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湯迎把賀昭彰推到了餐桌前:“吃飯!好好吃飯!大口吃飯!”
她本來不想把要求浪費在吃飯這種小事上,但看他蔫蔫的半死不活,就看不下去了。
賀昭彰還在emo,并沒食欲,但湯迎提了要求,做人要信守承諾,只能照做。
他吃了一碗白米飯,喝了一碗雞湯,還吃了好幾塊肉。
肉都是湯迎挑的。
肥膩的很。
他差點吐出來。
“你是在報複我吧?”
“怎麽會呢?我對你愛的深沉。”
她拿紙巾為他擦嘴。
賀昭彰躲開了,抽走紙巾,自己擦了。
“你沒擦幹淨!”
湯迎故意說。
賀昭彰還是注重形象的,就又抽了紙巾擦一遍。
湯迎覺得他太好騙了,捂着嘴笑:“還是沒擦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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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指着自己的臉,比劃着:“這裏,這裏,都還有。”
賀昭彰反應過來上了當,當場臭了臉,扔了紙巾,自己推着輪椅回房了。
他要洗漱,不許人進來。
湯迎便沒進去,也上樓洗漱去了。
她往水裏滴了精油,泡了個澡。
泡澡最解乏了。
出來後,肌膚像是剝了殼的雞蛋,軟嫩嫩,香噴噴。
實在秀色可餐。
湯迎穿上睡裙,對着鏡子自戀兩分鐘,吹幹頭發,下了樓。
樓下
賀昭彰的房門還是鎖着。
她熟練地拿着備用鑰匙去開門——
“等下。我還沒洗好。”
裏面傳來賀昭彰略顯慌張的聲音。
湯迎知道他忌諱這個,就說:“哦,我等你。你慢慢的,別摔着了。”
她回客廳,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手機微信裏
時心在一小時前發來信息:【姐姐,在幹什麽?】
湯迎這會看到了,就回複了:【嗚嗚嗚,我被老公關在門外了。】
她是開玩笑。
時心當了真,立刻跟她開了視頻,臉色很嚴肅:“姐姐,你老公家/暴你?”
說家/暴有點嚴重了。
但賀昭彰對原主确實有點冷暴力。
不過,讓他熱起來、燃起來,不就是她的任務?
“沒有啦。我跟你開玩笑呢。我老公對我還是很不錯的。”
單給錢花這一點,就可以打90分了。
時心不相信,想着兩人是商業聯姻,就覺得湯迎過的并不幸福。
幸福的女人怎麽會天天出去揮霍金錢呢?
“姐姐,我不跟你開玩笑。你現在地址發我,我去找你。”
他要去保護她。
哪怕要暴露男人的身份。
湯迎第一次看時心這麽嚴肅而有威懾力,還挺不習慣的:“你冷靜點。我真沒事。剛就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這麽不經逗。”
時心半信半疑:“給我看看你老公。不然我就過去。你不說,我也能查到你住的地方。”
湯迎:“……”
她玩笑開過了?
怎麽覺得時心有點咄咄逼人了?
跟之前的柔弱乖順判若兩人?
時心見湯迎臉色僵硬,也後知後覺自己好像失态了,崩人設了,忙挽救:“我太擔心姐姐了。姐姐是對我最好的人。我不能看姐姐受一丁點傷害。”
這語氣軟和可憐,任誰也不會多想了。
湯迎向來吃軟不吃硬,輕易就被拿捏住了,笑說:“我知道。我真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我就是擔心嘛。姐姐對我這麽好,一直保護我,我也想保護姐姐。”
“謝謝。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真的沒事。”
恰在這時,卧室裏傳出了賀昭彰的聲音:“我好了。”
湯迎便開門進去,見賀昭彰躺靠在床上,身上蓋着薄毯,沒什麽不可見人的,就用鏡頭晃了一下,想着安時心的心。
“你看到了吧?我們好着呢。準備睡覺了。你也乖乖去睡覺。晚安。”
她不給時心多說的機會,快速挂斷了視頻。
賀昭彰聽着湯迎溫柔中帶着點哄人的語調,皺眉問:“你在跟誰開視頻?”
湯迎難得見他主動詢問自己的事,自然不肯好好回答:“你猜。也許我又給你戴綠帽子了呢。畢竟你也知道我欲/求不滿嘛。”
賀昭彰:“……”
他拿她的孟浪沒辦法。
其實,男人沒有不喜歡浪的。
只要浪的對象是他。
“你如果過不了這種婚姻生活,可以……”
離婚二字,他為什麽不想說出來呢?
一想到跟她離婚,竟然會不舍、恐慌。
父親那時候也是這樣吧?
想到父親,他的心就冷了:“離婚。我們離婚,你就可以盡情追求自己想要的。你還年輕——”
她比他母親還年輕。
母親忍受不了父親的殘疾,也忍受不了無性的生活,她還那麽年輕,怎麽能忍受呢?
