結婚。”
這句話非同小可，代序也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他一口一個老公，或許還是有些開玩笑的意思在裏面。
但是此時此刻他确實沒有。
他就是希望能夠和宿靈修結婚。
除此之外，他沒有什麽特別想要完成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情又不是什麽能夠随随便便拿出來當玩笑說的。
“我之前不是随口說的，現在也不是。”代序非常認真，“我喜歡他，也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也希望讓他心裏覺得安定。”
許錦萱問他：“這是你的想法還是人家宿靈修的？”
代序還沒有想好怎麽回答，許錦萱繼續開口：“他答應你了嗎？”
宿靈修沉默了。
代序回答道：“這些都是我想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種時候，他就是想要把話都說出來。
代序還說：“這件事情，我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同意，可是我真的想做。”
許錦萱告訴他：“我們都沒有反對。”
緊接着，她又說：“代序，如果有朝一日你們後悔，我們并不會幫你們任何一個說話。”
代序毅然決然：“不可能。”
在心裏就是這麽覺得的。
他覺得自己不管怎麽樣，都不可能會後悔。
如果說一輩子只會因為這一個人心動，然後還和他沒有好的結果。
代序絕對不能夠接受。
對于他來說，有很多東西很重要，但是比感情重要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何況除了談戀愛之外，他們之間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是孩子。
這是怎麽樣都沒有辦法消失和失去的。
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要把這孩子生下來的準備。
之後自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說不想要了。
代序一直都不是什麽随便的人。
對于他來說，一個很重要的決定，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之後，那就不可能會有随随便便改變的可能。
何況還是由自己提出的。
他有些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跟許錦萱和代浔開口。
不過他覺得今天給出來的信息已經不少了。
沒有必要繼續多說什麽。
現在這樣也還可以，沒有必要再怎麽樣了。
代序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沒有白緊張。”
許錦萱說：“代序，從頭到尾我們兩個并沒有對你做什麽。”
代序自己想了一下也确實是這樣。
從頭到尾，許錦萱和代浔都沒有給他太大的壓力。
一直以來都是他內心不堅定，才顯得這些全部都變成了問題。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辦法找到很好的方向。
不過很快之後他也就不介意了。
畢竟交代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代序沒有說孩子的事情。
可是代序一下子意識到，這件事情或許還是應該說的。
“媽。”代序說，“我還有件事情，不知道要不要跟你們說。”
他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大家都意識到情況不對。
代序看向了宿靈修。
宿靈修對他點頭。
再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商量過這件事情了。
到底要不要這一次說，代序和宿靈修其實都已經讨論過了。
不管怎麽樣，這個孩子他們都是決定要生下來的。
到時候能夠看孩子的生日，一下子就判斷出來到底是什麽時候有的。
許錦萱這樣的性格，如果先知道還好，她如果是最後知道的那一個，代序很難過去她那關。
“我還有件事情，想跟你們說。”代序重複了這句話。
許錦萱看着他們兩個之間的眼神交流，就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麽能夠随随便便說出來的。
估計不會是什麽好事。
按照代序張揚随便的性格，如果是好事的話，他肯定會直接說出口。
但是他完全沒有。
這就意味着哪怕是在代序的眼中，這都不是什麽可以直接說出來的好事。
“我和靈修……”
代序深呼吸一次，而後道：“我們有孩子了。”
許錦萱語氣沒有發生變化，但是明顯表情有些僵硬：“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代序開口道：“就是字面意思。”
許錦萱問他：“你還是他？”
“靈修。”
許錦萱一下子就沒有了之前的态度。
“代序。”許錦萱再一次重複，“我和你爸爸這些年是怎麽教你的？”
代序說：“我都說了，這些都是我的問題，是你們非要一直怪靈修的。”
“現在你沒有說話的資格了。”許錦萱說，“代序你混帳！”
“我知道。”代序直接道，“确實是我的問題，可我想要這個孩子。”
他這一次沒有把宿靈修帶進去說。
因為他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讓他自己來承擔。
發生的一切事情，雖然在自己的預料之外，可是做這一切事情的人也是自己。
代序覺得自己有勇氣去承擔。
“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想放棄這個孩子，更不會放棄靈修。”代序開口道。
