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暧昧

暧昧

回去之後，就進入繁忙的高三生活。

向晴感冒未愈，早上起得太晚，早餐都是在路上解決的，藥也沒來得及吃。

第一堂課下課後，她搜遍書包，硬是沒找着藥，“我的藥呢？”

仲意最近學習很用功，課間都不忘看書，随口搭了句：“會不會落在我哥的車上？”

話音剛落，一個透明塑料袋裝着兩板藥落在了向晴的桌上，來人發出一聲：“找藥嗎？”

向晴擡頭，看到是仲遠給自己送藥來了，兩人相視一笑。

向晴拆開塑料袋，拿出兩板藥，各剝兩粒，“我的藥怎麽會在你那裏？”

“得問你自己，迷迷糊糊的。”

“不是有你嘛。”向晴很自然而然地說出這句話。

旁邊的仲意和後座的汪俊凱聽到向晴的這句話，同時擡頭看向這兩人，都覺得奇怪，這兩人關系什麽時候進階到如此地步了？

向晴一手手心放着幾顆藥，一手指着桌角的保溫杯，仲遠秒懂，立馬幫她擰開，還掂量了下，水量不足了。

向晴接過水杯，一口藥一口水，直接吞，完了後，仲遠接回她手中空了的保溫杯，“我去幫你接點水。”

眼看快上課了，怕仲遠來回折返耽誤上課，向晴就跟着一起出去接水了。

這兩人自然的互動愣是把仲意和汪俊凱看得一愣一愣的。

汪俊凱拍拍前桌的仲意的肩膀，眼神望着仲遠和向晴遠去的背影，說道：“哎，你有沒有覺得這兩人從北京回來之後都不一樣了。”

仲意轉身，手肘抵在汪俊凱桌上，撐着腦袋，一副吃瓜模樣，“悅悅和我哥雖然很熟，但是悅悅很少主動要求我哥幫她幹活，今天明顯不一樣。”

“你有沒有發現，剛你哥進來的時候，他倆對視而笑時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嗎？”汪俊凱想了好一會才把那種眼神描述出來，“就是...比之前更柔和了。”

“我哥從北京回來的第一天，在家裏就時不時地傻笑，跟中獎了似的。”

汪俊凱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你說..他倆不會...”

仲意立起，拍了下桌子，看似恍然大悟，“他倆一定是合買彩票中大獎了！！！”

汪俊凱無語得都要暈過去了，同一胎生出來的龍鳳胎，為何仲意就如此晚熟？！哥哥都要談戀愛了，她怎麽就在感情方面沒有半點開竅呢？！

汪俊凱也不想再和仲意繼續這個話題，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

各高校的樂考成績陸續出來了，向晴依次通過了上音、星海以及南藝等這些學校的專業考試，唯獨她最期待的央音，成績還沒有公布。

但是有保底，至少上音是沒問題了，她懸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文化課成績也不用太操心，以前是仲遠幫她補習數學，但是她覺得這個時候不能耽誤仲遠自己的課程，就讓王岚花重金請了一個特教老師，一對一上門輔導。

見周圍人都在作最後沖刺，包括仲意，她不好打擾，就時常約着古語一起玩，中午經常一起吃飯，放學約着一起彈琴。

這日放學，古語約向晴一起去看排球賽，是高二和高三的友誼賽。

剛進入場館，就聽到路過的兩女生議論：

“仲遠耶，他也在。”

“但是仲遠排球不是這裏面打得最好的。”

“人家多帥啊，帥就完事了。”

向晴忍不住搭話：“他排球打得不是最好的，但是他擊劍厲害呀。”

兩女生附和：“确實！”

球場兩側位置都坐滿了，向晴和古語就擠在了角落裏，只看得到仲遠他們的背影。

“這不就是平常的一場球賽嘛，怎麽這麽多人啊？”向晴不解，他們學校經常有自發組織的球賽，只為放松。

仲遠縱身一躍，完美地扣了一球，衆人“哇”一聲，熱烈鼓掌。

古語：“看吧，這就是人多的原因，因為仲遠！”

“好吧！”向晴問，“那你是來看誰呀？”

古語眼神追随着對面一高高的男生，抿着澀笑，沒有回答，但小女生的心思暴露無遺，八成是暗戀人家。

看了幾分鐘後，古語問：“小悅悅，你有喜歡的人嗎？”

被問到喜歡的人，向晴眼裏看到的是前方正在打排球的仲遠，心裏想得也是他，不禁澀然一笑，“應該是有的。”

古語特好奇：“誰呀？”

向晴作出一個“噓”的手勢，“先保密！”

之後任由古語怎麽好奇，向晴都閉口不提自己喜歡的人。

球賽結束，古語去找那個男生了，向晴就在場館門口等着仲遠。

仲遠被人圍了好一會才出來，一出來就碰上她，“幹嘛呢，吓我一跳。”

“所以你壓根就沒在學習，跑來這裏打排球？”

