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識字
第27章 不識字
dei不起,他已經不能追小說遼
畢竟是差點和鄭宮一起進局裏邪檢讨書的好兄弟,第二天一早,鄭宮就拉着蘇羽趕公交,明明是A市人,硬是靠着導航地圖,還有一張嘴,一路殺到了醫院門口。
“我們是不是需要買點什麽?”蘇羽站在住院部一樓大廳,看着來來往往的病人家屬手裏不是提着保健品、牛奶就是端着保溫盒帶着早飯,就他們兩個,兩手空空,要是再來根木棍,這看起來不像是看望病人的,倒像是砸場子來的。
被這麽一提醒,鄭宮一拍腦門,“你說得對,是該買點什麽。”
于是又轉戰醫院附近小超市,拿了瓶酸奶,看得直樂,“這新出的姜糖酸奶味道還不錯。”
“這個口味?”聽老人說,養傷的人忌口的還挺多的,姜是發物,要少吃,不利于傷口愈合的呀。
鄭宮:“應該還好吧,我覺得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上次的海鹽新口味就還不錯。”
為了增加說服力,鄭宮舉了個例子,“年輕人就要勇于嘗試啊小朋友。”
蘇羽眉頭微皺,試探的問道:“你在買什麽?”
“早飯啊。”
大大的貓瞳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後,竟然生出了中果然如此的微妙感,“我們難道不是來看望病人的嗎?”
這下輪到鄭宮的表情微妙了,他将新口味的酸奶放進購物籃,又撿了包全麥面包,結了賬,頗為感慨,有種看破紅塵的灑脫與滄桑,“小朋友,有些事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蘇羽懵懵懂懂,到底還是在被拉出小超市時沒忍住,從包裏搜出張皺巴巴的小粉紅,遞給老板,買了一個包裝精致的花籃。
鄭宮看着手提花籃的蘇羽,想說些什麽,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提着自己買的一大堆早餐,帶着蘇羽浩浩蕩蕩的往住院部殺去。
等到了住院部,找到了遲源的病床,蘇羽總算弄明白了聽到說自己要買些營養品壓手時,鄭宮那似笑非笑,一看就覺得十分欠扁的表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整個病房都堆滿了花籃,水果籃,從特侖蘇到進口巧克力,再到鈣片,整個病房被塞得滿滿當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确定這不是什麽明星的房間?”
鄭宮樂了,叼着酸奶習慣,笑得差點彎不起腰,“我确定以及肯定小朋友你沒有看錯。”
“這也太誇張了吧。”
蘇羽毫不猶豫的将手裏的花籃扔進了垃圾桶,從鄭宮手裏的塑料袋裏掏出一瓶純年奶,插上吸管,叼在嘴裏。
這算是他緊髒時的一個小習慣了。
每次人一緊張,就忍不住想要咬些什麽。
沒幾下蘇羽舌尖就嘗到了一股塑膠味兒,自己卻不自知,顯然是被吓到遼。
倒是鄭宮皺着眉,看不下去了,伸出手就要将塑料吸管從小朋友嘴裏抽出。
沒想到小孩兒看上去乖乖巧巧,卻護食的很,在大腦放空的情況下,察覺到自己嘴邊的玩具被外力拉扯,本能的就張嘴那麽一咬。
“嗷。”手背上一個圓潤的月牙印,鄭宮發出一聲怪叫,“小朋友牙口不錯啊。”
鬧了個大紅臉的蘇羽低着頭,羞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沒事吧?”
