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曾經的校草一號(2)
曾經的校草一號(2)
周末即将到來,我很是開心,我想終于又到了我和周暮成的約會之時,就算哪也不去,壓馬路也是好的。
可是偏偏在我玩游戲的時候,班級來了通知,班主任換人了,聽說是留洋回來的,周六下午要開班會。
我那時候還沉迷于打怪,只知道還差幾萬經驗就升級了,對于換班主任的事倒沒放在心上,直等到周六下午,我推門而進的時候,才驚呆了。
我愣愣的坐在下面,看着臺上那熟悉的人,兩年不見,他變了,以前他愛穿運動裝,此刻他正穿着一件黑色中長款的呢子大衣,亞麻色的頭發配着清秀的五官,一雙清澈的眼睛帶着些空靈之氣,那熟悉的感覺讓我一下子認出他來。
我見他時,他也瞧着我,只是唇角微勾,朝我微微一笑,腦海中炸開了鍋,他怎麽會成了我的班主任?我相信這肯定不是恰好。
後排幾個隔壁宿舍的女生已然尖叫起來,“班主任好帥好有型啊!”
“是啊,簡直比校草還酷!”
……
諸如此類,我從來都知道虞城是那種站在人堆裏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帥哥,不同于周暮成那種面癱的冷眼,他只對自己熟悉的展現孩子的一面,就像那一年他喜歡天真無邪的看着漫畫書。
“好的,請肅靜。”虞城的聲音溫雅,“接下來的兩年裏,我将會擔任你們班的班主任,接替陳老師的工作,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虞單字城。”
張豔遇說,“要是大學一開始班主任就長這樣,那我肯定現在是班上第一名。”
我還一直盯着虞城發呆,神游之中,我被張豔遇戳的回過神來,她說,這麽帥的班主任你竟然還能發呆?
我笑着說,“那有什麽,有我家周暮成好看?”
當然張豔遇很鄙視的瞧了我一眼說,“得,得,得,就不該和你這丫說。”然後轉頭又對湯婷婷和沈莉莉說去了。
我自顧自的低着頭,心裏暗自琢磨着是不是這樣以後的期末作業還有畢業設計就可以不用做了呢?我可記得高中時候我沒少幫這家夥抄過作業,現在他發達了,可不能忘了我。也許沖着當年咱倆那交情,給我弄個好看的成績,拿點獎學金什麽的肯定不是難事,心裏想着,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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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會課大多數是自我介紹啥的,一個小時過去了,自我介紹結束之後,他便宣布下課。
我抱着書包跟在那三兒後來,卻被班長叫住,他說班主任找我有事。
很多年,我沒和虞城一起漫步在學校的草坪上,我看着身邊俨然一副大人模樣的虞城,心中感慨,人比人啊,比死人,有些人還沒畢業,有些人MBA學位都已經修完了。
“阿笑。”他攬過了我的肩,将我按在他的懷裏。
發呆之時的我沒反應過來撞上了他堅硬的胸膛,臉蹭的白了,我推了推他,“虞,虞老師,不要這樣。”我一點兒不習慣他成了我的老師。
他沒有松開我的意思,“阿笑,別叫我老師。”
我呆呆的站在原處,不知如何是好,卻聽着來自上方的聲音,“好啦,只是有些想念你,所以才想抱抱你。”
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我當機立斷說道,“虞城啊,這個,這個我有男朋友了。”
他微微一愣,臉色有些難看,不過随之撲哧一笑,“童笑,你想什麽呢!我只是突然想起老同學了,畢竟我在H中學沒有什麽朋友。”
