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林景柏向來不喜形于色, 因為他的表情總是冷冰冰的,然而此時整個人卻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
就連不明所以的李叔看見他都要問:先生, 您臉怎麽這麽紅啊?
那當然是因為被他們給氣的!
偏偏趙燃一點都不害怕,有沈望秋撐腰,他更加肆無忌憚,好像在林景柏面前故意炫耀似的,那神情和動作都仿佛在說:前夫哥,你生氣吧?但是生氣也沒有用,秋秋姐就是更加喜歡我, 誰讓他不喜歡你呢?在感情中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略略略!
林景柏忽然産生了一種古代不受寵愛的皇後看着皇帝被只知道用狐媚手段的妖妃勾引的感覺。
沈望秋是那個皇帝。
趙燃、張獻和趙宇這三個就是妖妃。
而他就是那個可憐的、被冷落的皇後。
這麽說也不對, 他連不受寵的皇後都不如,人家皇後好歹還有個正宮的名頭呢,而他已經離婚了,他現在屬于不僅被掠奪了封號,還被打入了冷宮。
而且被打入冷宮的皇後還不用看皇帝和其他妃子卿卿我我,不像他,他不僅得看着, 還得供趙燃這幾個人好吃好喝。
光是想想, 就已經不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了。
林景柏感嘆的這個間隙, 沈望秋已經同意了趙燃的邀約,準備跟他一起去樓上玩游戲。
聽見沈望秋答應了, 張獻和趙宇也表示要加入,反正他們之所以來這裏就是為了沈望秋,要他們單獨待着, 也沒有什麽意思,倒不如加入。
趙燃當然不想答應, 這是他和沈望秋的二人時光,但是怕沈望秋覺得他小氣,所以就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四個人都商量好了,準備拿點飲料和零食就上去,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問道:“我能加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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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一起回頭,說話的是林景柏。
“前夫哥,不是不想帶你,只是我們一會兒上去是要打游戲的,這是年輕人的活動,可能不适合你。”
林景柏冷笑,別以為他聽不出來言下之意,不就是說他老嗎。
“要比一下嗎?”林景柏問。
林景柏這個語氣問出來已經不是單純約比賽了,完全算是挑釁了,趙燃這個年紀哪兒經得起林景柏這麽激啊,更何況他游戲水平一向不錯,頓時勝負欲就上頭了:“好啊,不過前夫哥,到時候輸了比賽,可不要太傷心哦,這麽大年紀哭就犯不上了。”
林景柏笑笑沒說話。
幾個男孩都是年輕氣盛,張獻和趙宇雖然沒有直接參加,但是對于這種比賽也是樂見其成,畢竟不管是誰贏他們都沒有損失。
純看熱鬧誰不愛看呢。
說好了,幾個人拿着飲料和零食往樓上趙燃的房間走,趙燃一回頭發現沈望秋走在了後面,她臉上的表情還有點擔心。
趙燃又折回來拉上她一起走:“秋秋姐你怎麽悶悶不樂的,難道你還擔心我會輸給他嗎?”
沈望秋欲言又止:“沒事,你玩吧。”
趙燃自信地道:“秋秋姐,你不用擔心,我在學校加入了校電競隊的,在很多比賽上都取得過名次,不會輸的。等一會兒要是我贏了,可以管秋秋姐要一個獎勵嗎?”
“什麽獎勵?”
“我還沒有想好,總之是不會叫秋秋姐為難的請求,可以答應嗎?”
趙燃雖然黏人,但是做事也算是有分寸,沈望秋倒是不擔心他會提出什麽過份的要求。
剛想答應,就見身旁的趙燃一個踉跄,差點摔了。
“你怎麽了?”沈望秋問。
趙燃回頭看向身後的林景柏跟她告狀:“是他故意踩我的!”
林景柏無辜地攤攤手:“踩了你的腳是我不小心,這點我承認,但是你怎麽能說我是故意的呢,難道這不是生活中很常見的事情嗎?上個電梯或者坐個地鐵三號線,鞋都有可能被踩掉呢,難道你要要說他們是故意的嗎?”
