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呼,剛才真險啊,你說,要是那大嬸不信我,或者她看到了我們在門口做的事,她會怎麽辦?”

門關上了,鄧嬸也下樓去了,凱洛斯将景小樓扶到沙發上坐好,随後輕車熟路從櫃子裏拿酒出來,大搖大擺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頭。

景小樓閉上眼深呼吸。

等那股眩暈感消失之後,他睜眼起身,一把奪走凱洛斯手中的酒瓶怒視着他:“你到底想幹什麽!從今天早上——不,從我們見面起,你就纏着我,正常人幹不出這些事來。我求求你,凱洛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麽!”

沙發上的凱洛斯眨了眨眼,“我讓你覺得困擾了嗎,哎呀,那可真對不起。”

又來了。

又是這種話。

“你根本沒覺得抱歉,你道歉只是因為你應該那麽做。”景小樓不客氣地戳穿他。

凱洛斯聳聳肩,“或許吧。”他說,“你可能該想想,剛才在餐廳裏,你惱羞成怒責任可不全在我。”

“什麽!”

“我知道你父母死了,但為什麽這事就不能提了,我也有重要的人長眠地下,我可以很輕松地談論他們。”凱洛斯還是那副不正經的樣子,“他們死了,我們還活着,你要向前看,想想自己。”

“你——你不能把你做過的錯事都甩鍋給文化差異!”景小樓惱火的說,“我不管在你的國家人們是不是可以随意去騷擾別人,随意把親人死亡擺在臺面上談論,在這裏,在我的國家,這些是不被允許的!”

“好吧。”凱洛斯倒是挺高興景小樓能這麽想,算是幫他把鍋丢給了所謂的文化差異。

“我很抱歉冒犯你。”他真誠地說,“這次我是認真的。”

景小樓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也沒說要原諒他。

“你是哪國人?”他問。

呃,哪國呢?

凱洛斯還真沒想過這問題。

“法國。”他随口說,“我還有意大利血統。”

景小樓輕哼一聲。兩個以不受拘束性格不羁聞名的歐洲國家,凱洛斯做的那些事突然合理了許多。

“那麽,回到剛剛的問題上。”景小樓嚴肅地說,“你到底想做什麽,凱洛斯。”

想要什麽啊。

凱洛斯笑起來:“這事有點複雜。”

“沒關系。”景小樓說,“我可以接受,告訴我。”

只要能讓他擺脫眼前這個紅發男人,他願意幫他完成心願,除非他想要的太離譜,或者就像景小樓猜的那樣,他想要報複艾利安,那景小樓是不會同意的。

“我想——”凱洛斯拖長聲音,眼裏閃爍着狐貍般的狡黠,“我想要你——選擇我。”

景小樓:“……?”

什麽叫——

‘選擇我’?

這算什麽,表白?

“你想、你想要——呃,什麽?”景小樓感覺自己腦子裏一團亂碼,“什麽叫,我選擇你,你的意思是,嗯,是要我和你交往嗎?”

“Well,你也可以這麽理解。”凱洛斯笑着說。

景小樓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打了個措手不及:“你,呃——這,這不對。你為什麽要和我在一起,你喜歡我?還是因為艾利安?”

“不完全是因為艾利安。”凱洛斯說,“對人類來說,你算是很好看的,我喜歡你(的味道),還能氣一氣艾利安,瞧,共贏。”

景小樓被紅發男人的厚臉皮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我去沖杯咖啡。”他有點恍惚地念叨着往廚房走去,他需要緩一緩。

這人是個瘋子,進入廚房後,景小樓想。哪有精神正常的人能說出這種話來的,毋庸置疑凱洛斯有毛病,不是精神上的就是心理上的。

水開了。

景小樓顫抖着手給自己沖了杯速溶咖啡,得想個辦法把凱洛斯趕出去,他想,要麽跟他拖時間,等艾利安回來。

突然——

“哎,選我嘛。”凱洛斯略帶撒嬌語氣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同時他伸手環住了景小樓的腰,還把下巴擱在了景小樓的肩膀上。

見鬼!他什麽時候進來的!

景小樓手一抖,差點把滾燙的開水澆到自己手上。

“我,呃,我沒答應你,松手。”他放下開水,很是惱火地伸手去掰凱洛斯的手,“這兒是廚房,你出去。”

“抱歉,我沒想吓你。”凱洛斯說着輕松拂開景小樓的手把他轉過來和他面對面,随後手上一用力——

他把景小樓抱到了廚房的臺子上。

“啊!”景小樓短促地尖叫了一聲,“你要幹什麽!”

“這樣我們平起平坐了。”凱洛斯調笑着說,“跟你說話總要低着頭,怪累的。”

鬼扯!

