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可以再等等我嗎？
25 可以再等等我嗎？
其實第一次在開機發布會上見面的時候，楊琦就對黎明雪有過懷疑，後來在劇組雖然兩人正面接觸得不多，但從她偶爾對自己警惕的眼神中就察覺到了什麽；再後來，通過跟阿林的聊天過程中有意無意地試探，還真确定了這個事實。
有一次，阿林跟她說：“我家黎姐預言特別準，她說《ABC》這部電影票房肯定過10億，到最後真的過10億。還有，她說M公司很快就會被F收購，沒想到過幾天就有新聞爆出他被F收購的消息。”
楊琦回想起她偶爾對自己流露的警惕眼神，摸了摸下巴，問他：“那她有沒有說過《惡魚》一定會爆紅？”
阿林驚訝地看着她，有些激動：“有，她說會紅遍大江南北。她還說T公司會邀請她和你家老大拍一支運動鞋gg，沒想到隔天那公司就有人找她了。很神奇吧？”
楊琦幹笑了下：“呵呵……”
此後，她心裏就有了答案。只是這事沒法與人說，就一直放在心底。只要兩人進水不犯，互不幹涉，她不管，也不關心她是不是重生的。
只是沒想到吳柳也知道。
真的被她震得不輕。
回想起此前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估計吳柳也是對自己從懷疑到試探，才不得不承認這個他原本覺得很荒謬的事實吧。
楊琦表情呆滞，有點難以招架，這個從天而降的大驚喜，到底是無法抑制的開心啊。嗚嗚嗚，終于感覺不是獨自一人在戰鬥了。
楊琦兩手緊緊箍住他的腰，又問：“那你知道我是怎麽死的嗎？”
“你不是說車禍麽？”
“……”楊琦有點不敢置信，“這都知道？”
“那個“別人的故事”不就是你的故事？”
“……”好吧，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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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琦呆滞了一會，意識漸漸回籠，忽而想起吊在心裏的頭等大事還沒解決，果斷出擊：“老大，那咱們結婚吧！”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那還等什麽。
吳柳不希望她誤會，決定把事情講開，他擡手理了理她鬓兩的發絲，語氣溫柔，“可以再等等我嗎？給我一年時間好不好。”
“為什麽。”
“你應該知道我還欠着很多債。我想還清了再結。”
果然，在她意料之中。楊琦看着他，語氣豪爽又真誠：“那沒什麽，我不介意。這兩者又不沖突，你還你的，我們過我們的，真的可行。”好想說，讓我直接幫你還了吧。
但她知道他是絕對不同意的，也深知不能這樣說。他怎麽可能允許她幫忙還債？連婚都不肯先和她結。
吳柳笑了，眼神探究地打量着她，好奇道：“能說說為什麽這麽急嗎？為什麽我們上輩子到了三十歲還不結婚？都幹嘛去了？”
“……”楊琦妙慫，臉色不太自然，“都、都忙着去拍戲了……”
“不是，”她又更正道，“你後來當了律師，是我忙着拍戲去了……還沒來得及跟你結婚就……所以特後悔……”
吳柳故意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好，知道了。我努力，盡量不讓你等太久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介意，但這是原則問題，”吳柳繼續耐心跟她說，“況且我們還年輕，一年應該不長吧？實在不行，你就當我們已經結婚了。”
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能說什麽。楊琦抿抿嘴，眼珠轉了轉，厚着臉皮湊近他耳邊悄悄說：“我想跟你生孩子。”說完臉紅紅地藏在他頸窩那，不好意思擡起頭。
吳柳：“……”
晚上送吳柳回到小區，車停在地下車庫後，兩人都沒有急着下車，吳柳問楊琦什麽時候搬過來。
楊琦有些難為情地回頭看他：“老大，要不先不搬了吧！”
“怎麽了。”
楊琦把自己的顧慮一一跟他分析，吳柳耐心聽完，說道：“我媽肯定沒意見；至于怕被曝光，要是真有那天，就承認了，沒事。”
既然吳柳不在乎曝光，那她也沒問題，畢竟上輩子兩人經歷過一次，早已習以為常，但她還是覺得不太好，盡管長輩表面上可能不說什麽。除非他自己一個人住，那另當別說。