趙燃憤怒:“這分明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我就是不故意地踩了你一下,難道你就要這樣不依不饒嗎?你就這點氣量?”林景柏慢悠悠地道。
趙燃沒想到林景柏竟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反擊他了。
成功使趙燃吃癟,林景柏舒坦了,果然對付綠茶就得用綠茶的方法。
趙燃不屑地看了一眼林景柏,他在游戲上還是很自信的,剛剛在林景柏那裏失去的面子,他一會兒全要在游戲裏贏回來。
游戲開始,林景柏和趙燃參賽,剩下的幾個人則是開啓觀賽。
剛開始趙燃的勢頭的确很猛,他甚至還沒忘了調侃林景柏,說商場可能是他的主場,但是到了游戲上就是他趙燃要占據上風了。
林景柏沒有說話。
實力可以打破一切質疑。
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前期本來處于劣勢的林景柏,到了中期,竟然慢慢追上來了,無論是趙燃還是觀賽的幾個人都感覺到了林景柏的實力。
直到後半程,林景柏不再隐藏實力,絕地反殺。
整個反殺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基本相當于趙燃單方面被林景柏殺,而且完全沒有還手的力氣。
到了游戲結束的時候,林景柏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贏了。”
這無疑對趙燃是個打擊,放下游戲機,他都已經懵了,世界觀都在崩塌的邊緣。
沈望秋其實剛剛就想說了,林景柏這種類型的男配,作者在寫他的時候各方面的能力就已經都拉到最大了,雖然她沒見過林景柏打游戲,但是像他這種人,但凡說要跟你一起玩,那基本是已經有了九成勝利的把握了。
想想之前吵着要跟林景柏比賽車的宋星言就知道了。
趙燃愣了好半天,就連沈望秋都以為這孩子不會被打擊得出什麽事情了吧。
“趙燃,你沒事吧?這就是個游戲,輸了就輸了,沒事的。”沈望秋安慰道。
趙燃的眼神中滿是可憐,看得人心疼極了,他撲到沈望秋的懷裏:“嗚嗚嗚,秋秋姐,我輸了,我好難過!”
沈望秋不僅沒有推開他,反而拍着他的背撫慰:“沒事的,別難過了,你還這麽年輕,以後什麽都有可能的。”
趙燃趴在沈望秋的懷裏悶悶地道:“秋秋姐,那你說我以後能戰勝前夫哥嗎?”
沈望秋看了林景柏一眼:“呃……”
趙燃從她懷裏擡起頭:“秋秋姐你竟然遲疑了!難道你覺得我這輩子都沒可能超過他了嗎?”
“不不不,當然不是,我只是慎重思考一下。”沈望秋連忙補充。
“那就好。”
在沈望秋沒看見的地方,趙燃擡起頭,對着林景柏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仿佛在說:贏了比賽又怎麽樣?我贏了人啊。
原來他是裝的傷心。
林景柏氣得快要冒煙了,明明是他贏了比賽,為什麽沈望秋卻圍着趙燃這個失敗者轉?
這不公平!
“趙燃,你給我起來,你輸了比賽竟然還好意思讓望秋安慰你,這比賽難道不是你自願比的嗎?輸了就哭唧唧,你到底算不算男人?”
趙燃并沒有被他這兩句話打擊道:“我算不算男人,以後秋秋姐會知道的,不勞前夫哥費心了。”
如果眼神能殺人,趙燃現在肯定已經被林景柏瞪成一個篩子了。
而趙宇和張獻雖然對趙燃的這種行為也有點不齒,但是他們來之前已經組成了“反對前夫哥聯盟”,誰讓他為了別的女人跟沈望秋離婚的,他們三個可是堅定的沈望秋姐吹,所以能打擊林景柏,他們倆也能忍着了。
……
沈望秋搬進來的第一天就在這樣雞飛狗跳的氣氛中結束了。
林景柏原本的打算是沈望秋搬進來以後,他白天正常去上班,晚上回家之後兩個人多接觸一些,早晚有舊情複燃的可能。
現在可倒好,當着他的面呢,就有人撬牆角了,更何況沈望秋這個“牆角”本身也不是很堅定,他根本就不敢離開家裏。
所以林景柏的日常就是每天上午去公司轉一圈,有什麽必須要他處理的事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高的效率處理好,然後他就回來,有時候趕上中午飯點了,還要幫沈望秋和趙燃他們帶他們想吃對的外賣、零食或者水果。
蘇城看他每天風風火火,禁不住好奇,拉着他問:“你實話跟我說,你家裏到底藏了什麽寶貝?每天樂不思蜀的,連工作都吸引不了你的注意力了!”
要知道林景柏從前可是個工作狂,就是最喜歡鐘婷月那會兒都沒有耽誤過工作,就算去見鐘婷月,都得提前把工作做完了,這讓蘇城一度以為林景柏的x.p是工作。
蘇城算是自己人,更何況他要是不在,公司的事情還要交給他來做,所以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告訴給他了。
蘇城聽完都震驚了:“你在家裏現在是這種地位嗎?你竟然能忍住弟妹……不是,沈望秋在你面前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你是條真漢子啊!”
