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46
石頭街是約克市中心的主要古商業街道, 兩邊全是各具特色的手工業商店。地上全有鵝卵石鋪成,街道不算多寬。行人三三兩兩,擡頭看可見到每間商店的二樓上吊着兩盆白玫瑰。
浪漫和慵懶的氣息一瞬間撲面而來。
斯圖爾特和江陵手牽着手漫步在石頭街, 如最為普通的情侶。但又因為獨特的氣質和好看的相貌而屢屢引來路人觀看, 不過兩人倒是對這種情況适應得挺好。
“先生?”
斯圖爾特停在一家街頭小吃攤前, 購買了一杯布丁。遞給江陵:“約克布丁算是約克有名的小吃, 既然來了就試試吧。”
江陵接過:“謝謝。”
斯圖爾特遞給她布丁之後又很自然的接過她手裏的包包, 挂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個高大俊美的英倫紳士背着一個女士包包, 他倒是面不改色, 淡定自若。
江陵笑了一下,拉着他進入一家ulberry hall的商店。擁有保存最為完整的中古世紀大樓,裏面擺放格式高級瓷器和水晶。
走進商店之前,江陵将約克布丁的盒子扔進垃圾桶。兩人在商店裏逛,看各式各樣的手工藝品。
斯圖爾特看着瓷器感嘆:“瓷器的美麗至今都是一種傳奇。”
江陵笑了笑:“它本來是最為廉價的泥土,因為人類對于美的想象和渴望,經歷能夠灼燒一切的高溫鍛煉。在膽戰心驚的挑選中, 直到确認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才能避免被打碎長埋地底的命運。”
斯圖爾特:“它脆弱、不堪一擊, 只要一個不小心把它推到在地上就會摔碎。但它偏偏能夠承認住連鑽石也無法承受住的高溫。瓷器和鑽石是同樣美麗的寶物,但是鑽石璀璨堅不可摧, 瓷器美麗不堪一擊。可是在它們擁有美麗的前一刻承受了許多的鍛煉,又是難以比對的。”
江陵:“相比起鑽石需要用到的各種昂貴和現代化的切割打磨工具,瓷器實際上全靠人工。從揉泥作坯印坯到蕩釉畫坯施釉,期間還有無數步驟,不容半分差錯。完成之後再進行燒窯, 出窯之後還要經歷檢測和打磨。在中國古代的官窯,每天都會打碎埋葬無數不合格的瓷器。然而那些瓷器實際上已經很完美了,每一件都價值連城。只是因為不是最完美,所以只能淘汰。雖然這份嚴謹苛刻建立在身家性命之上,不過的确使得這些美麗的瓷器經受住時代的更替,得以傳承而最終驚豔世人。”
斯圖爾特:“确實。每一件瓷器的完成全靠手工,最為傳統的制作方式是沒有任何現代化機器的參與。幾十道工序、幾十個技術點,假如不是經驗老到的藝人,是無法繪制出最為完美的瓷器。長年累月的驚豔積累下,使老藝人手中的瓷器幾乎沒有相似的同一只。相比起鑽石年輕的生命,瓷器已經是個盛裝華服的貴婦。”
江陵敲了敲玻璃櫃面,收回目光:“話是這麽說沒錯,但真正完美的瓷器不在這裏。現在的傳統老工匠已經老了,匠心逐漸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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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爾特:“這倒是有些悲觀。”
江陵:“不可否認的事實。”
斯圖爾特:“但總會有人願意傳承。”
江陵搖搖頭:“很少有人耐得住寂寞。”
江陵自身也是傳統珠寶工藝的繼承人,從小跟随祖父身後看、學、說,見得多了。也更加明白有些東西注定要被淘汰,有些美麗注定要消失。
也許會有許多人學習珠寶設計,但更多人樂意于學習現代化機械幫助下的珠寶制作。珠寶設計和制作是分不開的,只有自己制作出來的珠寶才能将自己的設計、感情表達出來。
有些傳統的手藝需要耗費大量的心神,同時需要大量的時間打造一個基礎。那個基礎必然耗費巨大,而大部分人一聽就會退縮,轉而選擇新型機械珠寶制作。
江陵并非對新型機械珠寶制作存有偏見,但的确有些傳統手藝是機械制作無法表達出來的精美。那些傳世的珠寶哪一項不是靠着傳統的純手工制作?
