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宋祈×林墨嶼

宋祈×林墨嶼

一股強勁的力道從後面揪住展逸寒的衣領,将其拉開。

在看到他醉意朦胧的臉,以及神智昏迷、被脫去一半衣服的宋祈時,重重一拳揮向了展逸寒。

“我以後再找你算賬。”脫下身上的大衣蓋住宋祈,林墨嶼對着展逸寒狠狠踹了腳,“給我滾。”

展逸寒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呆呆地站在那裏沒動,下一秒,林墨嶼直接抄起桌上的酒杯朝他的額頭砸了過去。

發狠的力道受到撞擊後,玻璃四分五裂。

有鮮紅色的血順着展逸寒的發際線流了下來,畫面猙獰而恐怖。

“還不走?”

簡短的三個字像從地獄傳來,帶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嗜血與狠毒。

腳底踉跄了下,展逸寒腿軟得幾乎沒力氣,一路扶着牆逃也似的跑出了包廂。

而就在此刻,一只手攀上林墨嶼精壯的腰身,帶着強烈渴望地想要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身體出于本能攥住男生的手腕,話才湧上喉嚨,林墨嶼便感受到滾燙的溫度。

他本以為宋祈是被灌醉了,但眼下他的種種表現和反應,皆在說明比他預想的後果還要糟糕。

顧不得去考慮更多,林墨嶼俯下身抱起他,想送去醫院。

他知道他的身體不好,擔心藥物會對他造成傷害,只有在醫院才能安心。

可宋祈的手臂一纏繞上他的脖子,唇瓣便自動貼了上去。

如同在沙漠裏渴了很久,他迫切地想要尋找水源。

宋祈此刻的感覺,用熱火焚身來形容也不為過,他的舌尖探入,拼命地汲取,胸膛也緊緊貼上去,期盼他能給自己一點回應。

得不到反饋,眉宇都緊擰成一道山川,懊惱又崩潰。

男生急得全身都濕透了,喉嚨裏不時發出輕.吟聲,吮着林墨嶼的唇瓣,伴以暧昧的回響。

“親親我,親我好不好……”

在林墨嶼拉開門的瞬間,他的吻順着下巴來到了喉結。

男人搭在門把上的手暴起青筋,緊繃的神經剎那間斷裂。

從這前往最近的中心醫院需要十二分鐘,他撐不了那麽久。

“嘭的”一聲,剛打開的門被重重合上。

林墨嶼抱他去到洗手間,反手鎖門,按開射燈,動作一氣呵成。

先将昂貴的大衣鋪在冰涼的大理石臺面,之後宋祈才被放到洗手臺上。

男人随手摘下眼鏡,狠狠蹂/躏一番他的唇,之後迅速撤開。

他此刻選擇幫他,并不是為一己私利。

因為明明有更直接幹脆的辦法解決,而他沒有用。

“宋祈。”水流緩緩流淌,他擠上洗手液慢條斯理清洗着,低聲發問:“我是誰?”

袖口被挽到手肘的位置。

昏黃燈光下,他的膚色呈現冷白,額前碎發稍稍遮擋了眉眼,眼角弧度微揚,銳利冷然,就像一只冷酷的獵豹在暗夜中狩獵。

宋祈接收不到外界信息,身體貼近他,将他的後腰抵在水池邊緣,再次深吻。

與此同時,手還在放肆作亂。

林墨嶼沒有迎合,再次發問:“我是誰?”

宋祈崩潰呢喃:“我不知道……”

“那就睜開眼睛看着我。”

林墨嶼骨節分明的從他的腰間悄然滑落。

“唔。”

酥麻的電流從宋祈的尾椎骨一路向上攀爬,他依附着面前的男人,終于找到救命的源泉。

男生的身體軟得像一灘水,随他揉/捏,乖得只要稍稍用力就會在耳邊輕聲輕語地誇贊,說他好棒,渾然天成的那股魅惑人的勁兒,足以令他瘋狂。

“現在,知道了嗎?”林墨嶼仍然沒有放過他。

那雙眼睛深邃幽暗,宛如寒潭,居高臨下地看過去,莫名給人壓迫感,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宋祈搖搖頭,像是得到主人撫摸的小貓,舒服得把臉埋入他的頸窩,發出心滿意足地喟嘆。

