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宋祈×林墨嶼

宋祈×林墨嶼

宋祈的心底湧上罪惡感,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對不起展逸寒。

卻是他唯一能擺脫林墨嶼的辦法了。

如果他再過分,他只能向他哥求助。

但不到萬不得己,宋祈還是想靠自己解決,哥哥再好也不能負責他一輩子。

況且,他最不願意麻煩和欠人情的人就是他。

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展逸寒全然沒有防備,後背一瞬間繃得筆直。

他只是上樓找弟弟玩啊!

誰能告訴他,怎麽把他卷入這麽一場無妄之災裏了?

餘光瞥向舅舅,他的眼神冷得都能把人殺死了。

展逸寒吞咽下口水,看着面前的宋祈,睫毛亂眨,眼神濕漉漉像只無辜的比熊望着他,心底的保護欲瞬間被激起來。

不幫不是中國人!

堂堂七尺男兒哪有退縮的道理!!

“舅舅,既然他不喜歡你,那就不要再逼人家了。”

展逸寒壯着膽子說出口。

畢竟年紀還小,氣場在林墨嶼面前矮了一截。

宋祈沒料到他會替他說話。

對他的好感值又蹭蹭上升。

“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騰空嗎?”

林墨嶼微笑揚起唇,邁着獵豹般慵懶的步伐下樓。

“原來你可以這麽随便就親別人的啊?”林墨嶼的指尖輕劃過宋祈的側臉,“那是我看錯你了。”

宋祈的道德感本來就沒那麽強。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好人。

況且,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只想擺脫他,手段過激又如何?

“那你呢?”林墨嶼接着看向展逸寒,“你對他有什麽想法?”

展逸寒才剛和宋祈認識,他能有什麽想法?頂多就是覺得這個男生長得好看。

但眼下舅舅這麽問,他卻勇敢無畏地說:“現在沒有,以後也會有。”

頃刻間,像有一根魚刺卡在林墨嶼的喉嚨裏。

宋祈很驚訝,不敢相信看向展逸寒,卻被他握住胳膊,“我們走。”

林墨嶼看着宋祈乖乖任由他的外甥帶他下樓,眼裏閃過一抹掠殺。

是他對宋祈太過縱容了。

這個看起來純良無害的小男生,顯然吃準了他不會拿他怎樣,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晚上九點半,宋祈從西餐廳出來準備回校。

展逸寒将他送到這兒,還要了他微信。

宋祈親他的時候并沒想過兩人之後還會有什麽可能,他不認為那種優越感十足的年輕男孩會看得上他。

從年齡上來說,他也大了他三歲。

可展逸寒所表現出來的,卻像對他十分有興趣。

所謂的“一吻激起千層浪”。

展逸寒的春心在宋祈的唇落到他臉上的那刻,便萌動了。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宋祈起床就收到了他的微信。

[你不用來教我弟弟了。]

[方便的話,我們倆可以出去玩嗎?]

昨晚,宋祈也在頭疼該怎麽去林家,這份兼職他是真不想再繼續了,但三倍違約金拿出來也是挺肉疼的。

收到展逸寒主動發來的消息,宋祈便知道魚兒上鈎了。

這種在象牙塔裏被保護長大的男生真的很容易撩到手。

擅作主張吻了他,明明該覺得被冒犯,他卻産生了興趣。也許是他的直接和大膽令他刮目相看了。

宋祈去到陽臺,直接在微信撥了語音通話。

接通後,他故作為難出聲:“我不去的話算曠工,林先生不會同意請假的。”

“舅舅他并不是我弟的監護人,付你酬勞的人是我媽媽,我已經向她打電話說明情況了,我媽媽那邊認為舅舅的舉動的确會對弟弟産生影響,在考慮是不是該直接解聘你。”

如果是雇主那邊主動解聘,宋祈不但不用付違約金,之前收到的錢也不必退了。

真·一箭雙雕。

可是他不能表現得很高興,佯裝擔心詢問:“那林先生那邊呢?他可能不會輕易放過我。”

