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擺地攤
擺地攤
這年頭，是沒有監控的。
而店裏生意最好的時候是在晚上七點到十點這段時間，其餘時間進店消費的人很少。
“東西肯定是晚上那段時間被偷的。”洪建業咬牙切齒地道。
城中村人員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東西被偷是難免的，有時候即便你報警了也沒用。
這次，他們只能倒黴認栽。
所幸，被偷的東西并不多，也不怎麽值錢。
不過，以後要加強對店裏的安全防範。
經過一番讨論之後，他們決定啓用分班工作制。
上午洪建軍看店，下午是樂萱，晚上三個人一起。
其間，洪建業會視當晚的人流量，适當延長營業時間。
店裏隔出的那個小房間，夜裏他會住在裏面守店。
店裏的進貨事宜，則交給洪建軍負責。
樂萱無事一身輕松。
悠閑的午後，泡上一杯茶，懶散地坐在收銀臺前，沒客人的時候就捧着一本書閱讀，小日子過得甭提多惬意。
城中村裏，總能看到大家穿着睡衣就出來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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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的夜市地攤，卻鮮少看到有人擺攤賣睡衣的。
樂萱覺得自己發現了一新商機。
翌日清晨，天還蒙蒙亮，樂萱就起床了。
聽到響動，洪建軍也跟着起來，“萱萱，你怎麽起這麽早？”
樂萱：“叔，我想去服裝批發市場那邊轉轉。”
“你一個人去？”
“嗯。”
洪建軍不放心，“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樂萱擺手道：“不用了，叔，我一個人沒事的，你還要看店呢。”
“那你小心一點，早點回來。”
“好，我知道啦。”
樂萱匆匆忙忙地洗臉刷牙，換了身衣服，帶上錢，然後就朝最近的公交站臺狂奔而去。
她乘坐淩晨五點半，最早的一班公交車，前往G城這邊最大的一家服裝批發市場。
市場淩晨四點左右就開業了，樂萱來得算晚了。
長長的走廊兩邊，有數不清的服裝小檔口，每個檔口都陳列着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衣服。
人群熙熙攘攘的，你挨着我，我擠着你。
“老板，十件批不批？”
“老板，這種款式的衣服還有其他顏色嗎？”
“老板，這款每個碼都給我來二十件，給我優惠一點。”
“老板……”
檔口老板忙得不亦樂乎。
樂萱繞了一大圈子，好不容易才找到睡衣批發檔口。
“睡衣任意款十套起批，最低批量不可少，請勿講量，一個款三十套以上價格可以優惠……”
城中村裏，樂萱看到大家穿得最多的就是碎花睡衣。
她緊跟潮流，每種款式的碎花睡衣各拿了幾套，湊夠五十套。
先拿這麽多回去試試水，如果好賣，再過來多進一點。
幾十斤的衣服全塞進一個編織袋裏，接着往肩頭一扛，擠出人群，走出市場。
回到家，才八點多鐘，樂萱吃了早餐，補了個回籠覺，到了中午，就扛着那包衣服去店裏。
洪建業按她的指示，用幾根木頭幫她搭了個簡易的挂衣架。
樂萱把批發回來的睡衣拆開，挂了幾款上去，同時把價格寫在紙板上，挂在上面，擺放在店門面，
六元一套，不講價。
一個下午，賣出去了五套，晚上賣出去了二十套。
第二天，她又去進貨，這次，她進了一百套。
不僅擺在店門口賣，還拿到馬路邊擺地攤賣。
一套賣出去賺兩塊錢，短短兩天，她就賣出上百套。
一連賣了幾天，這邊的市場已經飽和了，她又轉戰各大菜市場、農貿市場和其他夜市。
走的是薄利多銷的路線。
“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這邊看一看，這邊瞧一瞧，新款潮流睡衣，便宜賣了，六塊錢一套，十塊錢兩套，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擺地攤，要的就是膽大心細臉皮厚，面子什麽的，不重要。
所以，樂萱的睡衣生意做得風聲水起、紅紅火火。
*
那邊，和何晴一起住在娘家的何芝燕，卻被麻煩找上身。
周婷有意勾-引樂志誠這個表姨夫，奈何樂志誠根本不給她接近的機會。
周婷氣不過，幹脆直接告訴李芳，樂志誠在外面包養了個小姑娘。
李芳起初是不信的。
有一次打掃衛生的時候，她偶然發現一本樂志誠私藏起來的存折，看到上面有一筆近期上萬元的支出，她頓時炸了，拿着存折去逼問樂志誠，拿這筆錢幹啥去了？
樂志誠在她的逼問下，說錢給樂萱了。
這不，李芳就找上了何芝燕。
“把錢還給我，不然我跟你沒完。”
她覺得是何芝燕拿女兒來要挾騙樂志誠的錢花。
何芝燕一臉慒逼，“姓李的，你把話說清楚，我什麽時候拿你的錢了？”
李芳：“我老公說了，你女兒上個星期敲詐了他一萬塊。”
