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坦白
第28章 坦白
事情大抵是這樣——
面對着楚心駕駛的機甲的步步緊逼，林芩在沒有任何可實用性武器的情況下爆發出了精神粒子量，那一瞬間整個外圍的粒子量監控欄發出了強烈的警報音，一時間只要稍微懂點這方面知識的觀衆或在場工作人員都知道，事情不妙了。
精神粒子量的爆發讓戰局瞬間出現大逆轉，楚心的機甲基本上是在觀衆的眼皮子底下被一片片撕碎的。
着實令人震驚！
最後不得不由軍校教官駕駛機甲出面制止……
“好在，你沒什麽大礙，很快平複下來了。”
離黑望着林芩，輕輕撫摸着他的側臉。
“就這麽簡單？”
林芩看現場觀衆的表情，覺得離黑講得太過輕松，他忽然響起那日他與風容一戰，也是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糊裏糊塗的勝了。
“當然也不排除你的對手服用興奮劑的情況，還有他擅自改裝機甲，以及替人參賽。”
“那武威去哪了，他不該是那麽輕易放棄的人，除非……”
“嗯？別多想，我帶你去見校長。”
林芩半信半疑地望着離黑，他總覺得離黑知道什麽，卻不願對他說。
“你瞞着我做了什麽手腳嗎？”
“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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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這幾日憑空消失了似的，參賽的竟然是楚心，這兩人有什麽關系嗎？我總覺得自己在被耍得團團轉。”
離黑撫摸着他的臉頰，凝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林芩，別問太多，只要記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就行了。”
林芩覺得自己似乎完全不了解這個男人。
“我能再問個問題嗎？”
“問吧，只要我能回答。”
“精神粒子量是什麽東西？我怎麽會有精神粒子量這玩意兒？”
“……就是你所說的精神力場，不過說成精神力場不大準确，精神粒子量是更高級的一種有形力量。”
林芩望着離黑，眉頭漸漸蹙緊：“你怎麽會知道我有精神力場這個招式，貌似我沒對你說吧？”
離黑一時語塞，好像有些東西要呼之欲出了。
“你就是神秘人？”林芩趁熱打鐵，緊接着問。
離黑望着前方，心裏恨死了自己沒準備好措辭。
“你不說話，算是默認了？”林芩忽然奇怪地将離黑上下打量一遍，“看不出，真看不出。”
離黑轉過臉來，一言不發地看着林芩，眼神有點危險。
林芩撇撇嘴：“好了，我不調侃你了，看你那樣，不就是穿幫了嗎？我又沒怪你什麽。”
相反，林芩心裏在想，這個男人日日夜夜不辭辛苦陪伴在自己身邊，為自己的夥食操心，為自己的機甲操作技術擔憂，特意隐瞞身份，花足了心思……這天底下能有一人這樣對待自己，算不算此生無憾了呢？
“走吧，別發呆了。”
離黑挽過他的背，帶着他往某個方向走。
此時的武威，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挂着點滴，一只右腳還被厚重的石膏綁着。
他維持這樣的姿勢已快一個禮拜了。
“兒子，離黑閣下已經把事情跟我說了，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離家的人呢？”
兩鬓斑白的老者坐在他床旁邊，一副語重心長、愁眉緊鎖的樣子。
“老爹，我當初怎麽知道他小子會是離家的人，這他媽的太邪門了。”
“離黑閣下算是下手輕的了，你再休養個把月估計就能出院了，到時候回軍校，記得收收性子，別再給我惹是生非。”
你可是我武家的獨苗苗哦。老者在心中各種淚崩。
右腿腿骨扭成五節，要不是醫生醫術高明，怕是要截了裝個機械腿了。堂堂武家公子，要是留下什麽令人诟病的污點，自己去後他還怎麽在上流社會混哦。
殊不知自己兒子的形象，早就在軍校同輩及晚輩中被踐踏貶低得一文不值。
“這個軍校的校長，融卿少将。……這位，正是賤內，林芩。”
賤、賤內？！林芩立刻瞪大眼望向離黑，這家夥在說什麽鬼東西啊？
離黑緊緊拉着林芩的手，“還不見過融卿少将？”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離黑早就死了不下十次了。