尤其她還那麽……欲/望重。
“你不年輕嗎?也就比我大四歲,還倚老賣老起來了。”
湯迎打斷他的話,臉色很不爽。
本來想着吃不着,就親親摸摸,這下也沒熱情了。
“你這人真是虛僞。明明心裏想,嘴上就是硬。”
說着,掃一眼他臍下三寸,想到了昨晚戳着她的壞東西。
其實,她也不是全無感覺。
“哼,該硬的不硬,不該硬的——”
“別說了。”
賀昭彰覺得自己要被她說硬了。
他就不該跟她說話。
每次說話,他都要花很長時間去平複因她而躁動的情緒跟身體。
湯迎不知內情,就跟他對着來:“我就說。我就說。說個話,你也管?我還沒言論自由了?”
賀昭彰說不過她,只能閉眼睡覺。
湯迎見了,覺得他又在冷暴力,雖然心裏很惱火,但面上還是委屈巴巴、撒着嬌兒解釋了:“你剛在洗澡嘛,我進不來,就跟時心開玩笑,說我被你關門外了。時心以為我被你家暴了。當時就要來找我。說要保護我。你看看人家。你還沒人家關心我。”
賀昭彰聽得心軟了,嘴上還是硬:“離婚,只要你離婚,自然有別人關心你。”
又是離婚!
你是離婚狂魔嗎!
湯迎心裏怒吼,面上乖憐:“可我只想要你關心我。別人再好,也不是你。我只要你。”
她的甜言蜜語張口就來。
賀昭彰心裏又甜又苦:“你……可以安靜點嗎?我困了。”
湯迎:“……”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不!
對牛彈琴!
她扭頭看向旁邊的牛,覺得她這塊肥沃的田馬上要幹枯了。
【宿主,你這都什麽奇怪的形容?】
系統感知宿主的思維,一時理解不了。
湯迎覺得隐私被窺探,紅着臉說:【這會用不到你,你還是去小黑屋吧。】
系統覺得小黑屋是種懲罰。
聽湯迎這麽說,就不高興了:【你這是傳說中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嗎?宿主,你好無情啊。】
湯迎譏诮一笑,反問:【那我有賀昭彰無情嗎?】
系統:【……】
沒有。
賀昭彰是真無情,真難搞,真難治愈。
【宿主辛苦了。】
系統适時的鼓勵:【不過,越無情的人,動起心來,才越深情。到時候你別哭着跟我說,吃不消他的深情就好。】
湯迎:【……】
感覺系統在開車是怎麽回事?
但好期待啊!
她靠着這份期待,又提高了對賀昭彰的耐心,還溫柔地說:“阿彰,我第二個要求是——明天一起去美食街玩。”
賀昭彰想着承諾,應了:“嗯。”
翌日
湯迎起了個大早,跟管家孫标傳達了這個消息。
孫标很激動:“少爺都好久沒外出了。真好。少夫人,謝謝,有你真好。老爺聽了,一定很開心。”
他激動得兩眼泛了淚花。
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是賀昭彰的父親!
“我也沒做什麽。”
湯迎有些受不住孫标感激的眼神,趕緊轉了話題:“哦,對,孫管家,你看看你家少爺出行,需要準備什麽?注意什麽?我不懂,你多教教我。”
“好。”
孫标便說了她一堆注意事項。
什麽防曬、防暑、防蟲、防病菌、防偷拍,簡直是把賀昭彰當瀕危物種對待了。
等他們坐上車,出了別墅,迎面一輛黑色豪車停下來,随後,四個黑衣保镖從裏面走出來。
原來賀老賀亨達知道孫子要出門,特意派了保镖過來。
“少爺,少夫人,老爺讓我們随行。”
說話的人自我介紹叫樓競,是保镖隊長。
他生了張硬漢臉,身高足有一米九,高大壯碩的驚人。
尤其兩條大長腿,強健筆直,走起路來,威風凜凜、虎虎生風。
湯迎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賀昭彰注意到了,皺起眉,心裏頓時悶痛起來:是啊,哪個女人不喜歡健康強壯的男人?
他以前也健康強壯,每周四次健身,閑暇時間,爬山、攀岩、跳傘、游泳、擊劍等等,他的興趣廣泛,做什麽都充滿了力量。
現在,他只能坐在輪椅上。
由人抱着、背着,像個廢物。
“少夫人,我來開車吧。”
這車經過特別改造,空間特別大,能坐六人。
樓競讓之前的司機下了車,自己坐到了駕駛位上。
湯迎沒有提出異議。
她本來坐在賀昭彰身邊,現在樓競開車,她就改坐到了副駕,熱情地攀談:“你好,你叫樓競是吧?今年多大了?家裏幾口人?買房買車了嗎?月薪多少?單身嗎?”
最後一個問題問出來,在場的人都愣了。
尤其是賀昭彰。
他嘴裏說着跟湯迎離婚,還讓她盡情追求自己想要的,但她真的去追求了,他發現他、妒、忌、了!
“湯、迎——”
他酸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