“叫我的名字。”

昏暗中,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帶着撩撥。

“林墨嶼。”

宋祈跟着輕輕叫了一聲:“林墨嶼……”

他的聲線本就具有少年感,清澈而幹淨,林墨嶼墨色的瞳孔驟然縮緊,掌心裏的濕濘仿佛在提醒他,做了如何亵渎純白之事。

水流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墨嶼涼薄的話音混在其中,“我不想做虧本的生意,今晚是你欠了我。”

一束光打在他森冷的眉眼上,彷佛沒有溫度的寒冰。

無端讓人心底發慌。

宋簡仍覺得不夠,抱住他的腰,還想索取,卻被他強制拉開。

林墨嶼垂眸睨着他,對上那樣一雙無辜澄澈的眸。他輕輕晃動他的手臂,欲.望不加掩飾。

“你還想要什麽?”

雙臂撐在洗手臺上,他饒有興致地俯下身問。

“我要你含/住。”男生染了水光的唇色澤光亮,直白的宣之于口。

林墨嶼的眸光頓時晦暗。

看來,宋祈遠沒有他想象得那麽簡單。

其實,他挺“壞”的,平時不過是在壓抑和僞裝自己,一旦找到宣洩的途徑,便不需要再演下去。

今晚,不過是他突破自己的契機。

手掌扣住他的後腦勺。

林墨嶼壞笑一聲,将額頭抵上去,“我只給我男朋友含,你是嗎?”

男生的唇瓣蠕動幾下,剛要回答,他再次抱起他。

“該去醫院了。”

林墨嶼不會因為一時的快.感而喪失理智,宋祈想玩他不是不敢奉陪,只是要在确認他安全的前提下。

像他那樣虛弱的身體,不知能否承受得住這麽大的劑量,看過醫生他才能安心。

翌日清晨。

打了四個小時吊瓶的宋祈悠悠轉醒,如同發過一場劇烈的高燒,喉嚨幹,全身酸痛。

睜開眼睛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他大腦空白了一瞬,随後……關于昨晚的零星片段,像幻燈片似的開始在腦海中逐幀播放。

心底說不上是哪種情緒更多,心寒、絕望、羞恥、後怕全都有。

宋祈閉上眼,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憎惡。

明明從小到大經歷過那麽多苦難,竟還看不透世事,那麽輕易地相信別人。

如果昨晚不是林墨嶼剛好出現,他不光會被展逸寒玩.弄,有可能會當場死過去。

怕死是人類的本能,特別是像宋祈這樣身體不好的人,會更加惜命。他們的人生就像在懸崖邊緣徘徊,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摔得粉碎,所以他們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地度過每一天,也正因為活得如此不易,才更想讓生命更有價值,不能随随便便死掉。

“既然醒了,起來吃飯。”

身旁響起一道聲音,宋祈睜眼看過去,望見那張桀骜不馴的臉。

他的口吻稱不上溫柔,可以說完全不沾邊,并沒有因為昨晚發生那樣的意外,就對他産生憐憫之心。

宋祈坐起來,先說謝謝,之後才問:“那通電話是你打給我的?”

林墨嶼無聲點頭。

也許是天意的安排。

昨晚他的車開到酒吧之時,恰巧看見宋祈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

他知道他不能喝酒,而且平時乖得很,會在宿舍關門前趕回去,那這麽晚來這邊一定有什麽事。

林墨嶼進去酒吧有一會兒才給他打電話,他也慶幸自己打了,在聽到宋祈報包廂號碼時,便預料到他出了事,等趕到一看,憤怒頃刻間焚燒了理智。

宋祈提到昨晚,不免尴尬。

他只能盡量控制自己不去回想,否則和林墨嶼對視一眼都像被燙傷。

對于林墨嶼他會知道他的號碼,宋祈并不奇怪,當初應聘家教自然填寫了聯系方式的,但林墨嶼并沒聯系過他。

怎麽偏偏就是在昨晚,而且還趕來得那麽快。

見他用疑惑的眼神盯着自己,林墨嶼嘲弄一笑,“我還不至于編排這麽一出戲來提高自我價值。”