還不待林芩開口，那人已經笑眯眯地說起話來：“這位就是精神粒子量的首位突破者？嗯……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輕。”
什麽精神粒子量的首位突破者？林芩疑惑地望向離黑，這男人正挂着公式化的笑。
就在方才，挑戰場圍欄檢測到精神粒子量信號的時候，一聲響亮的警報聲響徹了校園，後臺監控室內的工作人員幾乎炸開了鍋。
半個多世紀的守候終于有了結果了。衆人手忙腳亂迅速鎖定精神粒子量産生源地，調出各類監控視頻，甚至動用了地下雷達反饋系統，在一分鐘之內迅速确定了産生者身份。
那種誇張的對戰場面，當時趕到視頻前觀看的融卿閣下，現在還熱血沸騰。
融卿少将的軍裝穿得畢恭畢敬，那些看不懂的徽章挂在肩頭與胸前，格外引人注目。
棕黃色的發絲有些染上了白色，估摸着年紀也不小了，面部表情很慈祥，看上去是個極易接近的人，不像一個久蹲上位的人該有的脾性。
“您好，少将閣下。”
林芩公式化地行一禮。
“看起來是個很安分的孩子，與剛才在挑戰場上的樣子判若兩人啊。”這話他是對着離黑說的。
離黑笑道：“在家很調皮。”
林芩怎麽聽怎麽別扭，這兩人的對話怎麽像談論自家孩子似的。
很快話頭又轉回到所謂的精神粒子量。
“軍部已經做好充足準備了，随時可以把第一位适格者調過去。”少将仍舊笑眯眯的，“本來我們期待另一位适格者會首先突破，畢竟，他的基本素質都要優于這位……嗯……”
“林芩。”
“哦……對，林芩。”
現下談論的話題林芩已經完全聽不懂了，怎麽軍部又冒出來了，還有适格者什麽的……他們到底在講什麽？
“畢竟，軍校只是一個過渡，帝國軍校本就應該為政府辦事。”
“您太謙虛了，沒有您的幫忙，我們将會花更多工夫。”
兩人調侃一陣，林芩像個局外人，站在一旁東看看，西摸摸，完全不知道該幹嘛。
“我說……咳咳……我能問個問題嗎？”
兩人從客套的談笑中回神過來，同時望向發話的林芩。
“我知道你有疑問，說吧，進軍部之前，我不會讓你糊裏糊塗的。”離黑說道。
融卿少将拉了張椅子給林芩坐下。
“與其讓他發問，不如我們告訴他，所有的計劃，所有的目的，你看如何，離黑閣下？”
離黑暗忖一會兒：“就依您的意思吧。”
在無數個高級詞彙與長句竄入耳朵之後，林芩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我知道你一時不能接受，但是……”
“我把我整個人貢獻給你們所謂的宇宙征集令、孢子計劃，還有擴容基因庫，駕駛聖獸機甲，你們又能給我什麽？”
林芩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穿越就是一場預謀，一場策劃了五十年的跨宇宙陰謀論。
那種背井離鄉、孤注無援的感覺一下子湧上他整個胸腔。
所以他必須要交易，不然自己什麽都得不到，将會成為一只白老鼠。
“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融卿少将在這，是個有力的見證。”
“不……”林芩直搖頭，“我要的，你給不了。”
自己只想回去，回到地球，回到原本屬于自己的溫暖的家。
離黑站起，走過來摟住林芩，林芩的臉貼着他的腰部。
“你們似乎需要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我先回避。”少将輕輕帶上了門，室內一片靜谧。
離黑強烈感覺到，臂彎下的人兒有些抖，他在害怕。
離黑低下頭親吻着他的頭發：“我不會讓你一個人。”
“離黑……”
“嗯？”
“在你心裏，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麽？”
離黑托起林芩的下巴，眼裏的深情一覽無餘。
“我剛剛不是說賤內嗎？你以為我逢場作戲，開玩笑的？……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把30%的離家家産劃到你名下。”
林芩抹了一把鼻子，“為什麽是30%？”
有點耍脾氣的樣子。
離黑笑道：“這30%就是我的全部了，怎麽，你要把離朱和離卓的份也一并收走？那估計要和他們好好商量一下了。”
林芩嗤道：“錢財都是糞土，死後又帶不進棺材，我要那麽多做什麽。”
“那麽，外加我這個人，你覺得值了嗎？”
“承諾都是廢話，就連一紙契約也有終究失去效力的一天。離黑，我迫不得已把我這個人交到你的手上，你……”
“我會一輩子珍惜的。”
離黑一把将林芩攬進懷裏，揉得更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