為什麽以前的人就行,現在的人擁有那麽多便利的條件反而不行了呢?
江陵從小開始學習珠寶設計和制作工藝,學了十幾年,打了十幾年基礎,直到現在還不忘記每天複習那些基礎。有些東西,必須爛熟于心。即使爛熟于心,沒有勤加練習,終有一天也會忘記。
斯圖爾特捏了捏江陵的肩膀,溫柔的安慰:“越美麗的東西越稀少,越稀少而越美麗。這是循環,但總有人沉迷于這種美麗,一輩子都爬不出來,心甘情願為了将這種美創造出來而接受傳承。”
江陵笑了笑:“你說的對,總會有人願意。”
有些美麗注定消失,但也注定有人會為了留住這種美而努力。
斯圖爾特問:“要買嗎?”
江陵:“不了。過去那邊看看水晶。”
這裏的水晶多種多樣,造型別致可愛。倒全然是手工藝品,在燈光下折射出璀璨漂亮的光芒。
正當他們在認真挑選的時候,斯圖爾特的手機鈴響了。
斯圖爾特拿出手機,看上面沒有顯示來電。
江陵掃了一眼,沒說什麽繼續看水晶。
斯圖爾特接通電話。
“斯圖爾特!為什麽不等我就走了?”
是塔西娅。
江陵悄悄豎起耳朵偷聽。
斯圖爾特瞥了眼悄悄偷聽的江陵,眸中帶笑,就站在她身邊坦蕩蕩的打電話:“威廉叫過你。”
塔西娅不滿極了:“難道你不會來叫我嗎?”
斯圖爾特冷冷的呵斥:“塔西娅,記住你淑女的身份!”
随口說出讓一個紳士去叫她起床已經是一種非常失禮的行為了,偏偏塔西娅還用埋怨的口氣。
塔西娅被呵斥也有些怕,而且确實意識到自己那句話有失身份。
“抱歉,斯圖爾特。我只是有些生氣。”
“即使生氣也不該沒有分寸,塔西娅。”
假如不是因為安吉莉娅真的很喜歡塔西娅這位朋友,斯圖爾特絕不會和她說這些。但是說到這點,就讓斯圖爾特想到一件事。
“塔西娅,你怎麽會有我的手機號碼?”
斯圖爾特語氣格外嚴厲,這令塔西娅感到害怕,她支支吾吾的說:“我……凱文跟我說的。”
斯圖爾特卻不信,凱文雖然花心愛玩,卻絕不會将他的手機號碼随便給別人。
“說實話,塔西娅!”
塔西娅又氣又怕,反而怒了。
“就是凱文跟我說的,随便你信不信!”
“我不信。如果你不說,我會讓布蘭特侯爵接你回去。或許你不必再去上學,因為大學不但沒有教會你基本的禮儀反而使你學會了撒謊和卑劣的手段。”
斯圖爾特語氣淡漠下來,不再嚴厲,但更讓人感到害怕。
塔西娅慌了:“不是我使用卑劣的手段,只是有一次我撞見凱文喝醉酒,剛巧你來電話。我、我記下了而已,我只是喜歡你,斯圖爾特。”
斯圖爾特嘆口氣:“下次別再做這種事,如非必要,不要來電話。更不要把我的手機號洩露出去,塔西娅。如果你還想被霍林德當做客人的話,別使小手段。”
塔西娅靜悄悄的,不再說話。
斯圖爾特再次說了一句:“塔西娅,安吉莉娅把你當成朋友。”
塔西娅氣得挂斷電話,越想越傷心。
她又不知道斯圖爾特他們去了哪裏,只能在城堡裏再次百無聊賴的度過一天。
江陵選中了一枚漂亮的水晶包了起來,回身就見斯圖爾特挂斷電話走過來。她将水晶遞給他:“送給你的禮物。”
斯圖爾特接過,笑着說:“能現在拆開嗎?”