話裏隐隐窩了火,林墨嶼背過身,掩下心中不快。

還不如當昨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也好過懷疑他和展逸寒聯手給他挖坑。

究竟對他的印象是有多差,才會連這點基礎信任都沒有。

林墨嶼一貫毒舌,這麽想着,直截了當來了句:“真是我計劃的,昨晚就不會手下留情。”

這麽說也不對。

更顯得有預謀性,為了洗脫嫌疑。

算了。

愛信不信。

反正他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人。

宋祈沉默望着他,沒有吭聲。

局面一時僵持,林墨嶼看了眼時間,“我九點要開會,快點起來吃飯,送你去學校。”

“我可以自己打車。”

“雖然醫生說你身體沒什麽大礙,但你非要跟我逞強,那我不能保證接下來會有沒有事了。”他話裏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宋祈聽出另一層意思。

被子下面的手微微顫抖攥成拳,再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眶已然赤紅。

“在你們這些有錢人的眼中,我是可以随便玩.弄的對吧?”

一滴晶瑩透徹的淚順着眼角無聲滑落,男生表情隐忍,手背用力抹去。

林墨嶼怔在那裏。

回想剛剛。

自己的說話方式。

好像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宋祈才剛經歷一場噩夢,這會兒肯定不太好受。

平時用來處理百億資産的大腦快速運轉。

林墨嶼在想,怎麽才能既柔和又不刻意。

在他還未搜索出一個結果的時候,宋祈已掀開被子起床。

他用力抿緊幹涸的唇瓣,經過林墨嶼面前時,斂下長睫,未發一語徑直走進洗手間。

林墨嶼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在他醒之後,他都沒能及時送上一杯水。

怎麽能那麽柔弱?背影看上去要碎了似的。

害他負罪感無形加重。

所以,當宋祈洗漱完走出來時,迎接他的是一杯熱乎的白開水。

“謝謝。”他仍然是疏離又客氣。

局面忽然陷入了被動,這對林墨嶼來說完全是陌生的難以應對的。

不知道說什麽,索性就那麽僵着。

兩個人各自用完早餐,之後辦理手續,離開醫院。

上車後,宋祈突然說了一句:“我真的沒有懷疑你。”

他的語氣非常堅定,而且不摻雜任何複雜的意義。

冷硬的心毫無預兆塌陷了一塊,林墨嶼在這個早上破防了。

開完晨會已經快要十一點,回到辦公室時,林墨嶼交代助理去查展逸寒現在在哪兒。

他了解他的性格,給他打電話肯定吓得不敢接,那不如直接殺到他面前。

昨晚宿醉一場醒來已是中午,怕林墨嶼找上門痛扁他一頓,展逸寒立即躲到了他爸那裏,連頭上的傷都只是随便處理一下,沒敢去藥房。

睜開眼坐起來,他懊惱砸了砸腦袋,也有些想不通自己昨晚怎麽聽信隊友的話,做了那樣的混蛋事。

[宋祈,我昨晚喝多了,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将消息發到宋祈的微信,得到的卻是拉黑删除的提示。

展逸寒煩躁得把手機一扔。

他沒得逞也就罷了,還讓舅舅白撿了便宜。

如果昨晚他因此得到了宋祈,他真的會被氣死。

肚子餓了,展逸寒準備下樓覓食,交代了廚師給他做三菜一湯,之後去往客廳,準備看會兒電視。

結果,左腳才邁進去,展逸寒就看見沙發上端坐着一位“閻王爺”,看起來是要收他的命。

兩條腿都吓軟了,趁他沒看見自己,展逸寒轉身就要跑,卻被林墨嶼的兩名手下攔住去路。

五大三粗的保镖各架住一條胳膊,将展逸寒帶到林墨嶼的面前。

“舅舅……”他吓得要給他跪下,艱難吞咽了下口水,“我昨晚真喝多了。”

林墨嶼沒有理會他的話,慵懶靠在沙發上,鏡片下的眸閃過難以窺見的狠戾。

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指腹輕輕拭過,不動聲色開口:“說吧,你想怎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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