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chapter55
皇家藝術學院附近有許多家餐館，風味多種多樣，來自于多個國家的餐館。意大利風味餐館和法國風味餐館似乎是最多的，大概是他們的口味更為英國人所能接受吧。
中餐館和日料店也不是沒有，不過江陵他們本身對于日料店熱情不大。原本斯圖爾特考慮到江陵想要将餐館地點定為中餐館，但被江陵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那些中餐館做出來的菜不正宗。
當然這不是指責那些中餐館廚藝差的意思，只是因為國家不同，口味有所變化。而國外的中餐館會考慮到外國人的口味而改變中餐的口味，使之成為外國人可以接受的中餐。
就如同中國的披薩和外國的披薩味道實際上千差萬別，中國人喜愛吃披薩，但假如讓他們去美國的披薩店恐怕吃不下一塊。原因就在于中國的披薩是經過改良，成為适合中國人口味的披薩。
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是正宗的披薩。
所以最後還是選定法國風味餐館，當然最主要還是江陵提及休斯一家口味。
原來休斯一家曾經在法國生活過一段時間，對于黛薇拉來說，法國菜很大可能會給她帶來驚喜。而且這份心意休斯夫婦也能感受到，他們會将斯圖爾特一家視為可以交往的朋友，從而歡迎丹尼爾和黛薇拉的交往。
嗯，交往只是普通朋友正常交往的意思。
丹尼爾知道緣由後，不掩興奮的朝着江陵道謝。
他還是跑到了副駕駛座坐着，而開車的人是斯圖爾特。江陵只好一個人坐在後車座。
丹尼爾回頭舉手掌，江陵一看就懂，和他來了個精準無比的會師。
“放心大膽的追求吧，我們都是你的後盾。”
江陵鼓勵他。
丹尼爾：“謝謝。可惜威廉不在。”
江陵佯裝不悅：“難道有我和斯圖爾特在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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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其實想承認，因為比起老謀深算的威廉，江陵和斯圖爾特在談戀愛方面的确比不上。不過他不會傻到當衆承認這一點，于是他說道：“當然不。我只是覺得威廉看到這一幕會很開心。”
江陵同意：“的确。”
沒有人比老管家更加熱衷于撮合情侶。
有時候，江陵覺得威廉擔着管家的職務卻操着老父親的心，不禁要感嘆他的慈父胸懷。
斯圖爾特掃了眼後視鏡，只笑不插話。又看了眼路标打了個轉彎在停車場那裏緩緩停車：“到了。”
江陵和丹尼爾同時看了眼外面，然後打開車門等着斯圖爾特。
斯圖爾特熄火後下車，等着江陵挽住他的手臂後就帶着丹尼爾朝之前預訂的法國風味餐館走去。
他們坐下不久，休斯一家也到了。
休斯夫婦和大部分普通夫婦一樣，但笑容真摯善良，可見也是心地善良之人。黛薇拉今天格外漂亮，之前江陵看到的黛薇拉穿着學校刻板的制服，帶着厚重的眼鏡。
但是今天的黛薇拉穿着輕盈的裙子，頭上帶帽。原本有些厚重的劉海梳薄了些，變得輕盈靈動。臉上的眼睛摘掉後，漂亮的眼睛無所遁形。可愛的臉蛋上雖然還是有幾顆雀斑，但臉頰粉紅健康，增添了幾分少女活力。
江陵手肘悄悄推了推斯圖爾特，示意他看看丹尼爾。
丹尼爾現在傻傻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黛薇拉，眼睛不帶眨一下。
斯圖爾特和江陵相視一笑，決定不去叫醒被黛薇拉迷住的丹尼爾。
他們又看向黛薇拉，漂亮的小姑娘在丹尼爾不加掩飾的目光下羞澀的粉紅了臉頰。抿着唇微微低頭，那模樣對丹尼爾似乎也有同樣的情愫。
休斯夫婦顯然也發現了兩個孩子之間的好感，不過他們對此不反對。
年輕的孩子們到了這個年紀，都應該有一段青澀美好的初戀。
休斯夫婦朝江陵他們介紹，斯圖爾特頗具風度的介紹自己和江陵：“加文·斯圖爾特。江陵。”