江陵:“可以。”
斯圖爾特拆開,發現是一座水晶城堡。看那造型——“溫莎城堡?”
“或者說是公爵的城堡。”
“溫莎城堡是溫莎王朝的城堡,與其說是公爵不是說是女王的城堡。江陵女士,你送的禮物不太誠心。”
“行了吧,斯圖爾特先生。別太貪心。”
斯圖爾特将水晶城堡重新包裝回去:“貪心代表我對你期待。”
“想要禮物別用這麽拙劣的借口,麻煩下次再找借口。”
“這麽困難?那下次換我給你好了。”
“說好了?”
“嗯。”
“那走……去哪兒?”
“你說去哪就去哪。”
“好吧,去貝蒂茶屋。”
斯圖爾特頗為驚訝:“你也知道貝蒂茶屋?”
江陵:“當然,先生。在我來霍林德之前,已經來過約克好幾次了。我查過旅游攻略,基本上都會介紹到貝蒂茶屋。已經成為經典的地方必然有它勝人之處,走吧。反正也到下午茶時間。之後再去一趟廣場坐坐吧,我記得那兒有鴿子。”
說着說着,陡然頓住。
步伐和聲音都停下來,斯圖爾特順着江陵的目光看過去。他們對面站着一個中國女人,那個女人定定的望着江陵,臉色複雜,目光不是太友善。
斯圖爾特握住江陵的手掌,在她身邊呈保護者姿态。
葉琪麗神色複雜,她絕沒預料到會在這裏遇見江陵。
原來中午的那個人真的是江陵,她真的在英國。看那樣子,是在英格蘭定居了。她身邊的英倫紳士是她男朋友吧。
這種猜測令葉琪麗心情複雜的同時也感到不是滋味,她一直覺得像江陵這樣的女人失去了李家長媳的地位應該是沒有人會喜歡的。
尤其是現在牽着江陵的手的男人看上去就是不凡的身份,無論是相貌還是氣度都勝過李城昊。
這讓葉琪麗感到微妙的同時,心裏泛起醜惡的嫉妒。
事情的發展和她想象的不同,江陵不但沒有落魄反而光鮮亮麗。她的樣子甚至比在南城時要漂亮許多,那被掩蓋的淡然自若的氣度全然在此刻綻放出來。
葉琪麗一瞬間捏緊了皮包袋子,臉上擠出笑:“江陵——”
江陵冷淡的越過她,對她視而不見。
葉琪麗一時氣怒,轉身快走幾步攔住江陵:“江陵,老朋友見面不至于小氣得說句話都不行吧?”
她柔弱的姿态,底氣不足的質問,會讓不明所以的人覺得她多麽委屈,江陵有多過分。她是故意那麽說,目的想在斯圖爾特面前抹黑江陵。
葉琪麗偷偷的看了眼斯圖爾特,後者垂眸,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投注一個眼神給她。完全把她當成了透明人一樣。
葉琪麗愣了一下,陡然想起她質問江陵時是用z文。眼前這個英倫男人恐怕聽不懂z文,這讓她感到可惜。
否則他就會知道江陵這個女人有多虛僞。
江陵好笑的看着葉琪麗:“我們是老朋友?葉小姐,你多大臉啊。”
葉琪麗臉色微微一變,目光挺委屈:“我把你當朋友……”
江陵:“我恐怕得倒八輩子黴。”
葉琪麗用英文說道:“我知道我和城昊對不住你,但我和他是真心相愛。如今城昊選擇和我在一起,你為什麽還要耿耿于懷?當年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對錯。我只希望事情都過去,一筆勾銷。我們再見面時仍舊是朋友,但你現在說話何必咄咄逼人?”
