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瓶魔藥
第三十四瓶魔藥
霍格沃茨的禮堂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格外的熱鬧。這個熱鬧倒不是單指這個日子，而是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聽見新生們為霍格沃茨禮堂的精美與魔法精妙而此起彼伏的贊嘆。奧斯頓看着放于教授席長桌前，高腳凳上的那頂髒兮兮的帽子，想起來當初他在分院儀式的時候，分院帽說的話：“哦，又一個弗雷斯特，你們都有一顆聰慧的大腦，我想，你該去拉文克勞，但是或許在斯萊特林你能更有收獲。”
“我更适合斯萊特林不是嗎？”
奧斯頓最後如願去了斯萊特林。
分院帽又開始唱歌了，也将奧斯頓從回憶中帶出。
奧斯頓低聲對坐在身旁的斯內普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看這個分院儀式了。”
斯內普：“你要是未來返校職教，不知還得看多少年的分院儀式。”
“那倒是……”奧斯頓咽下了後面的話。
斯內普看着奧斯頓有些蒼白的臉色和明顯不夠健康的唇色，忍不住啧了一聲。
除開奧斯頓明确向外表示自己是黑魔王的簇擁這件事外，學校裏很多的老師與學生都以為奧斯頓會選擇返校職教，畢竟他作為老師的助教，出現太多次了，很難不讓人以為那是在提前适應未來的職教生活。
但，有喜歡奧斯頓的人，自然也有看不慣他的。即便奧斯頓一直以來表現得再溫潤無害，自從晚宴後，諷刺他是僞善的黑巫師的風言風語還是與日俱增。
不過奧斯頓也不在乎這些，他只想早日結束這種‘角色扮演’的生活，挽救自己快要分裂的精神狀态。
“總感覺今年學生人數很齊，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禮堂坐的這麽滿了，自從戰争開始後。”小天狼星環視整個禮堂：“除了斯萊特林的長桌。”
“聽說前陣子密林和食死徒有很激烈的一戰，密林不知道用了什麽邪惡的黑魔法，燒傷、燒死了不少食死徒，可惜似乎沒有對伏地魔造成什麽太大影響，斯萊特林來上學的人越來越少是為什麽，不就是因為食死徒現在缺人，他們這些‘預備役’就頂上去了。”詹姆一邊跟着大家鼓掌歡迎分院進格蘭芬多的新生一邊對小天狼星說：“看了報道沒？那個照片！戰場整塊兒的森林燒了十來天，全燒沒了，被燒死的食死徒就剩個面具，被燒傷來不及撤離的身上的火滅都滅不掉，直到傲羅領着攝魂怪羁押食死徒的時候攝魂怪才把那火吸走。”
盧平開口補充：“雖然看着伏地魔受挫确實是件讓人開心的事，但你們想，米德伍德萬一是第二個‘伏地魔’呢？”
彼得：“……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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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死徒與密林是敵對關系那就證明他們有利益沖突，我們都知道伏地魔想要什麽，也不希望他得逞，但是假設米德伍德真的帶領密林打敗了伏地魔，那麽他究竟想要什麽呢？這個我們一點都不清楚，雖然密林現在似乎沒有對無辜巫師有什麽侵害行為。”盧平說完看着一直沒開口加入他們的讨論的莉莉：“你覺得呢？莉莉。”
莉莉看着四人投向她的目光，想起假期的時候與斯內普的通信的內容，她和斯內普與奧斯頓已經不會再因什麽沉迷黑魔法研究、立場之類的問題再産生任何矛盾和誤會了，或許是不再像過去那般天真，對于相關的問題她有了新的理解。
“人一定是非黑即白嗎？”莉莉的回答卻是新的提問。
“……可能……視情況而定吧。”詹姆說道。
盧平看着詹姆接不上莉莉的話的模樣，用胳膊肘不動聲色的頂了旁邊的小天狼星一下，想讓他幫詹姆一把，結果小天狼星會錯了意，頂了回去。
“幹什麽？”小天狼星看着盧平一臉‘真服了你’的模樣覺得莫名其妙
話音剛落，正好晚宴開始。
盧平：“……你還是吃飯吧。”
莉莉似乎并不在乎四人會給她怎樣的回答，黑白的界線在當下這個局面格外的模糊，他們這些還沒畢業的學生又能怎麽去界定黑白的界線呢？
