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chapter11
前一天晚上大家都喝到淋漓盡致，第二天當然全部借着宿醉的由頭睡了個昏天黑地，唯一慶幸的是，學院正式排課的日期還沒到，今天課程表上空空如也。
中午的時候，南意最先起床，她悶在被窩裏，看着手機聯系人頁面數秒，目光在陳铎的名字上流連許久，最終還是沒有撥打出去。
給晚起的室友們定好外賣，南意拿着單獨的一份出門，去男生宿舍那邊。
到了樓下，她給陳铎打電話，始終無人接聽。南意看着手機頁面上偶爾彈出的推送消息，深深嘆了口氣，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情人節，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見到陳铎。
昨天後半夜下了雪，他們回來的時候就是踩着鵝毛大雪，今天難得晴天，豔陽高照，曬得地上那片雪白亮晶晶的，南意踩着花園邊上的積雪玩。
“南意？”
她擡頭看過去，陳貴穿着身運動服滿頭大汗跑過來。
“真是你啊，”陳貴看到南意手裏的東西，瞬間了然，他笑了下，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陳铎一早就起床跑步了，這會兒在籃球場玩呢。”
看着南意手裏的外賣，陳貴繼續道：“中午的時候我們一起在食堂吃的，這份飯你要不給我吧，我拿給室友吃，你直接去找陳铎。”
看着陳貴離開的背影，南意揉揉臉，按照他說的地方往籃球場走。
Z大校園很大，南意他們在的又是學校最大的校區，裏面更有無數運動場，南意腳下生風，想着很快就要見到陳铎，走路速度不免加快了點，險些在積雪上摔倒。
還沒到籃球場，她先接到秦可樂的電話，讓南意順路去趟教學樓的某個自習室，秦可樂假期結束之後提前幾天到學校自習，今天才發現把充電寶落在教室了。南意按照她說的找了一圈，總算在座位桌倉裏找了個那個充電寶。
從教學樓出來的時候途徑超市，南意買了瓶礦泉水帶在身上。其實她更想買一杯熱奶茶，但是陳铎不喜歡喝，怕他劇烈運動過後喝冰水會不舒服，往籃球場跑的一路上，南意都把那瓶水抱在懷裏，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它。
她到的時候籃球賽還沒結束，兩撥人馬組隊在打全場，南意一心看着場上的陳铎。他有身高和體格優勢，看得出來經常玩球，技巧和能力都很棒，周邊圍觀的人不少，有好些女生都在叫陳铎的名字，看着那些人也舉着毛巾和礦泉水之類的，南意下意識緊了緊懷裏的那瓶水。
陳铎帶球投籃，一個帥氣的起跳，他将球扔到了籃筐裏，場下爆發出更響亮的歡呼聲，對方人員似乎很挫敗，南意看到籃球架旁邊彎腰喘-息的身影是景浩，然後她才注意到，周圍人群裏也有不少女生在喊景浩的名字。
景浩是國防生，運動細胞更是發達，他不顧大冷天，只穿着一件無袖籃球服，或許是剛才的運動太劇烈，他出了滿身汗，順手撈起籃球服下擺擦臉，露出精壯腰身，惹得周圍女孩子們徹底躁動起來。他休息了幾分鐘，大概是緩過氣來，擡起頭來往場外看。
目光不其然碰上景浩的，南意慌忙躲過。自從之前在酒吧包廂裏發生的事情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景浩了，對方偶爾還會發消息或者打電話，但南意從來沒有理會過。
