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何悅很快把男博主的賬號發了過來。

@亦燃亦爆炸

湯迎搜索賬戶一看,總覺得男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但細想過後,也沒什麽印象。

或許是原主的一些記憶吧。

她沒太在意,看了下他的視頻,并不多,但各個爆款,看過後,覺得各個精品。

是個可以合作的。

【挺好的。你盡快約一下吧。】

【嗯嗯。】

她們聊完這個,又聊了明天的工作安排,給時心确定了直播時間、直播內容,還聊了會如何應對突發狀況。

比如直播沒人怎麽辦?

比如被人攻擊怎麽辦?

一直聊到日落西山。

傭人喊自己吃飯。

湯迎才發現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就工作了三個小時。

【辛苦了。去吃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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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何悅發了500的紅包。

何悅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立刻發了一連串謝謝老板的表情包。

湯迎回了個笑,下樓吃晚餐。

晚餐桌上

出乎意料的看到了周亦川。

他穿着休閑西裝,眉目俊朗,笑容溫和:“對,從元安寺過來的。特意找了明慧大師開過光。”

湯迎看向開過光的——黑檀木手串。

手串的珠子不大,圓溜溜,黑瑩瑩,漂亮的像是黑寶石。

賀昭彰戴着白手套,一顆顆把玩着,面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喜歡還是不喜歡。

周亦川又說:“你心煩的時候,就盤着玩,有助于寧心靜氣。”

賀昭彰點了頭,道了謝,把手串放進旁邊的木盒。

“你送我的核桃,我都還沒盤好。”

“不急。就是打發時間的小東西。你不覺得占地方就好。”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送了很多。”

“哎,你不常出門,我就總覺得你缺什麽。”

他們的閑聊落入耳中。

湯迎莫名嗅出幾分暧昧來:【哎,系統,你說,他們倆會不會是——】

系統知道她未完的意思,忙說:【你別腐眼看人基啊。這是正常性向的小說。】

湯迎:【……】

她就覺得兩人不正常。

吃飯時,兩人也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聊政治、聊經濟、聊醫學,一直聊到吃完飯,又品茶下棋去了。

她沒什麽事,坐一邊看了會,覺得像個局外人,很不自在,就回房了。

約莫十點鐘的樣子,聽到了車子發動的聲音,應該是周亦川離開了。

她下了樓,正好看到賀昭彰送完人回房。

“我要洗澡。”

言外之意,她得在外面等着。

湯迎平時都是在外面等他洗好澡,再進他房間的,但今天,忽然就等不下去了。

或許她今天等了太久。

等他主動跟她說話,等他看她一眼……

等待真折磨人。

“我今天睡自己的房間。”

她丢下這句,就上樓去了。

哼,一個人又不是睡不了。

賀昭彰沒想到湯迎會這麽說,愣了一會,才明白過來——今晚他可以一人睡了。

按理說,他求之不得,應該高興,可真到了這一刻,他發現他并不高興。

洗好澡,躺到床上,看着偌大的床,只覺得冰冷。

翻來覆去睡不着。

腦子不停想:她為什麽這樣?她怎麽能這樣?

想來想去,想到一種解釋——她不喜歡他了。

他沉悶無趣,還是個殘疾人,她便是有熱情,也燃燒不了多久。

母親最初不也是說了跟父親患難與共、不離不棄?

可最後她還是離開了他,改嫁去了沈家。

那沈家跟賀家不對付,父親跟沈重知是宿敵,她明明都知道。

賀昭彰失眠了。

翌日

他醒得早,起床也很早。

湯迎下樓時,他就在客廳。

“少夫人早上好。”

傭人們向她問好。

她回了笑,也回了個“早上好”,看起來像平時一樣,溫和客氣好脾氣,卻沒有給他一個好臉。

“孫管家,我今天有事,就不在家吃了。”

她丢下這句話,就出門去了。

沒看他一眼。

賀昭彰聽到了,不自覺捏緊了手上的珠子。

她不看我。

她不跟我說話。

她不喜歡我了。

他覺得心裏難受死了。

相比他的難受,湯迎心裏樂開了花。

她上車之後,笑着跟系統說:【你看到他那表情了沒?好委屈的。好像馬上要哭了。】

系統笑不出來,還有些憂心:【你這麽對他,忽冷忽熱的,他本就自卑、敏感,萬一縮回殼子裏,你的努力就白費了。】

湯迎不以為然:【這就是你不通人性了。一味倒貼的女人不值錢。男人不能慣着。你越對他好,他越覺得理所當然。就得這樣治治他。忽冷忽熱,時近時遠,讓他看不透你,時刻想着你。】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系統被說服了。

湯迎收斂心神,開車去公寓,接了時心去公司。

時心狀态不是很好。

他喝酒吃安眠藥,睡到今早湯迎來接,面色蒼白,懶散散的無力。

湯迎很擔心:“你這怎麽回事?沒睡好嗎?還是哪裏不舒服?”

