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下一秒警察立刻控制住了鐘正宇, 當着警察的面來襲兇,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惡劣了。

“秋秋, 你沒事吧?沒有哪裏被傷到吧?”林景柏着急地詢問。

“沒事,你不是看到了嘛,我踢開了。”沈望秋又想起了自己的人設,剛剛是迫不得已,不然她不想随便施展自己的功夫的,“那個,剛剛的事情, 我能解釋,就是之前你忙着工作, 我在家裏沒事,就去學了一點散打。”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景柏一把抱住:“不用解釋了,還好你學了這個,要是你真的受了什麽傷,我一定要把鐘正宇給千刀萬剮!”

說罷,他目光兇狠地看了一眼鐘正宇。

要不是警察攔着, 他已經再次沖上去揍鐘正宇了。

鐘正宇本身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 剛剛之所以剛用酒瓶打沈望秋, 也是沖動之下的行為,他剛動手, 就後悔了,現在被林景柏用那種眼神看,甚至躲到了警察的身後。

林景柏冷哼一聲, 看向剛剛還在為鐘正宇說話的鐘婷月和宋星言的身上:“這就是你們說的他是無意的?蠢貨。”

最後兩個字當然是送給宋星言的。

鬧劇結束,時間也不早了, 鐘正宇被送到公安局,鐘婷月也哭哭啼啼地跟着走了。

沈望秋和林景柏也坐車回家。

回家的路上,沈望秋才發現,原來剛剛林景柏剛剛跟鐘正宇那兩個保镖打架的時候,他也受了一點傷,手臂上被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傷口此時還在往外滲血。

沈望秋抓着他的手臂:“趕緊去醫院吧。”

“不用去醫院,這點傷口算什麽,回家包紮一下就行了。”林景柏不太在意地道。

“不行,要是感染了怎麽辦?”沈望秋擔憂地道,“這是你為了救我而受的傷,要是真的嚴重了,那我不得愧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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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死不了,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永遠不要離開我,永遠都待在我的身邊。”說這話的時候,林景柏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見她沒有掙紮,更是大膽地抱住了她。

沈望秋一掙紮,他就語氣誇張地道:“我胳膊疼。”

沈望秋還以為他是真的傷口疼,立刻擔心地問:“怎麽了?我是不是碰到你的傷口了?”

“沒有,只要你讓我抱着就可以了。”林景柏有些暗喜地道。

這麽看來,受傷這件事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車子很快就到了家裏,林景柏也很如願地抱着沈望秋睡了一路。

“老公,到家了,快點起來,你要是覺得累了,一會兒回家叫醫生給你檢查完再睡。”

林景柏緩緩地睜開眼睛,坐直了身體,盯着沈望秋沒有說話。

沈望秋覺得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擡手想要試試他頭上的溫度:“你這是怎麽了?難道是發燒了?”

林景柏一把抓住她伸過來的手,眼神戒備地道:“別以為你假惺惺地關心我,我就會對你放下防備了。”

“啊?”

他在說什麽?

這又在發什麽神經?

難道那棍子不僅打到了他的胳膊,連腦袋也傷到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呢,就聽着林景柏又冷笑着道:“我現在已經跟你回家來了,我父母那邊,希望你信守承諾,不要為難他們。”

“不是,我什麽時候為難你父母了?”沈望秋摸不着頭腦。

她什麽時候有這能耐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林父雖然現在退休了,但那見識和腦子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要是真的對上了,她不可能玩得過他,林母又是那麽可愛的人,她甚至都想過,她跟林景柏離婚,最舍不得的人不會是林景柏,應該是她婆婆。

可不可以她跟林景柏正常離婚,但是她跟趙豔還做婆媳關系?就算做不了婆媳,做姐妹也不是不可以啊。

“現在裝糊塗,如果不是你用我父母威脅我,難道我會委身于你嗎?”他羞憤地抱怨道。

“啥?你什麽時候委身于我了?你到底在說什麽?那一棍子是不是不光落在你的胳膊上了,是不是還落在你的腦子上了?你被打傻了吧?”沈望秋急着關心他是不是真的有了什麽好歹。

