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沈望秋和沈力肖剛走出餐廳, 街邊忽然飛馳而過一輛汽車,外面剛剛下過雨, 地面上還有積水,沈望秋走在外側,差點被濺了一身。
沈力肖扶了她一把:“你到裏側來走,我走外側。”
沈望秋笑着回答“好”,一擡頭,就看見林景柏站在前頭,臉色陰沉地盯着沈力肖扶着她的手。
沈望秋看見他有點意外, 不知道他是怎麽找來的:“你怎麽在這裏?”
沈力肖疑惑:“他是?”
沈力肖并沒有當面見過林景柏,當初林景柏和沈望秋領了證就算結婚了, 也沒有舉辦什麽酒席,林景柏對她的态度也完全不熱絡,娶她完全就是應付家裏的權宜之計,所以根本懶得花心思去認識沈望秋家裏的人。
而沈力肖也是在沈望秋結婚幾個月之後才知道這件事的,當時沈望秋愛林景柏愛得不可自拔,害怕沈力肖知道了,怕她受委屈, 不一定會允許, 所以一直壓了好幾個月才告訴他。
林景柏幾步走上前, 盯着沈力肖的眼睛仿佛在冒火,拳頭捏得咔咔作響:“說吧, 你想怎麽死。”
他這又是犯了什麽病?怎麽一開口就要喊打喊殺的?
沈力肖白白淨淨的,一看就不是能打過林景柏的,于是她擋在了沈力肖的身前:“你幹什麽呢?”
“你居然還護着他!?我們還沒有離婚呢!”林景柏感覺既心酸又氣憤, 他還花心思給沈望秋準備禮物道歉呢,結果她連下家都找好了, 眼中的火燃燒得更猛烈了,“你不知道你越護着他,他就會死得越慘嗎?”他指着沈力肖,“你個小白臉,給我滾出來,咱們倆正面剛,躲在女人後面算怎麽回事!”
沈力肖也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心疼地對沈望秋道:“原來你竟然嫁給了這種人,怪不得你想要離婚呢,他脾氣這麽暴躁,看起來還有暴力傾向,他之前是不是還打過你?”
沈望秋連忙解釋:“沒有,他就是最近腦子不太好使,他平時對我還是不錯的。”
林景柏指着沈力肖,随時随地要沖上來:“你當着我的面還敢調撥我們的夫妻關系,你個男小三,你等着我今天非要把你打得叫我爸爸!”
沈望秋:“什麽男小三?你說什麽呢,這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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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柏已經沖出去的拳頭生生停了下來:“你說什麽?這個小白臉是你哥?親哥?還是那種男女之間撒嬌叫哥哥的?”
沈望秋:“他就是沈力肖。”
林景柏雖然沒有見過沈力肖的面,但是都跟沈望秋結婚了,自然也知道他們家有什麽人。
氣氛頓時有些尴尬起來,他竟然把自己的大舅子誤會成了男小三,還在他面前說了那麽多粗魯的話……這下完了,沈望秋本來就要跟他鬧離婚,這回更要離婚了。
不過好在林景柏臉皮夠厚,就在心裏尴尬了三秒鐘之後,就泰然自若地沖着沈力肖伸出手:“原來是大舅哥啊,秋秋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呢,要是知道大舅哥回來了,我一定要和秋秋一起請你吃飯啊。”
沈力肖看了他伸出來的手一眼,沒有握上去:“大舅哥?你剛剛不是還讓我管你叫爸爸的嗎?”
林景柏:“……”
沈力肖問:“我聽我妹妹說她要和你離婚?”
林景柏立刻道:“那就是一點小誤會,我們說清就好了,那個,天色也不早了,大舅哥坐飛機也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要是開車不方便,我讓司機送你,我和秋秋也要回家了。”
沈力肖卻擔心地看着沈望秋:“你跟他回去可以嗎?”
林景柏:“……”
這話叫他問的,他是沈望秋的丈夫,又不是人販子,有什麽不可以的?
沈望秋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收拾,本來就打算今天晚上回去的,于是點了點頭。
林景柏眉上一喜,果然她的秋秋還是愛他的。
沈力肖還是不放心的樣子:“那好吧,晚上我手機不靜音,如果有什麽事情,随時給我打電話。”
沈望秋:“我知道了,哥,你路上也小心點。”
告別了沈力肖,沈望秋和林景柏也坐進了車子裏。
沈望秋很好奇:“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問姜霁月的。”說到這件事林景柏也奇怪,“你和你哥吃飯為什麽要挑一個情侶餐廳?”