頓了頓，他補充：“我太太。”
江陵猛地瞥他，後者面不改色，溫文儒雅，十分紳士。
休斯太太誇贊江陵：“斯圖爾特太太很漂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中國女人。”
江陵聞言，收回目光，朝休斯太太露出得體禮貌的微笑。然後自嘲：“可能您見過的中國女人比較少。”
休斯太太愣了一下，随即掩唇笑道：“相信我，斯圖爾特太太。我見過很多中國女人，你知道，無論是巴黎還是倫敦，總能見到很多華人，尤其是女性。不可否認，她們勤勞勇敢。當然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重點是我可能和大部分西方人對于華人的普遍審美不同。他們喜歡寬臉小眼睛的東方女性，但我不太能理解這種審美。”
江陵：“這只能說，您和華人的審美高度重合。”
休斯太太笑容不斷：“和您聊天很有意思，斯圖爾特太太。我想……”
休斯太太和江陵聊天的時候全程不斷叫她斯圖爾特太太，有時候一句話裏要重複好幾句斯圖爾特太太。她似乎覺得重複一個詞或者一句話有助于強調她話中重點，引起別人的注意。像詠唱歌劇一樣。
這讓江陵有些困擾，因為那一聲聲斯圖爾特太太不斷的在她的心裏和腦海裏烙印下勳章。讓她的身體出現了不太舒服的灼熱，仿佛她真的就是斯圖爾特的妻子。
但他們還沒結婚！
江陵腦海中告訴自己他們還沒有結婚，她還不是斯圖爾特的妻子。但心靈又在休斯太太一句一句的重複強調中出現了詭異的錯覺，好像她是斯圖爾特的妻子，承認了也沒什麽。
而她不得不承認，因為她在假扮斯圖爾特的妻子。回應休斯太太的時候就加深了這種錯覺，她感到如火灼燒般的羞澀。
而這些全部來自于身旁正和休斯先生談笑風生的斯圖爾特帶着小心思的謊言。
斯圖爾特坐在休斯先生的對面，一邊傾聽他對于國家、公司和金融的看法，時不時給出一兩句中肯的建議。他和別人聊天的時候總是這樣，認真的傾聽，然後一針見血的指出要害，順利引起下一輪滔滔不絕的讨論。
有時候一場長達幾個小時的聊天，也許他只是說了不到十句話。可是每一個和他聊完天的人都将他視為一位真正的受人喜愛和尊重的紳士。
他們樂意于和他保持聯系并期待下一次的見面。
實際上他對那些話題都不太感興趣，但不會因此而無禮的打斷別人的談話使會面變得不愉快而已。
斯圖爾特一邊聽着休斯先生滔滔不絕的讨論，一邊偷偷看身旁江陵的反應。
當他聽到休斯太太稱呼江陵為斯圖爾特太太，而江陵回應時，心情很激動。
不過他掩藏得很好。
即使如此，他面部的細微表情還是出賣了他。他變得更加溫和，眼神、笑容，溫和迷人。
哪怕是休斯先生也不得不承認，他在和一位真正的迷人的紳士聊天。但奇異的是他并不嫉妒斯圖爾特，大概這就是一位真正的紳士的魅力。
丹尼爾和黛薇拉各自小聲打了招呼後坐在一起，兩人先是規矩的坐着，目光落在面前的餐刀，沒有說一句話。
等到斯圖爾特、江陵和休斯夫婦開始聊天後，丹尼爾先開口：“那就是你的爸爸媽媽？”
黛薇拉擡頭：“對。我的爸爸媽媽很愛我。”
丹尼爾恍惚了一下，他的爸爸媽媽也很愛他。他聳聳肩：“當然，天底下的父母都深愛着自己的孩子。”
黛薇拉心思細膩，她注意到了丹尼爾一瞬間的低落情緒：“你不喜歡這家餐館嗎？”
丹尼爾：“不，我很喜歡。我喜歡你的父母，他們看起來和藹善良。我喜歡你頭發的顏色，紅色，很活潑。我喜歡你今天穿的衣服，我是說……和你有關的我都喜歡。”
黛薇拉：“你在跟我告白？”
丹尼爾：“不是。”
黛薇拉失落的低頭。
她覺得自己挺喜歡丹尼爾，她以為丹尼爾應該也喜歡她。所以今天特意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穿出來，央求媽媽幫她紮好看的辮子、梳理厚重難看的劉海。
丹尼爾随即疑惑的問道：“但你怎麽知道我要向你告白？”
黛薇拉愣住。
丹尼爾：“好吧，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你一直都很聰明。”