如果只是因為身高的話,那你的手怎麽解釋?在把景小樓抱上臺子後,凱洛斯的手順勢按住他的膝蓋分開了他的腿,然後擠進去,再次抱住了景小樓的腰。

是個調|情的好姿勢,但對象并不好。

景小樓屈起一條腿在胸前,嘗試抵抗凱洛斯的第一步,同時他在心裏痛罵這家夥是頭發|情的紅毛狒狒。

“選我嘛,小樓。”凱洛斯沒有理會景小樓的腿,就好像當它不存在那樣,他繼續抱着景小樓拉近距離,把他蜷起的腿壓在胸前,然後親景小樓的下颌。

當然,他一開始想親的可不是那裏。如果景小樓沒有偏頭躲開的話,被親到的,應該是他的嘴唇。

“起來!”景小樓要求道,“我不想——”

“為什麽不選我呢?”凱洛斯輕聲說着,一路從他的下颌親到了頸側,“艾利安那家夥哪裏好了,我們把他趕出去好不好,等我搬進來,他能給你的我也能,而且我還能給你比他更多的快樂。”

“——你跟艾利安沒有可比性。”景小樓咬緊牙說,“從我身上起來,我要報警了!”

凱洛斯停頓了幾秒,随後更加瘋狂,他似乎是被那句沒有可比性激怒了。

“我比他強!”他說着伸手按在景小樓大腿的褲子上,然後順着一路向上,“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會證明給所有人看!”

凱洛斯開始扯景小樓的衣服。

“你恐懼和憤怒的味道很好,但很遺憾。”他說,“我還是更喜歡你高*陷入情|欲後的味道。”

“啊!放開我——”

就在景小樓驚恐不已快要情緒崩潰的時候,‘嘭’的一聲,旁邊洗菜池的水管突然爆開,水流噴湧而出,迎頭弄了凱洛斯一身。

“該死的!”凱洛斯放開了景小樓,為躲避水柱,他退到廚房門口去。

景小樓松了口氣。

真是太及時了,感謝水管!

但這不是因為幸運,在景小樓看不到的地方,凱洛斯惡狠狠緊盯着從水管斷裂處張牙舞爪伸出的黑紫色觸須。

艾利安!又是你!

“我不會接受你的。”景小樓說着悄悄向水果刀那邊移動,“在我報警前離開,否則——”

凱洛斯沉着臉,錘了下門框後,他轉身悻悻離去。

……

托水管老化的福,景小樓總算是從他那讨厭的老板手下逃過一劫,确定凱洛斯真的走了之後,景小樓去找了鄧嬸,從她那裏要來了水管工的電話。

熟人辦事才更放心。

看着水管工忙碌的身影,景小樓抱着咖啡靠在門框上,對剛才的事他仍心有餘悸。

凱洛斯不是個好人,這點可以确定,但是,他同時還是他的老板,只要有這層關系在,他就永遠能使喚他。

除非——

景小樓抿了抿嘴,他實在是不想辭職想要再找一個能在家辦公且薪水說得過去的公司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不辭職就要忍受凱洛斯的糾纏。

景小樓才不相信他說的什麽,喜歡他之類的屁話,那家夥分明是想把他騙上|床,然後用這個來傷害艾利安。

想到這兒,景小樓小口喝了下咖啡。

他和艾利安現在除了房東和房客的關系外,什麽也不是,甚至都還沒到暧|昧的那步(景小樓是這麽想的)。他不确定艾利安是怎麽想的,是不是喜歡他,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艾利安至少在乎他。

“哎,弟弟。”水管工突然擡頭問,“你都往下水道倒啥了?這管道裏,怎麽黏了吧唧的。”

景小樓一愣:“啊?”

“你看。”水管工掰開管道打起手電,“是不是,感覺像鼻涕蟲一類的東西……你最近吃蝸牛了嗎?”

景小樓搖頭:“沒。但我不是一個人住,他有可能吃過。”

“那就說得通了。”水管工點點頭,“現在這個情況你清理是清理不掉了,我給你換一截管子吧,這樣不容易堵。”

“好的,麻煩你了。”

……

與此同時,某個暗道裏,凱洛斯被擊飛了出去,還沒等他落地,兩只巨大的黑紫色觸須兇猛地穿透了他的胸口。

“哇!”凱洛斯吐出一大口血,被迫現了真身,“要不要這麽狠——”

話音未落,又有兩條觸須向他攻了過去。

幾乎是招招致命。

凱洛斯堪堪躲了過去,他怪物的形态就像一大株扭曲生長的藤蔓,仔細看,在藤蔓中間,還包裹着什麽骷髅一樣的東西。

“啧,用不着這樣吧。”他抱怨道。

“這是你應得的。”艾利安冰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随後他從裏面走出來,他化作半人半怪物形态,那些觸須纏繞着,在他身後,就像孔雀的尾羽,“我說過,你敢碰他,我就對你不客氣。”

“得了吧,我又沒——”

‘嗖’

更多的觸須向凱洛斯襲去。

“哎呀哎呀,知道了,你的小人類沒受傷。”凱洛斯放低姿态說,“你怎麽這麽大火氣,神殿那些人讓你難堪了?”

眼見艾利安又要發怒,凱洛斯趕緊投降,然後毫不留情地背刺了某個分享給他情報的家夥。

“這不是我的主意。”他說,“要找,你就去找皮肖塔算賬去,是他讓我挑今天去找那人類的。”

皮肖塔?

艾利安危險地眯起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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