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個男人我歡喜(1)

這個男人我歡喜(1)

我和周暮成本就是兩條不該相交的平行線,可是自從上次他送我回宿舍之後,我似乎對他的成見也沒有那麽深,只是偶爾還會同他拌兩句嘴,拌完了每周照舊去圖書館和他商讨科創的事宜,以前了解不深我才會誤以為他是個外行,直到後來我看着他電腦裏一堆各種命名的三維效果圖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連我們專業所學的軟件都精通無比,頓時覺得他的形象高大了幾分,但是也對這個人的智商表示了肯定。

這一次我又像往常一樣拎着我那臺高中時候買的破電腦去了圖書館,我到時周暮成已經在了,他正轉動着鼠标修改一個概念汽車的輪廓,看我來了直接招呼我坐下。

“你好厲害啊。”我看着那概念汽車的大致輪廓,面露崇拜之情,簡直是帥氣,那個模型堪比我最愛的蘭博基尼。

他眼睛不眨的盯着屏幕,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好看,我盯着他有些發癡,好吧,我承認自從上次他送我回來之後,我對他不再有那麽單純的思想,所以本來一周彙報一次,愣是被我這個不懂那個不會拖成了一個禮拜兩次,他沒看我,直接說了句,“你先開機。”

我開機打開上次建了一半模型的吹風機,其實我的專業課學的并不差,就像這個Rhino軟件制作的簡約型吹風機,憑我目前的水平估摸着半天也就弄出來了,可是我偏偏不想那麽快做出來,我怕科創産品做完就會再也見不得他了。

我掏出兩瓶純牛奶,放了一瓶在他旁邊,然後悠哉悠哉的扒開了一片三明治,接着打開了電腦裏存着的電視劇,插上耳機,準備了一天的圖書館旅程,三明治的香味在鼻尖萦系,而我一邊看着電視劇,一邊欣賞他作圖時的模樣,都說男人認真工作時是最美的這句話果真不錯,尤其是周暮成這樣皮相也好的男人。

“看夠了?”他的聲音低低的帶着點沙啞。

我尴尬的撇過臉去,咳了一聲,有些結巴的說道,“我,我沒看你。”

他伸手把桌上那盒純牛奶打開了,眉毛微皺,語調依舊不變,“童笑,你就是個白癡。”

幾個月前,我還會因為這句話據理力争的說,是不是白癡上輩子得罪他了,可是後來被他那句,你還是很有自知自明,給硬生生的把怒氣憋回去了。

可是每每遇到他罵我白癡的時候,我都不高興,我常對舍友們說,你們總說我是踩着狗屎運,認識了周暮成,可是偏偏不知道,我總是被罵成白癡的那個。

張豔遇總說,可是你樂意被欺負啊,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這是在秀恩愛。

沈莉莉最後總不忘說上一句,你既然這麽喜歡他就該表白,再不表白可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湯婷婷還是那副嗤之以鼻的态度,但是有時候也會勸我去表白吧,既然你那麽喜歡他,當然每次我都哭喪着臉說,前提是我得拉得下這張老臉啊!!!

我也說不清楚事情是如何發展的,總之我對周暮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上了心,我總在想是不是要倒追人家,可總擔心他萬一拒絕了,那以後是不是就會很尴尬,可又怕不表達出來,萬一被別人搶去了我可就哭死了。

Advertisement

在經過無數次的思想掙紮之後,我終于決定給周暮成寫下一份纏綿悱恻的情書,其實高中的時候我也有寫過,只是被某個不長眼的混蛋拒絕了。

我咬着筆頭子,把瓊瑤阿姨的小說翻了一遍又一遍,我想我是寫下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還是寫下,周暮成,你還記得當年A大圖書館紮着兩個小辮子的童阿笑嗎?還是遵循張小娴的,寫下,親愛的周暮成,你可知道愛情有時候是一件令人沉淪的事情,在我遇見你時,我的世界就崩塌了……

垃圾桶裏躺滿了我寫的各種情書,何時我童阿笑竟會這般幼稚,我不算情場老手,可也算談過兩次戀愛啊,怎麽此刻會弄得自己像個小學生一樣。

在我抓耳撓腮之際,張豔遇終于無法忍受,“童阿笑,你夠了,有完沒完,你去當面說會死嗎?”