林景柏卻不是很領情,在她的手再一次伸過來的時候,拼命往後躲:“大白天的就動手動腳,你果然是個色鬼!”他嘆了一口氣,臉上現出毅然決然的神色,“好吧,你碰了我之後,就得讓我見我父母。”

就他這個樣子去見他爸媽,準得把二老給吓着。

“現在不行,你這個狀态不行。”沈望秋想也不想地回絕了。

他表情隐忍:“你究竟要怎麽樣才能讓我見我的父母,非得我……罷了,你這個禽獸,如果這真的是你所想,那好吧。”

說罷,他就開始解襯衣的扣子。

關鍵他的手速還特別快,沈望秋一眼沒看見,他上身都已經脫光了,已經開始解褲腰帶了。

就他這個手速,這是什麽被逼無奈的手速嗎?

眼見着就要少兒不宜了,沈望秋急忙去按住他要解開皮帶的手,卻不小心按的位置有點偏,碰到了一些不可名狀的東西。

“唔……”

他立刻嬌/喘一聲,臉頰爬上不正常的紅暈。

“對不起對不起。”沈望秋立刻把手縮回來,又因為剛剛碰到了一點不可名狀的東西,她感覺指尖仿佛碰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從包裏掏出濕巾擦了擦,又在手上噴了一點香水才算完。

林景柏又羞又憤怒地看着她的動作,不可思議地道:“你還嫌我髒?”

這難道不是她想要的嗎?

沈望秋有些尴尬地解釋:“我這不是我嫌你髒,我是……算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見你父母還是先不要見了,我現在攔着你,你可能會怨我,但是以後你一定會感謝我的,要是你實在想念他們,一會兒你給他們打個電話吧,記住,不要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可是……”林景柏還不甘心。

沈望秋一記眼刀掃過來:“這個是我最大的退讓。”

他只好不甘心地閉上了嘴巴。

眼見着汽車已經駛入了小區,林景柏還光着身子,把頭轉到一邊來表示抗議。

沈望秋特別想提醒他,要是她真的是觊觎他身子的人,他裸成這樣,早就已經晚節不保了好嗎?

這都要到家下車了,也不知道穿上件衣服,剛才脫的時候怎麽速度那麽快呢。

為了他的形象,沈望秋還是決定友善地提醒他一下:“那個,天氣怪冷的,而且你一會兒下車還有鄰居要看,你先把衣服穿上,免得影響不好。”

林景柏轉過頭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影響不好?那你有本事別做啊。”

沈望秋:???

你話說清楚,我做什麽了?

她清了清嗓子:“你趕緊把衣服穿上,不然你父母那邊,我就要……”

剩下的話雖然還沒有說完,但是威脅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剛剛還桀骜冷酷的林景柏果然立刻撿起衣服往身上套,一邊穿衣服還一邊目光兇狠地看着她:“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的!”

沈望秋冷哼一聲。

你能報仇我跟你姓。

等恢複了記憶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我呢。

不管怎麽樣,在下車之前,林景柏總算是把衣服穿好了。

進門之前遇到了正好出門的鄰居,鄰居跟他們倆打招呼:“林總、林太太,從外面回來啦。”

沈望秋笑着回禮:“是啊。”

林景柏則是扭過了頭。

鄰居有點詫異,就算他知道林景柏的性子清冷,但是平時見面也會打聲招呼的。

“林先生這是怎麽了?”鄰居還以為是他身體不舒服。

林景柏目光中透露出輕蔑:“一丘之貉,住在這裏的能是什麽好東西,雖然我沒有你們那麽有錢,但是我能自力更生,我敢保證我整的每一分錢都是對得起我良心的錢,你們能保證嗎?”

“啊?”

鄰居沒想到自己就是出門打個招呼就被罵了,再說這說的是什麽跟什麽啊?

但是鄰居不敢質疑他,只能讪讪地道:“……林先生今天心情不好啊?”

“是啊,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沈望秋不好意思地道。

林景柏還想說話,沈望秋趕緊捂上他的嘴,把他拽進屋子裏了。

關上了門,沈望秋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喘息的空檔,她在心裏問系統:“林景柏這是又變了吧?”