時心擠出點笑:“睡得很好。沒有不舒服。”

“那怎麽臉色不好?看起來沒精神。”

“可能睡多了。人是越睡越懶的。”

他笑着上了副駕。

湯迎坐上駕駛位,叮囑道:“你要是哪裏不舒服,立刻跟我說。我帶你去醫院。”

時心點頭應了:“好。”

湯應發動引擎,開車往公司去。

路上

還在碎碎念:“哎,一個住,确實無聊了些。要不,讓何悅、許多多她們陪你?那麽好的住宿條件,她們應該不會拒絕的。”

“我不喜歡跟人同住。”

時心先拒絕了,頓了一會,還補充道:“除了你。”

湯迎頓時無話可說了。

她半路停下車,帶他去吃了早餐。

地點在郁園。

據說來自港城,新近才落戶深市,但大受好評。

招牌菜很多,如黑松露芋香餅、蜜汁叉燒酥、脆皮流沙包、龍鳳蝦餃皇等等,擺盤精致,味道鮮美。

湯迎吃得眉飛色舞。

時心吃的面無表情。

不過,美人面無表情起來,更顯出獨特的魅力。

“小姐,那位先生請的。”

服務員端來一盤鮮竹牛肉球,含笑指了靠窗處的中年男人。

穿着深灰色的中山裝,頭發梳的整齊,五十歲的年紀,皮膚已見老态,眼角也有微微的下垂,但看起來氣質不錯,儒雅謙遜,見人先笑,如沐春風。

時心只覺作嘔。

他捏着筷子的手,用力再用力,忍耐再忍耐:不能生氣。這是在湯迎面前。會崩人設。會吓到她。

“你覺得到這裏來,還需要別人請吃東西?”

湯迎看到時心不悅,就出聲表達不滿了:“這裏是吃飯的地方,不是保媒拉纖的地方。”

服務員見多了到高檔場所釣男人的美麗女人,就以為兩人也是,現在知道說錯話,立刻低下了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來者是客,我就想着服務好,沒想到你們不喜歡。真的很抱歉。”

湯迎見她這麽說了,也不好計較,擺手讓她下去了。

時心徹底吃不下去了。

他借口去衛生間,離開了位子。

那中年男人沒一會站起來,跟了上去。

洗手間前

時心看着走來的老男人。

“小姐很面熟。”

老男人面露微笑。

時心也笑:“怎麽面熟了?”

老男人說:“我兩年前去過港城。港城多富貴,郁家第一貴。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先生說話很有意思。”

時心捏着拳,擠着笑:“您貴姓,改天我去拜訪。”

老男人遞過一張名片。

時心接過來,掃一眼,大周建築周文盛。

“原來是……周先生。”

他想起來了,這人曾去郁家談過合作,大夏天的,曬得差點中暑。

他看着可憐,讓人給過一碗水。

他不是個好人,像這樣發善心的時候并不多,顯然他眼光不錯。

“周先生,恭喜了,您現在否極泰來了。”

“看來小姐想起我了。”

周文盛激動得有點失态,緊抓着時心的手說:“小姐是我的恩人。郁家敗落後,我曾去港城找過小姐——”

“所以你是來報恩的嗎?”

時心沒耐心聽他廢話,甩開他的手,直接問他的目的。

周文盛自是點頭:“是。我是來報恩的。”

“很好。有需要,我會去找你的。但在這之前,離我遠點。”

時心說到這裏,看到尋來的湯迎,快步迎了上去:“你怎麽過來了?”

湯迎本來專心吃早餐,見時心久不回來,而老男人也不在,就覺不妙,哪裏敢不過來看看?

這一看,就看到老男人抓時心的手,那叫一個氣,還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不來,你還要被這老男人糾纏多久?我不是跟你說了,遇到這種爛桃花、老桃花,不要墨跡,直接喊抓流/氓。”

湯迎訓斥完人,伸手把人拽到身後,轉向老男人,罵道:“你剛跟她說什麽了?你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怎好意思打小姑娘的主意?老牛吃嫩草,也會硌着牙,我跟你說!”

周文盛:“……”

這都說的什麽?

現在的小姑娘思想都這麽不健康的?

他正想解釋——

時心出了聲:“你誤會了。他算是家裏長輩的朋友,過來打個招呼。”

“啊?”

湯迎尴尬了:“朋友啊。”

她紅了臉,很不好意思,但還有點半信半疑:“真的假的?這麽巧的?”

你家還有這種有錢朋友?

這話到了嘴邊,感覺有點瞧不起人,又忍住了。

時心點頭:“嗯。幾年不見了。我都沒認出來。”

演戲演全套。

他對着周文盛低下頭,謙卑道:“周叔,是我失禮,還讓您一個長輩先過來打招呼。”

周文盛見了,感覺時心在隐瞞什麽,便順着時心的話說了:“沒事。沒事。幾年不見,我也不敢認的。”

湯迎看着這一切,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讓她說,又說不出來。

“對不起。周先生。我剛誤會您了。”

她為剛剛的惡言惡語而再次紅了臉。

周文盛很大度地笑笑:“沒事。你也是擔心小姐。”

“小姐?”

湯迎微微蹙眉,那股奇怪的感覺又來了——這位周先生可沒有多少長輩的樣子。反而像是在讨好時心。為什麽呢?

時心料到周文盛會給自己添麻煩,麻木地說:“換個地方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三人便換了地方。

各回各的餐桌。

周文盛久經商場,最擅長察言觀色,看出時心不歡迎自己走進其社交圈,就識趣地離開了。

湯迎見了,眼巴巴地八卦:“說說看,你們到底什麽關系?莫不是你家也曾是豪門大戶,可惜家道中落?”

如果不是豪門大戶,怎麽能養出這般的玉貌仙顏?

如果不是豪門大戶,怎麽跟那老男人熟識,還被對方喊小姐?

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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