許錦萱這種時候已經能夠發現事情的不對勁了。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認識的？”
代序沒有繼續隐瞞：“酒吧。”
許錦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就連一直沒有怎麽說話的代浔臉色都非常難看。
對于他們來說，認真談戀愛是沒關系的。
但是不代表代序可以随随便便。
“代序，你平時都在做什麽事？”
“他是第一次去。”宿靈修說，“是我主動的。”
“是我見色起意，是我非要宿靈修的！”
代序到今天都能回想起當時的場景。
一切全部都是自己先開口的。
就算是宿靈修真的願意，如果自己沒有開口說的話，他就肯定不會和自己發生了一個晚上的事情。
“酒裏有東西，是嗎？”許錦萱問他，“你是要用這樣的理由辯解嗎，代序？”
代序說：“我酒裏沒有什麽東西，我就是自己想。”
許錦萱見他如此直白，也不知道繼續說什麽了。
她停頓了一下，而後問：“我是不是應該誇你坦坦蕩蕩？”
“沒有。”代序說，“我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見他們幾個人都冷靜一點之後，宿靈修開口道：“我喝的那杯酒可能會有東西，我已經猜到了，是我非要喝下去的。”
這件事情代序原本就知道，但是他并不覺得現在有必要讓他父母也知道。
他并不知道這種時候宿靈修為什麽要和盤托出。
畢竟全部交代也不見得能夠看到他父母的好臉色。
宿靈修繼續道：“我經常過去，對于那個地方确實談不上厭惡，但是也絕對沒有喜歡。”
這就證明他确實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不過他沒有說，應該也不是什麽可以拿出來說的東西。
代序總覺得他接下來還有話要說，果不其然，他很快就說了下去。
“不過那天我喝了那杯酒，是因為我不想錯過代序。”宿靈修說，“有問題的人是我，我到底要比代序年長幾歲，他可能是一時沖動，但是我不是。”
“宿靈修！”代序不滿道，“你裝什麽裝，你也就比我大兩歲！”
他的情緒明顯已經有些不好。
代序從始至終不覺得宿靈修做錯了什麽，可是現在的宿靈修把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攬到了他的身上。
他就只是為了讓自己的父母對自己少一點責怪。
代序不覺得自己需要他做到這個份上。
說到底他也不覺得這是什麽有錯的事情。
就算他們的開始和常規情侶不一樣，也不耽誤他們兩個人現在的感情很好。
他們已經有了之後在一起的打算，那麽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只是一個過程而已。
過去的事情就已經過去了，永遠都不可能回去。
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所以代序也不覺得這可以變成父母對他們這段感情不滿意的理由。
“你說。”許錦萱說，“代序，你來。”
代序說：“我跟你炫耀拿到畢業證的那天晚上，我和徐總一起去的，然後我就見到了靈修，我對他動了心，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是現在你們知道的。”
能夠有孩子就證明那天代序措施一定沒有做到位。
不管他當時是怎麽想的，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想結婚就結。”許錦萱松口道，“代序，你确實應該對人家負責。”
這件事情在許錦萱看來很簡單，從今天他們到這裏開始的表現就已經能夠看出來，宿靈修極度尊重代序。
如果說代序并沒有這樣的想法的話，他們就絕對不會有這樣的開始。
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而且他們已經有了孩子。
并且做好了之後要一起養的準備，那麽他們想給孩子一個由他們兩個相互陪伴的成長環境也很正常。
這麽多年他們給代序的不只是很好的生活條件，還有的就是家庭氛圍。
他們很早之前就告訴過代序，不管怎麽樣，以後自己都絕對不能辜負感情中的另一方。
“靈修。”許錦萱問他，“你對于代序的是喜歡，我們都能看出來，但是代序對你的一定是喜歡嗎？有沒有可能只是虧欠感？”
“不管是哪一種，我都感謝他願意選擇我。”宿靈修回答道。
這回答幾乎是完美的。
因為宿靈修根本就沒有要求代序必須和他付出一樣多。
也沒有說這份感情可能有存在什麽不公平的地方。
更不會說，因為他們兩個付出不平等，而覺得不高興。
他只會因為代序願意和他在一起而高興。
“如果有一天他不願意我在他身邊出現，我會消失。”
宿靈修不管是在代序面前，還是在許錦萱和代浔面前，都能把這種話說出來。
因為對于他來說，所有的事情裏面最重要的就只有代序。
除此之外，全部都不在他考慮的範疇之中。
就算有也永遠都沒有辦法超越代序。
在他心裏最最重要的人已經确定了，其他的全部都是附加品。
所以說不管怎麽樣，他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宿靈修永遠都願意為了他的心動負責。
許錦萱說：“既然這樣的話，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後面做這件事情的人是誰我已經知道了。”宿靈修說，“我會解決。”
許錦萱對于他家裏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聽過傳聞的，看到宿靈修這個樣子也就能夠猜出來大概。
傳聞的真真假假，她并不在乎。
“不管怎麽樣，保護好你自己和代序。”許錦萱說，“這些年我們一直都是嬌養兒子的，你應該能知道。”
許錦萱并不是在威脅他，而是告訴宿靈修，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可能會面對的事情。
代序一直都非常随便。
對于他來說，事情能夠做好，但是他不一定去做。