要不是情侶餐廳,他或許還不會誤會的這麽深。
“什麽情侶餐廳,你在想什麽呢。”
“你別想糊弄我,我知道那個餐廳叫玫瑰餐廳,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情侶餐廳吧。”
沈望秋哭笑不得:“什麽啊,那是因為他們家的肥牛最有名,每次上菜的時候都會擺成花的形狀,牛肉又是紅的,看起來就跟玫瑰一樣,所以才叫玫瑰餐廳的,這家店原來名叫雪花肥牛火鍋店。”
林景柏:“……”
原來那個名字多好,通俗易懂的,叫什麽玫瑰呢。
看着林景柏有點吃癟,沈望秋故意問:“還有別的問題了嗎?疑心病的林總?”
林景柏有些不好意思,但不多,理直氣壯地道:“我那也是擔心你。”
沈望秋一句話點破他:“你是懷疑我出軌了吧?”
林景柏:“……”
突然有點心虛是怎麽回事。
不管怎麽樣,這件事确實是他不占理,怕沈望秋還生他的氣,他主動示好道:“累不累?要是困了的話,躺我懷裏睡一會兒。”
“不累也不困。”
“那把毯子蓋上,你裙子這麽短,腿涼。”
“我也不冷。”
“那你……”
“我什麽都不需要,你不要再跟我講話了。”沈望秋高貴冷豔地直接回絕了他的所有搭腔。
林景柏:“……”
作為大哥,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他還是第一次像哄沈望秋這麽哄一個人,不免有些煩躁:“你看不出來我是在讨好你嗎?”
沈望秋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又沒逼你啊。”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個自己心尖尖上的人,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思來想去,林景柏想起了他給沈望秋準備的禮物。
他在手機上找出徐秘書發給他的房屋的轉讓協議:“你看看這個喜歡嗎?”
沈望秋剛開始沒太在意他手機屏幕上是什麽東西,好東西見過太多了,她也不是多貪心的人,只要拿到她那一個億就好了。
結果視線不經意地往那屏幕上一掃,她就驚住了,上面的房屋轉讓協議她并不震驚,震驚的是轉讓的竟然是兩棟樓。
兩棟!
難道她未來也可以做樸實無華的收租人了嗎?
林景柏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戲:“這個我早上就讓徐秘書去辦了,就是為了哄你開心,喜不喜歡我給你準備的這個禮物。”
面對兩棟樓,誰還能生氣得起來啊。
沈望秋實話實說地道:“喜歡。”
林景柏:“這回不生氣了吧?”
沈望秋:“我本來也沒生氣。”
陰天轉晴,林景柏以為把人給哄好了。
車子很快開會了家,一進去,孫姨和管家就迎過來了:“先生、太太,你們回來了。太太沒什麽事兒吧?”
雖然林景柏和沈望秋只結婚了一年,但是沈望秋平時對林景柏怎麽樣,他們也是看在眼裏的,那真是沒話說了,只可惜林景柏有點冷淡,不過自從他車禍以後,對沈望秋也熱絡了不少,孫姨和管家是替他們高興的,生怕他們又鬧了什麽別扭,好在看見兩個人一起回來了,臉上也沒什麽生氣的表情,心才放下了一點。
沈望秋知道她是關心自己,點點頭:“沒事,我跟我哥在外面吃飯,手機沒電了而已,孫姨,您快去休息吧,不用擔心我”
“那就好。”
時間已經不早了,明天還要起早去民政局,沈望秋希望明天離婚了之後就不再回來了,所以打算今天晚上把東西都收拾好。
她上樓,找出一個大的行李箱,她的東西也不是特別多,很多都不會帶走,所以這個箱子應該夠裝的吧。
林景柏現在就像一個跟屁蟲一樣,尾随着她一起上樓了,本來都以為哄好了沈望秋了,結果就看見她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臉上鎮定的表情出現了龜裂,他擋住她往行李箱裏放衣服的動作:“你這是幹什麽?”