黛薇拉緩緩的梳理了一下丹尼爾所有話的意思，之前他說的那些話讓她誤以為丹尼爾在向她表白。但是丹尼爾否認了。
然後丹尼爾說他要向她表白，也就是說丹尼爾喜歡她。
那麽之前那番讓她誤以為是在表白的話，是丹尼爾的真心話？
但他沒有意識到那些話暧昧極了，他只是說出了真心話而已。
黛薇拉側頭，看向丹尼爾海藍色的眼睛。
少年略顯稚嫩的海藍色眼睛，雖然沒有成熟得令人動人的溫柔，但是有着逐漸成長的笨拙的小心翼翼和溫柔。
像是平原遠處與地平線相隔的天空，純淨無暇。
像吹過山崗的微風，微涼笨拙，卻在努力學習如何溫柔。
黛薇拉低頭，悄悄的伸出手，在桌子底下勾住丹尼爾的小尾指。
丹尼爾渾身一震，随即欣喜的看向黛薇拉。不過黛薇拉仍舊低着頭，似乎在害羞。丹尼爾抿唇笑着，反手握住黛薇拉的手，傻笑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兩個孩子的變化和舉動全落入大人們的眼中，他們相視一笑，了然于胸，卻不拆穿。
和樂融融的兩家人，就像親家一樣，在喝相親茶。
米卡拉緊緊的抿着唇，一手緊抓住椅背，一手緊緊揪住擺放在餐館裏的綠植。表情苦大仇深，仿佛見到了世界末日一樣令人震驚和不敢置信的場景。
安娜頂着值班經理恐怖的目光抓着米卡拉的手，想把綠植從她手中搶救回來。
至少希望值班經理的目光別總釘在她身上了，明明破壞綠植的是米卡拉。
安娜感到心累。
“米卡拉，你又發什麽瘋？別告訴我你見到蕾拉那個女人。”
米卡拉只會見到蕾拉才會出現這種全身戒備，進入備戰狀态一樣的情況。
蕾拉是米卡拉在學校裏的主要對手，基本上兩人旗鼓相當。但蕾拉硬是靠着惹火的身材勾走了米卡拉的前男友，雖然米卡拉做不出來同樣的舉動，但自此之後她将蕾拉視為既惡心又不能用同種方法惡心回去的超級……蒼蠅。
米卡拉沒理睬安娜。
安娜只好小心的哄她：“乖，我們松手。有仇我替你上，坐好。我們先吃飯。”
米卡拉頓了一下，回頭看着安娜：“我有事情，你能幫我？”
安娜：“幫，一定幫你。”
現在她只希望米卡拉趕緊放過無辜的綠植，因為值班經理已經朝着這邊走過來了。
聞言，米卡拉松手，優雅高貴的坐回座位。十指交疊抵着下巴，十分優雅的說道：“你知道我遇見誰了嗎？”
安娜拍了拍胸脯：“我會好好招呼蕾拉，至少讓她今天在男伴面前顏面全失。”
米卡拉眨眨眼：“蕾拉也在？”
安娜僵住：“蕾拉不在嗎？”
米卡拉：“……”
安娜輕咳幾聲：“你遇見誰了？”
米卡拉收回目光，繼續放空：“我遇見了一個長得很像加文的男人，還遇到了一個很像丹尼爾的少年。”
米卡拉不久之前提過加文，那是她的哥哥。安娜知道，而且她也知道丹尼爾是她的侄子。米卡拉多次說過，所以她記得。
安娜：“假如你只是遇到長得像哥哥的男人，也許認錯。但是連侄子都長得像，而恰巧他們在一起的話，那的确就是你的哥哥和侄子。別猶豫，你沒有認錯。”
米卡拉瞥了安娜一眼，繼續放空：“你不懂……我了解加文。不可能是他。我非常肯定，絕對不會是他。丹尼爾，在我的記憶裏，他像一頭沒有成年的噴火龍，無差別攻擊但不會造成任何傷害。那個長得像丹尼爾的少年，看上去挺乖巧，當然假如只有他一個，我可能會以為他性格變了。可是加上加文，我覺得是有人在冒充加文和丹尼爾。”
安娜差點把口中的湯噴出來，她似乎已經拯救不了米卡拉的腦洞。
“誰會假裝你的哥哥和侄子來餐館吃一頓晚餐？”
“你不懂。加文長相俊美，即使不沖着他的身份，也會有人沖着他的臉跑去整容。”
安娜猶豫了幾秒，選擇詢問：“有多俊美？”
米卡拉思考了一下，說道：“喬西和加文比起來，只是加文的十分之一。”
安娜倒吸口涼氣，因為喬西曾經是米卡拉的男朋友。他的顏值非常高，她可是有一段時間沉醉在喬西的臉無法自拔。
後來喬西進入模特圈，靠着那張臉蛋一舉成名。
米卡拉聳聳肩說道：“實際上喬西也就一張臉能拿來和加文比一比，甚至結果只能是慘敗。加文的氣質無人能及，就我目前所見識到的。”
安娜不知道米卡拉到底是什麽身份，但她知道以米卡拉的閱歷，當她這麽說的時候，那麽她口中的加文的确有着比喬西還要好看的相貌。
作為顏控的安娜有些控制不住想要為米卡拉犧牲。
“他在哪？”