看景浩擡步往她這個方向走，南意有點不詳的預感，她後退一小步，想換個地方，去陳铎他們隊在的那邊看。結果還沒走，南意就被幾個人圍住了，轉頭去看，是舞蹈學院那個女孩子，這個女生雖然曾經揚言要跟她“山水有相逢”，但上次陳铎在小樹林裏警告過之後，她就沒再找過南意了。
景浩還沒走過來，籃球十分有力地在景浩和南意中間彈了一下，像被誰砸到地面上的，咚的一聲，極度有力，南意吓得閉上眼睛。籃球并沒有像意料之中的那樣砸到她身上來，聽到周圍的歡呼聲，南意睜開眼睛，看到陳铎站在籃球剛砸過的地方，單手抓球。他今天應該也在籃球場許久了，身上那件白色的運動服似乎被汗浸透了，陳铎側面對着南意，南意可以看到他下颌有點點滴滴的汗液。
圍在南意身邊的幾個人看到陳铎過來，也都換了地方，跑去景浩那邊。
一時之間，倒像是雙方在對壘，對方人多勢衆，而這邊，只有南意和陳铎。
氣氛僵持不下，景浩忽然笑出聲來，他朗聲大笑，不顧周圍人的目光，看向南意：“小學妹，我是來跟你說情人節快樂的，等會兒我贏的球，全部都是送給你的。”
周圍一片起哄聲，高喊着“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南意臉徹底紅透了，她下意識去看陳铎，對上他的目光。陳铎眼裏冷漠比袒護更多，仿佛他剛才過來，真的只是撿籃球的。
籃球賽很快繼續開始，走到中場之前，陳铎看了南意一眼，順手把籃球抛到場內，很快有人接了球，他拉開運動服拉鏈，随手脫了衣服扔到地上。
衣服扔的地方不偏不倚，就在南意腳下，她撿起衣服抱在懷裏，專心致志看着場上賽況。
球賽再開始，比早上激烈了不少，不管是球的争奪，還是投籃等等，而且大家扔球的力度都不小，計分的男孩子被籃球誤傷兩回之後就捂着頭跑了，計分板都被推倒在地上，這徹底成了一場沒有勝負的比賽。雙方隊員卻并沒有因為這個而有任何松懈，尤其是景浩和陳铎，兩個人都像是被對方激發了無窮鬥志，在進行極致的比拼。
南意的目光一直追着陳铎走，他發球，帶球，投籃，然後不斷重複這個過程。籃球是一項血氣方剛的運動，尤其有個大高個摔倒之後一瘸一拐下臺，南意看着更為揪心。
雙方仿佛只知道追逐鬥争而不在乎結果的猛獸，絲毫沒有任何松懈。直到有個穿着一身運動服的大叔過來，南意聽到景浩那邊有個人叫了聲“秦老師”。秦老師吹了哨子，讓大家暫停，說是等會兒有一堂大二年級的體育課要在這裏進行，讓他們打完最後這個球就把場地讓出來。
球在景浩那邊一個男生手裏，那男生體格十分健壯，南意看到陳铎直接上前硬碰硬，玩了次花式搶球，那個男生還沒反應過來就丢了球，他懊惱地罵了聲髒話，視線往景浩那裏看。
景浩見陳铎帶球過來，準備好攔他，兩個人幾乎同時一躍而起，然後在空中碰到，南意離得遠，沒聽到他們身體碰到時的聲音，但她這個角度，看到景浩的胳膊肘好像在陳铎肚子那裏撞了下。
陳铎進球，比賽結束。
他站定，拿手抹了把臉上的汗，身上應該也出了不少汗，黏膩的十分難受，陳铎抓着衣服領子抖了兩把，周圍女生歡呼聲一下蓋過一下。
南意抱着他的外衣，看他底下衣服都濕透的樣子，生怕這樣會弄到感冒，她小跑到籃球架下，舉着陳铎的衣服遞給他。
因為球賽開始之前景浩毫不遮掩的告白，場邊的人都注意到了南意，結果她在球賽結束之後竟然跑向了陳铎，這簡直無異于向景浩臉上打了個響亮的巴掌，不僅如此，有了這個插曲，剛才那場比賽落在衆人眼裏，就變了意思。
南意無心考慮他人目光，她看着陳铎穿好運動服，拉上拉鏈，才把一直握在手裏的那瓶水遞給他：“這個不冷的，你喝點。”