“嘤嘤嘤,人家手好痛啊,要小朋友親親才能不哭。”
蘇羽:“……”
來往的護士在查房結束後路過526病房時自然有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兩個少年,在感慨了句真是青春活力四射。
耳朵尖都快熟透的少年簡直想鑽地縫了。
還是腳上打着石膏的遲源終于看不下去,開口解圍,“鄭宮你就使勁兒欺負蘇羽吧。”
少年的友誼最為純粹與簡單,要和一個男生建立革命友情,大概就是一起犯過事兒,一起在深夜讨論過學校漂亮的女同學。
遲源和鄭宮之間的交集,就是打了一架。
對,就是真打的那種。
事情還要追溯到鄭宮逃課回來,想請他感動華國好同桌的小朋友出門撸串開始說起。
那天被拜托去燒烤攤充當臨時外賣員的是鄭宮從小一起玩兒到大,有開裆褲友情之稱的發小樊邵輝。
輝仔是個畫風清奇的富二代,在別的富二代不是在中二期,面對逐年增長的存折餘額,悲秋傷月,嗷上一句他要得不是冷冰冰的錢而是父母的愛事,輝仔和家裏鬧了一場之後,逐夢電競圈去了。
前幾年電競圈在幾代人苦熬之後終于迎來了春天,首次被大衆媒體承認是競技游戲,但輝仔家裏依舊不能理解,在樊父樊母眼中,那些電視上的電競選手們也就只擔的起一句打游戲的。
連理解都不能理解,更不要說是去支持了。
輝仔一顆紅心向電競,奈何被家裏凍結了資金,樊父明明白白的就告訴了樊邵輝,除非你繼續上學,家裏是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你的了。
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樊邵輝就這樣被逼着上完了初中,就在樊家人以為這孩子在吃了現實的苦之後終于低頭了的時候,他一聲不吭的辦了休學手續,帶着一千塊錢,逐夢去了。
鄭宮會在蘇羽搬家第一天送外賣到他家,就是幫輝仔頂班,聽說那天是A市一家小有名望的俱樂部青訓隊招人,樊邵輝實在調不到班了,這才拜托鄭宮幫忙。
那天在聽說了鄭宮的同桌通風報信,讓他鄭哥逃過了郭主任的地毯搜查的樊邵輝一拍大腿,就要請客,跑了兩條街買到了一把燒烤,結果他鄭哥和恩人沒等到,倒是等到了老對頭奶奶灰青年孫峰。
孫峰與輝仔之間的恩怨大概是從幾年前的某款大型線上交友游戲端裏,情緣被搶開始。
對于這些樊邵輝的父母反倒看得很開。
用他們的話來說,和其他富二代們動不動就是未成年開車,泡馬子,去酒吧相比,他們家邵輝只是打打游戲,氪氪金,買點限時皮膚,真的不要太省錢了好嗎,幹什麽不支持呢?
反正今後公司有優秀的大女兒把守,小兒子只要沒染上黃賭毒,開開心心的的就好。
雖然極力反對兒子逐夢電競圈,但在其他方面,樊父樊母反倒相當開明。還是那句話8102年了,大清都不知道亡了多少年了,怎麽還能興那所謂的傳男不傳女的一套?
前面有有些的姐姐頂着,樊邵輝就像是拿着免死金牌一樣,撒了歡兒的一頓胡鬧,然後就被搶了情緣。
之後兩人就像是孽緣一樣的,從新副本首殺,再到攻防幫戰,糾纏至今,可以說是不死不休了。
輝仔雖然逐夢電競圈之後,就将大型交友互動端游放下了,但他人不在江湖,江湖上卻處處是他耳目。
前不久他才聽說了一場風花雪月浪漫的事兒,孫峰游戲中的情緣動了真心,千裏送了。
可笑的是,這家夥在現實世界中明明就有女朋友的。
還是那種再多兩年就要一起步入婚姻的墳墓已經見了家長的那種正房。
大家都是富二代,平時包個頂級酒樓包廂,都要分個一三五、二四六的,誰還不了解誰的底一樣。
孫峰聽說了樊邵輝逐夢電競圈,連自己珍藏的球鞋都拿去拍賣了的事兒,在遲源那兒憋得一肚子氣正好就撒在了樊邵輝這兒。
可輝仔會是那種忍氣吞聲,将就卧薪嘗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人嗎?
“不好意思,我從來都是小人。”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晰的輝仔,當天晚上就給孫峰家的正房夫人發了幾條短信。
也沒什麽,不過是一些孫峰收的妹妹軍團們平時的普通對話罷了。
至于對話裏為什麽會出現等我來到A市,我們就在一起好嗎?
這種迷之對話的出現?
樊邵輝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呢。
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後院失火的孫峰直接和樊邵輝約戰了。
鄭宮是被輝仔拉來救場的,至于遲源為什麽會出現……
“這個你就要問他了。”
躺在病床上的遲源沒了那副老式的黑框眼鏡,額前遮眼的碎發被幾根黑色鋼夾別起,露出了光潔的額頭之後,整個人都在發光。
這不是什麽誇張手法,是字面意思上的白到發光。
和平時的啞巴模式完全不同。
眼鏡好像真的就是封印一樣,病房裏的這個遲源似乎是放飛了自我一樣,吐槽相當犀利,“孫峰那個蠢貨的未婚妻是我表姐。”
這個關系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遲源表姐是個戀愛腦,平時最擅長的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為了孫峰已經不知道和家裏吵了多少回了。
表姐雖然有千萬個不省心,但卻對遲源是真的好。
遲源小時候有次發高燒,家裏大人保姆都不在,要不是他表姐當機立斷的打車送人去醫院,遲源可能就沒了。
雖然表姐不說,但這份恩,他一直記着的。
孫峰的額頭發黑,最近不怎麽走運,甚至隐隐有血光之災的征兆,想到表姐柔柔弱弱的模樣,他還是沒忍住,請假了。
結果到了紫禁城之巅一看,直接被對面大佬一揮,來了一場名為大佬會晤,實則共同劃水的座談。
直到警察到來,還是更有經驗的鄭宮,在發現逃脫無能之後,當機立斷的向遲源使眼色,被骨折的少年和樂于助人,經過的五好少年,在這場聚衆鬥毆中,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雖然持懷疑态度,但遲源被送醫,鄭宮跟着回去錄筆錄,作為事件的第一當事人。
大致就是這麽一個經過,兩個配合默契的人精升起了股惺惺相惜的革命友情之後,這才有了第二天的醫院會師。
“你和平時有很大的不同啊,遲源同學。”蘇羽搬過一張板凳,勉強在一堆營養品中收拾出個能坐的地方,說得十分委婉。
遲源鼻間發出一聲冷哼,直言不諱:“你直接說判若兩人就是了。”
蘇羽扯了扯鄭宮的衣角,以眼示意:這位遲源同學,摘下眼鏡之後是這個畫風?