再而她早上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不知道吳柳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時沖動才出此下策。既然現在兩人把結婚這事攤開了，她倒不急了。因此總結道：“還是過段時間吧！”
“反正你在家住的時間也不多，以後去外地拍戲趕通告住酒店的時候，咱們可以住一起。”楊琦又笑嘻嘻地補充，覺得跟他同居沒什麽區別。
不管怎麽樣他都是沒意見的，只要她開心。吳柳大概了解後，尊重她的想法，不再多說什麽。
新戲拍了兩個多月，又快要殺青了。
一部又一部，結束一個劇組又轉去下個劇組，不知不覺，吳柳已經拍了好幾部。
這次拍完，吳柳有兩天假期。
楊琦想跟他一起出去約會，于是趁吳柳還在拍戲的時候，用他随身帶的電腦上網購物。
她打算想給吳柳和自己買點衣服鞋子什麽的，到時可以一起穿。
買東西她向來幹脆果決，打開購物網址，直接找到以前兩人買過的品牌，直接購買情侶款。吳柳回到車裏，見她在上網，湊過去看了一眼。
“買了什麽。”
“過幾天你就知道啦！”楊琦賣了關子，問他，“老大，殺青後我們去黃金海岸踩單車怎麽樣。”好久沒去那邊了，真的好懷念。
“好。”
剛好在殺青後的第一個晚上，楊琦就收到了快遞。
她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裝，将吳柳的那一份拿去他家。那時他剛洗完澡，穿着一件背心和中褲。李雲好像已經睡下。
“怎麽了。”吳柳注意到她手裏提着的購物袋。
楊琦将他拉到房間。
“給你買了一雙鞋，明天直接穿上。”楊琦本來打算讓他試穿一下的，但轉念一想，決定等到明天再看。她知道他一定适合。
“還有衣服。我也有，和你的都是同款，我們一起穿。”
吳柳：“嗯。”
“不過要先洗一下。”楊琦說着就把它拿到洗衣機裏給他洗好，又挂到通風處，所有都搞定後才心滿意足，“好啦。很快就會幹了。”
吳柳全程倚在門框旁看她。
楊琦走到他身邊，笑道：“那我走了。”
沒走幾步，她又覺得缺了點什麽，于是返回到他跟前，倏地踮起腳，重重地在他嘴上親了一口才離開。
吳柳：“……”
第二日清晨。
因為記挂着去約會，楊琦懷着十分期待的心情從美夢中醒來。洗漱過後，穿上和吳柳約好一起穿的情侶運動裝，再看看時間，正好七點。
不知吳柳醒了沒有，考慮到他難得休假，楊琦不忍心那麽早把人叫醒。正想着做點什麽打發時間，吳柳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老大，怎麽這麽早。”
“準備好了就下樓，我在下面等你。”
“啊……那、你等一下！”楊琦立刻飛奔下樓。
吳柳身穿那套白色春裝運動服，和白皙幹淨的皮膚相映襯，顯得陽光十足。楊琦和他穿的是同款系列，她兩眼晶亮晶亮地望着坐在駕駛座裏的人，心底有種難以言表的甜蜜，随後又探着頭往裏面瞄了瞄，看他有沒有穿她買的情侶鞋。
吳柳穿運動裝是真的超帥。上輩子每次兩人出去逛街，她總忍不住要給他買兩件。
楊琦盯着他看，都移不開眼。吳柳手搭着方向盤，眉眼間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揚揚下巴，“趕緊上車！”
四月初的喬市早晨還有微微的涼意，但并不冷，非常适合戶外運動。這個時候的黃金海岸很清靜，海風輕輕吹來，令人心曠神怡。
租車鋪的阿姨似乎剛剛醒來，她邊打着哈欠，邊打量着迎面走來的一對年輕人。
“阿姨早，我們要租兩輛自行車！”楊琦說着低頭挑選自行車。
“哎，好！”
“一個小時多少錢？”楊琦問，但久久沒得到回應，擡頭一看，才發現阿姨在犯花癡！
“阿姨！！！”
“哎……那個、不要錢不要錢！！！”阿姨擺擺手，一邊打量吳柳一邊說，“今天第一位顧客免費，免費給你們用啊！”
吳柳被阿姨赤.裸.裸的眼神盯得有點不好意思。
“這麽好！”果然，人可以靠臉吃飯。
“但是小夥子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阿姨湊了湊身，神神秘秘地問：“你是不是吳柳？就是《惡魚和公主》裏面的那個特工沒錯吧？”
吳柳禮貌地點點頭。
“我就知道沒認錯！”阿姨很激動，“我跟你說我孫女可喜歡你了，整天嚷着吳柳哥哥吳柳哥哥，還說以後一定要嫁給吳柳哥哥！”
