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三十一道魔咒

第三十一道魔咒

看着奧斯頓将幾人以各類緣由打發走後，鄧布利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是……有什麽話需要單獨與他說？

“阿不思。”奧斯頓從羊皮口袋裏拿出很厚的一疊書信，“這些是全數密林成員的在為密林效力期間，抓捕、制裁的食死徒記錄以及救助被邊緣生物傷害、或是被食死徒、黑巫師、黑魔法傷害的巫師以及麻瓜的記錄。”

鄧布利多聽聞奧斯頓的一番話，有了些許想法：“你想在戰争結束後，若是魔法部來清算密林，好為密林的巫師們脫罪？”

“何罪之有？都只是在戰争中讨生活。”奧斯頓又拿出了一本純手寫的書本，“這是我整理的弗雷斯特家以及我所創造、調整過的全數魔藥記錄，有詳細的結構架構與材料功效批注，如果未來霍格沃茨中有出色的魔藥天賦的學生，我希望那個學生可以繼承這本書，在那之前，希望你能幫我保管。”

鄧布利多笑道：“奧斯頓，你這幅想要功成身退的态度可太早了，不到時候。你要是真想培養一個未來的魔藥大師，為何不親自教授呢？”

“戰争，誰又說得清。”見鄧布利多沒有收下的意思，奧斯頓只得暫時作罷，他可以讓貓頭鷹直接寄送到霍格沃茨。

“食死徒中，還有密林的一個探子，名字叫做伊迪斯”奧斯頓從那一沓信件中抽出寫着伊迪斯名字的信封，“她為密林所提供的情報這裏也有詳細記錄，應當足夠洗刷罪名。”

難為奧斯頓眼睛看不清還能找出這封信，鄧布利多正如此想，突然注意到這封信比其他的信件要厚的多。

“我記得這個孩子，是個很乖巧內斂的孩子，沒想到如今竟是如此勇敢的擔當探子深入食死徒。”

“她卧底食死徒中已有三年多了，足以見得她的謹慎和能力。”奧斯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我之前也誤抓過她，食死徒的那一副打扮，若不是我能力原因，我還真認不出來她。”

奧斯頓打開信件，裏面有一條用手帕包好的挂墜：“這是伊迪斯‘抵押’在我這裏的，她的妹妹身體不好，當初伊迪斯任務完成的量不足以獲取密林提供給她妹妹所需的魔藥，她便以此為抵押，這個可千萬記得替我歸還于她。”

鄧布利多打斷了奧斯頓如同交代後事一般的述說：“原諒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還容易脾氣古怪的多疑，容我多問幾句，你與我先前商量的戰術，對你的身體會有很大的傷害嗎？”

“……這，并不好回答，阿不思。”奧斯頓右手握了握拳又松開了手，“我所說的這些話并沒有別的意思，多做準備不會有錯不是嗎？”

“除了伏地魔的爪牙，沒有人會願意看到一個有如此成就的魔藥天才因戰争隕落的，奧斯頓。你的未來并不只是單純創造出那些神奇的魔藥，而是用那些魔藥拯救更多的生命。你得相信，你的未來不應當止步于這次的戰争。”鄧布利多有些懷念的說道：“你剛出生時，喬幾次向我炫耀，說你是最有天賦的弗雷斯特，明明那時的你只有那麽小小的一團，喬卻仿佛已經看到了你長大成人的模樣……喬很少拜托別人什麽事，他總是一副何事都能自己抗下并解決的模樣，可在你出生後，他數次拜托我，照顧好你，雖然随即又說，在你沒有入學之前也不用我來操心……如此所托，我又怎能不應。”

奧斯頓摩挲着手指上的弗雷斯特戒指，他已經習慣去接受別人口中所描述的與自己認知完全不同的喬了。

“奧斯頓，這次的戰鬥，我們不會魚死網破。”

就算有犧牲，也不該是這群年輕人，舊時代的魔法界總會更新換代，舊的思想不接納新生只會産生更多矛盾與摩擦。他早該解決掉湯姆遺留的問題的，若是他早一點意識到湯姆走錯了路，早一點解決，便不會是今天這幅局面。鄧布利多并不知道弗雷斯特家族內部發生了什麽，但他看得出奧斯頓對喬和凱爾琳的隔閡和回避。沉思片刻，站起了身：“我得去給鳳凰社那邊傳遞消息，考慮到安全性，之後我們可以通過守護神咒交換情報。”

奧斯頓點了點頭：“使守護神說話，的确非常精妙。”

……

距離大戰還有兩日。

苦澀的藥劑有些過分的粘稠，奧斯頓皺着眉接過斯內普遞來的水杯，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可以準确看清物體的大致方位了，模糊一片的情況逐漸轉好。他眼中的斯內普終于不在似巨型的黑色幽靈。

“西弗勒斯。”奧斯頓拿出僅剩的那瓶複活魔藥，交給了斯內普，“只有你是最合适保管它的。”

“這是？”斯內普将魔藥湊近鼻前，輕嗅，“味道上判斷像是補劑。”

“複活魔藥。”