大概是牽扯到別的一段感情,因而吸引了斯圖爾特的注意。
葉琪麗心裏暗笑,沒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所糾纏。而且她不信江陵會主動告訴別人她曾經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
江陵靜靜的看着葉琪麗,眼裏有微微的愠怒。
她從來就不喜歡葉琪麗,但對于離婚以及她搶了自己的位置并沒有什麽惡感。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葉琪麗的人品,但如今是真真切切的厭惡葉琪麗。
心裏充滿了惡心感,對于葉琪麗又蠢又自私,還有令人作嘔的優越感非常的厭惡惡心。
既然大家都各自不待見對方,曾經又有那樣不愉快的經歷。大家也都不在同個國家同個城市相處,誰也礙不着誰,見面當陌生人就好。
偏她還要上趕着惡心人,這種人能當上影後,如果不是李城昊在背後替她造勢,早被生吞活剝不知死哪裏去了。
她來惡心人,江陵也不會為這種人費半分心神。只是她不該在她面前挑撥她和斯圖爾特的關系!
斯圖爾特察覺到江陵的愠怒,眉頭微皺。
葉琪麗以為他是遷怒江陵,暗自得意。卻不知,斯圖爾特是在擔憂江陵,同時遷怒葉琪麗。
斯圖爾特了解江陵,知道她不會輕易動怒。除非真正惹怒了她。
他低聲詢問:“怎麽了?”
江陵微微眯眼:“沒事。你等我處理完事情。”
斯圖爾特:“需要幫忙嗎?”
江陵搖搖頭:“不用。這是我的事。”
葉琪麗聽到斯圖爾特的話,心裏的得意被沖散。轉而變成嫉妒。
江陵松開斯圖爾特的手,向前跨一步,貼近葉琪麗。氣勢淩人,令葉琪麗有些害怕的後腿幾步。
葉琪麗:“你想幹嘛?”
江陵上下掃了一遍葉琪麗,忽然哼笑:“葉琪麗,李城昊不愛你了?”
葉琪麗陡然被刺激到一樣,拔高了音量:“你胡說什麽?城昊最愛我,永遠都會愛我!”
江陵嗤嗤的笑了幾聲,瞥了眼她身後不遠處的助理團隊:“你來約克拍攝時裝?李城昊沒有陪你?以前你出國拍攝時裝照,他不是都要陪你?”
葉琪麗臉色青白不悅,心虛又慌張:“城昊忙。我現在是李家長媳,當然要懂事些。城昊本來要陪我來,只是我勸他忙工作而已。”
江陵冷眼看葉琪麗自導自演,都快要把她自己說服了的可憐可笑模樣。
她不打算反駁葉琪麗污蔑她的話,也不打算抓着她當小三這點嘲笑她。因為葉琪麗腦子裏愛情大過天,可沒什麽倫理道德的思想,她自己都不認為自己有錯。
長年累月的自我暗示和欺騙令她當真以為自己沒錯,錯的人是江陵,是她搶奪了自己的位置。再加上多年來被李城昊捧在掌心寵着,即使有錯也習慣把錯推到別人身上。
臉皮厚又沒有是非道德觀念的女人,再戳穿她自以為是的謊言已經不會令她感到羞恥。反而會讓她覺得江陵果然居心叵測要傷害她。
所以對付這種人,她的愛情、婚姻、愛人才是最為重要的利刃。
江陵說:“別欺騙自己啊。”
葉琪麗心裏恨恨的,臉上還要帶笑:“事實就是這樣,沒必要騙自己。”
江陵笑笑,似是不經意一般問道:“衣服是桑卡羅?”