他一說完,就收到林景柏一記冷飕飕的眼刀。
“對不起對不起,你接着說。”蘇城道。
林景柏嘆了一口氣接着道:“我當然不願意,但是我沒有辦法,我要是不同意她的條件,她不會搬回來的,那我跟她之間就真的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了。”
“這倒是,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蘇城問。
林景柏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看一步走一步吧。”他擡手看了一眼手上,立刻開始收拾東西,“我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有什麽需要跟我說的郵件聯系吧。”
蘇城看他急急忙忙的摸不着頭腦:“你這麽着急幹什麽?就算回家也不差這兩分鐘吧?”
“你不知道,望秋要吃桂林路的糖炒栗子,說是一般中午就要賣完了,我要趕去買,然後還要去淨月大街去拿趙燃他們點的燒烤。”
蘇城捂臉:“不是哥們,你不僅管沈望秋,你還得管那幾個?”
他怎麽覺得現在的林景柏比原來受傷失憶那時候更加妻寶呢?不對,是前妻寶。
他甚至覺得林景柏的形象有點幻滅,他不敢說出來,只敢在心裏小聲說,這不就是網上拍的段子裏的舔狗嗎?不僅給女神買午餐,還給女神的男朋友買午餐。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舔狗會變成林景柏。
說起這個林景柏也有點氣,他本來不想管趙燃他們的,但是趙燃無論提出什麽要求,都會在後面輕飄飄地加一句“這也是秋秋姐想吃的”。
他就拒絕不了了。
林景柏懶得解釋了:“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
結果他剛走到門口,一開門,正好撞見鐘婷月。
鐘婷月是他的秘書,進他辦公室也算正常。
看見林景柏,鐘婷月露出一個溫柔得體的笑容:“阿柏,我怕你們說話嘴幹,我特意給你們倒了茶水。”
看到鐘婷月,原本還着急的林景柏忽然動作慢了下來。
他揉了揉腦袋,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原本看着鐘婷月波瀾不驚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壓抑不住的愛慕。
——他又變成那個被控制的人格了。
其實林景柏前不久就已經有了一個猜測,既然看到沈望秋能夠讓他脫離劇情的控制變成真正的自己,那麽相對應的,鐘婷月就是讓他那個被控制的人格顯現的誘因,他好像一靠近鐘婷月或者跟她相處的時間長一點,就會被那個受控制的人格占據主導。
之所以還沒有采取什麽行動來阻止,一是因為這還只是他的猜測,沒有驗證過,二來最近這段時間他一門心思地撲在沈望秋和趙燃那幾個人的身上,根本就沒有顧得上鐘婷月。
已經變了的林景柏笑着接過茶水:“麻煩了婷月。”
“這有什麽麻煩的,這是我應該做的。”鐘婷月溫溫柔柔地回答道。
她看了一眼林景柏的樣子:“阿柏,你是準備回家了嗎?我最近聽說了一點消息,說是望秋又搬回你那裏去住了,一定是謠言吧,你們才剛剛離婚,她怎麽可能搬回去呢?”
“不,現在時間還早,我怎麽會回家呢。”
走到門口的林景柏突然又轉身回來了,蘇城見了奇怪:“你不是說你着急去給沈望秋買糖炒栗子嗎?怎麽又回來了?再耽誤下去,真的賣沒了。”
林景柏冷笑:“我為什麽要給沈望秋買糖炒栗子?沈望秋以為她是誰?如果要買,我只會給婷月買。”
聞言,鐘婷月低下頭露出一個害羞的微笑。
蘇城更加摸不着頭腦了:“你是不是剛剛出去的時候腦袋被門給夾了?還不給沈望秋買?人家沈望秋的小奶狗的要求你都拒絕不了呢,這會兒在這說什麽大話?”
林景柏則是更加困惑地看着他:“蘇城,你到底是在說什麽胡話?沈望秋之所以會在我家,還不是因為即使離婚了,她也離不開我,看她可憐,我才勉強讓她在別墅裏再住幾天,等她找到合适的房子了,我就會讓她馬上搬走。”
“啊?”蘇城都懵了,這前前後後連一分鐘的時間都沒有,林景柏就是兩套說辭,到底是他瘋了還是林景柏瘋了?