我想也是,那時候誰都知道他的臭脾氣,女生接近他,被他拒之門外,男生不想接近他,我算是一個特例,所以和他成了半朋友半陌生人的關系,至多再加上我向他表了兩次白。
我臉微紅,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自戀病老犯,我咯咯一笑,“咱這不是好哥們,誰跟誰,不要客氣。”
他哈哈大笑,說,“童笑,你還真是一點兒沒變。”
“我沒變可是你變了,這不,你這搖身一變變成我班主任了,以後見着你還得恭恭敬敬的喚你一聲虞老師好。”
他又笑了起來,我發現再見他,他比以前開朗多了,起碼以前不常笑,今天卻一直在笑,“童笑,還是活寶一個。”
“活寶啊,活着的寶貝,多好!”我很阿Q的說道。
于是我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這兩年的遭遇,而我不敢鼓起勇氣問他當年為什麽要一聲不響的就走,我想那時候我對他還是喜歡的,所以什麽樣的原因都留給時光去遺忘吧。
我發現他在國外的那幾年過的真是順風順水,第一年,修完了斯坦福大學所有的課程,取得了學士學位,第二年修滿碩士學分,自學考試拿到了MBA學位。而我則是侃侃而談,XXX游戲等級從1級到了現在的261級,XXX游戲從新手到了大神,XXX游戲從基礎裝備刷到了極品神裝……還談了A大附近哪邊的雞腿最香,哪邊的飯菜最地道,哪邊的大雞排最大……諸如此類,他沒好氣的說,兩年沒見,我發現你跟個土老大似的。
我拍了拍胸脯,說,當然,我可是A大地頭蛇。
逛完了好幾圈校園,肚子餓的咕嚕咕嚕作響。
我和他邊走邊去了學校外面的小吃街。
進了一家湘菜館,剛一進門,那股子辣味就沖鼻子,在我的推薦下,極力點了幾道地道的湘菜。
我說,“虞城,沒發現你丫的這幾年長得這麽俊。”
他笑笑,眉毛彎彎的,說,“我也沒想到你能把那短發留成了長發,連臃腫的體型都變成了瘦小的蘿莉了。”
說道體重,不得不提,高中時候我還是一百斤的胖子,可是自從那年暑假,他的不告而別,我整整頹廢了一個暑假,不吃不喝抱着那一摞摞漫畫書懷念他的一颦一笑,我媽那時候天天指着床罵道,沒出息的,不就個男人,搞得自己頹廢成這樣。我先是還抽泣的哭訴那個沒良心的家夥,後來我媽漸漸就不管我了,我想她大概是因為我太沒出息,想讓我自生自滅吧。
然後大學剛開學體檢稱體重的時候才發現身上少了二十斤的包袱,自此我就和我那些可愛的肉肉們說再見了。
我笑着說,“拜你所賜。”
他驚訝的說,“怎麽?”
我說,“那年暑假你走了我就瘦了二十斤,不過還真得感謝你,沒有你的大恩大德,我可謂是這輩子都是那肉嘟嘟的小胖子。”
這話說者無心可是聽者有意,他皺了皺眉,嘆了口氣,“是啊,你得感謝我,要不然你現在肯定沒人要了,不過我還是覺得肉嘟嘟的你比較可愛。”
我龇牙笑了笑,然後偷偷掏出手機給周暮成發了條短信,聽說每個胖子瘦下來都是美人,我都被自己的美貌驚醒了。
周暮成回得很慢,前提是你瘦下來了。
我又一次氣節。
然後我的手機就響了。
周暮成說,“童笑我發現你很閑啊?”
我咯咯傻笑,“沒有啦。”
然後我這邊就聽着嘈雜的聲音,那邊卻幽幽來了句,“你在哪呢?這麽吵。”
我說,“和班主任在吃飯。”其實我很想說是高中同學,但是到嘴邊就變成了班主任。
他說,“班主任?”
我點點頭,“恩,班主任。”
“你又犯什麽事了?”他說。
我咬牙切齒的說,“不跟你說了,再見。”
然後我就挂了電話。
虞城問,“你男朋友?”
我紅了紅臉,點點頭,“恩。”
他沒繼續多問,只是低頭扒了兩口飯。
我問他,“虞城,我跟你商量個事。”
他擡頭,“什麽?”