對面沉默了片刻,說:“舅舅位高權重,應該不會和他的外甥搶。”

宋祈自然聽出話外音。

展逸寒的意思是如果他們倆在一起,林墨嶼那邊便會放棄。

還真是年輕氣盛,勇敢無畏啊。

壓下心底浮動的異樣,宋祈唇角揚起笑,聽起來很開心地說:“好啊,那我請你去看電影。”

最近隊裏在準備省賽,展逸寒本來該專心訓練,但夜晚躺在床上,卻陷入失眠,腦海中總會浮現出宋祈吻他的那一幕。

從氣質來說,他看上去比他成熟一些,臉卻非常稚嫩。

明明他生活中見過不少帥哥,尤其籃球隊裏,個個身材強壯臉也好看,但他們都沒有宋祈特殊。

宋祈帶給他的沖勁強烈,身上那種破碎感很能激發起人的保護欲。

看電影的地點是展逸寒定下的,他故意選了一家舅舅開的影院,并且刷了他之前送他的高級VIP卡。

展逸寒不确定林墨嶼能不能知道,但他內心希望他看到他刷了他的卡,并且派人去查。

這樣,也算旁敲側擊告訴了舅舅,他在和宋祈約會,讓他打消不該有的念頭。

“說好是我請你看電影的。”被搶先刷卡之後,宋祈有些懊惱。

哪怕真的要和展逸寒交往,他還是希望兩人之間能夠界限分明,一是一,二是二。

該他花的就讓他花,也不能因為展逸寒有錢總讓他一個人負擔。

這樣,就不是他想要的戀愛了。

“沒關系,你待會兒請我吃飯也是一樣的。”展逸寒無所謂笑了笑,“我們進去吧。”

他當然不能讓宋祈花錢,在這兒看一場電影的費用趕得上他半個月的工資了。

兩人進了影院以後,工作人員為他們送上果盤還是各種小吃,服務的确上乘。

“我還沒來過這麽高檔的影院。”宋祈的話聽上去意味不明,似在自嘲。

展逸寒叉起一塊蘋果遞到他的唇邊,“其實在哪兒不重要,重要的和誰一起看。”

“那你怎麽還選這兒?”宋祈總能找到人話裏的漏洞。

“因為我平常都是來這兒啊。”展逸寒回答得坦然,“不然還能因為什麽。”

宋祈沒再說什麽,把頭移向大屏幕。

偷偷打量着他,展逸寒趁其不注意,拿出手機偷拍了張照片。

如林墨嶼所預料得那般,宋祈今天果然沒來上課。

還沒等林墨嶼去查他的行蹤,用于工作的手機上先收到一條消費短信。

他名下所有的卡皆是綁定了這個手機號,上面顯示其中一張影院的卡在下午三點十二分購買了兩張票。

電影院的卡,林墨嶼送了很多親戚朋友,他們可以随便去消費,所以只看卡號他也記不起這張卡是屬于誰的。

不過在這個節骨眼,答案似乎很明顯。

點開了展逸寒的朋友圈,這小子果然在挑剔,三分鐘前更新一條動态。

他在看電影。

照片裏有男生的側影入鏡。

林墨嶼一眼認出來那是宋祈。

男人的眼底如卷入飓風,帶着蝕骨的冷意。

唇角緩緩揚起,掌心裏的手機被攥緊。

林墨嶼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恢複如常。

既然他們想挑釁他的權威,那也不必留情面了。

屬于他的。

誰也別想觊觎。

看完電影,宋祈邊跟随展逸寒朝外走,邊打開地圖軟件,搜索附近的美食。

像展逸寒這種吃山珍海味長大的,請他去普通的餐廳肯定吃不慣,但太貴的他也負擔不起。

像他這種将自尊心看得比命高的,和有錢人談戀愛就是麻煩。

明明兜比臉還幹淨。

偏偏還想維持可笑的平等。

還好他倆沒開始,能有挽回的餘地。

不然真要談了,往後的日子他估計要天天為了錢發愁。

“你在看什麽?”注意到宋祈低着頭不說話,展逸寒湊過去看。

“不知道要請你吃什麽。”宋祈實話實說,“怕便宜的拿不出手,貴的又負擔不起。”

“我經常和隊友去吃校門外的大排檔啊。”展逸寒的雙眸奕奕有神看着宋祈,“喂,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難搞了?”