“放松一下而已，”仲遠反問，“我還想問你呢，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彈琴？”

下午放學的時候，向晴說要先去練會琴，仲遠就打算寫會作業再接她一起回家。結果兩人都沒幹正事。

向晴哆哆嗦嗦：“就…古語…拉我來的。”

“難怪，我說你一個賽制都分不清的人怎麽會主動來看。”

“誰說我分不清！”

“那你知道我剛打的什麽位置嗎？”

“這，，”向晴的确不知道，但是她不服，“拜托，你排球、網球、羽毛球、足球一個不落，了解這麽多我不得累死，我只要支持你最愛的擊劍就行了！”

“也沒見你多了解，我每次擊劍比賽，你都和仲意在臺下聊天！”說這話時，仲遠怨氣很大。

“大哥，你高一的時候到東京比賽，我都去了，誠意還不夠嗎？”

“你難道不是為了去滑雪？”

說到這個，仲遠就來氣，高一的時候，仲遠去東京比賽，他們三家人說是要給仲遠打氣，就一起去了日本，再順道旅游下。

幾個家長都有很認真地看仲遠比賽，可是仲意、向晴和汪俊凱這三人根本坐不住，一到東京就說要去北海道滑雪，求着向爸帶他們去北海道。

所以仲遠的比賽，他們三人是一場也沒看，而且還玩得很嗨，加油打氣的消息都沒給仲遠發過。

向晴不再辯駁，那次的确是為了去滑雪才跟着去日本的。

“而你的琵琶比賽和演奏，我是一場都沒有錯過！”仲遠還強調：“哪怕負傷都去了！”

高二的時候，向晴參加了一個大型的民樂演奏，當時仲遠踢球把腳崴了，就算拄着拐杖，他也去觀看了，因為那是她第一次參加那麽大型的演奏會，他不想錯過。

就在他們掰扯之際，幾個女生悄悄走過來，禮貌問仲遠：“學長，可以和你拍張照嗎？”

仲遠溫和笑，答：“可以呀！”

其中一個女生目光轉向向晴，雙目綻放驚喜：“哇，我認得你，你是元旦晚會上彈琵琶的那個女生吧，當時我就覺得你美呆了！”

對于別人的誇贊，向晴也聽習慣了，笑笑互捧：“謝謝你，你也好漂亮！”

女生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向晴，請求道：“可以幫我們拍個照嗎？”

向晴就當起了工具人，給他們拍了好些合照，其實也見怪不怪了，仲遠三層buff疊滿，成績好、長得帥、體育佳，招人喜歡再正常不過，每次仲遠擊劍比賽完之後，就有好多人求合照。

幾個女生拍了幾張照，就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你還真是招人喜歡喲。”向晴這話是有醋意在的，說完她就往前走了。

仲遠跟上，“拍個照而已，要是李敏鎬或者宋仲基哪天來這了，你只會更瘋狂！”

“那當然，你和他們怎麽能比？”

“那你只是你看到的而已，鏡頭後的他們你了解嗎？”

“那我就喜歡他們怎麽了？”

“喜歡就喜歡，你又得不到！”

“仲遠！！！”向晴氣得想跳腳，“我為什麽要得到？我只是覺得他們長得好看，以及喜歡他們演繹的美好愛情而已，對美好的事物産生幻想，難道也不行？”

向晴再次快速往前行，真想遠離這個榆木腦袋。

仲遠意識到她好像生氣了，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二話不說，先道歉：“好了，我錯了！”

向晴回過頭來，質問：“你錯哪了？”

仲遠瞬間像個小奶狗一般，晃晃她的胳膊，委屈地看着她，“錯在不應該與你争辯，你說的都是對的。”

這還沒開始确認關系，仲遠就把好男友低頭認錯的屬性發揮到淋漓盡致。

看他這個故作可憐的樣子，向晴忍不住笑了，給他臺階下：“那行啊，你請我吃東西我就原諒你！”

仲遠放開她的手，轉身向前走，越過她，留下一句：“沒門！”

因為他猜測到這家夥肯定是想讓他帶她去吃那家新開的韓式烤肉，她巨愛那家烤肉店的泡菜，人家吃肉，她光吃泡菜。

主要是上周他們已經去過三次了，三次都是他幫她打掩護，騙王岚說是在學校裏學習到很晚，然後在食堂吃飯，王岚信不過自己女兒，但是信得過仲遠。

向晴追上，拽着他手來回晃，撒嬌賣萌都來一遍：“就一次好不好，就讓我吃一回嘛！”

“不是，太頻繁了，等下你媽發現了會宰了我的。”

畢竟仲遠是要讨好王岚的，不然王岚不會輕易把女兒交出去。

向晴幹脆賴着不走了，氣鼓鼓地看着他。

仲遠沒撤，折回來拉她走，妥協：“行行行，最後一回了！”

向晴瞬間變臉，小臉開出一朵花，“好！”

沒辦法，在王岚和向晴之間，他寧願得罪王岚，也要讓向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