她現在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的行為舉止變化這麽大,一看就是換了性格了。

系統很快回答:“是的宿主。”

雖然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沈望秋還是不禁問道:“這次又變成了什麽人設?”

系統:“清冷貧窮校草。”

沈望秋:???

校草?貧窮?

這兩個詞哪個跟他挨邊啊?他到底是對自己的年齡沒有一個準确的認知還是對自己的財力沒有一個準确的估量?

這幾個形容詞中也就清冷可能還跟他有點聯系,但那也是跟出車禍之前的林景柏比較像啊。

“敢問,我在這個設定中是什麽身份啊?”

按照她這個顏值,難道是校花?

但是好像也不對啊,這個性格的林景柏好像對她有不小的敵意。

系統:“一個橫刀奪愛、拆散他和他的心上人的上了年紀的老色鬼。”

沈望秋:“……”

上了年紀老色鬼!?

上了年紀!?

老色鬼!?

有病吧他!

他自己多大歲數自己心裏難道沒數嗎?

還敢說她上了年紀了!

豈有此理!

不過……這個設定怎麽覺得跟他失憶之前有點像呢?

雖然她不是橫刀奪愛,當然也不是什麽老色鬼,但是林景柏失憶之前,确實也不喜歡她,他心裏一直裝的都是他的白月光鐘婷月。

難道現在的情況是一點點地正往原來的正确軌道發展?

那這麽看來,他心中的這個白月光很可能就是鐘婷月了?

沈望秋還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系,就見林景柏進屋之後,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休息或者到樓上的書房裏去處理事務,而是站在門口,視線一一掃過那些奢華精致的家具。

本就蹙着的眉頭在接觸到垃圾桶裏躺着的一盒包裝完整的巧克力餅幹的時候,直接皺成了“川”字。

他彎腰把餅幹拿出來,看着沈望秋,質問道:“這包裝還好好的,日期也沒有到,為什麽不要了?”

“呃……其實這是你扔的。”沈望秋道。

林景柏之前還是“被害妄想症”的時候,非常喜歡吃餅幹,尤其是甜甜的巧克力餅幹。

大概是甜食會讓人分泌多巴胺,而多巴胺會讓人鎮定和覺得幸福,所以這是他最喜歡的零食。

因此家裏囤了很多。

但是他變成“病嬌”之後,不僅性格變了,就連口味都變了,最讨厭的就是甜食,喝咖啡都要喝那種不加糖不加奶的純苦黑咖啡,這種餅幹在他眼裏已經跟空口吃糖沒什麽區別了。

所以他今天早上看到冰箱裏那麽多的巧克力餅幹,立刻就讓孫姨全都給扔了。

用他的原話說就是——“光是看到這麽多巧克力餅幹,我都覺得甜得發膩。”

現在他把責任推在她身上,這個責任她可不背。

林景柏想也沒想就反駁:“不可能。”

他在超市的貨架上看到過這個牌子的餅幹,随便一盒就要上百塊了,他連上學的錢都是省吃儉用攢出來的,怎麽可能用來買這麽貴的餅幹呢。

困惑之後,他漂亮的眸子又染上了憤怒,甚至胸膛因為憤怒而劇烈的上下起伏:“我知道了,你是想用這種驕奢淫逸的生活來麻痹我,如果我沉迷在這些東西中,你就可以徹底控制我離不開你了對不對?”

沈望秋:???

他這想象力怎麽不去寫小說呢?

“你這麽好控制?一盒巧克力餅幹就能控制了?”沈望秋問道。

“這不僅僅是餅幹的事情,這只是你整套策略的第一步,而且你明明知道我最喜歡吃的就是巧克力餅幹!”林景柏控訴道。

巧克力是他最喜歡的口味之一,但是因為家庭條件的原因,他并沒有什麽機會經常吃這些小零食,因為他很少在外面面前表露自己的喜好和口味,所以也就導致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歡吃巧克力,就連他的父母都不知道。