“小朋友你眼睛進沙子了要我給你吹吹嗎?”
蘇羽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直接甩開手,限嫌棄之情溢于言表,直接遞給鄭宮一杯溫水,語氣真摯,“拿着,多喝熱水,補腦。”
收獲一臉慈愛的鄭宮捧着一杯熱水,心裏其實美滋滋,這可是小朋友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要不是場所不對,他感動的都要給這杯水上一炷香,磕三個響頭了。
“俗話說,烏鴉反哺,羊羔跪嬬,小朋友,沒想到啊……”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把我當父親。
蘇羽直接呵呵,伸出腿,哐當一蹬,也不多說,直接動手了。
單方面虐殺結束之後,蘇羽終于平複了心情,“我再确認一遍,你真的是我們班的遲源對吧?”
遲源點頭,他是知道自己帶上眼鏡和不帶眼鏡的巨大差別的,說實話,蘇羽這個表現,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只有鄭宮,掙紮着從地板上爬起來,手扶着背椅,一架一架的像是騎馬一樣的,感慨着,小朋友這個演技……
真是人才啊。
蘇羽一個眼刀剮過,鄭宮在那冰冷冷的眼神下,打了個寒顫,就像被捏住了命運的後勁皮一樣,規規矩矩的放好腿,老老實實的坐好,整個超乖。
遲源晃眼一看,差點沒認出乖乖坐在椅子上啃蘋果的男生就是昨天晚上,提着一根鐵棍,周身戾氣的二話不說,上來就砍的實在人了。
這完全換了個畫風了好吧。
人間界果然是個奇妙的地方。
蘇羽和遲源本來就不怎麽熟,這次回來拜訪,完全是因為鄭宮拉着他來的,要說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蘇羽在遲源親口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總算看見了遲源頭上的那本書。
只是……
這都是些什麽字啊?
在回去的地鐵上,憑着記憶畫出了幾個鬼畫符的蘇羽登錄學術論壇,在線求助。
不是說好的秦皇統一文字,建國之後統一使用禮貌用語,統一講普通話的嗎?
為什麽這些字,他一個都不認識。
“你在幹什麽?”
鄭宮的家教良好,在通常情況下他并不會不經別人允許,擅自的将腦袋往別人的手機邊湊,只是模糊的看見了蘇羽在手機上寫寫畫畫。
并不抱什麽希望的蘇羽點了下開機鍵,将自己保存的文字點出,“你認識這個嗎?”
“這……”鄭宮摸着下巴思索着,“難道是古瑪雅尚未被破解的滅世預言?”
蘇羽:“……”
越說越覺得可能性極大的鄭宮眼神都變了,這種眼神要是常文清在的話,一定會表示非常清楚。
他見過鄭哥的這種眼神,在上一次鄭哥露出這樣的眼神的時候,還是軍訓結束後,老文走過來宣布放假。
“小朋友難道你還有個隐藏身份,是瑪雅文化最後的傳人?帶着救世的方舟在洪水到來之時帶着人類起航,趕往新的紀元?”
“不,你恰恰說反了,我是遵循蓋亞的意志,為人類降下七天的災難,考核人類種到底有沒有可能進化成功的引路人。”蘇羽翻了白眼,刷新論壇,給自己換了個人設。
順着這麽一想,鄭宮覺得還挺帶感的,于是他想了想補充,“那我應該是主角,不相信自己的好朋友變化在一路打怪升級的同時,想要查詢真相,直到最後的決戰到來,我們不死不休的死鬥,為了全人類的未來,我……”
“你殺了我?”
“ 不,我舍身飼魔,用愛和正義策反了審判者,從此大英雄和審判者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happy ending。”
蘇羽刷論壇的手,微微的有些抖,“這種戲是不可能播的。”
“怎麽不能播?拯救人類的大英雄用愛和正義喚回了失足少年,多麽的正能量!哪裏不能播啊?”
鄭宮說得大義凜然,讓蘇羽覺得可能是他想多了,于是搖搖手,“不,剛剛是我想錯了,沒什麽。”
作者有話說:
全世界都在說中國話,但全世界都不一定使用簡體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