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十九道魔咒

第十九道魔咒

完全沉浸在魔藥制作中的奧斯頓完全忽視了時間的流逝,若不是貝蒂會按時送來餐食,奧斯頓連饑餓都會忽視掉。奧斯頓從頭到腳頭快被魔藥的味道淹入味,已然過去三天了,這三天累到極致了,他也僅是靠喝提神劑來振奮精神,繼續制作魔藥,枕頭都沒沾一下,更別提洗漱了,憑簡單的清潔咒勉強保證了個人衛生。待奧斯頓終于将全數制作好的魔藥整理并裝進延伸咒的行李箱後,這才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脖子,一邊解着扣子,一邊走向浴室。

以資助者的身份去往霍格沃茨,當然要注意個人形象。

鄧布利多那邊已經收到了奧斯頓想要贊助投資修繕霍格沃茨醫療翼的提議,出色的畢業生想要回報母校,鄧布利多向來是欣然接受這份好意的,至于返回霍格沃茨還有沒有別的深意……他也很久沒有與奧斯頓好好聊過天了。兩人定于弗雷斯特家族位于霍格沃德的魔藥與藥劑店會面,再由鄧布利多帶領奧斯頓前往霍格沃茨。

“雨天,哪怕是對于巫師,也有些不便利,不是嗎?”一走進店鋪,一個樣式精巧、外形類似麻瓜世界鼓風機的器械就對着進門的人送出陣陣熱風,片刻間被雨淋濕的衣物鞋履都變得幹燥清爽。“清潔咒和幹燥咒?想法真不錯,奧斯頓。”

“借鑒了麻瓜的巧思,好久不見了,鄧布利多教授。”

兩人握手,鄧布利多看着奧斯頓手背多出的幾道傷痕,語重心長:“看來,畢業後的冒險刺激的多。”

聞言,奧斯頓笑了笑,他就知道自己還在校時那般頻繁的私下離校,鄧布利多不可能一無所知。

“您看上去倒是沒什麽變化。”奧斯頓招呼店內的員工給鄧布利多送來了熱茶,他記得鄧布利多應當是喜歡這款茶葉的,以前他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喝過,味清苦但回甘快。

鄧布利多端起茶杯,輕嗅,眼中帶笑,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學生心細,但沒想到心細到連自己喜好的茶也記着。

兩人進入霍格沃茨的時候,雨依舊未停,似乎是攢着冬季過去前的最後一股勁兒,淩冽的冷風與瓢潑大雨伴随着刺骨的寒冷,哪怕是用魔咒隔離了雨水,還是能夠感受到那無孔不入的嚴寒。

“盡管咒語好用,但你穿的還是太少了,奧斯頓”鄧布利多看着不僅沒有圍巾,連鬥篷都單薄的好似在過夏天的奧斯頓忍不住開口勸說:“非必要,魔力最好不要消耗在這方面。”

“好的,教授。”奧斯頓點了點頭,實際上他并沒有用保暖咒驅寒,這個溫度對于他來說是正好的,這個溫度下,焰藤屬于半休眠狀态,汲取奧斯頓的血液的速度都會變得極慢,不刻意去靠魔力驅動,焰藤會十分的老實,奧斯頓整個人的狀态幾乎恢複到了還未種下焰藤前。

鄧布利多在與奧斯頓去往醫療翼的路上,與之溝通了奧斯頓關于醫療翼的投資計劃,出資修繕、建設是一方面,鄧布利多看重的是奧斯頓定期、自願免費提供部分弗雷斯特魔藥。

市面上,弗雷斯特家族的魔藥并不便宜,尤其是一些治愈時疫、傳染類疾病的魔藥,以前喬當家的時候,弗雷斯特的魔藥不說多麽實惠,但不至于清苦一些的巫師買不起,但奧斯頓當家後,弗雷斯特的魔藥價格整體都上浮了不少,不少人有過怨言,但礙于魔藥效果只能罵罵作罷。不過,有人聽說了密林可以提供效果相較之弗雷斯特也相差無幾的魔藥後,實在買不起弗雷斯特魔藥的巫師轉投密林另尋出路,雖然不一定能夠加入密林,但密林對于他們這些‘弱勢群體’也會提供幫助,只要他們完成他們力所能及的‘任務’。除了弗雷斯特壟斷的那幾種藥,密林也不必弗雷斯特差些什麽。

醫療翼的人員整理着手提箱中的大量魔藥很是震驚,鄧布利多告知可以收下後,詢問奧斯頓“真的不想返校職教嗎?霍拉斯今年跟我提了幾次想要退休去專注寫他的那幾本書,就是你幫助他整理過的那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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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算了”奧斯頓協助醫療翼的人将魔藥分類,待人将魔藥全數帶走後,這才看向鄧布利多,認真回答:“我的立場,對于霍格沃茨來說應該很棘手,多數學生應該都不樂意接納一個‘食死徒’老師,不是嗎?”