陳铎接過水來，憑借身高優勢，他的視線越過南意的腦袋看向不遠處，景浩正目光灼灼看着他，那眼神，實在說不上友善。景浩旁邊是舞蹈系那個曾經跟他告白的女生，上次在小樹林鬧過之後那女生又找過他幾次，都是無事獻殷勤，陳铎從來沒有理會過。
他擰開瓶蓋仰頭灌掉大半瓶，看着楞在那裏的南意，陳铎幹脆把水瓶又扔回給她。
陳铎轉身就走，大步流星邁了幾步，發現南意竟然沒跟上來，回頭去看，那個小傻子又被景浩他們堵住了。
“小學妹，”景浩仿佛完全不受剛才那一幕的影響，他臉上還啪嗒啪嗒掉着汗珠，但嘴角還是揚着輕松的笑容，“你從去年國慶節之後就一直沒理我了，以後可不行啊。”
說完，他伸手在南意發頂輕輕摸了下。
“喂，”陳铎雙手插兜，動作十分潇灑，他回過頭來皺眉看着南意，“礦泉水還我。”
顧不上景浩的反應，南意趁機逃跑，小跑步到陳铎邊上，她舉着剩下的小半瓶水朝他的方向遞：“給你。”
陳铎沒接，反而大跨步往前走，完全不考慮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距，南意只好用邊走邊跑的方式跟着他，累得氣喘籲籲。
陳铎沒回宿舍，直接帶着南意去了跑啦APP的大本營。剛剛開學，跑啦APP還沒正式營業，別墅裏沒有其他人。
別墅裏暖氣開的足，南意剛進去就被溫柔的暖風包圍了，剛才在外面感染的寒氣全部在瞬間就被驅趕，整個身體都暖洋洋的。
陳铎靠在牆上，等她進來，一腳踢上大門，然後身體越過南意，伸手耙了下已經濕透又被凍幹的短發：“我去洗澡。”
他簡單交代過後就跑上樓去了，南意也不知道該不該走，但她只糾結了一秒鐘，就決定留下來，因為今天是情人節，她想跟陳铎在一起待着。
陳铎去洗澡的時候，南意自己在別墅待着，沒得到他的允許，她不敢亂動這裏的東西，等了十來分鐘，大概是暖氣的緣故，南意覺得口渴，她起身想去倒杯水，又看到桌上放的那小半瓶礦泉水。
他剛在籃球場那邊喝過的那瓶。
南意握着瓶子，心虛地看了眼樓梯處，然後擰開瓶蓋，輕輕舉起瓶身，将瓶口送到唇邊。
她以前從沒有覺得這個牌子的礦泉水這麽甜過。
南意将水喝的只剩下一口，正打算喝完以後把瓶子扔了好毀屍滅跡，就聽到樓上有腳步聲，她慌忙擰上蓋子，把水藏到沙發裏。她坐在這邊，陳铎肯定不會過來的。
陳铎洗澡之後還吹幹了頭發，換了身衣服一身清爽地下樓，不出意外看到南意還在，他走過來的時候順手從桌子上撈了臺筆記本電腦。
陳铎直接走到南意在的這邊，坐在她旁邊，然後開機，打開一個文件盤：“幫我看下全了沒。”
大學生的确是沒有寒暑假作業的，但是擋不住班主任布置點別的東西，上學期放學最後那天，班主任密密麻麻寫滿了一塊白板。他坐過來的瞬間，南意聞到一股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是很溫柔很溫柔的那種香味，不仔細去聞根本察覺不到。兩個人身體雖然沒挨着，但這已經是沒挨着的最短距離了，再想到此刻別墅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南意緊張得心跳都加速了幾分。
她木然“恩”了一聲，然後去點鼠标，不動。
“我看下，”陳铎胳膊越過南意拿了鼠标，打開後蓋看了眼，“忘記放電池了，等一下。”
他說完就起身往桌邊走，去翻電池了。南意胸腔裏咚咚咚的，全是她心跳的聲音。