奧斯頓解釋道：“看樣子食死徒那邊并沒有暴露複活魔藥已被制作出來的事情，不過就算世人皆知複活魔藥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再制作了。”

“我會妥善保管，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霍爾。”奧斯頓想了想，“伏地魔那邊只當我制作出來的複活魔藥有瑕疵，并非成品，也以為那唯一的一瓶已經在實驗中消耗掉了。”

“好。”斯內普點點頭。

“你不好奇？”

“我當然好奇複活魔藥的魔藥材料與魔法構建的形式，但多少聽說了弗雷斯特家的特質，那便沒什麽好繼續探究的了。”斯內普似乎看出了奧斯頓對于自己的反應有些不滿意，又拿出了剛放好的複活魔藥，仔細觀察着魔藥的成色，“如果你願意多聊聊，可以告訴我更多關于複活魔藥的信息。”

奧斯頓終于有了興致，他就知道，怎麽會有人不好奇複活魔藥，就算斯內普對複活魔藥沒有需求，總該會好奇複活魔藥到底是如何制作的。

看着奧斯頓沉悶幾天，終于又恢複了精神的模樣，斯內普也安心了些。

“所以，單從材料上看，誰能知曉這是在制作複活魔藥……”

敲門聲突兀響起，打斷了奧斯頓

“先生！”

“狄奧？”奧斯頓站起身，倒是沒有再戴上米德伍德戒指。斯內普則是在聽到奧斯頓說出來人的名字的時候，便把混淆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臉上。

打開門後，狄奧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遲疑着要不要走進屋內。

“你好，狄奧，我是奧斯頓。”奧斯頓伸出手，“也是米德伍德。”

狄奧有些機械的握住奧斯頓的手，他的确相見奧斯頓很久了，但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見面，誰能想到自己一直跟随的密林首領便是那個年紀輕輕便聲名遠揚的魔藥天才。

“你……你好，奧斯頓。”狄奧收回手抓了抓腦袋，“對……對了，複活魔藥！我聽說弗雷斯特家族曾經制作出過複活魔藥！那時真的嗎？你能夠制作嗎？複活魔藥真的能夠複活逝去的人嗎？”

奧斯頓看向斯內普，見其已經再度收好了複活魔藥，轉過頭對狄奧道：“複活魔藥确實存在，但不能複活死去太久的人。”

狄奧沉默下來，他沒有忘記眼前這人也是米德伍德，關于複活魔藥的事情，米德伍德已經與他談過了。

“‘複活’這麽誘人的事情，怎麽會沒有代價呢？”

“如果能夠複活逝去的親友，就算是有代價，我也願意承受。”狄奧看着奧斯頓，眼中滿是決絕。

“若承受代價的你選擇複活的親友呢？複活魔藥的存在看似在嘲弄死亡，但同時也貶低了生命的價值不是嗎？”奧斯頓的反問令狄奧陷入了深思。“當死亡不再可怖，離別不再令人悲痛，生命還會被人所重視嗎？”

“複活魔藥，只存在于傳說之中才是最正确的。”

狄奧有些苦澀的笑了笑，他也不是不認同奧斯頓所說的一切，但人總是會以一種僥幸的心理，想着利于自己的可能性。

他在見到奧斯頓之前、在還不知道米德伍德就是奧斯頓之前，有很多想要向奧斯頓探讨的事情，關于魔藥、關于複活魔藥、關于水怪瘡劑、關于他發明的許多有意思的藥劑……曾經的他之所以對奧斯頓有如此大的興趣是因為奧斯頓的魔藥令他看到了更多的可能，他藏拙是為了自保并非真的愚笨，他以為接近奧斯頓之後，他也能夠有所收獲，但未曾想，米德伍德便是奧斯頓，他再自負也無法認為自己能夠做到如今的奧斯頓所做的一切。

他以為離開了法國，來到英國之後，自己能夠大展拳腳，原本打算結識奧斯頓之後，死纏爛打跟着對方學習魔藥，畢竟以弗雷斯特的名氣，誰不想搭上線。未曾想，卻是誤打誤撞遇上了伯尼，被帶進了密林，雖然确實也‘認識’了奧斯頓。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奧斯頓的出色并非僅僅在魔藥方面。

“複活魔藥并沒有多麽的厲害，狄奧，如果你願意，說不定你能夠制作出超越複活魔藥的名氣的魔藥，也不一定是魔藥，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你未嘗不能擁有超越複活魔藥的名氣的成就。”

自奧斯頓第一次見到狄奧便通過魔力波動知曉，這人若是有與之能力匹配的野心，定當有所成就，只不過狄奧性情直白、單純，知道藏拙卻也易被情緒控制，雖然這幾年已經改了不少，但終歸那分天真還是容易被有心人利用，道阻且長，奧斯頓只得希望伯尼能夠好好引狄奧。

正想着狄奧的事情，奧斯頓猛然感覺到屬于凱爾琳的魔法波動消失了。奧斯頓快步走出房間，望向樓下，凱爾琳歪着頭靠在躺椅上，躺椅還在搖動，但她整個人卻是癱軟的狀态。奧斯頓知道，凱爾琳已經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