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為了我

為了我

回去的時候路過一家超市,雲婵拉着袁景豪的手,站在門口猶豫不決。

看她神情,以為她不舒服,袁景豪急着問:“怎麽了?”

她紅着臉搖頭,不好意思直接說。

男人眉毛皺的緊,還着急,“到底怎麽了?肚子疼?還是哪裏疼?”

“都不是……就是……那個……”

袁景豪:“你來……那個了?”

雲婵急的甩掉他的胳膊,努力的用表情和語氣讓他明白,“就是那個……”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你說真的啊?”

雲婵臉頰通紅的點頭。

男人揉了下她的頭,輕笑一聲,“真把我當色.狼了?我跟你回來,可不是為了這件事。”

“我當然知道不是,哎呀……算了,你愛買不買。”

她悶着頭轉身就走,袁景豪追上去拉住她,把人圈進懷裏,雲婵已經羞到不行,不肯擡頭看他,他便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我正兒八經問你,真想好了?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什麽柳下惠,真要到了那步,就停不下來了。”

雲婵咬着嘴唇,半晌開口,“誰要你停了……第一次,就沒想讓你停。”

男人神經狠狠一跳,捏着她的腰在她唇上惡狠狠親了一口,“妖精。”

放了手,他轉身跑進超市。

過一會兒他出來,神色卻還如常。

反倒是雲婵,回家的一路都紅着臉。

坐在公交車上,她小聲問袁景豪,“你為什麽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好像經驗很多的樣子?”

男人雙手環胸,方才一直閉着眼睛假寐,聽她問話,他眼睛沒睜開,只低聲說:“男人的緊張,怎麽能被輕易看穿。”

雲婵哼了聲,“裝。”

過一會兒,袁景豪把手伸過來,對她說:“你把手拿過來”

雲婵聽話照做,把手搭上去的瞬間就了然,“出這麽多汗?”

男人笑了笑,沒說話。

雲婵還是哼笑,“你這是熱的。”

他又拉着她的手去摸他的心跳,說實話,是真的慌。

雲婵抿着唇低低的笑了聲。

他問:“感覺到了嗎?”

這晚,袁景豪被安排在雲濤的房間住,兩人在門口互道晚安,袁景豪使壞似的拉着她的手去摸他的心跳,雲婵回頭回腦的看,臉一紅把手收回來。

夜裏十一點鐘時,卧室和客廳都是一片安靜。

按照杜娟的睡眠習慣,這個時候她已經睡得很熟。

雲婵仰面躺在床上,數着鐘表上分針走過的時間,心跳也上了弦。

她拿出手機給袁景豪發微信,問他睡了沒,但是沒收到回複。

屋裏屋外都是靜谧的,她很緊張,甚至連大聲喘氣都不敢,支棱着耳朵聽聲音,過一會兒她聽到對面房間一聲細微的響動,她從床上下去,蹑手蹑腳的走到房間門口。

剛把門打開,就看見袁景豪已經站在門外,兩人對視的片刻,男人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抱起來,她吓得一聲驚呼,剛發出聲音,就被他以吻封唇

客廳裏,複古的鐘擺有節奏的打着節拍,魚缸裏的魚安逸的吐着泡泡,陽臺上的花合瓣而眠。

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安靜而祥和。

而卧室內,卻有兩顆滾燙的心在拼死糾纏。

在後來的某一時刻,雲婵覺得自己的身體,是燃燒一夜的炭火,用力焚燒後的灰燼卻還貪戀燒灼時的歡.愉。

從前在想到這種事時,總是伴随着羞恥的情緒,然而這一刻卻不同,她像是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中,随波逐流的葉或浮萍,久經孤寂無所依靠後,終于找到自己停泊的港灣。

這一刻,讓她覺得感動。

後來一整夜,他們相擁而眠,再沒有多餘的親密。

雲婵一覺睡到大天亮。

早晨的時候,她心驚似的從床上坐起來,身邊早就沒有袁景豪的身影。

散亂在床邊的衣物都被收拾好,整齊的擺放在椅子上,垃圾桶裏堆滿的紙巾讓她腦中飛速閃現昨夜的畫面,她拍拍緋紅的雙頰,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從那種情緒中抽離。

這一天,正好是周末,雲婵提前聯系過江婉,就正式帶着袁景豪上門拜訪。

江老師和師公都在家裏,夫妻倆做了一桌好菜招待他們。

席間聊天,說起雲婵上學時候的事,江老師很自豪的說:“雲婵那時候寫的一手好文章,我後來經常給班上的學生說雲婵的事,把她的文章當作範文給同學們看,大家都說,學姐的文筆太驚豔,是天生當作家的材料。”

對于大家的贊賞,雲婵覺得愧不敢當。

“我只有這一樣拿得出手而已,比起這個,還是整體成績更重要。”

江老師不認可,“雲婵,你不要總是否定自己,一個人能有一樣過硬的本領已是不錯,何必給自己太大的枷鎖。”

“老師說得對,我以後會試着自信一點。”

“當然要自信,老師始終看好你。”

袁景豪在旁接過一句,“那老師,雲婵的文章您那裏還有嗎?”