無線鼠标弄好，陳铎過來把東西給南意，然後十分順手地拿起了沙發上剩下的那一丢丢礦泉水，他直接擰開，全部喝完以後将礦泉水瓶捏扁扔到了垃圾桶裏。
南意一句“別喝”徹底被堵了回去，她滿臉通紅看着電腦，覺得大腦已經宕機了。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間接接吻了吧，她剛才看到陳铎是直接挨着瓶口喝的。
南意被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弄得無所适從，趁着陳铎沒注意輕輕拍了下臉，南意逼着自己把注意力放到電腦上。
陳铎的文件都已經完整了，只是格式和命名沒有按照班主任的要求做，南意很快幫他修改好。
剛才點的外賣也都到了。
陳铎叫了兩人份的飯，應該是從哪個酒店點的，擺盤十分精致，但他大喇喇地直接将所有菜一起放到茶幾上，然後坐在南意旁邊，遞了一雙筷子給她：“吃吧。”
南意知道，她要是說“謝謝”之類的，肯定會被評價為“瞎客氣”、“矯情”之類的，索性也就只是點點頭，接了過來。
兩個人正安靜用餐，南意電話響，她接起來，是陳君她們叫南意晚上一起去吃火鍋，今天陽光溫暖，積雪融化，氣溫又下降了好幾度，火鍋才是這種天氣的忠實伴侶。
“我不去了，”南意偏頭看了眼陳铎，發現他在專心吃飯，她轉過來，視線看着桌上的食物，“已經吃過了。”
“啊？好吧，”陳君又簡單聊了兩句，“那我們去了，需要帶飯提前說。”
她們從上學期後半段開始就各自忙碌，已經适應了彼此獨來獨往的生活，所以也就沒有多問什麽。
南意電話剛挂斷，陳铎手機又響起來，南意看到來電顯示，是秦可樂。
“恩，不吃，”陳铎夾起一塊筍尖放到碗裏，聲音裏聽不出起伏，“一個人。”
他話不多，簡單說完就挂斷。
結果不出三秒，南意的手機又響起來，來電顯示，秦可樂。
陳铎看她一眼，南意糾結要不要接的時候，他已經幫她按了接聽，順便點了下免提，秦可樂的聲音傳出來：“意意我跟你說，我哥在別墅那邊，他一個人，今天可是情人節，你要不要去看一下，送一點社會主義新關懷。”
然後就是幾個室友嘻嘻哈哈的笑聲。
對上陳铎的目光，南意囧的耳朵都泛紅了，她還沒想好說什麽，就看到陳铎拿了手機過去：“要不要我跟姑姑姑父說一聲，也給你送點社會主義新關懷，比如，幫你轉專業去金融系之類的。”
那頭的笑聲瞬間停止，氣氛一度尴尬，南意聽到秦可樂聲音裏帶上了哭腔：“哥，我錯了，別……”
陳铎挂了電話，看南意還愣着：“吃飽了？”
“她，她們會誤會的。”
陳铎卻像沒聽到似的，徑直站起身來上了樓梯：“吃完把垃圾收了。”
南意打開手機看了眼，果然，群裏消息已經刷屏了，都在說她真是勇敢，懂得先下手為強的道理，在情人節這種特殊日子裏，提前攻占了陳铎的大本營。
女生群裏的聊天，在大家熟悉之後很容易朝着不可言說的方向發展，南意越看越臉紅，怕這些消息被陳铎看見，慌忙删掉了聊天記錄。
陳铎上樓之後就沒再下來，也沒有任何聲音，南意收完垃圾，想去找他，結果走到樓梯一半又退下來。上一次秦可樂來的時候雖然說作為股東要挨個看一遍，但到了最後也沒敢去二樓，現在陳铎什麽都沒說，剛才離開的時候還面無表情的樣子，南意更加不敢上去了。
她回到一樓，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自從她上次不小心點進去一條“攻略男友”的推薦之後，現在系統推薦過來的都是相關內容，尤其是今天這種特殊日子，南意的首頁除了攻略男友，更多的是“新手情侶如何過夜”之類沒下限的東西，她看了眼安靜的樓梯，默默點進了一個比較保守的标題——女追男隔層紗，只要你主動，就會有故事。