沈望秋拍開他的手:“收拾東西啊,現在收拾好了,明天我們領完離婚證,我就不回來了。”
林景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你認真的啊?剛剛我們不是都和好了嗎?怎麽你還是要跟我離婚。”
“沒有和好,剛剛我只是在解釋你誤會我出軌的事情啊,離婚當然是要離的啊,而且別忘了,是你主動提出來了的,我只是答應了而已。”沈望秋再次強調。
系統可能算成不符合她的人設。
沈望秋往裏裝幾件衣服,旁邊林景柏就往出拿幾件衣服。
沈望秋瞪他:“你幹什麽?就算你不幫忙,你也用不着搗亂吧?”
“那個,現在有離婚冷靜期呢,我們不能現在就離婚。”林景柏沒有辦法,又搬出來了法律。
沈望秋:“是沒錯,但是以你林總的手腕,想要離婚,還要等離婚冷靜期嗎?”
林景柏:“可是我不想離婚行了!”
沈望秋:“你怎麽能出爾反爾呢?”
系統的聲音在沈望秋的腦子裏響起:“經過檢測,林景柏不想離婚的意願極其強烈,如果宿主堅持明天跟他離婚的話,有一定概率會被判定任務沒有完成。”
沈望秋收拾衣服的動作一頓,什麽叫就差臨門一腳啊?這就叫差臨門一腳。
沈望秋還不死心,咬着後槽牙問:“真的不離嗎?”
都到了現在了,林景柏也知道不是再拿喬的時候了,他要是再說一些撐面子的話,沈望秋是真的會跟他離婚,所以斬釘截鐵地道:“不離。”
他看他說完以後,沈望秋嘴巴一癟,珍珠似的淚珠便一滴一滴地落下來了。
林景柏大驚:“聽說我不跟你離婚,都感動哭了?來,別哭了,老公抱一下。”
沈望秋趴在他的懷裏哭得特別慘。
感動?她感動個屁啊!
都多少次了,馬上她就要成功了,結果林景柏又出來攪局,這個B任務什麽時候才能真的結束啊!
她被林景柏抱在懷裏,正好能看見林景柏的脖子和肩膀,惡向膽邊生,她張開嘴,對着林景柏的肩膀就咬了一口。
氣死她了。
系統的聲音立刻響起:“宿主,您不能做出不符合人設的動作,不然會受到懲罰的。”
沈望秋:“我怎麽就不符合人設了,打是親罵是愛,這說明我愛林景柏啊。”
系統:“……”竟然無法辯駁。
最關鍵的是被咬的林景柏先是整個身體一僵,然後臉蛋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他沒有制止沈望秋的動作,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了,仔細看,那臉上的表情還有點享受是怎麽回事?
沈望秋咬他純粹是為了洩憤,也沒打算真的把他咬掉一塊肉下來,所以很快她就松嘴了,只不過整個人垂頭喪氣的。
因為剛剛收拾東西,所以衣櫃裏很多東西都被沈望秋給掏出來了,林景柏見她情緒低落,也沒有叫孫姨上來幫忙,而是自顧自地收拾起來。
林景柏一邊給她收拾,一邊打趣道:“小財迷,跟我生氣也沒忘了帶走你這些寶貝。”
他說的是沈望秋的那些珠寶,随便一條拿出來就七位數以上,這些珠寶不僅貴,還都是沈望秋喜歡的款式,她也想做一個有骨氣的人,把這些花林景柏的錢買的東西都留下,但是她看見那些閃閃發光的小東西,她就忍不住把它們裝進自己的行李箱了。
被人察覺到了自己的小心思,沈望秋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嘴硬地道:“大不了我都不要了。”
“真不要了?那我明天都拿去送人吧,反正我一個男的也用不上這些東西。”林景柏故意逗她道。
本來低着頭的沈望秋立刻擡頭:“等等,我說的是‘大不了’,我沒肯定說我不要呢!”
“那你到底要不要?”