葉琪麗提了提裙角,矜持微笑:“是。”
桑卡羅是國際奢侈女裝品牌,基本上找的代言女明星都是頂級一線女星。葉琪麗能拿到這個代言,說明實力不俗。所以她挺自豪。
江陵說:“我記得你以前代言的品牌是菲爾蒂,被換掉了?”
葉琪麗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瞪着江陵說不出話來。
江陵微笑以對。
菲爾蒂同樣是國際奢侈女裝品牌,只是相比起年輕的桑卡羅,資格更老、規模更大。菲爾蒂這個奢侈女裝品牌的創始人是意大利古老貴族出身,本身走的就是高端頂尖的路子。
代言的女星已經不是國內一線女星,而是國際上有所影響力的頂級女星或是超模。
前幾年在李城昊幫助下,葉琪麗搶走了這個品牌代言。一時之間讓她風頭大盛,壓過所有一線女星,成功出演電影連奪幾任影後桂冠。
現在才過幾年,她的品牌就被換下來。要說是菲爾蒂高層不滿意她或是合約到期也可以,但顯然李城昊再也沒心思幫她再搶一個頂級奢侈品牌代言。
畢竟全球奢侈女裝品牌數一數還是夠得上十根手指,而桑卡羅是最為年輕的一個品牌。之前葉琪麗沒得影後都能在強大資源搶奪下得到菲爾蒂,如今三個影後獎卻讓她只拿到最年輕的品牌代言。
可見資源差了些,也可見沒人捧她了。
江陵:“所以啰,沒人捧着你,你就是坨爛泥。以前李城昊捧你,你就風風光光。現在他不捧你,還站得起來嗎你?”
葉琪麗嘴皮功夫是絕對比不上江陵的,她被保護得挺好,有人寵有人捧,委屈了掉兩滴眼淚自有人心疼。從來沒歷練過被群舌圍攻的場面,當下不知如何反駁。
只是像往常一樣露出委屈的、可憐的、美麗的面孔,眼淚要掉不掉,胸口起伏,似遇到了世間最可怕的對待一般。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斯圖爾特。
斯圖爾特垂眸,乖乖的聽話。感覺到一股視線圍繞着自己,便擡眸。
冷厲的目光如白刃冰刀,刺得葉琪麗肩膀一縮。再多可憐模樣也扮不出來,迅速的移開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
斯圖爾特的視線一轉,落在面前的江陵身上。冰冷瞬間融化,溫柔傾覆而上。
江陵笑了笑,轉身。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回頭說道:“诶?是不是李城昊不捧你了?他在外面有人了吧,就跟當初一樣。家裏頭有妻子,外面還有個情人和兒子。現在你變成他的妻子,不知道外頭會不會有人學你……”
葉琪麗條件反射的反問:“學我什麽?”
“上位啊。”
葉琪麗如遭雷擊,心裏慌亂不已。
江陵冷笑着看她,果然用道德倫理來指責半點用都沒有,并不會打擊到她。但只要涉及李城昊有半點不愛她的話題,她就會遭受到重大打擊。
“以後遇見了別太厚臉皮上來開口朋友閉口朋友,惡心到我了。”
葉琪麗憤怒:“你!”
江陵牽着斯圖爾特離開:“好好的心情全被破壞了。”
斯圖爾特低頭用z文說道:“不必讓卑劣的人影響到心情,因為他們自會為曾經的卑劣買單。”
葉琪麗瞳孔放大,猛地回頭。正巧對上斯圖爾特看向她的目光,冷漠嘲諷如看一個自導自演的小醜。
原來他懂z文。
那就是說她那些拙劣的挑撥他全都看在眼裏,但他應該知道江陵和別的男人的關系。
但為什麽他還那麽信江陵?!
作者有話要說: 桑卡羅、菲爾蒂:瞎編的品牌,為防止侵權神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