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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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陸嘴角肉眼可見地抽搐了一下，他和厲爵風的好消息？聽起來怎麽有一點基呢？
緊接着江绾就把今晚發生的事情都跟白陸說了一遍，就關于她如何撮合了厲爵風和江萌還略帶誇張地把自己給吹噓了一番，直吹自己是那“大智慧之人”，掐指一算就知道蘇伊然和厲夫人要作妖。說完還叉着腰洋洋得意道：“怎麽樣呀，老板？小風為了謝我就這麽跟我承諾的，我這算不算是為你出力了呀？所以你也不能說我沒給你帶來什麽收益吧。”
見白陸沒什麽反應，江绾撇撇嘴，心想，這家夥不會還在生氣吧？這種好事兒也不見他笑一下。
“好啦，白陸，昨晚是我的錯，都怪我惹你生氣了。這樣吧，你扣我一點工資吧，別扣太多就行，最好不超過一百塊。你笑一下好不好？”江绾拽着白陸的衣角撒嬌道。
“你錯哪裏了？”白陸突然問。
這她哪裏知道啊，她要是知道這事兒昨天就該解決了好嗎，也不至于她一整晚沒睡好呀！
“我、我哪裏都錯了，昨晚我深刻反省自己一整晚，你看我今天還頂着兩個黑眼圈呢。你可別再這樣冷冰冰地對我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我連覺都睡不好，今天飯也沒吃呢。”
江绾越說越委屈，不由自主地眼眶都酸了，她這可不是演戲，她是真的覺得憋屈。
忽地，白陸将江绾拉進懷中，按着她的頭在胸口，而寬厚的手掌輕輕地拍着她的背，發燙的掌心令江绾剛淋了雨的身體逐漸回暖。
“我不過是氣你心裏沒有我罷了。”
白陸的語氣難得溫柔缱眷，帶着一絲無奈，一絲自嘲，還有一絲期望，“可是我現在覺得，你的心裏好像是又有我的。”
“我……”江绾從白陸的懷裏揚起小腦袋剛要開口又被白陸的話堵了回去。
“你不許說因為我是你的老板，所以你才想着我這樣的話。這些我都不愛聽。”
白陸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以前不懂什麽叫喜歡一個人，直到最近我才發現，我好像不能忍受失去你。我看不得你對別的男人笑，我也不喜歡你嘴上總是挂着其他男人，雖然那個叫沈藤的的的确是……啊……”他說到這裏輕皺了下眉，便又将這個人自動地跳過，“我也會嫉妒你總是為其他人想很多，卻從不想想我。绾绾，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江绾僵硬在白陸懷裏，她聽着白陸說了這麽大一堆話，最後終于才有了一個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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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陸這是……在向她表白？！
“你在跟我表白嗎，白陸？”江绾不确定地問。
白陸看進她的眼底：“不然我在向你讨債？”
江绾沉默了兩秒，在接下來的兩秒給白陸當場上演了一出顏藝的七十二變。
“你你你你真喜歡我！”
白陸輕輕地在某個震驚臉、發出土撥鼠咆哮的女人腦門兒上輕彈了一下：“你說呢。”
江绾猛地吸了幾口氣，還用手在胸口狠狠地順了好幾遍，這才确定她不是因為心髒病複發而出現的幻聽。
白陸真喜歡她……
那他對江萌的那些……
這白陸不會是個渣男吧？
她不會被白陸pua了吧？
“我以為你喜歡我姐姐呢……”
白陸的臉色微變，他似乎想到了些什麽，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绾绾，如果我告訴你我對江萌做的那些都不是我本意，你能相信我嗎？”
“不是你本意？難道還有誰逼你呀？”
“沒有人逼我，我只是……我只是控制不住。”說到這裏的時候，白陸的語氣是無可奈何，“等到我反應過來，我才知道我剛剛做了什麽。但是绾绾，我從沒有喜歡過江萌。”
江绾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白陸的那種無可奈何她完全能體會，就像是她的病一樣，明明她已經刻意地避開了那些讓她發病的可能因素，可是只要場景需要，那麽一切都是無法避免的。
大概書裏設計白陸會愛上江萌這件事，也是無法避免的。所以白陸在某些場景裏才會不受控制地要去幫江萌。
不知道為什麽，江绾的心裏突然湧上無法抑制的失落，大概是白陸剛剛對她表白，她剛剛才收獲了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可是卻知道這個人終将不會屬于自己。
“我信你，我信你。”
白陸怔神，只見江绾朝他偏頭一笑，笑得時候兩眼彎彎的，好似天空的月牙兒。
“绾绾……”
江绾知道那種感覺不好受，所以在還未來還沒有來臨之前，她要讓自己和喜歡自己的人每一刻都覺得快樂。
“你這個人吧，雖然總是管着我，對我兇了點，摳了一點，但是你也挺好的，長得也帥，身材也好，還喜歡我，這波不虧不虧。”
白陸微微眯眼：“只是不虧？”
江绾撲閃着期待的金錢眼：“如果能再給我漲點工資，我就賺了，不用漲多了，每個月多十萬吧嘿嘿嘿……”
白陸重新把某位鑽進錢眼裏的江女士按進懷裏：“不可能。”