“我當然要了!”沈望秋把那些珠寶抱在懷裏,“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說要把它們送給別人的事情了,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林景柏忍俊不禁:“逗你玩呢,這都是你的東西,我還能送給誰?你要是喜歡,我以後還給你買,不過以後別提離婚的事情了,我不愛聽。白天算是我說錯了話,我給你道歉,我有你了,別的女人我看都不會看的。”他緩了緩接着道,“不過你也要體諒我一下,我一個做大哥的,在外人面前,不得樹立點形象嗎,你別真的跟我生氣,回家之後,你怎麽捶我都行,我保證絕對不生氣不還手。”
沈望秋哼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時間已經不早了,再加上今天兩個人的行程都很滿,晚上也累了,所以洗漱完之後,就上床睡覺了。
這幾天沈望秋算是已經适應跟他一個床上睡了,反正他們倆各睡各的,除了睡覺,也不會幹別的。
不過今天林景柏又變了一個性格,誰知道他還記不記得之前的約定,所以臨睡覺之前,沈望秋只能重申了一遍:“我最近身體不舒服,醫生說不能有什麽激烈的運動。”
她說完,林景柏沒說什麽呢,她自己的臉倒是先紅了。
林景柏笑了兩聲:“怎麽這麽容易害羞啊,老子再糙,也知道不能随便違背婦女的意志,更何況,你還是我媳婦,我對你好還來不及呢,你要是不願意,難道我還能逼迫你做什麽?你安心睡覺。”
這倒是她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沈望秋的睡眠質量非常好,所以沒有一會兒就睡着了。
睡着之後的沈望秋顯得更加溫柔小意,看着沈望秋恬靜的睡顏,林景柏不自覺地感嘆,她老婆看起來就軟軟的,真是可愛極了。
直到“砰”的一下,沈望秋把手臂掄了過去,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當時林景柏都快睡着了,這一下不僅給他砸醒了,差點都把他直接送走了。
他咳了兩聲,但是又不敢太大聲咳,生怕吵醒了沈望秋,所以連咳嗽都只能捂着嘴。
他輕輕地把沈望秋的胳膊放回來原位,翻了個身,又準備睡了。
結果這回他剛剛閉上眼睛,沈望秋的腿又一下子搭上了他的腰。
力道倒是沒有多重,但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這樣對他來說實在是個考驗。
他又把沈望秋的腿給放了下去,這回他都做好心理準備了,果然沒多久,她又纏了上來。
林景柏:“……”
不知不覺,半個晚上過去了,林景柏睜着眼睛挺到了半夜,實在受不了了,再這麽弄下去,今天晚上是別想睡了。
于是他幹脆把人抓過來,按在懷裏睡,這樣他們倆才終于都能睡了。
睡着了的沈望秋做了一個夢,夢裏的林景柏不但跟她離婚了,還一分錢的贍養費都沒有給,這也就算了,竟然還把她的那些珠寶當着她的面全都送給了鐘婷月:“以後你的這些珠寶、包包、還有房産都是婷月的!”
然而鐘婷月卻并不領情,把她的珠寶全都摔碎了,嬌滴滴地跟林景柏道:“老公,人家不要別人用過的東西,人家要你買新的。”
而林景柏就像一個被美人迷惑得不上早朝的昏庸君主,大手一揮:“好,這些都不要了,全都換成新的。”
沈望秋的心在滴血:你們不要給我啊!
看着沈望秋失魂落魄的樣子,林景柏冷笑:“當時不是你想要跟我離婚的嗎?那些珠寶都砸了,我聽響玩!”
“不要啊!!!”
沈望秋是被吓醒的。
旁邊的林景柏也被她的叫聲給弄醒了:“怎麽了,媳婦,做噩夢了?沒事,老公在這兒呢。”
沈望秋卻恨恨地盯着他:“你個死渣男!”
林景柏:???
這從何說起啊?一大早他還什麽都沒幹呢?怎麽就被扣上這麽一大頂帽子?
“我怎麽了?”林景柏問。
“你把我的珠寶都給別人了,她還不要,你就要把我的那些都摔碎,給她買新的,你們買新的,這些舊的不要也不給能我嗎?”沈望秋可憐巴巴地道。
林景柏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把你的東西給別人了?”
沈望秋:“我夢裏!”
林景柏:“……”
這讓他該怎麽辦?進她的夢裏解釋嗎?
剛醒過來的時候有點懵,現在沈望秋也逐漸緩過來了,大概知道自己确實有點強詞奪理,他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被子裏:“對不起,我做噩夢了。”
看見她鴕鳥似的樣子,林景柏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行了,我又沒笑話你,一會兒把自己給悶壞了,放心,我林景柏還沒摳搜到惦記自己老婆東西的地步,你的東西就是你的,我永遠也不會送給別人的,等周末有時間了,我去陪你逛商場,看到了喜歡的東西,我再給你買,喜歡什麽買什麽。”
沈望秋從被子裏擡起腦袋:“真的?”