聽他這樣問,宋祈禁不住笑出聲。

收起手機,他索性直接問:“那我們去吃旁邊的那家烤肉?”

人均兩百塊。

算不上多貴,但價格比起正常餐廳也不便宜,品質應該差不到哪去。

“走啊。”

展逸寒的手臂很自然搭上了宋祈的肩膀。

他攬着他走出去,反正只有一公裏的路,兩人決定步行過去。

在路上剛好可以聊聊天。

展逸寒便趁此機會問宋祈:“你昨天說的那話是為了騙我舅舅嗎?”

他指的是“喜歡的類型”這句話。

宋祈猶豫兩秒,回答:“是。”

他撒了謊。

因為并不完全是。

但眼下理智占了上風,宋祈想到兩人之間的地位差距,決定還是不要這段關系進展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旁邊的男生臉色瞬間垮掉。

不過他很會給自己洗腦,“沒關系,來日方長,你總能了解我的。”

說着話,不知不覺到了烤肉店。

進門之前,展逸寒用餘光瞥了眼四周,等進去以後,他特意挑了個靠窗的位置。

一整面的大玻璃,外面的景象盡收眼底。

在吃飯時,展逸寒也比較照顧宋簡,會在烤肉熟了以後給他用生菜包起來,加上小菜,遞到他面前。

還會及時添水、遞紙巾,甚至為他擦嘴角。

完完全全就是一服務型,眼裏有活,手腳麻利,用不着宋祈動手。

但宋祈能察覺出來,展逸寒的行為很刻意,是在給他制造溫柔體貼的假象。

其實他并不擅長照顧人。

這也不奇怪,畢竟人家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

一窗之隔。

林墨嶼在車內靜靜地看着。

沒有人知道他背地裏是如何嫉妒得陰暗爬行。

他們所表現出的濃情蜜意,宛若熱戀中的情侶,令人很難相信這才剛認識第二天。

看到展逸寒給宋祈喂飯,幫他擦嘴,倒水,林墨嶼不由溢出冷笑。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原來是個表演型人格。

吃完飯後,展逸寒攬着宋祈出來,對于他的舉動,宋祈并不拒絕。

他幫宋祈攔了輛出租車,并沒有親自送他回去。

出租車揚長而去,林墨嶼緊跟着發動引擎。

學校附近堵車嚴重,宋祈提前一個路口下了車。

華燈初上,夜色撩人,漆黑如墨。

展逸寒本來是想親自送他回學校,但臨時接了一個電話,通知他趕緊回隊裏,只好作罷。

宋祈也不想讓他送自己,他還沒柔弱到需要人時刻照顧。

走到即将到學校的那個路口,忽然出現一只手從後面拉住了宋祈的手腕。

還未曾反應過來,他就被塞入一輛車裏。

宋祈掙紮着想要反抗,疾風驟雨般的雨緊跟着落下來,他甚至都沒看清對方是誰,只聞見熟悉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很神奇,他竟然一下記起來那是林墨嶼愛噴的味道。

副駕駛座的車門敞開着,宋祈被壓在車椅上,而林墨嶼的半個身子還在外面。

他的吻毫無章法,搞得他唇瓣很疼,宋祈感覺快不能呼吸,用力去推他,可他的攻勢更為迅猛。

齒尖撕.咬着他的唇瓣,男人如化身成原始猛獸,只想要将自己的獵物收入囊中。

宋祈嗚咽着,手不停地用力推搡,甚至用力咬他的唇,林墨嶼都無動于衷。

兩人的唇齒間彌漫起濃濃的血腥味。

刺激得人頭暈。

“滾。”