江绾仰頭抗議：“哇，白陸你這可不止是摳了一點點啊！那我太虧了，我得去找別人喜歡我了。”
白陸低頭在那粉嘟嘟的唇上輕咬了一口：“你敢？”
身體仿佛是觸電般，江绾愣了一瞬，盯着白陸那張帥臉，兩頰漸漸地泛起紅暈。
白陸環着江绾腰的手又收緊了一些，在她耳邊咬着牙低聲說：“不許去找別人。”
江绾想，她大概是色迷心竅吧，白陸這麽跟她說話，她還真是招架不住。
而且，她好像也是真的……挺喜歡白陸這小子的呢。
“行吧，小爺我虧點就虧點。”
又一個早晨，江绾從白陸的臂彎兒裏醒來，身旁的人還閉着眼睛，呼吸均勻而平穩。
她翻了個身子，細細地打量起那張英俊的臉龐，精致的五官簡直是無可挑剔。
不知不覺的，她癡迷地靠近了一些，溫熱的鼻息輕輕地噴薄在她臉上，溫柔而真實。
直到這一刻，江绾才終于肯相信，她的的确确是把小說裏唯一一個帥氣多金身材還好的反派給睡了。
白陸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纖長的睫毛像扇子似的撲閃了兩下，帶着還沒睡醒的鼻音問她：“醒這麽早？餓了嗎？”同時摟着她腰的手又緊了緊。
江绾剛醒的時候是有些餓，但是看着白陸她又不覺得餓了。
“我在想，你明明就長得比厲爵風還要帥，為什麽小說裏的女人們就是看不見你呢？”
“無所謂。”他懶懶答道，随後又補充了一句，“你看到就行了。”
江绾覺得心裏暖，用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頗有些驕傲地說：“看來有眼光的女人就我一個。”
“是呀。”
自從兩個人互表心意的那晚之後，江绾就天天跟白陸膩在一塊。
白陸幹脆連公司也不去了，把所有的工作都搬到了家裏。他在書房處理工作，江绾就窩在旁邊的椅子裏玩電腦或者手機，偶爾給白陸的嘴裏塞一塊剛撕開的薯片。
不過江绾的投喂手法不太準，特別是追劇到高潮部分，好幾次都喂到白陸的鼻子裏，或者是把手指直接塞進他嘴裏。白陸好脾氣地忍了兩回，第三回就忍無可忍，直接關了電腦，把江绾的手機搶走扔到桌上，對着她的唇就咬。
江绾氣得大罵白陸狼心狗肺，她給他喂吃的，他居然還嫌棄，居然還記仇，居然還報複！
白陸倒是理直氣壯，說她一回生二回也該熟了，結果次次用手指撩撥他是怎麽回事？
江绾哪裏知道什麽叫撩撥呀，那碰個嘴唇摸一下舌尖能叫撩撥嗎？
白陸才不管呢，抱着某個還在張牙舞爪的人兒就滾倒在沙發上了。
每次劉嬸送吃食到樓上的時候都是紅着一張老臉又把東西原封不動地端下去的。
那隔着厚厚的實木門都能聽見江绾和白陸在裏面那些沒羞沒臊的對話，老人家一邊羞一邊偷着樂一邊又擔心起兩口子的身體來。
天天這麽搞多傷元氣呀，不行不行，她得然後廚房多做點補身體的，以後生了小少爺或者小小姐才能健健康康的。
江绾和白陸就這麽在一起沒羞沒臊地過了一個星期，某位姓張的醫生終于出現了。
江绾看着他憔悴的面容，默默地把咖啡推到他手邊：“小張，你最愛的美式加奶。”
張醫生嘆了一口氣說：“謝謝。”但也沒喝。
江绾安慰道：“沒關系，不管世俗眼光如何，我都永遠支持你和小李！”
張醫生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似乎又想到一些什麽，也就淡然了：“你早就比我看得清楚了，只是我就不明白，我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嗨呀，這有什麽，喜歡一個人又不犯法。更何況這裏是小說世界，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你要真喜歡小李，也別管他是不是有相親對象了，趕緊去追就是了！”
張醫生沒有回應，只是苦笑：“算了，不說我了，你身體還好嗎？”
江绾點點頭，又拍拍胸脯：“身體倍兒棒！最近劉嬸還總是做些怪養人的東西，害得我都胖了！不過我也納悶，白陸明明跟我吃得一樣，怎麽就胖我一個人？這不公平！晚上等他回來我得找他問問清楚，看看是不是他背着我偷偷地減肥了！”
張醫生笑着問：“聽你這甜蜜的語氣，難道你和白陸之間發生了什麽嗎？”
江绾沒注意到張醫生的笑有些勉強，倒也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對呀，我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男女朋友。”
聽到這裏，張醫生就再也笑不出來了，而是嚴肅道：“他是個反派角色你忘記了嗎？還有他早晚會愛上別人的。”
江绾的笑容一僵，這些她都知道，只是現在她在跟朋友分享喜悅，而這個朋友卻潑她的冷水，讓她莫名地不舒服。
“小張你怎麽回事呀？幹嘛要跟我說這些。”
江绾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好，但是張醫生也沒有要順着她的意思：“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這次事情你都應該想好，免得到時候難過的還是你自己。”
江绾的眼神一暗，咬着牙說：“還有沒有那個時候都還不一定呢。”
張醫生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他似乎是說錯了話，畢竟小說裏寫道，白陸愛上江萌的人時候，江绾已經去世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