而現在他一進門,沈望秋就用“巧克力”來迷惑他,這不僅僅是“對症下藥”,更是廢了好大的功夫才調查出來這一點的吧。

沈望秋果然愛他愛得不可自拔。

不過這種窒息的愛不僅不會讓他感到幸福和甜蜜,反而叫他覺得惡心和壓抑。

要不是他真的有病,沈望秋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太自戀了一點。

“你還不相信,你要是不相信,那我把孫姨叫來,我們當面對質,看看到底是不是你扔的。”沈望秋道。

他冷哼一聲:“她是你的人,她肯定向着你說話。”

沈望秋:“……”

有一句話怎麽說的來着?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現在也是同樣,他既然咬準了她不是一個好人,所以這些他自己幹的壞事,他自然也不會承認。

因此沈望秋也不試着努力去說服他了,在他再一次質問的時候,順着他的話,敷衍地道:“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林景柏卻皺起了眉頭:“我跟你說話呢,你不要這個态度。”

“嗯好。”沈望秋現在很心累,懶得跟他吵,只想上樓泡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結果剛走兩步,就被他給攔住了:“你這個态度我受不了,我在很認真地跟你說話。”

沈望秋這個暴脾氣,她忍不了了,就着他們倆現在的這個站位,身體前傾,湊近了他。

林景柏見她靠過來,果然不自然地向後退了一步,臉頰還染上了不自然的潮紅,氣息不穩地道:“你,你幹什麽?”

沈望秋眯起眼睛——她這個動作其實是跟林景柏學的,用手戳了兩下他的額頭:“你到底有沒有搞搞清楚,我可是逼迫你的壞人,你一個你一個窮小子到我的地盤來,你怎麽還敢嫌這兒嫌那兒呢?要是叫我不高興了,不僅僅是你和你那個小女友要遭殃,就連你父母,也不會過什麽好日子!”

她說完之後,表面上還要裝着嚴肅,其實心裏已經樂開了花,原來做反派竟然這麽爽。

果然,林景柏聽了她的話,一瞬間臉色變白:“你不能這麽做。”

“我有權有優勢,更何況我還是一個逼迫你的壞人,我不用道德來約束自己,所以我為什麽不能這麽做?”沈望秋倨傲地道。

“我,我……你別這麽做,我聽你的就是了。”他的态度軟了下來。

沈望秋冷哼一聲:“要想不讓我這麽做,你該怎麽表現知道吧?不要再讓我生氣了。”

他低下頭,又委屈又憤怒:“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表現的。”

“這還差不多。”沈望秋高興了,忍不住有點得意,畢竟讓林景柏伺候她的機會可是很難得,于是對着他揚了揚下吧,“我累了,去,上樓上,給我把洗澡水放好,再在水裏加上精油和花瓣。”

林景柏額邊的青筋突出,看得出來很不好受,但最後還是低眉順眼地道:“好。”

被他壓迫了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出了氣,沈望秋別提多得意了。

只是在旁邊看了一切的孫姨有點擔心。

她倒不是擔心沈望秋使喚林景柏,而是擔心沈望秋會惹得林景柏不喜,畢竟之前林景柏對沈望秋那個态度,而在這場婚姻中,之前都是沈望秋來承擔這個付出的角色。

沈望秋在知道她的擔心後,也知道孫姨是為了她好,于是笑着解釋道:“沒事,我們倆鬧着玩呢,您不用擔心。”

“鬧着玩?”孫姨沒見過他們倆這種形式的互動,一時沒有理解了。

“是啊,可以理解為那種角色扮演,您知道吧?”

孫姨恍然大悟:“這個我知道,就跟演戲一樣是不是啊?”

“差不多。”

“那就好。”孫姨總算放下心來,“看着太太您和先生越來越好,我就放心了。”

樓上傳來林景柏的喊聲。

是洗澡水放好了。

奔波了一天,沈望秋早就累了,因此她跟孫姨說了一聲,就上樓進了卧室。

在卧室看了一圈,并沒有看到林景柏的影子。

但仔細想想,沈望秋就了然了。

準确來說,這裏是她的房間,之前都是林景柏硬要搬來住的,現在他這個人格厭惡她,肯定要搬回他自己的房間住了。

對于他這個做法,她簡直是太太太支持了。

天知道她已經習慣了她大床的寬度,所以林景柏過來住之後,她基本每天早上醒來不是在他的懷裏,就是在他的位置上。

這多少有點尴尬。

而且林景柏走了之後,她還可以在睡覺前點上助眠的熏香,穿上貼膚輕薄的睡衣,別提多舒

銥誮

服了。

她這樣想着,把本來決定今天晚上穿的款式保守的睡衣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從衣櫃裏找出一條真絲質感的睡裙,點燃了熏香後,才帶着睡裙進入洗漱間。