林景柏:“當然了,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打打殺殺,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媳婦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嘛,好了,準備起來了,禮服已經送過來了,化妝師也快來了。”
“什麽化妝師?”沈望秋莫名其妙。
林景柏向上挑了挑眉:“你別告訴我你忘了,昨天不是你幫我答應去宋家老爺子的生日宴的嗎?你要是不答應,沖着宋星言那個混球,我也不會去的。”
沈望秋昨天一心想着離婚的事情,還真把這茬給忘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林景柏本就覺得她可愛,此時她頭發亂蓬蓬的,平添了一種呆萌,他沒忍住,低頭在沈望秋臉上親了一口。
沈望秋一下就清醒了,捂着自己的臉向後退,差點掉到床底下,還好被林景柏及時給撈住了:“你幹什麽?”
林景柏理直氣壯:“你是我媳婦,老子親自己媳婦一下,又不犯法,你怎麽反應這麽大。”
沈望秋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要是尋常夫妻,這種舉動當然沒問題,但關鍵問題是他們不是那種親密關系啊。
沈望秋想起了他說過的話:“你不是說不違背婦女的意志的嗎?”
林景柏微笑:“我沒有違背婦女的意志啊,這只是我打招呼的方式。”
沈望秋:“……”
怎麽沒看見你這麽跟別人打招呼呢?
……
洗漱之後下樓,孫姨已經把早餐做好了。
今天早上吃的是蝦餃和牛肉餅,孫姨知道沈望秋無肉不歡,所以在做飯的時候也會特意多給她做些她愛吃的。
“太太,今天早餐沒有什麽蔬菜,這個是孫姨給你榨的蔬菜水果汁,放心,我是按照網上教學來做的,沒有怪味,酸酸甜甜的。”孫姨給沈望秋端了一杯果蔬汁。
孫姨知道沈望秋不喜歡吃蔬菜,也不喜歡怪味,所以特意按照她的喜好來做的。
沈望秋喝了一口,果然沒有什麽怪味,只有一股果蔬的清甜:“謝謝孫姨!”
孫姨也笑:“不用謝。”
她正吃着飯,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是沈力肖。
他還在擔心沈望秋和林景柏離婚的事兒。
雖然昨天晚上沈望秋告訴他,叫他不用擔心,但是一看林景柏那個樣子,就粗魯又野蠻,完全不講道理,他昨天晚上就擔心沈望秋擔心得沒睡好,今天早上醒來之後急忙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你和林景柏幾點去民政局?等你們辦完手續,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吧,順便幫你搬家。”
沈望秋為了方便吃飯,就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桌子上,這下沈力肖的聲音一字不落地全都被坐在餐桌主位上的林景柏聽見了。
沈望秋下意識地看了林景柏一眼,但沒想到他聽到這些話并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臉上也是一片淡淡的。
——其實沈望秋沒有注意到,在聽見沈力肖聲音的一剎那,林景柏全身都緊繃了起來,抓着勺子的手更是差點将勺子把給掰斷了。
這要是換個別人來撺掇他和沈望秋離婚,他是無論如何也得叫那人好看的,但現在這個人是沈力肖,昨天晚上本就是他理虧,更何況,林景柏心裏清楚,他要是對沈力肖态度不好,無疑就是把沈望秋往外推呢,那時候他就真的別想要什麽媳婦了。
所以他即便緊張,但是并沒有發脾氣。
沈望秋有些尴尬:“哥,我暫時不打算跟林景柏離婚了。”
聽沈望秋這麽說,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就在沈望秋和林景柏都以為他是接受了這件事的時候,就聽見電話那頭的沈力肖道:“秋秋,你跟哥說實話,你現在是不是被林景柏給軟禁了?”