“有的有的,我一直保管的很好。”

袁景豪搓搓手,“那這個文章能送我嗎?我想留着給以後做個紀念。”

江老師笑的開懷,“那當然好啊,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找。”

雲婵笑看着袁景豪,男人在身.下悄悄牽了下她的手。

從江老師家離開後,袁景豪手裏拿着雲婵寫文章的那個作文本,寶貝似的護在懷裏。

雲婵就問:“也不是多珍貴的東西,有什麽可紀念的?”

“怎麽不珍貴,我沒參與你的過去,還不能留存一點實物,等我們都老了,就能拿出來懷念懷念。”

雲婵頓時覺得鼻酸。

她壓抑着一閃而過的情緒,笑說:“你想的倒是長遠。”

男人哼了聲,“那可不,從和你在一起的那天,我把我們這輩子的事都想好了。”

雲婵笑着,故意逗他,“你就這麽愛我?”

男人停下來,一本正經的看着她,“嗯,特別愛。”

“那你說說,怎麽愛的?”

他摸一摸她的臉頰,“我以前總覺得生命無意義,但現在,我的命裏刻上了你的名字,有人總愛在表白的話裏說自己願意為了對方去死,而我會說,雲婵,我會為了你好好活着,最好能活的久一點,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照顧你,讓你往後不懼風雨。”

雲婵眼睛一紅,背過身抹了一把眼淚。

嘴上卻說:“酸死了酸死了。”

袁景豪在江城住了兩天,本也準備回去的時候,卻突然接到姑媽的電話,說阿婆腦梗發作,突然暈倒被送到醫院急救,叫他快點趕回去。

挂斷電話後,袁景豪面色冷的吓人,拿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雲婵抓了一下他的手,“你先別慌,我幫你訂機票。”

她訂了兩張當天下午飛雲城的機票,和杜娟簡單說了下袁景豪阿婆的事,她聽了也擔憂,忙說:“那快回去看看吧,老人家別出什麽事才好。”

傍晚之前,兩人到達雲城市醫院,袁阿婆已經從ICU轉到普通病房,袁景豪坐在病床邊始終握着阿婆的說,表情冷的像結了層霜,卻一直沉默沒有一句話。

阿婆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至親之人,此時此刻,他的內心一定是無助而又恐慌的,可往往是這種時候,旁人只能在人力財力上盡盡心,卻怎麽樣都無法安慰到對方心裏。

阿婆醒來後還反過來安慰袁景豪,告訴他,人老了就是事情多,別太擔心,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雲婵看着他偷偷抹了一下眼淚。

說了一會兒話,阿婆又睡着了。

袁景豪便從病房出去,到醫院走廊盡頭的窗口抽了根煙。

姑媽嘆口氣說:“這事怨我,要是我跟着點她,不讓她和那些人閑聊,你阿婆也不能發病。”

男人把煙一掐,轉頭問:“到底怎麽回事?”

“她昨晚吃過飯在院子外頭坐着,孫婆婆和周邊幾個鄰居家的婆婆公公也都在那閑聊,有人提起話頭問你是不是找到女朋友了,阿婆就跟着聊了幾句,那個孫婆婆便陰陽怪氣的,句句話不離你爸的事,你阿婆氣的不輕,和她吵了起來,誰知就氣的犯了病。”

袁景豪沉了口氣,臉色鐵青。

他一句話都沒說,抽身就走,看他怒氣沖沖的樣子,雲婵覺得不大對勁。

“景豪,你去哪?”

他沒回頭,直說:“你在這,別跟着我。”

雲婵哪肯聽他的,跟着他一路跑過去,到醫院外面,雲婵拉住他的手,“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個人?”

“你放手。”他的聲音過分沉冷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阿婆差點就死了,你叫我怎麽冷靜?”

雲婵被他突然一聲怒吼吓了一跳。

“我爸當年的事他已經自食惡果,這麽多年我們背負的還不夠嗎?阿婆她只是一個老人家,有什麽不滿意,我讓他們沖着我來,我袁景豪照單全收,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倒要看看,他們這些人,還想怎麽樣!”

看他依舊沒有回頭的意思,雲婵從後面直接抱住他,“求求你,就當我替阿婆求求你,別做傻事好不好?這世界上,有太多人想讓我們不好過,那是他們天性裏的罪惡,難道要我們遂了他們的意嗎?”

袁景豪用力的掙一下,沒掙開,雲婵哭着說:“你如果出了什麽事,你叫阿婆怎麽活?你叫我怎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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