進去之後,照例先脫衣服,然後卸妝,最後泡澡。

然而,就在她剛剛拽住衣角準備向上脫掉衣服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

她猛地回頭,結果就看見了安靜地坐在浴缸裏的林景柏。

水霧缥缈,一個赤着上半身、雙頰緋紅的帥哥坐在浴缸裏,額間的碎發被水打濕,滴下的水滴一滴滴地睡着臉頰滴落在飽滿的胸膛上,然後落入水中。

——仿佛勾着人的視線随着那水滴一起向水下看去一樣。

媽呀,要流鼻血了!

沈望秋下意識地捂住鼻子。

這幅場景無論放到哪裏都叫人血脈噴張。

“你你你怎麽在這兒?”反應過來之後,對于沈望秋來說剩下的就是驚吓了。

突然看到這個空間裏還有一個人,沈望秋連忙把拽起的衣角放下,趕緊向後退了兩步以跟他保持距離。

林景柏坐在浴缸裏,嘴角翹起嘲弄的弧度:“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現在又裝作假惺惺的不喜歡?”

沈望秋覺得自己現在冤枉得很:“我什麽時候說這是我想要的了?”

他冷哼一聲:“你剛剛在樓下訓斥我要聽話懂事,緊接着又讓我上樓來給你放洗澡水,不就是在暗示我要這麽做嗎。”

沈望秋很抓狂。

天啊,誰來救救她啊,她是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啊!

再說了,不是說林景柏這個性格是是清冷校草嗎?

這TM比她懂得都多,連浴室play都出來了,這是清冷?這是校草?

見沈望秋離得遠遠的不靠近,他從浴缸裏站了起來。

他是脫光了才進浴缸的,可想而知,沈望秋看到的是什麽一番景象。

啊!有小鳥!

她髒了!

她的眼睛啊!

沈望秋慌忙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用手阻止他站起來、還朝她這邊走的動作:“你,你給我坐下。”

林景柏咬牙切齒,覺得自尊受到了挑戰:“讓我陪你洗澡的也是你,我要起來,讓我坐下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麽?難道耍我就讓你這麽高興嗎?”

“不是,你怎麽不穿衣服啊。”沈望秋透過指縫去看他,盡量不往他的下身瞄。

“你洗澡是穿衣服的嗎?”他出言嘲諷道。

“這其中有點誤會,你先把衣服給披上,然後我們再說話。”怕他還有什麽誤會,沈望秋直接轉過身道。

明明他也是不願意的,但是看見沈望秋不願意跟他洗澡,還一副嫌棄他的模樣,他心中又莫名有些窩火。

不過他是不可能對沈望秋主動的,因此拿過旁邊的浴袍披在了身上。

“好了,我已經穿好衣服了。”林景柏趁着臉道。

沈望秋轉過頭來,看見披着浴袍的林景柏,還是不由得感慨這人的身材真是好啊。

平時穿上衣服的時候看起來挺正經,但是在這個環境中全身上下只披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露出胸前大片美好的皮膚,比他不穿衣服的時候還要性感。

她驚豔的目光自然沒有逃過林景柏的眼睛。

在他看來,沈望秋并不是對他沒有興趣,反而是用這種方式以退為進,讓他以為她對他沒有興趣,然後在他最放松警惕的時候,再給他致命一擊。

“讓我穿好衣服,現在又有這幅色鬼上身的眼神看着我,沈望秋,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他雙手抱胸審視着她道。

沈望秋覺得今天要是不跟他解釋清楚她真的對他的身體沒有意思,林景柏怕是一直不會消停了。

所以她連澡也顧不上洗了,率先走出浴室:“你先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果然,被他揭穿了以後,裝都不裝了,連洗澡的過程都省略了,要直接跟他上/床了。