米卡拉涼涼的掃她一眼：“打消你的念頭。”
安娜：“我只是欣賞。”
她又繼續說道：“再說了，我只是去見識你口中的贗品。”
米卡拉回想她看到的一幕，似乎被什麽刺激到的，然後更加堅定了她的想法。
“沒錯，那的确是個贗品。加文哥哥絕對不是那樣子的，太過分了！他們居然敢冒充加文和丹尼爾，太過分！”
米卡拉擡眸，眼睛裏似有一團火在燃燒：“安娜，幫我。”
安娜：“我很樂意。”
接下來，整個法國風情餐館的食客們有幸看到了這一幕——
安娜走過去，突然回頭盯着斯圖爾特看，像是認出了他又仿佛不認識。最後是半信半疑的上前說道：“弗蘭克？”
斯圖爾特擡眸，溫和的回她：“抱歉，你認錯人了。”
安娜突然激動：“弗蘭克！你就是弗蘭克！我不會認錯人……是的，也許一開始看到你的樣子我猶豫的不知是否該上前确認。因為現在的你跟我印象中的弗蘭克差別有些大，但是當你開口說話我就認出來了。弗蘭克，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為什麽去……”
安娜盯着斯圖爾特看，眼神挺癡迷，表情卻控制的很好。痛心疾首：“……整容。”
整容？
餐館裏的人紛紛将目光投向斯圖爾特，随後心裏有些能夠理解。
怪不得那麽相貌好看，原來是整容出來的。
不過還是有些可惜，不是原滋原味的風情。
他們雖然不會歧視整容的人，但還是會為這樣俊美的容貌原來是虛假的而感到遺憾。
既遺憾又理解，潛意識裏他們還是懷疑這樣的容貌是否真實。
休斯一家驚愕的看向斯圖爾特，不知道安娜說的話是真是假。
江陵和丹尼爾對視一眼，然後齊齊看向安娜，最後再把目光落在斯圖爾特臉上。
沉默。
斯圖爾特掃了眼激動的安娜，站起身，高大的身材籠罩住安娜較為嬌小的身材。
安娜以為他惱羞成怒想要打她，有些心虛氣短的後退幾步。
然而斯圖爾特只是起身朝着安娜剛剛走過來的方向掃視了一圈，然後視線定在一棵綠植後的座位上。
那顆綠植抖動了一下，一個人影飛快的躲起來。
斯圖爾特看了一眼就對着安娜說道：“麻煩你把米卡拉帶過來。”
安娜愣住：“米……米卡拉？”
斯圖爾特：“對，麻煩你讓她立即過來。如果她不肯或是想要離開，你告訴她，新年直到五月她都必須待在弗雷裏。不準來倫敦。”
安娜微微張大嘴，現在她已經知道她自己搞了一個大烏龍。
眼前這個男人的确就是米卡拉的哥哥加文！
但她不明白為什麽米卡拉會認錯自己的哥哥。
安娜帶着疑惑回到座位，看到米卡拉正收拾東西想要買單逃走。于是她把斯圖爾特的原話告知米卡拉，米卡拉頓時如遭雷擊，一下子癱坐在座位上。
安娜問她：“你還不過去嗎？”
米卡拉說：“你看桌上還有食物，浪費不好。”
她打算拖延時間，也許吃完了加文就會忘記她也說不定。
安娜同情的望着她，然後說：“你的哥哥要求你‘立即’過去。”
那樣俊美的哥哥居然也會認錯，如果是她也絕對生氣。
顏控的安娜對米卡拉認錯加文而感到難以理解：“你為什麽認定他不是你的哥哥。”
米卡拉虛弱的說：“因為他談戀愛了。”
安娜更加難以理解，為什麽談戀愛就會讓她那麽确定自己認錯人了？
斯圖爾特這邊剛坐下，江陵就扯了扯他的衣袖：“怎麽回事？”
雖然斯圖爾特面上仍舊挂着笑，江陵卻可以感覺到他生氣了。
斯圖爾特低聲回答她：“米卡拉就要過來了。”
江陵知道米卡拉，斯圖爾特曾經把自己的家人都給她介紹了一遍。所以現在她認識斯圖爾特的家人，但沒見過面。
略一思索，大概就明白了剛才那個女孩的行為應該跟米卡拉有關。
他們跟休斯夫婦說了聲抱歉，幸運的是休斯夫婦也回過神來。他們大概也看明白了剛才是遇到熟人，熟人沖斯圖爾特開的玩笑。
休斯太太是不信安娜那些話的，畢竟她就跟斯圖爾特同一張桌子。連已婚的她看到斯圖爾特都會感到一瞬間的心顫，她可不信一張整容臉能有那樣的魔力。
況且比起俊美的臉蛋，無人能及的氣質才是斯圖爾特最為迷人的地方。
米卡拉磨磨蹭蹭的過來，避無可避的時候擡頭燦爛的笑着打招呼：“嗨，加文，丹尼爾。”
江陵好奇的擡頭，正好對上米卡拉也好奇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