沈望秋:“……”
林景柏:“……”
沈力肖:“你別怕,無論林景柏說什麽,你現在都先假裝答應下來,以免他幹出什麽傷害你的事情,我現在就報警,雖然咱們家的勢力比不上林家,但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法律不會讓他這種欺男霸女的人有好結果的,哥一定會救你的。”
林景柏:“……”
他在他大舅哥的心裏竟然就這個形象。
“別,哥,他沒有囚禁我,是我自己想通了,昨天的事情是個誤會,我們已經和好了。”沈望秋趕緊解釋道。
“是他在旁邊是嗎?做得好,你現在就應該麻痹他,好給我争取時間救你。”
沈望秋是既感動又覺得可笑,她都懷疑沈力肖是不是在國外的時候多看了什麽強制文學了。
林景柏覺得自己不得不出聲了,他咳了兩聲:“大舅哥,我在旁邊呢。”
沈力肖一驚:“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我勸你識相的趕緊把秋秋放了,不然我一定不放過你的。”
“……哥,你真的誤會了。”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沈望秋終于讓她哥相信,她真的是和林景柏和好了,并不是被他囚禁了。
沈力生也有點尴尬,但是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啊,誰讓林景柏看起來那麽兇的,而且那天一見面就給他留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
“那個,林景柏,不好意思啊。”
對其他人都喜歡斤斤計較的林景柏,這次被誤會這麽深卻并沒有生氣:“我和秋秋是夫妻,所以跟着她,我也應嘎叫你一聲大哥的,大哥不用說抱歉的話,我知道你也是擔心秋秋,更何況昨天也算是我有錯,改天等大哥有時間了,我和秋秋請你吃飯。”
林景柏這番話說的叫人挑不出來毛病,更加打消了沈力肖心中的疑慮,只囑托兩個人互相扶持,好好生活。
挂了電話,沈望秋還哭笑不得。
林景柏更是一臉黑線:“我長的很兇嗎?為什麽你大哥要懷疑我欺負你?”
“不是你長的兇,而是你大哥的氣質太有壓迫力了,所以我哥要懷疑你虐待我。”
林景柏冷哼一聲:“那是對待敵人,對待自己的女人,我才不會那樣呢。”
伴随着一場烏龍,兩個人也吃完了飯。
化妝師也到了,沈望秋先穿上禮服再化妝,避免穿衣服的時候把妝容給弄花了。
禮服是一件水藍色的修身長裙,款式非常漂亮,在沈望秋以往的認知中,好看的衣服穿在身上大多是不舒服的,風度和舒适度總要二選一,但是這件裙子完全不一樣,好看得沒話說,沒想到穿在身上也出奇的舒服。
沈望秋決定以後可以多買一點這個牌子的衣服。
衣服的包裝袋上有品牌的名稱,沈望秋用手機搜了一下,結果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這個牌子是一個法國的高奢品牌,随随便便一件裙子就要七位數。
而她身上穿的這款,更是他們家新出的款式,因此價格就更高了,得有個五百萬。
雖然她嫁給林景柏之後沒太操心過錢的問題,也買了不少珠寶,但是珠寶在她看來是保值的啊,這衣服除了她在特定場合能穿出去之外,還能有什麽用啊?
“林景柏以後別給我買這麽貴的衣服了,要是我穿習慣了,等以後我不跟你在一起了,我自己買不起了怎麽辦。”沈望秋道。
林景柏看了她一眼:“怎麽?你這輩子還想離了我?”
沈望秋心想當然要離了你了,只不過她現在不能明說。
“那要是你破産了怎麽辦?”
林景柏眼睛都沒擡:“就算我破産了,給媳婦買幾件衣服這種錢我還是有的,我林景柏不會讓自己落魄到那個程度的。”
沈望秋在心裏哼了一聲,等到時候男女主合起來對付你的時候,你就知道厲害了。
沈望秋底子好,皮膚又白,屬于怎麽化妝都不可能會難看的那種,不太需要濃妝就很好看,所以化妝師很快就把妝化完了。
化好妝之後,沈望秋從樓上走下來:“老公。”
林景柏一回頭,不由得呼吸一窒。
沈望秋平時就是好看的,但是為了符合自己富太太的身份,她的穿着打扮都偏向端莊和溫柔,但今天的禮服非常性感,化妝師也給她化了一個更加妩媚的妝容,勾得人移不開眼睛。
沈望秋看他的反應有些局促:“好看嗎?”
林景柏勾起嘴角:“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老婆。”
……
與此同時,鐘婷月和陸瑾年也在趕去宋家老爺子生日宴的路上。
本來宋星言和陸瑾年還要争一争鐘婷月做誰的女伴的,但是因為宋星言打賭輸了不能随便見她,所以這次生日宴也沒有去找鐘婷月。
巧的是,鐘婷月今天穿的也是一件水藍色的連衣裙,雖然跟沈望秋的那件在很多細節上都不一樣,但是一眼看上去,還是有個五分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