宋祈模糊不清發出聲音,臉色已然憋得發紅。

好在男人沒有喪失理智,總算放開了他。

宋祈的手撫摸着胸口的位置,前一秒鐘還好,後一秒鐘突然急促呼吸起來。

他就像是溺水的魚,快不能喘息一樣,連肩膀都在劇烈抖動。

瞳孔驟然縮緊,林墨嶼被吓到了,眼裏閃過一抹悔恨。

車內昏沉沉,他的唇瓣被咬破了一塊,隐隐作痛,卻無暇顧及自己。

“宋祈,你怎麽了?”

他慌亂詢問,似乎急得手足無措。

宋祈分明從他的眼底看到了無盡的害怕與恐慌,如果不是過度在意和擔憂,是不可能在下意識中表現出這種情緒的。

假裝緩了片刻,在林墨嶼要開車帶他去醫院的時候,宋祈沒事了。

只是,他靠在車椅背上,就像一個毫無生氣的破碎的假人。

車內燈光昏暗,照得他的臉更加蒼白。

這樣的他,實在讓人心慌。

仿佛眨眼間就能散作星火。

宋祈其實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他早已練就控制情緒的本領,林墨嶼強吻他是很意外,但他并沒有覺得害怕。

連宋祈都覺得十分意外。

難道就因為他長得好看?

換做是一個醜男強吻他,肯定要嘔吐了。

閉着眼,宋祈在心底自嘲一笑。

如果這樣的話,他道德底線可真是太低了。

林墨嶼還是不放心,發動引擎,準備帶宋祈去醫院。

宋祈卻在這時坐正了身體,說:“我剛才裝的。”

他的話亦真亦假,難以分辨。

林墨嶼擰着眉,“別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玩笑你不是也當真了?”宋祈嘲諷一笑,抹去唇上的血跡,“親吻你外甥的男朋友,很爽吧?”

別以為他不知道,林墨嶼從他和展逸寒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就知道了。

展逸寒應該也看見了,才會故意表現得那麽親密。

甚至他那條朋友圈,應該也是發給林墨嶼看的。

“男朋友?”聽到這個詞,林墨嶼反而嘲弄一笑,“別說你在和他交往,哪怕結了婚,我想要你,也沒人攔得住。”

宋祈語噎兩秒,憤憤然罵了聲,“變态吧你?”

林墨嶼眸光晦暗,本就長得邪氣,唇上沾了血以後,在昏暗的燈光下就像不知滿足的吸血鬼。

他熾熱的眸光凝視宋祈,直截了當問:“怎樣才能跟我在一起?”

宋祈沒答,消耗着他的耐心。

直到林墨嶼威脅地問是不是要到床上才會開口,忽然聽見宋祈認真問他:“你是真心喜歡我嗎?”

“別問這麽幼稚的問題。”林墨嶼不予回答。

他都三十歲的人了,能對一個人産生本能的原始沖動就很難了,何苦費力琢磨這股沖動裏帶了幾分真心。

“可我就想找一個真心喜歡我,永遠不會抛棄我的人,哪怕未來的我躺在病床上,快不省人事,也會………”

後面的話沒能說出口,他扣着他的後腦勺再次吻上來。

這次的時間很短暫。

似乎只是為了堵回他的話音。

唇瓣緩緩分離,林墨嶼的額頭抵向宋祈,“跟我在一起,我會努力不讓你有事,如果真的無法避免,那我也會守你到最後。”

宋祈不明白。

為什麽是他?

明明林墨嶼的身邊有那麽多優秀的同性,怎麽偏偏要把一個藥罐子帶在身邊?

他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以為他的身體狀況并沒有那麽嚴重?