鄧布利多接過奧斯頓簽署的資助同意書,緩緩開口:“事實如何,你、我都知曉,我态度還是不變,奧斯頓,你要是想回來,霍格沃茨随時歡迎你。”

“非常感謝你,教授”奧斯頓很真誠的向鄧布利多道謝,卻在心裏嘆息,如果他不是米德伍德、不是姓弗雷斯特,他真的很想回霍格沃茨任教,他喜歡這個地方,但他姓弗雷斯特、他是米德伍德,他必須承擔他的身份加之他的全數責任。霍格沃茨是他人生途徑的站點,他再喜愛這一站都不可能停留,他終将去向屬于他的終點。

為了建設能夠達成目的的密林,他殺害過攔路的巫師;為抑制食死徒勢力的擴大,他也利用惡咒以牙還牙;為了最大可能保證下屬的忠誠,他利用魔藥控制人心;為了宣揚密林,他背棄弗雷斯特歷代遵循的魔藥與藥劑師操守;為了衆人所期待他能夠達成的未來,他的任何社交都是以利弊為前提……太多了,奧斯頓感受着霍格沃茨威嚴、龐大、壯觀的古老魔力波動,深深嘆息,這個地方,不會歡迎這樣的他出現在屬于教師的席位之中。

若是沒有收回被剝離的情感就好了,這樣一來,這些以前的他不會在意的事物不會困擾他分毫。明明他只需要做一個完成使命的傀儡便好,但是如今,龐雜的情感他真的有些處理不好了。

被剝離情感是一件壞事嗎?不能夠暢快的體會世間的喜怒哀樂、不能夠學習生離死別的意義、不能夠認識一個‘愛’字代表了無數種情感、不能夠理解自己心中那股蓬勃生長的感情意味這什麽……這些是壞事嗎?畢竟若是體會不了這些,便也不必接受一切情感的負面影響,奧斯頓此刻也就不會這般痛苦。

“奧斯頓,你還好嗎?”鄧布利多看着沉默走在自己身旁,與自己一同前往辦公室的奧斯頓,他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有些沉悶的氣息。

“我很好,教授。”奧斯頓對着鄧布利多笑了笑,一如往常。

“奧斯頓,有什麽需要,可以來找我,我會幫助你,像以前那樣。”鄧布利多拍了拍奧斯頓的後背。

同樣的話,上一次鄧布利多對奧斯頓說這話的時候,是奧斯頓七年級還未畢業的時候。

鄧布利多和喬的關系不錯,就算不看在喬的份上,鄧布利多也是願意為協助奧斯頓施以援助的,當初因為他沒要想到伏地魔會對複活魔藥下手而沒及時幹涉喬與伏地魔的會面,導致他察覺不對時,喬已死于伏地魔之手,他不想奧斯頓也犧牲在他未曾教好的那個走上歧途的學生手中。

鄧布利多看着情緒仍有些低落的奧斯頓,從自己的書桌上拿出了喬當初寫給自己的那封信,交給了奧斯頓。

“給我的?”奧斯頓看着信封上收件人明晃晃的寫着鄧布利多的大名,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下。

“我覺得,你或許想看一看。”

聽聞鄧布利多這般說,奧斯頓也有些好奇了。

信件不長,很快就可以浏覽完。

鄧布利多想讓奧斯頓看這封信也只是為了讓奧斯頓多信任他一些。

“我肯定不如你們弗雷斯特更了解複活魔藥,出于一個畢竟活了這麽多年的老人家的經驗,誘惑越大的事物代價越大。”鄧布利多想起來那枚差點成功誘惑自己的複活石,若不是米德伍德在場,也許他真的就着了道。沾染了‘複活’二字的事物,誘惑力太大了。

“您也想要複活魔藥嗎?”奧斯頓這些日子對于‘複活魔藥’幾字有些應激。

“不。”鄧布利多腦海中浮現了阿利安娜的臉“我的确有想要再見面卻再無相見機會的逝去的摯愛之人,但若是我并不渴望複活魔藥,錯誤如果能夠被清楚,就證明犯錯之人無錯了嗎?”鄧布利多深知自己已經不再如當年那般年輕了,這麽多年他遭逢着內心的折磨,他想永久深藏那些過去的魯莽,也知道那些魯莽中包含了曾經他的潇灑與肆意的快樂,他也許一輩子都會活在內疚之中,但這份內疚不可能靠着複活魔藥或是複活石抹去的,他會永遠懷着對阿利安娜的愧疚直至死亡。

奧斯頓對于探究別人的往事沒有興趣,但如果鄧布利多願意告知他,他會當一個很好的傾聽者,可惜鄧布利多沒有再多說一句自己的故事。

告別了鄧布利多,奧斯頓閑逛着霍格沃茨,由于大雨,他也沒有在室外待太久,拜托幽靈給斯內普帶話後,他坐在塔樓中的臺階上等候着自己這個許久未見的前室友。

此處再往上走便到了天文塔,但風雨交加之下,顯然那不是個與老友會面的好地方。

奧斯頓盯着牆面,他隐約記着當初他似乎就是因為這牆面上挂着的情人節裝飾中的招,好像是對兒灰雁樣式的裝飾,那香氛的味道奧斯頓已經想不起來了,包括因為香氛的副作用做的夢。

“這麽專注?想再體驗一次節日香氛的‘攻擊’嗎?”

久違的熟悉嗓音響起,奧斯頓按捺不住嘴角的笑意:“一眼就能看出我在想什麽?我可不知道你其實是一名攝神取念師,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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