代序實在懶惰。
對于他來說，事情不是必要做了，他就不會去做。
就比如說，如果他們之後真的有孩子不計，他也不見得就會願意花很長時間在孩子的身上。
“代序很好。”宿靈修說，“阿姨，你放心，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委屈他。”
代序總覺得今天自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夾在他們幾個之間自己一向非常有天賦的語言功能都失去了。
但有太多事情，并不是能夠靠嘴就說出來的。
在這其中也夾雜了很多別的事情。
他已經能夠聽出來背後複雜的關系。
一直以來自己能夠什麽都不考慮，就是因為很多人已經幫她把剩下的所有東西全部都考慮好了。
如此以來，自己自然不需要再負責任何的事情。
可是越是這樣，他就覺得心裏非常的不安定。
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其他人做的，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付出什麽。
自己什麽都沒有做，自然永遠都不可能學會。
“我可以長大。”代序說，“我也能夠承擔自己應該負起的責任。”
不過這一次，許錦萱卻沒有給他什麽面子。
“一直以來你連樂升都不是很願意去。”許錦萱說，“你現在為什麽需要我們相信你可以？”
代序自己也知道确實是這個道理。
畢竟一直以來的自己都是那樣的形象，一下子想要其他人對自己改觀，幾乎也是不可能的。
“總之你們等着看就好了，我絕對不可能讓你們任何人繼續笑話。”代序信誓旦旦。
如果是平時他開玩笑說這種話，估計許錦萱和代浔都會笑着跟他說，沒有必要給出這樣的承諾。
爸爸媽媽永遠都會愛他。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的情況已經在他們所有人的預料之外，所以他們确實希望代序能夠讓他們刮目相看。
也不管他是因為什麽，只要他想要去改變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值得鼓勵的。
畢竟代序這麽久以來，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做出什麽讓其他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所以說最開始樂升和世禹的合作，也全部都是由你拍板的？”代浔問他。
宿靈修并沒有選擇隐瞞：“是。”
宿靈修确實能夠有決定這件事情的資格。
代浔點了點頭：“你倒是一點不避諱。”
“當時沒有想過能夠追到。”宿靈修實話實說，“只是想要看看運氣有沒有機會，還能能夠見到代序。”
“好一個情種。”代浔評價道。
宿靈修并沒有介意他這樣的評價，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代浔想要這麽說就可以這麽說。
倒也不是其他的原因，主要就是因為他是代序的父親。
他願意給足代浔尊重。
“你在你們集團裏面一向說一不二，為什麽到了代序這裏，反倒是你對他百依百順？”
代浔問這句話非常高明，他一邊贊揚了宿靈修的能力，一邊表達出了自己的好奇。
“我很喜歡他。”宿靈修說，“我第一次見到代序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這輩子的目光都沒有辦法從他身上離開了。”
宿靈修說的足夠真誠，也足夠感人。
“那我沒什麽要問的了。”
代浔知道這裏之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兒子，你突然奮發圖強想要讓我們尊重你，不會是為了你老婆吧？”
這一句話，頓時點醒了所有人，代序有些不好意思：“我到底應該承認還是應該承認？”
事實果然是這樣，大家聽到他這個說之後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因為一直以來的代序都很喜歡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但是如果他想要做這件事情的理由是足以讓他高興的，那麽他也确實能夠做到。
作為代序的父母，他們當然很清楚代序是什麽樣的人。
如此一來，其他的也就全部能夠解釋通了。
哪裏有什麽奮發圖強，代序只不過是想要之後有能力做到，他覺得應該他做的事情。
“可以啊，你小子。”許錦萱說，“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能有這個心思。”
在他們眼裏，代序做很多事情都是因為沖動導致的。
就比如說他們戀愛的開始。
又比如說他們下定決心要一起養這個孩子。
這些決定似乎有些輕而易舉。
但是每一個決定都是非常重要的。
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不會随随便便就出現。
可是放在代序身上，這些好像全部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只要他開心就好。
公司的事情代序從前不在乎，是因為永遠都有父母做他堅實的後盾。
他現在想要證明自己無非就是為了之後在有需要的時候能夠成為讓宿靈修依靠的存在。
“一切都合理了。”代浔說，“我現在沒什麽好說的了。”
許錦萱也在旁邊點頭：“确實沒什麽好說的了，不過我現在有個別的問題。”
代序一下子又變得非常緊張：“什麽？”
他似乎生怕許錦萱改變主意一樣。
“你們現在這個是男孩還是女孩？”許錦萱問了這麽一句。
“我們兩個男的應該生不出來女孩子吧？”代序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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