然後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也覺得當面說好啊?”

結果換來了她的白眼。

許久之後,我在她的白眼中顫顫悠悠的拿起了電話,再次深吸一口氣,恩,我也覺得直接說比較簡單,于是摁下了周暮成的手機號。

嘟嘟嘟……我的一顆心跳成了《忐忑》……

“喂,周暮成嗎?”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麽顫抖。

“怎麽了?”

“你想跟你說點事。”

“什麽事?”

“那個,那個……”我咬了咬牙,快速了說了句,“辣個,周暮成,我宣你,你造嗎?”

然後,對面沒有聲音了,我看着電話還未挂斷,但是他卻一個字都沒說,腦子一下子空白了,就知道不該這麽魯莽的,現在好了,人家拒絕了,這下全完了,我摁掉了電話,鼻子有些酸,我以為他對我好歹有些喜歡的。

我吸了吸鼻子,男人嘛,沒了還可以再有,有什麽了不起,我童阿笑才不在乎。

過了五分鐘,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我一看備注,一顆心浮到了嗓子眼,我想是接還是不接,最終還是很沒骨氣的接了起來。

“出來。”他的聲音依舊低沉但是卻帶着些喘息。

我雖然不聰明,但是也不笨,連忙問道,“你在哪?”

“你們宿舍樓下。”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就來。”然後摁掉了電話。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我走到張豔遇的面前,“那個周暮成在宿舍樓下,我該不該出去?”

“那你還愣着幹嘛?”張豔遇沒好氣的看着我。

“我怕……”我顫顫悠悠的說道。

很久以前我還能拍着胸脯說我童阿笑天不怕,地不怕,除了蟾蜍什麽都不怕,可是自從認識了周暮成我卻有了怕的東西,我怕他不理我,我也怕他疏遠我。

張豔遇将我推出了宿舍門,順手又将宿舍門鎖了起來,然後對着門大吼一聲,“童阿笑,你快去吧。”

這下我算是前有猛虎,後無退路,我邁着慢悠悠的步子朝那宿舍門口走去。

我低着頭朝他走去,下意識的咬住了下嘴唇,我想既然橫豎都是死,我就拼了,我擡頭恰好對上了他一雙烏黑的眸子,本來想好對着情書寫的說的,可是一下子卻掉鏈子了,看到他之後喉嚨便卡住了什麽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杵在那不說話,低着頭,臉燒的火紅,周暮成開口了。

“你剛剛說的什麽?”他說。

我對着手指,“沒什麽。”好吧,我承認我慫了。

“真沒什麽?”他說。

我想了想,萬一錯過了怎麽辦,我咬了咬唇,“周暮成,我宣你,你造嗎?”

“說人話。”他翻了翻白眼。

“沒什麽。”我說。

“你喜歡我?”他還是開口了。

我想我是點頭還是搖頭,我糾結的不知如何是好,周暮成卻再次開口,“童笑,難道你是開玩笑的?”

我一聽這話,連忙搖搖頭,“我沒開玩笑。”

“那你就是喜歡我咯?”他一臉笑意。

“是。”我豁出去了,反正死就死,大不了同歸于盡。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輕輕地說了一聲,“白癡。”

我一愣,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厲害,他這是答應我了嗎?他這是從了我了嗎?

“你答應我了?”我緊張地問道。

“我有什麽理由拒絕嗎?”他牽了我的手。

以前我總覺得白癡這個詞是罵人的,可是自從那一次之後那個詞成了周暮成對我的愛稱,後來我問他為什麽總喜歡叫我“白癡”,他總說,“因為白癡很單純。”而我自然樂呵呵的笑了好一陣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