她也看到了複活節假期時的那份報紙：在弗雷斯特老宅的晚宴上，衆人舉杯致敬伏地魔的照片，奧斯頓的神情格外的崇敬。她或許不是最了解奧斯頓的人，但她認識的奧斯頓來于她的主觀認知，不是傳聞、不是任何外界的标簽與定義，是她這幾年實打實的接觸。如果非要以非黑即白去定義一個人，那麽奧斯頓屬于十惡不赦的黑巫師嗎？那麽斯內普呢？
莉莉的視線越過衆人，看到了背對着她坐在斯萊特林長桌的斯內普與奧斯頓，她在假期給奧斯頓寄過信，但是沒有任何回複。莉莉倒也理解沒有回信的原因，畢竟不論是學業還是家族産業，奧斯頓需要操心的事情都太多了。她遠遠看着奧斯頓金棕色的頭發，可能是禮堂的光線的原因，感覺顏色似乎都有些變淺了。
斯內普看着似乎并沒有什麽胃口的奧斯頓：“怎麽了？”
奧斯頓用餐刀将盤中的雞肉切碎，看着叉子上的雞肉卻并不吃，拿起叉子放在嘴邊又放回了盤子裏。
“什麽？我？沒事啊。”奧斯頓笑了笑回答道
奧斯頓自複活節假期後消瘦的非常快，複活節假期結束後返校，斯內普一開始并沒有察覺出什麽異常，只不過奧斯頓待在寝室的時間更少了，他們倆的一些魔藥材料收集的活動也變少了，奧斯頓經常受到霍爾給寄的包裹，拿着包裹就不知道去了哪兒，再回來時，渾身上下都是魔藥的味道，混雜的材料太多了，斯內普無法完全分辨都是那些種類的材料。後來奧斯頓身上時不時就有血腥味，臉色也愈發的蒼白，斯內普本想給奧斯頓熬更多的補血劑之類的備着，畢竟以前奧斯頓每次受了傷他也是這樣準備的，但是現在的情況讓斯內普隐隐感覺到和以前有些不同。
奧斯頓開始喝他自己熬制的一些補藥，斯內普聞過補藥的味道，從材料上判斷，确實就是補藥。
斯內普從返校後也有試圖繼續複活節假期時，在蜘蛛尾巷、在他的家中、他的房間裏，兩人未說完的話題，但次次奧斯頓都繞開了那個話題。為了避免倆人鬧得不愉快，奧斯頓妥協一步，對斯內普說：“人不是非黑即白，事物存在多面性。”
對于這句話，斯內普思考良久，直到學年結束的假期中，依舊琢磨着奧斯頓的這話背後藏着的更多信息。他給奧斯頓寄了信，但沒有收到任何回複，之後和莉莉聯系的時候，提到奧斯頓整個假期沒有任何消息的事情，也跟莉莉提了一嘴‘非黑即白’的定義。這也是為什麽莉莉會在新學年的開始會與詹姆四人有相關的讨論。
從複活節假期開始算，到新學期開學，幾個月的時間，奧斯頓消瘦的雙頰已經隐隐有些凹陷，眼窩也顯得更深，原本溫潤的臉現在看來多了幾分戾氣。眉眼間的疲憊更是無法隐藏，見到奧斯頓這般變化的人都當作他是因為操心NEWTs，當然也有別的猜想，畢竟這幅模樣再戴上個兜帽屬實不像什麽好人。
晚宴結束後，詹姆衆人返回了宿舍，可四人顯然需要消耗飽餐一頓後的過剩精力。
詹姆：“感謝梅林，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小天狼星：“起個名字？這地圖可真好使，這下去哪兒都方便多了。”
盧平：“看這上面的人名和移動的方向，不如叫‘活點’？”
彼得：“活點地圖？感覺很不錯。”
四人相視一笑，将地圖平攤放在寝室的地面，看着地圖上衆人的蹤跡，夜巡的費爾奇、這個點還在自己辦公室來回踱步的鄧布利多……詹姆指了指地圖上的兩個他們并不熟悉的名字，看樣子應該是小情侶，兩個名字挨得很近，四人對視一眼笑出了聲，随即詹姆又指了指費爾奇的名字，費爾奇只要再走過一個拐角就能看到這對小情侶，可惜活點地圖可沒辦法隔空提醒那對小情侶，四人只能看着費爾奇的名字接近。
“夥計們，看這裏！這不是弗雷斯特嗎？他怎麽知道這條密道的？梅林的胡子！他要逃出霍格沃茨。”小天狼星指着地圖的另一角，将衆人的視線從那對小情侶和費爾奇的身上轉移到奧斯頓這邊。
“我就知道！我早就說了他絕對不是什麽好人，支持伏地魔的怎麽可能會是好人。”詹姆盯着地圖上弗雷斯特的名字從地圖上消失，畢竟活點地圖能夠顯示蹤跡的範圍必須在霍格沃茨內。
小天狼星建議道：“跟上去看看？”
盧平：“來不及了吧，出了霍格沃茨就可以幻影移形了，等咱們跟上去，人早就不見蹤影了。”
詹姆：“那我們就蹲守，等下一次。”
“……有些危險吧，不論是弗雷斯特還是外面……”彼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過你們去的話，我肯定也一起。”
詹姆：“放心，我們阿尼瑪格斯的形态，他不會察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