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的疑問,宋祈得不出一個答案。

而就在這時,男人抽出濕巾,慢慢擦去了宋祈唇上的血跡。

他似乎能猜到宋祈的心裏在想什麽,低聲開口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非你不可。”

講完這話,他閃開身,示意宋祈可以下車了。

宋祈卻坐在車裏沒動。

林墨嶼不知他在想什麽,男生安靜得不可思議,睫毛以很緩慢的頻率眨動。

宋祈從生下來就是個安靜的性格,很多時候不是他不想說,是不知道要怎麽表達。

林墨嶼以為他這次是真的不舒服,正要詢問,卻見他的目光筆直看向他。

“那我和你在一起,你會什麽都聽我的嗎?”

他的眼神純粹而溫和,似有水在潺潺流動。

“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林墨嶼放寬了底線。

他以為宋祈要提什麽要求,已完全做好準備,直到他開口說:“我為什麽要和一個不能為我舍棄原則的人在一起?”

“………”林墨嶼的話哽在喉中。

他竟然反駁不出一個字,覺得宋祈說的很有道理。

自那晚之後,林墨嶼沒有出現在宋祈的面前。

展逸寒最近也在忙着準備打比賽,每天晚上會找宋祈聊聊天,給他發一下訓練圖,分享一下日常。

但宋祈因為要接單,忙得根本沒時間和他多聊,只能在打完游戲的間隙回他幾句。

大概覺得自己受了冷落,展逸寒十分委屈,故意控訴宋祈的行為,然後趁機提出讓他來看他的比賽。

展逸寒說這是他人生中相當重要的一次比賽,如果宋祈不來的話,也許他的狀态會受到影響。

到底還是個沒成年的,說話做事都那麽幼稚。

不過,宋祈覺得他這樣還挺可愛,像他這種被動的性格,如果對方不主動,他大概會一直縮在殼子裏。

這兩天,宋祈也想通了。

反正不可能和展逸寒結婚,考慮現實問題還太遙遠,那就先這麽暧昧着吧。

能膈應林墨嶼也是好的。

所以,周六下午,宋祈來到了展逸寒比賽的現場。

聽他來了,展逸寒自然高興,打得非常起勁兒。

可惜,用力過猛。

下半場的時候因為過分激烈的搶球,被人給撞倒在地,造成了腳踝扭傷,伴以手腕韌帶撕裂。

被送到醫院治療,他沒忘記叫上宋祈陪着。

醫生給他處理完傷處,打上了消炎針。

這件事情,隊裏自然要通知家長過來,但沒想到來的人是林墨嶼。

本來電話是打給展逸寒他爸的,可他這兩天在外地工作,只能拜托林墨嶼來看看。

來之前,林墨嶼也沒想到宋祈居然在這兒。

目光交彙,他看到男生下意識避開目光,饒有興致挑起眉梢。

展逸寒的心思全擺在面上,像是要故意當着林墨嶼的面秀恩愛,沖宋祈撒嬌地說:“我想喝水。”

宋祈去給他倒了杯,他眼睛巴巴望着他,還要他喂。

水喂到嘴裏,展逸寒剛準備咽下去,忽然聽見林墨嶼問:“沒看到我唇上有個疤嗎?”

他下意識看過去,下嘴唇上還真有個很顯眼的疤,都結痂了,應該快脫落了。

這麽大的人了,吃飯還能咬到自己的嘴唇嗎?

展逸寒正覺得奇怪,卻見舅舅暧昧的眼神盯向宋祈,“他咬的。”

空氣流動的速度在那一瞬間變緩。

展逸寒的眼底閃過一絲震驚,難以置信。

他的大腦在這一刻是空白的,也許在他潛意識裏已經将宋祈視為自己的所有物。

“不可能。”他喃喃出聲,讨好的笑容望向宋祈,“舅舅騙我的對不對?”

宋祈真想把剩下這半杯水潑到林墨嶼的臉上。

如果他再開口說半個字。

結果他真的說了。

“不信的話,我們可以當場向你演示一遍。”林墨嶼邪氣勾唇,鏡片下閃過一絲淩厲。

然而話音剛落,一杯水劈頭蓋臉地潑了過來。

宋祈重重地将空杯子放到桌上,“想發癫去隔壁精神病院,右轉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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