楊琦：“……”
吳柳：“……”
楊琦弱弱地問：“阿姨，你孫女今年幾歲了？”
阿姨笑了笑，“三歲。”
吳柳：“……”
楊琦不由仰天長嘆：某人不但可以靠臉吃飯，還老少通吃啊！
正要離開租車鋪，楊琦沒想到還有幸被阿姨盯上，“咦，你是不是那個女警察？真人比電視上的還要好看啊！”
“不是不是，阿姨您認錯了……”楊琦汗顏，知道自己又被人錯認成黎明雪了。
“是嘛？”阿姨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她。
“嗯嗯，阿姨我們先走了……”
兩人迎着風，沿着海岸線向前走。
“老大，你知道吧？我們以前經常來這裏踩單車。”
“猜得出來。”
楊琦笑，回憶道：“上次我自己一個人來，還真沒想到會碰到你，雖然我知道你偶爾也會過來。”
“但是你和林正确太壞了，把我甩得那麽遠。想追你都追不上。”
“不過還好，現在終于追到你啦！”她又別有意味地說。
吳柳笑：“你什麽時候追我了？”
“我這不算？不顧一切來給你當助理，就是很好的證明啊！”楊琦感慨不已，想起第一天去公司見到他的待遇，終于可以理直氣壯地算賬：“更可惡的是，你竟然說不要招女的，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候簡直如晴天霹靂！”
“好在最後你們還是收了我！”
兩人慢慢地踩，吳柳眼裏閃着無盡的笑意，聽她講完，問：“那我是不是得感謝自己？”
“也得感謝我。”楊琦拍拍胸脯。
吳柳只笑不語。是要感謝她，感謝她再次來到自己身邊，感謝她還是那麽喜歡自己。
從黃金海岸回來，兩人去餐廳吃午飯。
楊琦負責點餐，吳柳在一邊打電話。從他交談的內容來看，楊琦知道電話那頭是林正确。
“現在？你确定要來當電燈泡？”
“很急嗎？”
“好，給你十分鐘。”
“他怎麽了？”等吳柳挂了電話，楊琦問。
很明顯他們有正事要談。
“他舅舅出事了。”
楊琦摸摸下巴，又在回憶着什麽：“舅舅？”
吳柳看她一眼：“又想到什麽了？”
楊琦：“當年聽你說過，他舅舅涉嫌一起經濟犯罪。最後還是你幫忙才讓他免去牢獄之災的。”
吳柳又是一笑：“是嗎？”
楊琦點點頭：“嗯，他是被人陷害的，但嫌疑很大，很難脫身，總之很複雜。不過我當時在外地拍戲，知道得不是很清楚。”
想了想，她又問，“他舅舅好像是搞金融這一塊的吧？”
“嗯。”
大概十五分鐘的樣子，林正确終于風塵仆仆地來了。
“嗨！”楊琦含蓄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林正确很大方地往椅子上一坐，爽朗地對她說：“不好意思啊，借你家男朋友用一用。”那個“借”字咬得特別重，似乎特意講給某人聽的，他轉向吳柳，說了一句只要他們倆才聽得懂的話：“這件事晚點再跟你算賬！！！”
原來當初這家夥所指的助理律師的男朋友竟然是他自己，簡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他的智商啊！
還好意思那麽一本正經地說，那是事實。
吳柳懶得跟他解釋，雲淡風輕地問：“這是作為一個求助者該說的話嗎？”
說到正事，林正确又立馬變了一副摸樣，他把一袋資料啪的一聲扔在吳柳面前，“趕緊給我分析分析，看有沒有反轉的餘地。”
人家在講專業的東西，楊琦插不上話，靜靜地吃自己的。
後來喝了一口湯，她不知怎麽的被嗆到了，連連咳嗽。吳柳中斷和林正确的談話，擡手去拍拍楊琦的背，又忙去抽紙巾給她擦嘴。
一旁林正确看在眼裏，“我這個單身狗表示被虐到了……”
吳柳擡擡下巴，指了指他問楊琦：“這家夥會單身到什麽時候？”
“他、他啊……”楊琦快速瞄他一眼，撓了撓下巴，一本正經地說只有他們能聽得懂的話，“我死之前還單着，不過聽說他有喜歡一個女生，我死之後不久應該就脫單了吧。”
好奇怪的談話~
吃飯吃飯~
吳柳：“……”
林正确：“……”
林正确被她突然莫名其妙的話雷得不輕，他茫然地轉頭掃了眼餐廳，一副“我現在在哪裏我在做什麽？”的神情，再看了眼面前的楊琦，心裏一陣顫抖：自己眼前看到的是鬼嗎……？
見他們完全把自己忽略了，林正确弱弱地問：“你們……是在講……人話嗎？”
楊琦笑了笑，頑皮道：“講鬼話。”
林正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