“不過你說的那個什麽沈望秋和她的小奶狗倒是提醒了我,既然她已經能走出離婚的陰影,找到新的感情,那也就沒有什麽繼續住在別墅裏的必要了,我現在就回去讓她搬走。”
林景柏說罷,就又要往外走。
“你等等……”
蘇城想要叫住他,但是根本就來不及了。
至于鐘婷月,林景柏要把沈望秋趕出去,她自然是高興的,當然不會攔着了。
沒有買糖炒栗子,也沒有去取燒烤,林景柏直接一路風馳電掣地回了家。
打開門,四個人都在客廳裏。
沈望秋跟孫姨在一邊看劇一邊聊家常。
張獻坐在沙發上看時尚雜志。
趙燃在快要期末考試了,在“一天創造一個奇跡”地背書。
張宇則是跟經紀人對接一些活動。
井然有序又分外和諧,林景柏差點以為自己是走錯了門。
原本他還不相信,現在看來蘇城說的是真的了,沈望秋真的找到了新的感情。
這是好事,當然,他作為前夫,暫且先養一段無家可歸的前妻還是可以的,但是要叫他養着前妻和前妻的情夫,他不可能有那麽賤。
林景柏進來的聲音也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趙燃複習功課早就餓了,今天說好了吃外賣,也沒有讓孫姨做飯,所以他一直等着林景柏帶燒烤回來呢。
接過他興沖沖地看過去,只發現林景柏兩手空空。
“前夫哥,燒烤呢?”趙燃失望地問道。
林景柏冷哼一聲:“什麽燒烤?我看是你們燒了頭,我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你,還有那兩個,”林景柏一一指過張獻、趙燃和趙宇三個人,“馬上收拾東西,滾出我的房子!”
三個人都是一愣,雖然林景柏不待見他們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因為顧忌着沈望秋,從來沒有說過不歡迎他們的話,更加沒有這麽粗魯過。
趙燃皺着眉頭:“前夫哥,你不會是腦袋被驢踢了吧?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其實他們也不單方面地奴役林景柏,而是林景柏正好出去,林景柏帶回來的好吃的,他們都是一起吃的,林景柏也有份。
林景柏危險地眯起眼睛:“趁着我現在還有耐心,你最好趕緊行動,你還有八分鐘。”
趙燃還要說,沈望秋卻若有所思,她走過來制止住了趙燃的動作:“你要趕我走?”
林景柏面色沉沉:“當然,我看你離婚之後孤苦無依,好心讓你繼續在這裏住一段時間,沒想到你竟然把情夫這麽堂而皇之地帶進家裏,我現在不會對你留有任何情面了。”
聽他這麽說,另外三個男人不樂意了,紛紛為沈望秋打抱不平。
趙燃憤怒地看着他:“你竟然這麽說秋秋姐,當初要不是你求她,她怎麽會來?”
“我求她?”林景柏嗤笑,“我為什麽要求她?一直以來都是她喜歡我,賴在這裏不想走的,怎麽,作為情夫,這一點她沒有告訴你?”說罷又眼神輕蔑地趙燃他們三個人的臉上掃了一圈,最後看向沈望秋,“離開了我,你的審美下降得也快,喜歡的都是什麽?”
這還能忍?
然而關鍵時刻,沈望秋卻攔住了他們:“不要上去,讓他說。”
三個人都疑惑地看向她:“啊?”
難道沈望秋真的愛林景柏愛得不可自拔?
沈望秋神秘地笑笑,然後拿出了一只錄音筆。
……
十分鐘以後,沈望秋和趙燃等三人收拾好了行李站在一樓大廳之中。
沈望秋微微笑了笑:“林景柏,我們真的走了。”
聽到她說要離開,林景柏的目光不正常地閃爍了兩下,但還是嘴硬地道:“你走好了,不必告訴我。”
“好,那我可就真的走了,今天我走出這個門,以後不論是誰來請,不論是什麽原因,我都不會再回來。”沈望秋道。
這次本該嘲諷的林景柏沒有說話,眼神中的驚恐和困惑又多了不少。
該說的都說完了,沈望秋轉身往門口走,她的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只等着打開門,她就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
關鍵時刻,身後的林景柏忽然大喊一聲:“望秋,不要走!”
真正的林景柏回來了!
生怕沈望秋一腳踏出門就真的永遠不會回來了,林景柏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上去拉住她:“望秋不要走,對不起,剛剛那個‘我’回來了,是他在控制身體,我所有說過的話,還有做過的事情,都不是我的本意,望秋,求求你別走!”
本來見到鐘婷月以後出現了那個人格是不會輕易消失的,但是剛剛沈望秋說她要走,而且永遠都不會回來,他就慌了,用了所有的力氣,終于戰勝了那個人格,拿到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知道他剛剛說了很多過分的話,如果可以,他想回到過去把那個人格掐死,但是他不能。他只能請求沈望秋的原諒。
他在等着沈望秋的答案,也在等着她的救贖。
一秒、兩秒,沈望秋終于回過了頭。
“不走可以,不過我們有筆賬該算算了。”說着沈望秋搖了搖手裏的錄音筆,露出狡黠的微笑,“看看你一共說了多少句瘋話,一句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