“我女兒？”何芝燕下意識地看向何晴。
何晴連忙否認道：“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李芳：“我說的是你的親生女兒。”
何芝燕：“樂萱？”
李芳：“沒錯，就是她。”
說起來，何芝燕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見到樂萱了。
她以為樂萱住在她公公婆婆那，她公公婆婆以為樂萱回他們的小家去住了。
樂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失蹤”了半個多月，他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
由此可見，他們對樂萱的冷漠與無視。
沒找到樂萱，李芳這邊又苦苦相逼，讓她把錢還給她，何芝燕頭都大了。
“樂萱不見了。”何芝燕用BP機發信息給樂志誠。
樂志誠半天才回，“以後她的事你不用跟我說。”
“樂志誠，你怎麽這麽不負責任？”
這條信息發出去，就像石沉大海一樣，何芝燕沒有收到樂志誠的任何回複。
“媽，要不咱們報警吧？”何晴建議道。
何外婆：“報什麽警，還嫌不夠丢人嗎？”
何晴：“可是樂萱不見了。”
何外婆：“她那麽大個人了，難道還會丢了不成？”
李芳步步緊逼，“你們別給我整這出，趕緊給我還錢。”
何芝燕氣得吼道：“誰欠你的，你找誰要去，別來找我。”
何晴：“芳姨，我媽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吧。”
“我過兩天再過來。”抛下這麽一句話，李芳轉身走了。
秦向明出差回來，聽說樂萱不見了，他脫口而出道：“什麽時候不見的？”
“我不知道。”何芝燕煩都煩死了，樂萱這個女兒，竟給她找事，一點都不像晴晴那般體貼懂事。
秦奶奶說，樂萱半個月前就不在他們這邊住了。
他們家那邊的鄰居說，他們只在樂萱回來的那天見過她，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他們還以為他們把樂萱給送走了呢。
“她都失蹤半個月了，你怎麽到現在才發現？”秦向明不由地埋怨起何芝燕來。
何芝燕沒法解釋。
何晴：“秦叔，找樂萱要緊，你別說我媽了。”
“她養父那邊你去找過沒有？”秦向明問道。
何芝燕搖了搖頭，事實上，她根本就不知道洪建軍住在哪。
“這事，老樂知道嗎？”秦向明又問。
何芝燕：“他說他不管。”
秦向明氣笑了，“你們是怎麽當父母的，一個比一個不負責任？”
他一直以為，何芝燕是個好女人。
經過樂萱的事，他對她有些失望。
可是，他們連孩子都生了，還能離咋地，湊合過吧！
最終，他們選擇了報警。
*
午後的陽光懶懶地照在大地上，小風扇吹來徐徐涼風。
樂萱趴在收銀臺前，通過廣播收聽英語節目。
“樂萱——”
一聲怒吼由遠及近傳來。
擡起頭一看，只見何芝燕怒氣沖沖地朝她這邊走過來，何晴和秦向明跟在她身後。
樂萱皺起了眉頭，“你們怎麽來了 ？”
何芝燕：“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你都找瘋了？”
樂萱：“不知道。”
何芝燕一噎，深吸了口氣，“快跟我回去。”
樂萱：“回去幹嘛？”
何晴走進店裏，環顧了一下四周，“萱萱，聽說你養父在這邊開了家便利店，你是在這幫你養父看店嗎？”
這事，是樂志誠找人打聽到的。
一知道她在這，他們就找過來了。
樂萱沒理會她，她跟秦向明打招呼道：“秦叔，好久不見了。”
看到她又瘦了，又黑了，秦向明關心地問道：“萱萱，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樂萱：“挺好的。”
何芝燕忍不住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任性，說走就走，也不跟我們打聲招呼。”
樂萱嗆道：“我連你的人都見不到，怎麽跟你打招呼？”
何芝燕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秦向明：“萱萱，你養父呢？”
“他回去休息了。”樂萱從冰櫃裏拿出三瓶礦泉水，分別遞給他們。
這時，有客人問道：
“老板，這款睡衣還有其他顏色嗎？”
“只剩這個款式了。”
“看着有點小，我能穿嗎？”
“放心吧，肯定能。要嗎？很便宜的，六塊錢一套，既能當睡衣穿，也能當家居服穿。”
“行吧，給我來一套，我要新的。”
“好嘞，我拿一套全新的給你。”
看到樂萱這麽順利就賣出了一套衣服，何芝燕不屑地撇了撇嘴，何晴若有所思，秦向明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又是看店，又是賣衣服，很辛苦吧？”秦向明問道。
樂萱：“沒辦法，我養父得了腫瘤，我得攢錢為他治病。”