“你看咱倆這麽熟了,以後作業啥的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行吧。”我厚臉皮的說道。
他喝了一口水,“這可不行,雖然咱是哥們,可是最基本的守則還是要遵守的。”
我丫的一口米飯噴了出來,這厮什麽時候會遵紀守法了?“你這丫太沒良心了,當初老娘拼死拼活的幫你抄作業蒙混過關,你竟然這點小忙也不幫。”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頭,“哪一次我虧待你了?”意指抄一次得到一本漫畫書,雖然賺了還是我,可是畢竟抄作業是個體力活。
我不樂意的撅着嘴,“真是小氣。”
然後悶着頭把盆子裏的菜什麽的往嘴裏塞,辣子雞一直是我偏愛的,所以每次和那三兒吃飯我必點辣子雞。
虞城咯咯笑着,“阿笑你吃慢些,我不和你搶就是。”
不說還好,一說我就哽咽了。
我憋紅着臉,拼命咳嗽,雞骨頭就是卡在喉嚨裏不出來,我咽了一大口米飯也沒把那骨頭咽下去,小時候被雞骨頭鴨骨頭卡到,外婆總是叫我往嘴裏塞滿米飯,然後不用嚼碎,直接吞咽下去,可是這一次我卻很不幸的沒能把那骨頭咽下去。
虞城看出了我的異樣,他忙拍着我的背,“是不是卡到了?”
我想開口,奈何雞骨頭卡着喉嚨生疼,一句話說不出來,我拼命點頭。
我趕忙跑到洗手間,想把雞骨頭摳出來,可是絲毫沒有感覺骨頭出來,卻看到了一絲血跡,我看着那點點血跡,心想,完了,我肯定要被卡死了,喉嚨已經腫痛不堪。
沒多久實在吐不出來,我就出來了,虞城看着我憋紅的臉,二話不說就拉我出了湘菜館,我眼淚都疼出來了。
他攔了一輛的士,然後差着出租車司機送我們去人民醫院。
一路上,我靠在座椅上,喉嚨異常難受,我突然害怕再也說不出話來,我眨着眼淚水汪汪的眼睛,一半是疼得一半是恐懼,畢竟沒見過喉嚨卡出血這種情況。
虞城見我這副慘象,将我的頭拉到了他肩膀上,他說,“出息。”
我一眨眼眼淚就掉了下來,我嘤嘤搖着頭,喉嚨裏發出幹澀而又難聽的聲音。
“你靠一會,一會就到了。”他語氣不再那麽強硬,透着些溫柔,又催司機,“師傅,能快點嗎?”
司機師傅也知道情況緊急,奈何現在是晚上黃金時期,車子不少,“我盡量。”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大致是一些和周暮成有關的事,我想萬一我啞巴了,周暮成會不會嫌棄我,又想待會去醫院會不會很疼,萬一要開刀怎麽辦?總之越想越恐慌。
還好市中心人多,醫院這個點人少,我被送進了急診室。
醫生讓我們先去做透視,我喝了鋇餐,整個喉嚨就像被石漿凝住了,我沙啞着問透視醫生會不會疼,透視醫生是個中年男子,他和藹的說,不疼,這下我才放心。
醫生看了看那透視照片,又看了看我的喉嚨,最後開了兩服藥,囑咐我每天睡覺前吃一顆,三天之後就沒事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出了醫院,我的喉嚨依舊鈍痛着,可是我心裏卻不擔心會變成啞巴了。
虞城跟在我身後,他說,“童笑,我也真是服了你,吃雞還能卡到。”
我忍着喉嚨的疼痛,口齒不清,略帶停頓的說,“那,不是你,不答應我,的請求,我,一時,氣憤嘛。”
他好笑的看着我,然後拍了拍我的腦袋,“可你也不至于豁出命啊。”
我想你才豁出命,要是我知道會卡到喉嚨,我死也不吃辣子雞,正好順藤摸瓜,我可憐兮兮的說道,“我都豁出命了,所以,你就,答應我,吧。”我已經不能再挂了,毛概和馬克思主義已經挂了,再挂我的學分啊,我的學位證書啊,全都泡湯了。
“看你表現。”
他說了這四個字,殊不知這四個字對于我來說就是救命稻草啊,“看你表現”不就是“我會幫你”麽,看來果真沒白卡雞骨頭,雖然現在喉嚨傷了,可是心卻美滋滋的。
我感激涕零的看着他,說,“真是我的好兄弟。”
他送我回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大概是醫院太遠,所以來來回回都花了兩個小時。
我站在宿舍樓下朝他揮了揮手,他笑着說,“快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