攻略一開始就是畫着大紅×的禁忌點，“不要太主動且頻繁找他”，“不要主動說我喜歡你”，“消息不要秒回”，“不要太依賴對方”，“不要把追他這件事搞得人盡皆知”……南意中了一條又一條。
她絕望地退出頁面，正想再刷一條別的，就聽到陳铎的聲音：“你剛聽到我說話沒？”
他什麽時候下來的，南意注意力都在手機裏面，完全沒有聽到。
她匆忙按滅屏幕，鬼鬼祟祟的樣子，一看就是做賊心虛。
陳铎把電腦放在茶幾上，視線看着她。
南意咬唇：“對不起，我沒聽到。”
“算了，沒事。”陳铎按上電腦，“我上去睡覺，你自便。”
不知道為什麽，南意從他目光裏讀出一點點失望的感覺，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腦子裏明明還是剛才攻略上那一句“不要主動産生肢體接觸”，行動卻已經先于行動，她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陳铎視線下移，看着她手，南意觸電一樣松開他，卻依舊在頑強掙紮：“我剛才在看信息沒注意到你下來，你再說一遍，我保證一次就全部聽到，真的！”
陳铎看着她豎起來的三根手指，終于沒忍住偏過頭去笑了下：“我說，按照你上次做的概念圖修改跑啦APP的頁面吧。”
南意興奮得差點跳起來搶他手裏的電腦，他終于肯用她設計的東西了。
南意随身帶着U盤，而且因為是給陳铎做的，那些東西幾乎就刻在她腦子裏。她負責整體設計，陳铎負責技術支持。
然而想象很美好，現實實在太骨感，陳铎并沒有打算今天就做：“明天讓阿定配合你完成修改。”
南意有點小挫敗，她還以為今天可以繼續跟他獨處呢：“今天不行嗎？”
她語氣中的失望顯而易見。
陳铎刻意忽視：“你想讓他現在過來？我倒是沒問題……”
“那不要了，還是明天吧。”反正說來說去，他都不會親自配合她就是了。
小女孩的情緒赤-裸裸明晃晃寫在臉上，想要忽視都難，陳铎也并不是什麽會哄人的個性，何況他們還遠遠不到這一步。
本想直接放她回宿舍去，但鬼使神差的，想到抽屜裏放的那兩張票，陳铎開口：“阿定早上來了一趟，拿來兩張世紀公園的觀光票。”
說到這裏，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南意不負所望地開口：“那你有時間跟我一起去嗎？”
今晚世紀公園有燈光秀，城市裏沒辦法放煙花，但用燈光做出來的效果一點都不會比真實的煙花遜色，據說世紀公園的觀光票一票難求，陳君本來要搶票的，但昨晚喝high了壓根就忘了這回事。
而且還聽說，從世紀公園隔壁游樂場的摩天輪裏看煙花秀效果更好，不過那邊摩天輪排隊至少就要三個小時起步，南意知道，陳铎不可能有耐心跟她一起排隊去摩天輪，但能直接去世紀公園看燈光秀對她來說就已經很好很好了。
她仰着頭看他，稍稍抿着唇，大概是不敢太篤定他會去。
“就當你幫我完善跑啦APP的報酬，走吧。”陳铎說完，先一步走在南意面前。他聲音依舊平靜冷淡，但跟在後面興奮到滿臉通紅的南意沒看到，說完這句話之後，陳铎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
他也是，第一次在情人節帶女生出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