雖然他心裏對這件事非常抗拒,但是他也知道,都跟着沈望秋回到她家裏來了,這種事情肯定是避免不了了的。

今天以後,他的身體就髒了,他配不上他心裏的女孩了。

林景柏無聲地為自己的童貞而哀悼,面色不善地跟着沈望秋從浴室出來。

“我準備好了,什麽時候開始?”他的手搭在浴袍的綁帶上,作勢要解開。

既然這種事情避免不了,所以還是早點開始,早點結束的好。

“我真的對你沒有那個意思,所以我讓你做什麽事情,就是字面的意思,絕對沒有什麽暗示,你也不要過度理解。”沈望秋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聲音平靜理性。

“既然如此,那你放我回去上學吧。”林景柏嘲弄地道。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她料定沈望秋絕對不會放他回去的,要是真的能放,他今天也不會在這裏了。

“這個不行。”沈望秋想也不想的拒絕道。

林景柏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個真不是我不想幫你,你但凡換個要求,我都一定滿足你,但是上學這件事有點難度。”

畢竟她也不知道哪個高中能讓他一個快三十了的人去讀啊。

成人高中?

林景柏卻聽不進去她的解釋,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借口。

說什麽對他沒有那個意思,要給他自由,但是他就這麽一個想要繼續讀書的願望都不能滿足他。

現代社會學歷多重要啊,尤其是對于普通人來說,讀書基本上可以算作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而沈望秋不讓他讀書,無異于把他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給斷送了,現在沈望秋喜歡他,願意給他花錢、給他富碩的生活,但是他清楚,這種感情不可能一輩子,到時候等他不再年輕帥氣或者她遇上了更加喜歡的對象,她就會抛棄他,沈望秋抛棄他仍然能夠快說生活,但是他離開了沈望秋,身上沒有什麽學歷、手上又沒有什麽技術,他将來該怎麽生活呢?

難道他能賭沈望秋一輩子喜歡他?

就算她能,她也不是他心中最想要的那個對象。

看他表情不是很好,沈望秋又提議道:“不然我給你找個成人教育的大學讀讀?”

“算了,你既然不誠心答應我的要求,還何必給我什麽希望呢。”

“随便你吧,總之你不用再有那麽多的瞎想了,你就在這裏好好生活就行了。”沈望秋道。

“我在這裏住不慣。”他的目光一一掃過房間內華美昂貴的家具,“我不喜歡這種驕奢淫逸的生活。”

沈望秋立刻點頭:“好的,沒問題,你跟餅幹換地方住。”

他疑惑地皺眉:“誰是餅幹?”

“咱家的貓。”

林景柏:“……”

“你這麽侮辱我難道你就高興了?”林景柏垂在兩邊的拳頭狠狠地攥着,一副受盡了屈辱的樣子。

“這你就錯怪我了,你看看咱們家這條件,明顯都在你說的‘驕奢淫逸’的範疇啊,你不是住的不舒服嗎,只能讓你跟餅幹換換了。”沈望秋一邊說着一邊打開房門,指了指對面的卧室,“你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住對面,那是你原來的房間,你自己選擇吧。”

他頓了頓,最後還是走向了對門房間。

……

林景柏去了對面以後,沈望秋就不再管他了,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然後躺進了被窩。

只是對面的林景柏就沒有那麽好受了。

對面的房間布置同樣奢華,但除了奢華以外,照比沈望秋的房間來說,這個房間更加清冷,他也更加不喜歡。

沈望秋的房間奢華是奢華,但是好歹有人氣,但是這個房間,到處都是冷冰冰的。

他環視了房間一周,最後把視線落在了床頭櫃上。

床頭櫃上擺着一張相框,照片是一個合照,上面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是他,而穿着潔白的婚紗、笑容甜美的女人是沈望秋。

他最了解他自己,照片上的他的笑容不像是假的,而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開心。

難道他真的對沈望秋有感情?

不,這絕對不可能。

反手就把照片向下扣在了桌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一個環境的原因,林景柏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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